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老是小子小子的,我是有名字的,叫我宫祺。”宫祺白了阴灵一眼的说道。
“好吧,宫祺,你有办法破这结界么?”阴灵挤出了一个笑容耐心的问道。
“没有。”宫祺想也不想便说道。
这下阴灵忍不住了冲宫祺嚷嚷了起来:“臭小子……”宫祺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阴灵说道:“稍安勿躁。”而后宫祺朝那个结界望去,蓦然他瞳孔一缩,他忽然发现那结界内的气流似乎是有规律有方向的来回涌动着,就像生物血液循环一般,妙,果然是妙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护寨结界却包含着佛理与自然生物的循环之道,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但是他没时间在这里感叹布结界者的手法高明,他只是暗暗的将着结界的形态与他所悟出其中蕴含之道牢记在心而后便开始思量如何破此结界。思量了一番后宫祺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等准备好了再来。
“可是……”阴灵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都到了人家门口了那里有回退的道理?宫祺笑了笑说:“还记得临走时宫主所说的吗?他说你可以使用我的身子三天也就是在说他限你三天内报完仇。想必他也是知道这月凌寨难闯,所以才给了你三天。仇早晚都是要报的,但为了报仇损伤自己那就太划不来了。我们应该准备好完全之策后再来,一举成事。”宫祺知道那个宫主不会那么简单,他之所以允许阴灵来杀文凌应该是有所图谋的,而又让阴灵附他的身借他的手,那他就更加肯定这事有蹊跷了,万一不能一举成事的话搞不好他们就直接让他当替死鬼了,现在他既然与那阴灵谈了条件便已然没有了退路只能全力帮助阴灵成事了。
出了月凌寨的地盘后宫祺行走着,其实一般妖类除了战斗或者是紧要关头是不会运用妖力的,就像凡人一般的行走,他们体质本就异常强悍,体力惊人,所以行走起来也是健步如飞。他走着走着忽然迎面碰见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宫祺停下了脚步望着他们。他们交谈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宫祺,当走到近前时他们才发现宫祺,他们一惊停下了脚步。这不就是才与宫祺大战过的景旭和雅儿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旭和雅儿也是同样的疑惑,他们奉宫主之命来月凌寨找文凌商议下步计划怎么就遇见这个人了?他们对望了一眼交换了眼神后景旭笑眯眯的开口道:“这位兄台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在此也能遇到你。”而后不等宫祺回话景旭就接着道:“我等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而后拉着雅儿急急忙忙的往前走去。宫祺看见他们去的方向分明就是朝着月凌寨,他想他们与文凌是认识的,也许跟着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进月凌寨,想到这他连忙跟了上去道:“公子留步,公子留步。”
景旭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淡的开口道:“有事么?”
“公子可是去月凌寨?”
“是又如何?”他看着宫祺忽然想起在山上时宫主说的话:“景旭,我要你和雅儿去趟月凌寨,把后续的计划和她商议好。如若在路上碰到什么人拦阻与你,尽管将他擒获,带入月凌寨,但未防文凌误会什么切不可让她知晓。”他当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宫主让他带拦阻他的人进月凌寨,又不让文凌知晓,但现在看到宫祺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宫主是想告诉他让他帮助一个人潜入月凌寨,然而,这宫祺就是哪个人吗?他潜入月凌寨的目的是什么?宫主为什么要帮助他?
“带我进月凌寨。”宫祺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他知道此刻他进寨不得遇到景旭他们一定不是巧合,也许是宫主知道阴灵没有破那结界的能耐所以遣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进入寨子的人来施以援手,再加上他之前下山时曾听那景旭阻止文凌上山,还说什么奉宫主之命,这一切结合起来他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一定是这绝世凶树出世宫主怕被人知晓于是遣人在第一时间把山给守住,而后他的出现也及其低调,一定是想掩人耳目不让任何人知道他去了那座山,而现在那宫主一定是早就知道一阴灵的头脑和修为根本就破不了那结界,所以他才让这两个人来暗中助他们入寨,但是这件事一定没有告诉他们否则他们看见宫祺之后也就不会匆匆而走了,只要宫主对他们暗示过帮助他的事那么他拦下他们只要说出让他们带他进月凌寨就等同是提醒了他们。果然景旭不出所料的在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后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白玉瓶,说道:“这白玉瓶乃是以上等灵玉由宫主亲自祭炼而成,莫看它小,它可以容下一百来号的人呢。快进来吧,我这就带你入寨。”景旭打开了瓶塞将瓶口冲着宫祺,宫祺轻轻一跃化作一道白光冲进了瓶中,而后景旭盖好了瓶塞将瓶子从新揣入了怀中。
“哥哥,我们真的要带他如月凌寨么?”雅儿问道。
“是啊,这是宫主的命令。”景旭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他有些摸不透那个所谓的亲兄弟的想法了。
雅儿咬了咬唇点了点头而后和景旭并肩往通往月凌寨的小路走去。
那个白玉瓶从外面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可里面却别有洞天,宫祺本以为里面只会是空旷阴暗一片可是却没想到里面竟然亮如白昼真的如同一个房间一般有床有桌子,甚至连茶壶茶杯都一应俱全,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宫祺此刻坐在圆桌前端着一杯茶细细品味着,阴灵在宫祺身体里急得都快跳脚了,他嚷嚷道:“喝什么喝啊,你一点都不着急么?刚才那人才和我们大战过,你怎么就相信他会那么好心帮我们呢?你自投罗网不要紧别连累我和你一起啊!”
“小人就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宫祺咽下了一口清茶,而后悠悠道。
“你说什么?谁是小人?”阴灵气急就要朝着宫祺的神识打去。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位公子是你家宫主的人么?”
就这一句话阴灵顿时怔住了,他有些不理解道:“何以见得?”
“其一,你之前没听见他拦阻文凌的时候说的是奉宫主之命么?其二,我们怎么会这么巧就遇见他们?当然是有人安排他们来的啊。”宫祺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发现应付这个阴灵让他十分头疼。
看见阴灵一副思考的样子宫祺便不再多言等他自己消化他所听到的信息。
另一边景旭已经到了月凌寨,寨中守卫一眼便认出了他连忙将他迎了进去带到了文凌的书房等候。景旭到了书房后避开外面的守卫将白玉瓶掏了出来,拔掉瓶塞而后顺着地面将瓶子滚进了书架下面的空隙处。
宫祺在瓶内忽然感觉一阵震荡,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后往瓶口处移动了一些发现瓶塞已无,他清楚的望见了灰色的地面,但他并没有急着出去因为他听见一个熟悉的清冷的女声传了过来:“不知景旭公子今日来是……”她刻意顿住清澈而冰冷的眸子望着景旭。
“今日我奉宫主之命来与寨主商议下一步计划。”景旭嗓音清朗,微笑道,咋一看似乎十分友好。
“这样啊,那请公子移步咱们密室谈。”文凌说着向外走去,而景旭和雅儿也跟了上去。
不知是真谈还是假谈,文凌这一去就是一整天,宫祺在书房等得不耐烦便从瓶中出来了,而后将瓶子收了起来。此时已是夜深,宫祺趁着夜色从书房窗户翻了出去,打晕了几个守卫后便朝着东边而去,不论是寨子还是妖宫或是妖族都有一个习俗那就是那一个地方地位最高的人的寝室会设在东方,取日出东方,冉冉升起之意,低位者住东方希望自己的地位如同那朝阳一般冉冉升起,而高位者则是希望自己如那一轮旭日一般高高在上睥睨众生,而且东居四向之首,则更是强调了那人的地位无人比肩。这既是习俗又是那些有权位的人的野心。宫祺隐匿气息到了东边却见东边只是一片废墟,宫祺忽然傻了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失策。这文凌不是一寨之主吗?而且这一片废墟又是怎么回事?这时他顾不得多想赶紧离开,他不敢多加寻找是怕被人发现,而后他挑了南方而去,因为他隐隐发现南方似乎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却不似灯火之光。不凡之处必定是有所奇怪,果不其然他刚接近南院便发现南院守卫很少,准确的说是明面上的守卫极少,但暗处却似乎埋伏着许多。宫祺猜想那文凌一定就住在这里。
另一边的山上。天上那一轮新月被云半掩着,一阵阵的微风吹来,满山的树青翠的枝叶竟纹丝不动,静。这座山上一片静谧,听不到风吹草动,听不到虫鸣,就像那画上的景致一般。倘若你细细看去,你会发现那一棵棵的绿树隐隐约约的泛着幽绿色的如同鬼魅的淡淡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