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收敛起了笑容,“你所要求的两件事,我只能答应你一件。”
宮阳一愣陷入了两难之中,尽管他在得知宫凝的死因之后也会亲自杀了卫瑾,但是若是不得到这个男子的许诺的话,怕是这个男子会横加阻拦,但是若是只是要卫瑾的命的话,他恐怕再也别想知道杀死宫凝的真凶了。
“你好好想想吧。”说罢男子转身便走,而卫瑾也跟了上去,他走在男子身后低声问道:“不带宮阳一起走吗?”
“不必。”男子飞快的回答着。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传来宮阳的声音:“我想好之后要怎么找你们?”
男子的身形顿了顿,而后他缓缓的转过身来说道:“我给你三日期限,三日后我在落霞宫门口等你。”
男子掐准了宮阳对于他所提出的两个条件都是十分在意的,所以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之后宮阳思绪繁杂的回到了客栈。
而此时,惊鸿和凌染等人来到了落霞宫外,当他们看到那余下的五个凹槽时并不惊讶,只是暗自感叹太快了。
“从这里离开的话,将去往怎样的世界呢?”韩十三望着那些个凹槽问凌染道。
“不出意外的话……”凌染托腮思索着,而此时惊鸿替他说出了答案:“人间界。”
凌染瞥了惊鸿一眼,而后对韩十三点了点头表示对惊鸿说出的答案的赞同。
韩十三有些惊异,但是却也并不是特别的难以置信。
人间界与妖界虽然并不相通但却是名副其实的邻居,两界之间相隔并不是很远,甚至与妖界还常常有人去往人间界游历,而后带回许多的人间界才有的东西。
因此妖界的民众们对于人间界并不陌生,反倒十分的向往,向往人间界的文明,向往人间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亦向往人间界的生活。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的撞见了两个人。
那两人望见他们先是一怔,而后只见那走在后面的那个人大步走到了韩十三面前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惊鸿望着那个人,她的心一时间浮浮沉沉,她下意识的攥紧了袖角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的异常,幸而那银色的面具遮去了她此时的神情。
“宫、宮祺?”韩十三也惊异不已的望着眼前阔别已久的宮祺。
眉目依旧,只是多了一分的疲惫,想必是卿月失踪以来他一直都很忧虑再加上之前的战事因而休息不好的缘故吧。
凌染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惊鸿,他虽然看不到惊鸿此时的表情,但是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惊鸿那紊乱不已的气息。
此时被晾在一边的族长走了过来,拍了拍宮祺的肩膀说道:“你同他们一起先下山吧。”说罢便兀自朝着落霞宫的大门走去。
“炎魔族莫非也有雕像?”韩十三惊讶道,照着传说,炎魔族在当时妖帝颁发雕像的时候并未出现,那么炎魔族怎么会有雕像呢?
“是的,但是那并不是炎魔族传承下来的,而是近日族长得到的。”宮祺解释道。
“炎魔族啊……”凌染后退了几步站在韩十三边上接着说道:“虽说炎魔族在妖帝颁发雕像的时候并未出现,但是并不代表就不存在啊!当初应当是火狐一族的一部分吧……据说那火狐族可是上古时期最早懂得使用火焰之术的大族……”
“说得正是。”宮祺赞同的点了点头。
炎魔族是在后来四陆分离的时候才独立出来的,当时似乎也得到了妖帝颁发的火狐雕像,只是在后来,就不知道去了那里。
之后宮祺便随同凌染等人一起下了山,期间宮祺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惊鸿。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子总是出现的很微妙,他总感觉这个女子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之后宮祺随同凌染一起到了客栈,并且相约一同共进午膳。
正午时分,他们在大堂中央的位置坐下,而后唤来店小二将要点菜的时候却不曾想店小二一看见他们所坐的位置便大惊失色。
“客官啊……这里不能坐……”店小二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说着,“请客官们换个位置吧……”
“为何不能?”韩十三有些纳闷的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啊,这个位置在早上的时候就被人预定了……”店小二一边解释着一边将桌子上凌染等人摆好的茶碗一一收了起来,而后擦起了桌子。
看着店小二的样子几人心想那个预定了座位的人,定然身份不寻常。
几人斟酌了一番,皆认为吃个饭没必要招惹是非,更何况这既然是别人早就预定了的桌位也没必要去抢来,于是几人就起身准备换个地方坐的时候只听一个闷响,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塌了下来。
几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大步的走了进来,步伐沉重,拳头紧握,大有怒发冲冠的趋势。
“你们是谁!胆敢占了爷的座位!”
店小二看到男子之后抹了一把冷汗,而后有些惶恐的上前连连赔礼。
韩十三见此情景皱起了眉,那个男子想必就是预定这个座位的人吧,只是就算他们占了他的座位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这时又走进来了几个男子,那些男子衣着华丽,走到了之前那个络腮胡子男子的身边后皆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看戏一般。
“说!你今日不给爷一个说法,爷砸了你们的店!”男子一把揪住了店小二的衣领怒意铮铮的吼道。
这么一吼,原本吓得抖若筛糠的店小二更加惧怕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站在男子身边的一位身穿浅蓝色衣衫的男子干咳了几声而后轻笑道:“诺德兄台好生威风,果真不愧是城主!”这么一句话听起来像是恭维,但是却讽刺十足。
而那被称作诺德的中年男子轻哼了一声,而后一甩手将店小二丢在了地上。
此时店里其他的客人都噤若寒蝉的观望着,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
这时掌柜的脸色煞白的迎了上来,连连赔礼,诺德明显不吃那一套一把挥退了掌柜的而后径直朝着凌染他们占着的座位走去。
“诺德兄真是太威风了,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啊!”跟着诺德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也笑道。
凌染打量了一番那男子,心里对之不屑至极。这副德行还敢说是城主?完全没有一丝的教养,俨然是土匪强盗,城主?自封的吧。他暗自想着,而此时之间那诺德一把朝他抓了过来。
他并不避闪,任那诺德抓住了他的衣襟。
“你方才占爷座位,爷可以不计较,但是爷来了,你怎么还死赖着不走?嗯?”诺德唾沫横飞的吼着,幸而凌染带着面具,不然的话说不准还能闻到那张满是黄牙的嘴里散发的臭味。
“你快放开!真不讲理!”韩十三从刚才起就看这诺德不顺眼了,此时他看见诺德抓住了凌染的衣襟就更是无法容忍了,他说着就要推开诺德,但是却没想到这诺德力气奇大,他竟然怎么也无法撼动。
“快放开我哥!”凌萱见状也上前帮忙,她的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哟,这里还有一个美人呢……”站在诺德身边的青衫男子摸了摸下巴望着凌萱的双眼露出了一抹惊艳之色,说着就要上前抓住凌萱。
“啪。”青衫男子一把抓来,而凌萱却迅速闪身而后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色胆包天的青衫男子的脸上,那一巴掌打得男子侧脸瞬间浮肿了起来。
男子捂着疼痛不已的脸颊,怒火冲天的指着凌萱寒声道:“你这贱人!”
“哈哈……”诺德见此情景大笑出声,“青衣兄,看来这世间也是有你搞不定的妞啊!”
宮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由诺德领头的几人都很狂妄呢,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有何依持。
“诺德兄,被妞打脸并不算丢人,青衣我就好这一口,但是被男人冒犯的话……”那青衫男子意有所指的望了望被诺德抓住衣襟的凌染。
“啧啧,真是生得贱。”听了青衣的话凌萱不由得嗤之以鼻道。
还就好那一口,要不要多给你两下子?凌萱在心里暗自笑道。
“你说什么?”青衣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他上前一掌打出,强劲的掌风扑面而来,接着便是一股子厚重的掌力……
凌萱身情如燕的跃起,而后灵巧的避了过去。
那掌力击中了凌萱身边的一张桌子,只见那桌子瞬间粉碎。
青衣不依不饶的冲了上来,接着又是几掌打出,但是凌萱却一一游刃有余的避过了。
她心里大致有了谱,这个青衣也不过只是口气大,没什么实力的。
只是……她望向那依然与凌染僵持着的诺德,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几次躲避之后,她见青衣已经有些疲累,于是她双手结印,将其打出,一瞬间,将青衣打得倒地,昏迷了过去。
她拍了拍手掌走回了凌染身边,而诺德此时眯起眼望着走回来的凌萱。
下一秒,诺德一把伸出就要揭开凌染的银色面具。
而在此时,凌染抬手轻轻的抓住了诺德手腕,而后轻轻的一扭,只听见“咯嘣”一声,诺德的手腕便瞬间变了形。
“你……”诺德另一只手震怒不已的指着凌染。
“好本事!”站在诺德身侧的蓝衣男子抚掌道,他很清楚诺德天生大力,肉体更是坚硬无比,正是因为如此诺德才会在此城横行霸道,才会敢自称城主。
而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竟然三两下的就拧断了诺德的手腕……看上去似乎还不费吹灰之力……
凌染这时后退了一步,理了理被诺德弄皱的衣襟。
“我饶不了你!”诺德这下是真的怒了,原本他只是想当着青衣和蓝衣男子的面逞逞威风,但是现在看来威风没有逞成,却反倒丢了面子。
他缓缓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而后手掌一翻一只碗口大的黑蛇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只黑蛇顺着他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而后“嘶嘶”的吐着红艳艳的信子,黑色的蛇头上那一双幽绿色的蛇眼看起来格外的醒目。
诺德轻声的念起了咒语,而后那只黑色的蛇朝着凌染飞了过去,蛇身在空中扭动着,蛇信吐纳间还带出了不少粘稠的**,那**落在地面上便发出“滋滋”的声音,地面上凡是触及那汁液的地方都凹陷了下去!
凌染此时不由得慎重了一些,这蛇不同寻常。
那黑色的蛇摇摆间空中出现了许多黑色的雾气,随着那黑色的雾气渐渐浓重,一股宛如腐烂般的臭味四散开来。
店里的其他客人都心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纷纷都朝外跑去。
“你们快封住嗅觉!”惊鸿连忙回头冲着韩十三、凌萱以及宮祺说道。
那蛇释放出的黑雾应当就是毒瘴,蛇口滴出的汁液应当也是带有剧毒的。
就在此时,空中的黑雾凝聚在了一起,齐齐化形成了蛇!
凌染皱起了眉,他先是结印打出,但是空中的蛇却一一穿透了他打出的光印,尤其是那蛇的本体,更是宛如黑色的闪电一般迅捷而凌厉。
诺德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此蛇一出绝对是所向披靡的。
而蓝衣男子却一脸忧色的望着这一切。
那戴着银色面具的一男一女看起来似乎并不简单,真不知道这蛇是否能够压制住他们。
凌染面具下的唇角上扬,勾出了一个笑容。
有点意思。
他双手此时在空中划过一个玄奥的轨迹,而后四周黑雾瞬间划开,一道宛如夕阳般的光辉以他为中心犹似花朵般缓缓绽开。
那道光辉照在那些朝他蜂涌而来的黑蛇身上,便听见“滋滋”的细微声响,而后那些以黑色毒瘴化形而出的黑蛇冒起了轻烟,不多时已经点点消散在了那光辉的照耀下。
诺德身子一震,完全没有想到凌染会如此轻松的将那一招化解,不过他却仍未失望,因为方才那不过只是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