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连累你同我一起得罪烈凰。”她这才说出了真实的原因,烈凰如今身份不凡,纵使凌染愿意帮她但是她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去继续亏欠凌染。
“其实,我早就得罪了烈凰了……”凌染笑着说道。
她一愣,但是却没有等到凌染说出下文,于是干脆就没问了,转而继续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宫凝在北陆的?”
她可以靠着通天镜碎片,可是凌染呢?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凌染从怀里缓缓的掏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了她,说道:“这是我在蛟龙族的典籍库里发现的。”她展开那张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的画像,一笔一画,惟妙惟肖。
画上的女子乍一看去与宫凝长得极像,但是仔细看去却又有着极大的不同,画上女子的那双眼眸明显慢慢的透着一股子的冷漠,她不由得有些佩服作画者竟然能将一个女子眼底的情绪都勾画得如此清晰。在画的一角题上了四个大字:“不忘玫安。”
“玫安指的就是蛟龙族长的夫人,玫安夫人。”凌染解释道,“我曾经听闻过她的事迹,据说当初北陆的君主似乎钟情于她,只是却没能打动她,反倒被她算计去了北陆君主的象征,玉凤雕像,而后北陆就开始没落……不过具体如何,还不知晓。”
“所以你就联想到,掳走她的人是为了这玉凤雕像?”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单单凭着一幅画像他就能够猜想到宫凝是在北陆?这还是不够有说服力吧。
“不仅仅是因为如此,玉凤雕像到底在不在蛟龙族我并不确定,也更无法证明我所听闻的那个传闻是真实的。”凌染摇了摇头,那幅画虽然提醒了他但是却并不是决定性的东西,真正让他确定宫凝是被带到了北陆的原因是……
“那你到底是怎么确定的呢?”
“我去了趟据说是玫安夫人曾经的居所,在哪里我发现了……”凌染拖长了尾音刻意卖起了关子。
“快说啊……”被他这一吊,她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个清楚。
“我在那里发现了一块布,那块布上面有着北陆特有的花纹,并且那块布里包裹着一枚印鉴。”凌染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而后缓缓解开。
那块布上面的花纹确实和烈凰所着的服饰的花纹一般无二,只是有些磨损,并且也褪了色,似乎是年代已久,仔细看去上面似乎还有细小的血痕。
在布的中间,静静的躺着一块四方的印鉴,印鉴上细密的雕刻着凤凰的图腾,在印鉴底部有如刀削斧劈般深刻的四个字:“北陆君皇”
“这……”她不由得震惊了。
“这是北陆君王的权印,曾经多年前在北陆有那么一句话,‘得印者,得北陆。’”凌染说完将那印鉴收了起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这么简单就带出来!”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有着什么蹊跷。
凌染冷笑了一声,然后用极其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因为,是蛟龙族长故意让我带走的。”
她一怔,而后有些不明所以。
“这印鉴是怎么到的蛟龙族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这印鉴对于蛟龙族来说只会是灾难。”凌染话音刚落,四周便传来一阵兵器出鞘的声音,而后正在行驶的妖兽车便停了下来,应该是凌萱和韩十三在与四周忽然出现的人交手。
“玫安夫人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妖界,对于玉凤雕像和印鉴垂涎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因着蛟龙族的势力而没有动手罢了,现在战事起了,他们更是观望着想要等到蛟龙族消亡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到那些东西,因而蛟龙族四周应当一直都有人监视,或许在蛟龙族内部一直都有着卧底。”凌染说着已经戴好了面具。
“你先别出去。”他拦住了同样戴好面具准备与他一起出去的她,然后独自走出了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她咬了咬唇终究没有出去,她听着凌染的话似乎想到了。
有人想要那两样东西,却不能明着去和蛟龙族抢,因为那样的话就会被北陆的烈凰知道,即使是得手了那么也不过只是徒给烈凰做了嫁衣。
所以那些人就只能暗中的去蛟龙族探访,当然他们该是没有找到的。而蛟龙族长该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那些暗中潜入蛟龙族的人,观察他们是否真的有足够的实力带走那两样东西,是否能够与烈凰对抗。
其实那两样东西在蛟龙族也是蛟龙族的一道王牌,若是那日遇难还可以用那两样东西作为交换条件来要求烈凰相助,或是被烈凰盯上时,亦可以要挟烈凰。只是因着那样太险,并且因为战事的缘故族长决定用那两样东西为饵以此暂时吸引住烈凰的注意力,所以才不能让烈凰那么容易的就得到。
所以蛟龙族的防备才会那么的松懈,只是想要方便那些人潜入罢了,事实上,蛟龙族应该是对潜入者都很清楚的。
不过这样想来的话就有些矛盾了,既然蛟龙族长清楚的话,那又为什么蛟龙族长也该知道有人要带走宫凝,可是为什么他不阻止呢?
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差不多就被解决了,凌染身上染血的回到了车厢内,然后竖起屏风换衣服。
“我还有件事没有想明白,你既然说凡是潜入蛟龙族的人,蛟龙族长都是清楚的,那么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带走呢?”她望着凌染映在屏风上的影子问道。
“呵呵……”凌染缓慢的穿上了外衣,摇头叹息道:“聪慧如你竟然也看不出个究竟,这蛟龙族果真的太过复杂了。”
还不等她思量个清楚,屏风已经被凌染收了起来。
“接下去,是不是应该去孔雀妖宫了?”凌染取下了面具,轻声问道。
此时在蛟龙族中,还未有人知晓宫凝已死,宫阳还是在不断的派人寻找着,这个时候一个人悄悄的进入了书房。
在书房里对着地图发愁的蛟龙族长看到他一惊,而后问道:“怎么样了?”
那个人单膝跪下,面无表情的答道:“已死。”
族长怔了怔,深深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对玫安的恨意还是那么深,竟然连一个后辈都不放过。”
“似乎有两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想要救她,但是没来得及。”那个人接着汇报到。
族长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低声自言道:“印鉴已经让他拿走了,莫非他也认为玉凤雕像在她的体内?”
良久,族长对着面前跪着的人说道:“你去跟着他们的妖兽车。”
而另一边,宫阳对这一切依然毫不知情,他还正想着要如何去安抚族长。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下人来报,晨曦出事了!
真是事赶事,他连忙赶去,到了才知道,事发地点竟然是宫凯的家。
晨曦正和宫凯的父亲打斗呢,不过明显落了下风,眼看着宫凯的父亲就要一斧子砍下来的时候,宫阳手掌一翻一柄冰刃直直的击向那斧子,而后只听得清脆的一声,斧子被击脱了手掉落在地上……
“胡闹!”宫阳扶住了身子不稳的晨曦斥道。
“是他……他先骂我的!”晨曦有些委屈的望着宫阳。
宫阳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凯的父亲宫云恭敬的对着宫阳单膝跪下,行礼之后说道:“禀公子,是这个泼……不,姑娘,不讲道理,进门就找我要人,我说不在,她非要闯进去……”
“你胡说……”晨曦激动道,宫阳瞥了她一眼,她闭上了嘴。
“伯父,你继续说。”宫阳扶起了宫云,说道。
“然后,她就动手了。”宫云有些惶恐的站直了身子,然后说道。
宫阳点了点头,然后望向晨曦,问道:“你怎么说?”
“我……等了好几天了,没见着宫凯,于是就想四处找找,问了在这里附近的人,他们都说那天看到宫凯进家门了……所以……”晨曦说着顿了顿,“可是我一敲门,那个老东西看到我就关门,然后我没办法就只好多敲了几下,谁知道那个门那么不经敲……”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门板、
“姑娘,说话要有良心,你那里是敲门,分明是砸门啊……”宫云捶胸顿足似乎有些愤懑道。
他年纪一大把了,还与晚辈动手,这传出去了,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啊!
想到这里他就悲愤无比,对着晨曦无比的恼恨。
这个女人不仅勾引了他的儿子,还撒泼上了门!
他若不是宫阳拦住,他方才真想用那斧子劈了她。
宫阳对身边的随从低声交代道:“你们留下来一同收拾下这里,一会去库房取点值钱的物什来赔礼。”而后宫阳拉着晨曦就走。
“你别拉我啊……”晨曦不配合的挣开了宫阳的手,然后说道:“我一定要进去看看,宫凯是不是在里面……”
宫阳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耐的说道:“你够了!不要胡闹了!”
“我不,我一定……”说着她就要折回去,宫阳一步上前拦住了她。
“你知道你方才闹出了多大的动静吗?”宫阳问道。
她一愣,而后宫阳吼道:“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若是宫凯真的在里面,他能听不见吗?听见了能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