秦霜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也充当了传信的,还是巩依依和凌天耀之间的跑腿的。
自从上次巩依依将书信托自己带给凌天耀之后,这个先河一开,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活实在太憋屈了,要不是看巩依依每次都可怜巴巴,想尽办法求自己的模样,他还真不愿要给她带信,主要他就没见过凌天耀看过啊。
这个傻女人,人家看都不看,你执着个什么意思呢!
不过想虽这么想,秦霜颜也没说什么,人家三皇子凌天齐都没有不满,自己有什么不满的。
凌天齐对这一件事并不是不知道,几次秦霜颜一走,巩依依就能下地跟个兔子似的欢脱模样,他怎么可能心里没数,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巩依依就这么被放任自由了。
咋宫廷长大的红云,却不这么认为,早晚有一天三皇子不会像是表面看来这么好说话就是了。
巩依依在三皇子殿几乎越呆越懒散,想要出门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事情,殿上的花花草草都被她给折腾了遍,现在一头扎进了厨房。
她要学习下厨,做最好的东西,以后给凌天耀吃,虽然厨房的人都认为这个聪明伶俐,一点三皇子妃架子都没有的女人如此的和蔼可亲,实际上巩依依不过是披着一张虚心求教的大野狼。
她乐呵呵的跟着大厨忙里忙外,十分积极地充当着大厨的帮手,然后晚上倒腾出一些味道奇特的菜品出来,拿凌天齐做实验的小白鼠。
今天后厨的私房菜亮相红烧狮子头!巩依依已经在厨房蹲了一个下午,本来大厨以为巩依依不过是出于一时好玩,也就交给她一些简单的菜,但是看到三皇子日益消瘦的脸孔,大厨心里冰凉一片。
巩依依啊,我都白交你了不是,传出去还得以为三皇子殿的大厨手艺多么的差,做出的菜还不如猪食呢。
不过,巩依依是一个意志力坚定地姑娘,她坚信自己可以学会大厨的独家私房菜,因此她孜孜不倦的蹲在了厨房,将二十多个烧糊的狮子头,挑出出,从容淡定的,将第二十三个狮子头放进了锅里。
满怀着幸福的笑容和虔诚的似乎有一点凶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瓷锅。
大厨从来没见过这么坚定学菜的人,如此坚决地把一大把柴火都填了进去。
你妹啊,你又不是在做爆炒腰花,你把火烧得那么旺干什么?巩依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跑回内院去拿东西。
大厨忙给一旁的帮手使了个眼色,帮手手疾眼快的将巩依依塞进去的柴火拽出了一点。
这样才保下了第二十三个狮子头。
整个厨房都因为那个狮子头不会在被扔掉,而着实暗地狠狠的开心了一下,巩依依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她回去将点心的一的方形花碗拿了回来。
她想她的狮子头配上整个碗那绝对是极好的。
凌天齐下朝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吃下一颗保护肠胃的丹药,这是九月特意给自己拖道人炼制的,那时候巩依依刚开始大练厨艺。
凌天齐是支持巩依依这么做的,贤妻良母嘛,会做饭很正常,要是能做一手好菜,偶而咋父王母后面前露上一手,那无疑就更好了。
因此他冒着被巩依依给吃死的危险,毅然决然每天面对微笑的品尝着巩依依做的每一道菜。然后心里十分感谢那丹药,天知道第一次自己吃巩依依做的菜的时候,那黑乎乎得菜叶子,直接把自己给吃坏肚子了,要不是自己体质好,估计就得被拉死。
巩依依还十分热情地请九月吃,吓得九月在吃饭的时间再也不敢出现在巩依依的面前。
可见巩依依做菜的手艺具有一定的威慑力。
凌天齐现在可算是百毒不侵了,今天巩依依就算是炖一只猪出来,他都可以眼睛不眨以下的伸出筷子,然后摸摸巩依依的头,夸奖她做的实在太好吃了。
红云每次看凌天齐吃菜的那个表情变化都快憋笑,憋出内伤出来,而自家小姐却毫无察觉,热情地给凌天齐夹了一大堆菜。
巩依依今天可是下了功夫的。她紧紧地盯着瓷锅,然后在最后一丝火燃尽之后,兴奋地掀开盖子,心满意足的闻了一下。
还以为自己的鼻子失灵了,顿时不可思议的又仔细的闻了闻,随后欢天喜地的让下人端去前院了。
凌天齐很少见到巩依依这么开心的时候,不过见到那个黑色的瓷罐的时候,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这到底搞了什么啊,怎么都看不见啊。
巩依依吃饭的时候,似乎故意忽略了那个瓷罐,而凌天齐也不敢贸然去尝,往日巩依依都会大力推荐自己做的菜,现在连她都不说了,那说不准做的得十分的难吃吧?
算了,自己也不去问好了,再不吃完,一会说不准出什么幺蛾子。
巩依依几次偷瞄那个瓷罐和凌天齐,心想等着凌天齐亲自发现那瓷罐里面的惊喜,但是看到凌天齐如此淡定自若的吃着晚饭,毫无搭理那个瓷罐的模样,巩依依的心理不开心了,那可是自己在厨房研究了一下午的呢,他不尝,自己怎么知道到底好不好吃啊。
“凌天齐你渴不?”巩依依突然眨巴着眼睛,问道。
凌天齐一愣,目光扫过那瓷罐,然后修养十分良好的,摇了摇头。
“哦,那你想不想喝点什么?”
巩依依继续循循善诱,凌天齐可不是傻子,看来那罐子里应该是汤之类的东西,真不知道喝了会什么样,但是也只好认命了,她都做好了,怎么可能去浪费她的心意呢?
“恩,也好。”
“你真是太好了!”巩依依高兴地拉了拉凌天齐的胳膊,随即掀开了那个罐子,给凌天齐盛了一碗汤。
凌天齐看着那碗飘着点点葱花的乳白色**。
大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情怀,摇起了一勺放入口中。
巩依依紧张极了,她仔细的观察着凌天齐的表情,最细微的都不放过,看到凌天齐皱着眉头,心想难道这狮子头做的难吃了?
“怎么样?”
凌天齐转过头表情十分怪异的看着巩依依,像是回味什么似的,又有一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个是你做的?”
巩依依拍拍胸脯,说道“当然了,怎么样啊?好不好喝?”
凌天齐没有说话,继续舀起了一勺放入了嘴中,看到巩依依几乎急的跳起来,慢慢的笑着说道“很好喝!”
“真的吗?”巩依依兴奋地看着凌天齐。
“真的!”
“哦也!成功啦!你太给力了凌天齐,你简直就是神哈哈哈哈!”巩依依跳了起来,在场地中央转了一圈,随即说道。
“给力是什么意思?还有方才你说我是什么?”凌天齐皱着眉头问道。
“介个,介个,你不懂啦!”巩依依笑眯眯的说道,看来自己这么久的努力终于成功了!
酒足饭饱之后巩依依就开始犯困了,凌天齐每天都要大量的事情需要去做,自己都快闲的长出了青苔,出门去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出去也得十多个人跟着,还得暗中派不少人保护着,巩依依不喜欢被人看着,索性过起了猪一样的生活,只要有时间就开始给凌天耀写信,篇幅长的吓人,几次秦霜颜都不满了,自己的袖子都装不下这么多了,但是奈何巩依依死皮赖脸的求他看在凌天耀的份上,他只好无奈妥协了。
凌天耀正在府上纳凉,最近天气炎热,还十分干燥,岭南那边送来一张冰丝被,被下人给布置到了他平日里看书的地方。
他偶尔在哪里看一些闲书,最近又没有什么事情,已经安排好的都不必在去操心了,只需要等待时机了。
到时自己一直没有注意的一个角色。凌无翼最近突然跟自己的走动多了些。
作为皇室的老二,凌天耀又不在宫内,凌无翼几乎认为自己就应该是整个皇宫内的老大了,但是这件事一直不被人提起,话说过来这有很大一种成分在于他的自我感觉良好.
凌天耀本来想在这件事淡化自己的存在感,自己已经重来没有参与过朝政,凌无翼哪些看起来与国家大事百姓苍生有关系的事情,实际上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就算是有关系,那么也轮不到凌无翼对自己说,而且论辈分自己还是凌无翼的大哥,凌天耀表面十分客气,待客之道也是尽了礼数,但是那种夹在他们之间的冰冷的隔阂感一点也没有因为他们是同一个父王所生而变得亲切起来、
他是绝技不会对任何一个皇子和公主亲近的,从被逐出宫到现在凌天耀早就将人情冷暖看的十分的清楚。
自己是父皇的骨肉那又如何,父皇的骨肉那么多,估计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他的儿子吧?倘若母后还在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凌天耀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满是肃杀,他静静地看着乾坤殿的方向,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心里竟然是有一丝苦楚的,他的父皇他的兄弟姐妹都在哪里长大,唯独他一个人在外面飘零着,饱受着各种风雨,如果他没有今天的一切,世上的人还会记得他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