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戚的忆想
我愣愣的看着那信,那笔迹,那语言,是的那就是昭昭的字迹,那就是她的语气,为什么,这是怎么了,她的血书,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送到,是预示,是jǐng告,还是…我不敢想,难道说这样下去的话连我也无法逃脱么,可是为什么会有我?是因为我将昭昭送走的么?还是…
“看…着…我…萧…何,答…应…我,不…管…怎…样…不…要…忘…记,曾…经…的…幸…福,不…要…”鲜红的血从昭昭的嘴中淌出,她的内脏已经坏死了。
看着那景象我的心如同碎了一般,“不会的,昭昭,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忘记的…”
“不…是…的,我…是说…不要…忘记…你…心…里…的…昭昭…”她看着我。
“难道说是因为我,不,我没有忘记昭昭,其实昭昭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她临终时的样子是安详的,没有任何的改变。”我想着,突然间我看到那张信纸上的字在慢慢的变的大起来,那红sè似乎要流淌下来!“啊!”我惊呆了。信纸从手里落下。
信纸落到地上。“萧何?怎么了?”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黄民生走了进来。
“啊?没什么?”我赶紧将那张纸踩住,“在,整理东西。”我说道。
“噢,到时候弄完了来我办公室一趟,时间不会很长吧?”黄民生问道。
“啊,不会,马上。”我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看我的笑是不是别扭。
好在这时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不然他们会看到我的表情,我拣起那张信纸,上面的字依旧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化这一切仍然是幻觉。我将它塞到自己的包里,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也许他们也不会相信。
弄完这一切之后我来到了黄民生的办公室轻轻的敲了敲门,“请进。”
我推门进去了屋子里有几个人,其中竟然有李建荣的姐姐,李琳。
“啊,萧何,来,进来。”黄民生招呼道。
“噢。”关上门我走了进去,我看了一眼李琳,她也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什么表情。
“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好了,黄所长,不用太刻意的去介绍了,大家既然都是熟知的人就不用了,你是叫萧何?”站在一边的一个穿着灰sè衣服的男人打断了黄民生的话。我觉得似乎在那里见过他,“对是在法院。”我猛的想起来那个人就是我看到的曾经和李琳在法院那里见面带着墨镜的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他又是什么人呢?
“啊,呵呵,是啊。”黄民生说道。
“我想萧jǐng官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我听说你和那个林昭昭曾经是朋友?”那个男人说道。
“是的,我是和昭昭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看着他,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中知道我的怒火。
“哎,你看看,这事情弄的,对于林小姐的事情我们也很痛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我们想该过去的事情还是过去吧。”出乎意料男人就像没有任何反映似的仍旧微笑着说道。
“对,该过去的事情是应该过去,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的意思?”我换了一种神情。
“呵呵,萧jǐng官应该明白,意思嘛是这样的…”男人说着从地上的一个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随后慢慢的将袋子打开,我看到里面竟然是百元的钞票,估计要有一两万之多。
一看到这我甚至都有上去将这两个人剐了的心,我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想让我将这件事情就此放弃。我用一种如同要杀人的眼神看着那男人。
“萧何!”黄所故意对我眨了眨眼,他看出了我的内心,在额头间闪出几点光来。
看到黄所的神情我似乎明白了,我知道现在不管做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与其这样还不如将那心底的怒火狠狠的压了下去。“我知道,不过案子已经结了,我也没有参与到案子的审理中去,我想法律应该是会有它的公正的。”我说道,但是我并没有去碰桌子上的钱,我感到那是一堆肮脏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行那么我看老黄,咱们就先这么着吧。”那个男人说道,他见状将钱收了回去。
“好的,好的。”黄民生陪着笑,不过我却从这里感到一阵的恶心。
等他们走了黄民生看似jǐng觉的将门关上,来到我身边,“坐吧萧何。”他把椅子递了过来。
我并没有坐下,而是看着他,在我的心里他现在与那些走狗一般不二了。
黄民生看了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把我比做一种动物了。”他说道。
我有些惊噩,但是我并没有说什么。
“坐吧萧何,坐下,这是命令。”他的口吻严厉起来。
我坐在他面前,“黄所,这种做法使得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被破坏了。”我冷冷的说道。
“哈哈,萧何,我想你小子还是太嫩了些,呵呵,不过你还没有让我觉得失望,你至少还领会了我给你的眼sè。”黄民生笑着说道。
“那又怎样?”我依旧板着脸。
“你知道刚才的情形有多危险么?还有来的那两个人都是谁么?”他对我说道。
“女的我知道,那是李建荣的姐姐,男的是谁?”我看着他,听他所说的似乎有些奇怪。
“那男的是副市长的秘书。”黄所说道。
“什么,难道说他们就…”
“他们的来头就是这么大,没有想到吧,会惊动市里的人,其实在开始的时候他们就介入了,其实就是一帮的混蛋,有点权利就自以为是,这帮人才是真正动物,甚至连动物都不如,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这样无法容忍。不过话说回来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黄民生突然有些语气激昂的说道。
我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也许是我错怪他了,也许他并不是那样,可是刚才的一幕幕却显出他对那些人的阿谀。“可是我看你刚才…”
“呵呵,小子,你看看你,我知道你萧何做事一定是一个好手,但是在为人上有时候却显得太过于的突兀,现在这些家伙就看你一时的表现。你知道Y市的雨夜谜案吧。”他对我说道。
“那个很有名气的案子?我听前辈们经常说。好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最近好像又发生了。”我说道。
“是的,又发生了,死的是一个挺厉害的实业家,不过他为什么会死这只有他们内部的人才会知道。”黄民生说道。
“内部人知道?”我觉得他所说的话很奇怪。
“奇怪是吧,我也是刚刚才从娄乾海那里听到的。”黄民生说道。
“娄局?”我更感到惊讶了。
“小子,的确在咱们之中存在着一些坏人,一些坏的你都不敢想象的人,但是同样也存在着一些好人,一些和咱们一样的真实的人。”黄民生笑着说道。
“黄所…”我看着他的笑不知是为什么感到一种希望,那是希望,不那是自己的领悟,就想他所说的,好人,只要有坏人就会有好人,这一点都不假,一切都是在平衡中存在的,尽管这平衡是破碎的,但是那依旧是一个存在的事实。
“虽说平衡是破碎的,但是它依旧是存在的,不管这平衡怎样我们所面对的宿命都已经注定了。你懂么?”前辈看着我。
“你是说我和昭昭是早已注定?而她的离开也是注定的事情?”我看着他。
“是的,或许真实中你们应该是幸福的而在这个破碎的轮回里一切都改变了,完满的结局也许是要以悲剧来收场,所有的幸福或许会在一瞬间化为泡沫。在破碎的轮回中只有注定的发生却没有注定的结局。”前辈在那里默默的说道。
“‘…没有注定的结局…’”当我看着前辈将昭昭的灵魂送入一个新的轮回中时我似乎有些意识到这一切。罪恶是存在的即使在真实的轮回中,只是现在的轮回破碎了才显得所有的一切那样的突出,“昭昭,难道说你没有走,你的灵魂还在这里么?”回到办公室我看着抽屉中的那封信,那封没有署名的信。
我并没有将这一切告诉别人,在我的心底的确存在着那样的想法,我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我想看看昭昭的灵魂是不是真的还依旧存在,她真的要报复么?
“林叔叔,真是对不起,我…”我看着双层隔断玻璃后的林欣,拿着听筒对他说道。不知怎么心底却不住的涌动着一股股的酸楚。
“萧何,没关系的,真是谢谢你了,还来看我。其实有很多事情是我们给你找的麻烦,你看看这还让你在这里道歉,我一个孤老头子了,还能怎么着。对了我把家门的钥匙交给你吧,在床头的柜子里有一份遗嘱,我希望你去看看,没有什么别的,是我对你这个曾经可能女婿的一点点回报吧。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还能代我去看看昭昭。”林欣对我说道。
“林叔叔你,你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我萧何不是那种人,林叔叔您干吗要那样做。”我的心里不愿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包括卢青告诉我的事情和昭昭灵魂的血书。
“人将离开时才意识到,一无所有的来,一无所有的走,呵呵,还真是这个理…”
“别说了林叔叔,不要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泪水已然落到桌子上。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在昭昭离开后才发觉自己是个真正重感情的人。
“萧何,不用劝叔叔,我知道结果知道一切,不过我没有被枪决就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我和昭昭会在某个世界中再成为父女,到时候说不定你依旧将是我的女婿。”他笑了笑的很奇怪。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从昨天的见面他说出枪决的事情到今天他刚刚说出的话,这不应该是一个普通人知道的事情,难道说他知道轮回的故事知道真实?突然间我有些害怕,林欣和那封昭昭的血书有着怎样的关系,难道说?“…不可能。”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就是巧合,是的巧合,这世界上的巧合太多了。我有些迷茫,带着似乎的幻觉离开了监狱。
“老东西滚开,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一个黑sè的光头大汉对着林欣叫喊道,门外的看守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不过并没有人去管。几个眼神凶恶的男人则站在一边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们。
“你是今天新来的吧。”大汉眺着一只眼睛看着林欣。
“啊,是啊。”林欣知道进监狱的时候都会遭此一劫,不管你的岁数多大,不管你是什么罪行进来就要有进来的规矩,这是以前一个监狱长同学告诉自己的,那时只为玩笑,而今天自己却摊上了。他当然不知道自己被分到一个虎狼的狱室。
“知道就好,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大汉问道。
“杀人。”林欣说道。
“杀人?啊,杀人?哈哈…”听到他的话大汉忽然笑起来,紧跟着周围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老杂毛,就你?哈哈…”一个人在林欣的头上打了一下。
此时没有人知道在监狱的高墙外一个身穿白sè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那里。“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付出而遭到报应。”她在那里默默的说道。刺白的脚没有穿鞋就那样踩在幽绿的浮草上。黑sè的头发将她的面孔遮住,只露着有些惨灰sè的嘴唇,突然从她的脸上淌下一道红sè红sè顺着面颊一直流到脖颈之中,同时嘴角上也流下一道红sè,那是什么,血!嘴角微微翘起,她似乎在微笑
“你很拽啊,老东西…”那伙人中的一个一脚将林欣踢倒在地。
血立刻从他的鼻子中流了出来。林欣没有说什么而是颤抖的扶着地慢慢的爬了起来。
“还敢起来!”另一个人上来就是一脚,林欣再次跌倒在地上。如此之大的动静在门外却没有一点反应。其实狱jǐng们也都听到了声响,但是在林欣进来时‘上面’已经说了今夜不管他所在的牢房发生什么都不要去管,于是那些人便只是听在耳朵里而不去管什么。
“喂,什么人在那里?”突然一个狱jǐng看到在门口似乎站着一个人。
那似乎是一个女人但是那里并没有回答的声音。
“搞什么?”狱jǐng拿着电棍向那里走去。
在快接近那个影子的时候猛的一团黑sè的将他罩住,等那黑sè过去后狱jǐng躺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知觉。一只刺白的脚落在地上从他的身上跨过。
那个女人的目标似乎是林欣所在牢房,从里面依旧传来那伙人踢打林欣的声音。
“老家伙,你知道自己犯什么罪了么,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物就敢这样做。”
“你知道么,你个老东西得罪人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算你倒霉了。”
“哈哈,听说你还是个医生,知道在这里死掉的结果么,那和死刑一样,只不过不会去追究什么人的责任,因为没有人知道。”
那些声音在那里叫嚣着,笑声,辱骂声不绝于耳的在那里响着,朦胧间林欣觉得自己在失去意识。
突然门被一阵狂风刮开了,在场的人全被吓了一跳,“什么?…”他们停止对林欣的殴打向门口望去,外边竟然是黑洞洞的地方。
“这,这是怎么了?!”带头的那个大汉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会吧,闹鬼了?”一个人不觉得说了一句。
“吓说什么,这世界上那里有鬼。”另一个人说道。
“妈的,跟老子玩这个,兄弟们抄家伙。”他们撇下已经昏厥在地上的林欣从床下拿出几条铁棍,至此可以看的出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的。
门依旧敞开着,外边的一切还是被黑sè所笼罩,那黑sè有些奇怪,虽是黑暗但是却似乎能看到尽头的一点点黑光,而且这里显出一种恐怖的寂静但是在静静的听下去时却似乎又可以听到一种奇怪的喘息声。
“妈的,谁去看看。”大汉指着一边的人说道。
“靠,当时说的时候可没有提这个,这,这什么啊!?触动恶鬼了?”没有人敢去那个门那里,不太大的牢房里除了躺在地上的林欣其他人都撤到屋子的最后面,几双眼睛惊恐的看着那黑sè的世界。
“那有什么鬼,那,那他妈都是别人整出来的,那能这么容易就…”大汉还想说什么却发现一股奇怪的力量将门又给轻轻的关上,接着传来上锁的声音,从门上唯一的小窗上透露着一丝光亮。
“喂,你,你去看看。”那个大汉开始点将,不过他的声音有些发僵。
“啥?我别,别他妈逗了,那是啥东西啊?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个人缩在一旁。
“瞧他妈那熊样。”大汉骂道。
“要是你,你不怕咋,咋不自己去。”那个人没底气的回敬了一句。
“嘿,当时他妈可是我接的活,我他妈至少也算是头儿吧。”大汉说道。
“头儿才应该先去看。”有人说道。
“对,就是,头才应该先去看。”开始有人呼扇。
大汉见自己震不住了,只好深呼吸了一下,“妈的,去就去。”他壮了壮胆,颤颤巍巍的向门走去,双眼紧盯着那丝光亮。
林欣依旧在地上躺着,似乎是睡着了一般,他的变的呼吸很匀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身上的伤痕竟然在慢慢的愈合。
大汉来到门前从那个小窗向外看去,那光是监狱走廊的灯光,外边已经不是黑sè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妈的,吓唬老子,你们这帮龟孙,瞧吓的那样。”大汉看着那里嘴里嘟囔着。他慢慢的回过头,“好了,都他妈的振作点,瞧你们那熊样,这个就害怕啦。”大汉有些嘲笑的看着那些人。
“啊…”当看到大汉时后面的人发出了几乎不像是人声的音调。
“怎么了你们这些家伙,啊?”只见大汉的嘴角向上,眼角向下,他想笑,却从他的眼角,嘴角,鼻孔,流出鲜红sè,血?!那夹杂着血的面部表情显得异常的怪异。大汉也像是发觉了什么,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他一看手掌红sè的**顺着掌心向下流。“血?!我流血了,我这是这么了?!”他发疯似的伸着手,身体颤动着向那些人走去。不光光如此,他的耳朵里也渗出红sè的血来,血滴在地面上一串一串的。
“哇,鬼呀!”剩下的人都大叫起来,他们继续向着后面的墙移动,似乎想压垮墙身从那里逃走。
大汉正想往回走,突然一股力量将他吸住,“啊,这是…”这时他惊恐不已,那力量在不断的拉拽着大汉向门回来,他死命向前走不过却无济于事,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似乎空间中的空气也成为了他想要去抱的救命稻草,不过身体还是一点点的被拽回牢门那里。
“救我…”大汉用嘶哑的声音向同伙求救。
那些人根本不敢过去,只能在那里瑟瑟发抖。
‘咚’的一声,大汉的身体贴在了门上,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那些人,突然从身后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敲门的声音,不光如此他能感觉到门在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那门一般,而自己却成了阻隔那东西进来的屏障,声音越来越大,门也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哦,啊,不要,快救我,救我。”他真的要被吓破胆了,一个劲的哀叫道。突然他的身体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刺激一般剧烈的蠕动起来。“啊…哇…”惊恐的叫声渐渐的变成了惨叫,从他的喉咙处发出令人生畏的撕裂般的声音,“啊…哇…”似乎那叫声可以将自己的感觉给摆脱一般。
那些蜷缩成一团的同伙看到他的腹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不,那不是在动而是要钻出来,他的肚子zhōng yāng一个鼓包越来越大,而他的声音叫的愈发的凄惨起来。突然一股鲜红的血从那里喷溅出来,囚衣也被撑破了,赤红sè中夹杂着一团黑sè的东西,一并喷了出来,此时的大汉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在那里浑身颤抖。黑sè越来越多,渐渐的清楚了,那是人的头发!!头发在钻出肚子后散落在空中红sè的血珠顺着头发流淌着,接着在头发的缝隙间猛的露出两只眼睛,那是一双死命瞪着的眼珠,瞪的连血都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也许那是大汉身上的血水。
喘息声更强烈了,很明显就是那个头发出来的,令人窒息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牢房震撼着每一个清醒人的大脑,愈发的清晰了,那就是一个人在临死前的呻吟,在场的除了林欣所有人都在跟着那喘息声一起惊恐的窒息着。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东西出来了,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一张布满血水的女人的脸,她的嘴狠狠的张着,像是在咬噬空气中的什么东西,又像是在高喊,但是却没有声音,她的嘴里,鼻子还有耳朵都流出鲜红的血水,大汉的肠子悬挂在女人的脖颈下,此时的他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人也早就被这场景吓的口吐白沫在那里无力的抽搐着。
女人从大汉肚子上的洞里钻了出来,就像剖腹生出的小孩一般‘扑通’一声落到地上,粘着不知是血水还是肠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只在那里露着一双流着血的眼睛。此时躺在地上的林欣依旧没有醒来。
牢房的门慢慢的开了那双刺白sè的脚向林欣走来,踩着地面上的血水缓步走过去,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一串血sè的脚印。来到林欣近前那身影慢慢的伏下身,而倒在那里的女人似乎融化一般渐渐的融进了地板那些血迹和脚印也如同蒸发般随着消失了。大汉的肚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切又都恢复成了老样子。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出那也是一个女人,她黑sè的长发盖住了侧面的面孔,只露出长长的睫毛和鼻子,她用手轻轻的抚摩着林欣的面颊,“爸…爸…”她轻声的呼唤着。
令人烦闷的黑夜终于过去了,我感到自己的脸被清晨的阳光照shè的有些热,电话铃声吵的我有些烦。
“喂,哪位。”
“…”电话中没有声音。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说是,昭昭?”我对着话筒喊道。
这时电话里又传来了那个喘息的声音,它很近,似乎就在我的身后。
“昭昭?是你么昭昭,为什么,为什么?请说话,说话啊,如果你是因为我的缘故请告诉我,告诉我。”我喊道。
“死…了…”说话了,听筒里传来了声音,不过那并不是昭昭的声音而是一种卡脖子的声音还有些苍老。
“什么?什么死了,你,你在说什么?”我大喊起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喂?…什么…是么…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我没有再去管那个怪异的电话因为所里来了紧急电话,出事了。林叔叔所住的那个监狱昨天发生了事件。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猛的我想起了那个电话,也许是昭昭在说林医生死了?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大起来。离开家我支撑着身体开车来到了所里,来时看到这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马上开会萧何。”黄所走过来。
拿好笔记本我跟着黄所来到了会议室,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都是所里的探案jīng英。看来事情的严重程度是很高的。
“好的大家都来了。”黄民生看了一眼在坐的人。“今天早上接到市局的紧急通知,昨天在第三监狱发生恶xìng事件…”说到这里黄所停住了他看了我一眼。
当与他的眼睛相对时我的心显得更加的紧张起来,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哦,咱们所前些时送去的李建荣一案的犯人林欣陷入深度昏迷中,而与他同室的五名犯人,一人死亡,四人至今神志不清…”
“什么?!”我的心里大吃一惊,“为什么会是这样?”
“…现在,上面已经动员起来了,各单位都在对可能的嫌疑人进行排查,所以咱们这边也要进行,大家都知道了吧。好散会…”黄所的话说完了。
其实这个案子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但是在我看来我却感到一种恐怖。变成红sè的百合,林叔叔不愿被枪决的话语,来自电话中神秘的喘息声,还有昭昭亲笔写出的流血的书信,这一切的一切综合在一起,那将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萧何?萧何…”
“啊?”我的思绪被黄所的叫声拉回来。
“你留一下。”他对我说道。
“噢,好的。”我说道,当然自己是知道他留我的意思。
见人都出去了,黄民生走过去把门关上,他转过身看着我。“你应该知道我叫你的原因吧。”
“我想是因为林叔叔,他怎么样?”我所关心的是林叔叔的事情。
“他应该没有事情,只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昏迷中,他们医生也无法解释原因。”黄所说道。
“人没有生命危险是吧?”我问道。
“没事儿,不过跟他在一起的几个人就惨的很了。”黄民生说道。
“他们怎么了?”
“有一个人死了,是因为心脏动脉破裂而死,另四个人全疯了,jīng神都不正常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样,心脏动脉破裂?”我觉得挺奇怪的,“他本身有心脏病?”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跟林医生住在一起的这几个人都不是善类,似乎是故意安排的,明明不是一类的罪行怎么就把他们给弄到一起了呢?”黄民生在那里自己说道。
“罪行不是一类?这什么意思?”我觉得奇怪。
“那几个人是有名的狱混,他们只是犯一点小问题然后进去,通过关系到指定的牢房,然后…”
“对牢房里的犯人进行不轨的勾当。”我接着黄所的话说道。
“是啊。”黄所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自己倒了霉。不过我还是感到欣慰的。”我舒了口气说道。
“欣慰?什么欣慰?”
“没什么,那查出问题来了么?”我赶忙改口道。
“没有,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不,上面也急了,出了这事情。”黄所有些无奈似的。
“狱jǐng呢?难道说没有人看到么?”我说。
“狱jǐng,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离那个牢房最近的一个人说他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而且就只是在那一段时间的,好像是什么暂时xìng失忆,看这事闹的。”他有些嘲讽似的说道。
“黄所,我想去医院看看林叔叔。”我说道。
“嗯,去吧,我知道你会说的,所以我留你下来也是为了给你批假的,去看看,在买些东西。”黄民生说道。
“谢谢黄所。”我感激的说道,对于黄所我真的是存在着无限的感激,从那天的事情开始我才知道他的真实。
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此时的心情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好也许是因为林叔叔没有什么事情,而不好则是因为我心底的那个预感,电话中的死应该是指那个狱混的死,而不是林叔叔,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切真的与昭昭的那封血信有关。那么结果会是什么呢?
开车走在路上我回想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这半年对我来说是太大的变化了,从认识林昭昭到她被害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场电影,一场恐怖的电影。所有的从两个月前我看到昭昭和李建荣开始…
“你不想解释什么么?”我看着她。
林昭昭把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萧何,你相信我不?”她反倒问我。
“我相信你?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我把目光换了换,望着墙壁。
“昭昭?喂昭昭你在做什么呢?”外边传来那个叫李建荣的医生的声音。
“他在叫你了。”我对她说道。
“不要这样萧何,现在没有时间,真是的,我只想对你说一句你心里的昭昭对你的真心是不会变的,在你心里的她还是那个昭昭…”她说了几句奇怪的话便跑出去了。
我一直待在那里,想着刚才看到他们时李建荣看着我的眼神,想着我与林昭昭那段时间的亲密的情景我竟然觉得有些恶心,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那样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人,她可爱的形象在我的心里完全的破碎了。
两天后林昭昭来所里找我。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她见到我的第一句。
“我的手机坏了。”我说道。
“那我打办公室的时候你为什么也不接呢?难道最近真的就这么忙?”她看着我。
“是的,最近在进行整顿,很多人都下单位了。”我冷冷的说道,其实是我在躲着她的电话。
“萧何!为什么?”她的声音大起来,引的办公室里的同事都看着我俩。
“跟我来。”我不想将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拉起她的手。
来到一个没有人的会议室我关上门。
“你难道不想给我解释的机会?”她再一次看着我。
我只是瞬间的正视了一下她的眼神,不过很快又转向另一边。“不,我觉得没有什么解释的。”
“是因为我欺骗了你?”她问道。
“不,也许是,也许是我们对于对方并不了解吧。”我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理由去说这件事情。
“不了解,是啊,我们都不了解对方,说的好。那我看就这样吧,不过在这里我还是想向你道歉,对不起萧何。以后你要多保重……”林昭昭只说了这么多,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就已经噙着泪水,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默默的站在那里,“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对着天花板干笑着。
我想让她渐渐的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但是还没有等这记忆消失,不幸便发生了…
“林叔叔?您怎么在这里?”我很奇怪林欣怎么会跑到派出所里。
“萧何,昭昭走了!”他对我说道。
“什么?”我一惊,难道说她会因为我们的事情,不可能昭昭不是那种xìng格的人。
“萧何,你和昭昭之间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林叔叔干脆直接的问我。
“我…”我说不出话。
“我看到她回家总在那里哭,究竟是怎么了?”林叔叔很着急的问我。
“不,也许是一点点误会,没什么的。”突然间我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固执。
“萧何,在这里我替昭昭给你道个歉…”
“叔叔,不要这么说,真的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有太…到底是怎么了叔叔,昭昭为什么要走?”我还是将主题给拽到这里了,因为现在这个才是我想知道的。
“啊,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她说想出去清静清静。”林叔叔对我说。
“是么,哎,真是…”我没有说下去。
“噢,是啊,你看你们两个人真是…”林欣的话突然变的奇怪起来。
当时我并没有因为昭昭的离开而感到有怎样的焦虑,现在想起来自己的做法简直有些不像是一个男人所该做的,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这一切真的是她的错么?或者说在其中会有着一些我所不知道的隐情,可是究竟是什么隐情使得她会那样?
“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我说着拿起电话,当着他的面给昭昭的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喂,是昭昭么?”我对着听筒说道。为什么要这么问明明知道那边就是昭昭。
“是我,萧何么?”里面传来昭昭的声音。听到那声音我心里翻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对,是我,昭昭,你爸爸在我这里。”我对她说道。
“爸爸?他去你那里做什么?”昭昭有些奇怪的问道。
“林叔叔说,说你走了,你在哪里?”我问她。
“我,我在外地。我想我知道爸爸去你那里做什么了。”她说道。
“林叔叔他…”
“萧何,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在我们之间是不是,是不是应该结束,我对不起你…”昭昭的声音有些哭腔。
“为什么这么说,那天我是有些激动,我想我们应该当面谈谈。”我说道。
“萧何,有些事情我怕,怕会更伤害到你,所以…能给我些时间考虑么?也许等一段时间之后…”她说道。
“那好吧,等你回来。”我说。
“谢谢,我还有事情,拜拜…”
“拜拜…”
我挂上了电话,心里刚才的那种感觉似乎在慢慢的变淡,我看着林欣,“叔叔,昭昭她究竟是怎么了?”
“哎,萧何,你们年轻人要的应该是对对方的理解,有些事情是很难说的清楚的,而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却很有可能会出乎意料。”林欣说了句令我感到奇怪的话。
“出乎意料?”我费解的看着他。
过了些rì子,林医生所在的医院接连发生了三起尸体丢失的案件,丢失的都是岁数在二十五岁的女xìng,而且都是在死亡十二小时之内发生的。本来医院想将事情掩盖过去,却没有想到发生了系列案件,事情已经遮不住了,第三具尸体的家属报了案。
“真是变态的事情啊,萧何。”跟我一起办这个案子的傅童年说道。
“是啊。变态,想不到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前就听说过有偷婴儿的,现在连chéng rén的尸体都开始偷了。”我些郁闷的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让我来处理这样的案子。
“我说那几具尸体都是女xìng的,该不会是偷尸人有jiān尸的癖好吧,哈哈。”傅童年笑起来。
“这年头或许什么人都有呢。”我附和的说道。
“哎,我有一个同学在医院里面,我问了问他,他说以前医院也发生过尸体丢失的案子,不过这回有些悬,一个星期里丢了三具,而且都是年轻女孩子的,一个是交通事故,一个是自杀,一个是手术意外,好像说手术意外那个最奇怪,那女孩儿进手术室的时候还一点事情都没有呢,谁知道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了,哎,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傅童年在那里自己叨咕着,我没有去在意他所说的,“手术意外?的确当人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能真正完好的从里面出来,那里就像是地狱与人间的交界处一样。”我自己在那里想着。
“喂,萧何,做什么呢?”傅童年用胳膊撞了一下我。
“啊?什么?”我一下被撞醒了。
“嘿,你这个家伙是怎么了,有案情的时候你从来不会是这样的啊。”傅童年看着我。
“没什么,那你觉得这案子挺奇怪的,偷尸体?”我说道。
“估计也许是有人想做那种yīn婚的事情所以才这样做的。”傅童年说道。
“yīn婚?”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嗨,就是在有的地方到现在还流传着让单身就死去的男人在死后和一个死去的女人一起下葬,是很恶心的习俗。我觉得会不会是有人在做yīn婚的买卖啊。”傅童年说道。
“切,还yīn婚,这是在那里,你以为是在农村啊。”我看着他说了一句。
“噢,那可不一定啊,现在的人你想都想不到呢。”傅童年并没有反驳我的意思。
“是啊,现在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哎,真是的怎么会接了这样一个怪异的案子,死人。哎?你说真的会是一个大变态偷尸体为了jiān尸啊,哇,不好想的我都要…”
的确听着他说的可能我也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不好受。
“谁也没有想到那时候的丢尸案会和昭昭的死有着那样的关系…”我静静的坐在桌子后面,双手交叉在下巴下,面前是刚从档案室里取来的案卷,那是昭昭的案子。我不敢去翻那案卷,我害怕,害怕再经历那场面,再经历那令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昭昭…”望着自己女儿被糟蹋成这样林欣简直要疯掉了。
“林叔叔…”我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不相信,就像是在梦中一般,谁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一切。
“爸…爸…昭…昭…已…死,原…谅…女…儿…的…不…孝…”林昭昭躺在那里,她的身体插满了管子,但是即使这样也无法挽回她的生命了,此时的她所承受的只有痛苦。
“昭昭,爸爸一定要救你,一定要啊…”林欣哭着说道,此时的他似乎平静了一些。
我松开手来到昭昭的床前,望着她,惨白的面孔下似乎能看到那流动的污浊血液,她的皮肤几近坏死,稍有外力就会喷破。看着她遭受到如此之大的打击,我的心都要碎了。
“萧何,你…恨我…么?”她用力说道。
“别这么说昭昭,你会好的会没有事情的。我们可以重新再开始,一切都会好的…”只是现在谁也无法保证继续下去会是什么。
“不…用…对…我…说,只…要…你…不…恨…我…就…好,我…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我…知…道…”她说着从眼睛里流出泪水,不那不能说是泪水,而是血,她不会再流泪了,只有血…
“爸…爸…答…应…昭…昭…一…件…事…情…”林昭昭说道。
“说,昭昭,你想要什么,要什么?”林欣急切的问道。
“让…我…死…吧,即…使…被…救…我…的…身…体…也…废…了,你…知…道…女…儿…的…心…思,与…其…让…我…像…废…人…一…样…活…着…不…如…让…我…死…掉…”林昭昭似乎是在微笑着对自己的父亲说着这样的话。
“不昭昭,爸爸怎么能让你死去,我…”
“不,爸…爸…对…于…您…的…养…育…之…恩…昭…昭…今…生…恐…怕…无…法…回…报…了…”她说着慢慢抬起手,在林欣的脸上轻轻的抚摩着。
看
着她的样子,林医生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昭昭的意愿,对她进行安乐死,而我却成了昭昭死亡的见证人。
我打开案卷,‘林昭昭虐待致死案’醒目的标题刺动着我的眼睛。
‘林昭昭,女,二十五岁,死亡原因,身体组织多处坏死,经全力救治无法医治,为缓解当事人身体痛苦在经得当事人同意,并由我公安人员为见证的情况下对其实行安乐死…’那里夹着对昭昭实施安乐死的证明,上面有昭昭的签名…
“谢…谢…爸…爸,萧…何…”昭昭丢下笔,舒了口气,这是她最后一次用笔签名了,“看…啊,我…还…是…名…人…呢,还…要…签…字,呵呵…”这姑娘在生命的最后还不忘去舒缓别人的心情。
“…”林医生没有任何话语,他是昭昭选定的执行人。
“昭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突然我的心里一阵酸涌上来,我看着她。
“别…萧何,不要…这…样,你没错,其实,昭昭…也…没…有…错,只…是…我…们…生不…逢时…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的脸上流下红sè的泪水。
我轻轻的将那红sè从她的脸上拭去,手背碰在那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面颊上。
“我…漂…亮…么…?”她问我。
“漂亮,昭昭依旧是那样的可爱…”我知道自己那种泪流满面的样子一定难看的要命。
“爸…爸,昭…昭…漂…亮…么…?”
“漂亮,昭昭永远是爸爸最漂亮的女儿…”
“我…好…高兴,谢谢…我…累…了…想…休…息…了,爸爸,萧何,我走了,我…不…会…忘…记你们…的…爸…”林昭昭最后看了一眼林欣,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要林叔叔关闭一边的生命维持系统只要关闭了那里一切就将结束,昭昭的生命就可以完结了…
她静静的合上双眼,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一丝淡淡的血痕从合拢的眼睛里慢慢的流出,那也许是昭昭身体中仅存的属于自己的血液。
再见昭昭,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儿,与你在一起的rì子也许我将永远不能忘记,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所谓妒忌,为什么不向你问清事情的原由,为什么不给你一个可以解释的机会,而一切的一切却使得我自己失去了与自己所喜欢女孩子共渡一生的机会。
电源被关闭了,我能感觉到昭昭起伏的胸口在渐渐的平和下去,她原本活泼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抬起头来…”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蹈貌岸然的家伙。
“怎么了,是你,看到了吧,我成功了,我的作品是完美的,她永远都属于我…”他棱棱的看着我,眼睛里似乎充满着一种成就感。
“我他妈的杀了你…”我突然大叫着冲了过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墙角,理智在瞬间被自己的哀戚所击溃。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几个同事在下一瞬间扑上来将我按下,“萧何你疯了么?!别这样…”他们大喊着。
我死命的挣扎,真想将眼前的他给撕的粉碎。
“jǐng察打人了,jǐng察…”那畜生发出死一般的嚎叫,我只知道自己的手在不断的挥下去,我听不到他像杀猪般的叫声,一切都变的黑暗下去。
“萧何,萧何…”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那是昭昭的声音。
“昭昭?”我睁开眼睛,周围竟然是红sè的世界。“你在那里昭昭…”我向四周看去。
在一个未知的方向我似乎看到在那里站着一个人影。“昭昭?!”我向那人影跑去。
“不要,萧何,不要过来。”那里传来声音,那声音的确是昭昭的声音。
“昭昭?是你,真的是你。”我看着那里。
“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不想被你看到。”昭昭说道。
“那血书是你写的?”我问她。
“那是jǐng告,对所有人的jǐng告。他们想要折磨爸爸,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昭昭的话语间透露出一种恐怖的寒冷。
“为什么,为什么,昭昭,你不是已经离开了么?为什么还要回来?”我问道。
“不昭昭的灵魂永远不会离开,永远,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声音一下子变的急促起来,突然一道白sè的光芒向我shè来。
“啊…”面对着那白sè的光我无力去躲藏,一切都变的寂静起来,我在这寂静中倒下…
“哇…”我一下抬起头,周围已经没有了那时的红sè,天还是那样的晴朗。“又是梦?”我紧闭了闭双眼。感到有些疲惫,桌子上的案卷还翻开在那里,我拉开抽屉,那张血书依旧躺在里面,再次将它拿了出来,我慢慢的展开来,当我看到上面的字时我愣住了…
“被告人李建荣因犯有故意杀人罪特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当法官的一习话语结束时旁听席上响起了一个孤独的掌声,我抬头看过去,那里有一个身着怪异的人,说是人却不是,他的周身上下被一层雾气所笼罩,。
“萧何…”坐在一边的林叔叔拍了拍我。
“啊…”我一下子回过身。“啊,林叔叔宣判了?”
“对,宣判了…”林欣的表情有些放松。
“有人鼓掌呢。”我说了一句。
“鼓掌?没有啊,我怎么没有听到。”林欣看着我。
“什么,明明是…”我用手指过去,却在那里愕然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人,而是一个空荡的座位。“什么,这是?”
血书落到地面上,我不敢去拣它,似乎那是一个有生命的怪异东西,为什么,因为上面的内容发生了改变,是的那绝对与我第一次看到时的内容不一样了,它自己改变了,难道说那写在上面的红sè是有生命的东西?它们在自己不断的组成着一步步的进展。
‘萧何,爸爸睡去了,不过他并不是死亡,而是暂时的睡去,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那些污浊的场面。他们想杀死爸爸,但是最后得到的是毁灭自己,我决不允许别人去碰爸爸,在必要的时候我会让爸爸从梦中醒来,在梦里爸爸可以和我相见。所有人都应该明白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我的心在颤抖,“血书的内容改变了,她在告诉我一切,真的是她所做的么?”我拣起那封血书,我的手在不停的抖动,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害怕,还是…我不敢想,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什么。上面说到的没有结束,指的是什么,这种事情还会继续下去么?林叔叔现在陷入沉睡中,但是可能他真的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萧何我写了份遗嘱,那是给你的,我想为我差点的女婿做些什么…’遗嘱?林叔叔的遗嘱…”我猛的想起昨天最后与林欣的谈话,他似乎已经做好什么准备似的,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他都像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的。
想到这里我将那封信放进包里,转身出了办公室,来到车库,开车向着林欣的家奔去…
“问的结果怎么样了?”我问进行审理的同事,因为冲动我已经不能作为审问人员了,在大家的帮助下,那家伙的事情也给平息了下去。
“这小子,什么都不说,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来。不过在证据面前他是逃不掉的。”替我来审问的小沈说道。“放心萧何老哥,昭昭嫂子的冤我们一定给出…”
“…”我没有说什么无言的在他的肩膀上扶了扶,心底的悲伤让我不知该如何去说,昭昭的冤,她死的太惨了,李建荣这个犹如禽兽一般的家伙他一直隐藏在我们的身边,没有想到前些时医院丢失尸体的案子竟然就将这个恐怖的真实展现在我的眼前,那是在一个半月前…
“你知道么,这三个人在死前都经过一个人的手。”傅童年对我说道。
“是谁?”我看着他。
“李建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奇怪。李建荣就是那个我曾经见过的医生,就是他和昭昭在一起的。
“他曾经是前两女孩儿的主治医生,而且最后那个因为手术意外死掉的女孩子是他主刀。”傅童年说道。
“这之间有关系么,同样的医生医治几个病人是长有的事情。”我说道,我不想以自己内心中真实的方式去想,我觉得那是一种公私不分的嫉妒。
“是啊,我只是说说,不过昨天我去问了当时太平间的老头,他说据他回忆,那天李建荣是最后一个与那两具尸体有联系的人。”傅童年始终在那里说着他的观点。
“联系,这又是指什么?”我看着他。
“他曾经问过尸体的存放时间,何时会被火化…”
“这个?”
“最重要的一点,他在第一具尸体被盗的当晚还和那个老爷子一起喝酒,直到那老爷子醉的不醒人事…还有医院的监视器正好在尸体失踪的几个晚上都坏了,我相信这只能是内部人做的。”傅童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把盗尸案推向一个光明的地方。
“真的是这样?可是他又是为什么?”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是一个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在暗中进行什么医学实验?”傅童年说道。
“这样,咱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去问一个人,也许他会知道些事情。”我说道,总感觉在这个案子里有着一种十分怪异的事情。
我要去问的人便是林欣,因为李建荣是他的学生。我来到林医生的家此时他正好在家休息,想起前几天当着他的面给昭昭打电话的事情,我有些不好意思。
“萧何?来快进来,都这么长时间没来了。”林叔叔努力的笑着。
“林叔叔,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说道。
“哎,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有事情?”林欣看着我。
“对,林叔叔,昭昭她…”我想知道一些关于昭昭的事情。
“她还没有回来,哎,这孩子,有两天没打电话了,不过她那天说马上要回来了。”林欣有些笑容的说道。
“是这样。”我低下头。
“哎,萧何是什么事情,说吧。”林欣说道。
“是有关你们医院尸体被盗的案子。”我说道。
“噢,是那案子,你们那里有进展了么?”林医生问道。
“真是不好意思,从接手到现在还没有太大的进展,该去问的人我们也问了一些不过似乎对案子的侦破没有太大的帮助,我是想到您这里所以就来找您了,呵呵。”我说道。
“说什么啊,配合工作么,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事情尽管说。”林医生说道。
“我想向您了解一下李建荣。”我说道。
“他?怎么你们怀疑他…”林叔叔愣了一下。
“不是怀疑,只是想做一些排除。”我说道。
“他是我的学生,来医院后就是我一直带他。”林欣继续说道。
“我知道,所以才想向您来问他的情况。”
“他,哼,他的来头可不小,说时候当时的时候我并不想去带他,只是上面说要我去做我就去呗。”林医生的话语间显的很无奈的样子。
“来头,他有什么来头?”我挺奇怪的。
“他的姐姐,是咱们市周副市长的小姑子,同时也是一家有名企业的老总之一,而他爸爸同样是市里一家有名企业的老板,而且他和昭昭是高中同学。”
“和昭昭?”我有些吃惊,难道说昭昭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也许这就是昭昭说的以后的真相?他们是同学…
“萧何,哎,萧何你怎么了?”林叔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噢,没什么,您接着说吧。”我不想对他说出我与昭昭出现那种情况的原由,现在看起来那原由似乎越来越轻薄了。
“他不能算是一块好料,但是在医术上到是还可以有着自己的一些见术,再加上这种特殊的关系所以在医院里升的很快,在外别人都说他是我的学生,其实他接近我是为了昭昭…啊,是啊…”说到这里林欣突然变的踌躇起来,他看着我,我想他是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林叔叔,他和昭昭…”我问道。
“难道说…嗨,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萧何。”林欣说道。
“其实我到没有什么…”
“萧何,不要这么说,在这之中有些事情你可能不了解,现在也不是,也不是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所以我希望你…”
“没什么的林叔叔,我真的没事,好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说李建荣这个人吧。”我将他的话打断,我不想在为那事情去了解什么。
通过了解我知道了李建荣本身是一个像花花公子似的人物,他有自己的一圈人,不过在医院的暗中不少人都觉得他不怎么样。至于为什么大家敢怒而不敢言也是很清晰的,就连林医生这样有实力的人也不得不带着为他老师的角sè。
“萧何。”林欣叫住我。
“啊,林叔叔怎么?”我回头看着他。
“昭昭的事情我想,我想你应该理解她,这里我先代她,代昭昭跟你说对不起了。”林医生说道。
“林叔叔,您说什么呢。我没事儿,您放心吧。”我笑了笑。“昭昭,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问一下。
“噢,应该是过两天,到时候我跟你说。你俩应面谈一下。”林欣说道。
“那,到时候再说吧。”我说完离开了林欣的家。
回到所里我们传唤了李建荣,开始的时候他并不说什么。不过另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的攻势下他终于说出了实话,“是的,我是想单独进行医学实验,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尸源,于是我便打起了医院死亡人的主意。”听着他所说的,我突然觉得这样人在他的表面之下还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认识林昭昭么?”我突然问道。
当听到昭昭的名字时他忽然不说话了,我看到在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种憎恨的神情,“是的,我认识,她是我的女朋友。”说完这句话他竟然恶狠狠的看着我。似乎他也知道我与昭昭的关系,他这么说是为了气我。
“她在哪里?”我接着问。问的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萧何,你在问什么啊,现在这案子在做笔录,你怎么撤到别的上面去了。”一旁的小沈小声的对我说道。
“她在哪里?”我的眼睛始终盯着他。
“她走了,好像是去到外地了。”李建荣说道。
他知道昭昭去外地了,问到这里我没有再接着问了,也许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从李建荣盗尸作案的动机我似乎感到有些奇怪,他在做什么研究?
“那尸体在什么地方?”一边的小沈又接着问。
“我累了,不想说,我已经承认那三具尸体是我偷了,这又能怎样,大不了是盗窃罪,我都承认了你们问那么详细做什么。”李建荣竟然耍横。
“你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小沈一听就来气。
“第三个女孩子的死是因为手术意外?”我又问道。
听到这个他无言了,眼睛扫着别处。
“不要以为你偷窃的是三具尸体就觉得没事儿,至少有一个女孩子是你主刀,那我想问你她为什么会死?”我看着他。
“你们烦不烦啊,我脑子乱的很,还是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吧。”李建荣不说话了。
第一次审问就这样结束了,我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小沈跑过来,“行啊小子,最后的问题够厉害的,这样或许这案子的xìng质会发生改变呢。”
我回头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觉得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所期待的。
果然下午的时候他的律师来了,随行的还有几个看起来很奇怪的家伙,黄所亲自接待了他们。我突然感到事情会有什么改变。过了一阵他们走了,当我们决定进行第二次审问的时候,却被黄所叫进了办公室。
“萧何,李建荣的案子先定xìng吧。”黄民生说道。
“黄所,为什么?我觉得这案子里有隐情。”我感到意外。
“定xìng就是定xìng,他下午就要被移送到市里去,到时候由他们再继续问,我们这里管不了那么多。”黄民生说道。
“黄所,我…”我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黄民生的脸sè不好看,于是我不得不放弃。
果然在几天之后李建荣被取保候审,我觉得无趣,明明事实很清晰但是却弄的这样的结果,最冤的或许要算是那个死在手术台上的女孩子了,最后她也不知道是真正的意外死亡还是人为致死。这天将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便来到林叔叔的家。
“昭昭呢,她回来了没有?”我问林叔叔,自己想过等她回来后还是约她出来好好的聊一聊,前些时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头。
“没有啊,我也觉得奇怪,明明说是过两天的怎么却没有回来?我还想去找你呢。”林欣满脸的迷茫。
“没有回来,我在问李建荣的时候他说他知道昭昭出去了,您对这个了解么?”我问他。
“李建荣的确也来找过昭昭,我跟他说的昭昭现在不在,去了外地。”林欣说道。
“电话呢,电话打了没有。”我问道。
“哎,这几天一直在打,不过全是关机。”林欣回答。
“林叔叔,你知道昭昭她去什么地方了么?”我接着问。
“不知道,这真是的,看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音信全无。”林叔叔无助的说道。
“报案吧林叔叔。昭昭失踪了。”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这我看还是,还是没有必要去报案,也许是这孩子的手机没电了…”林欣一听到报案竟然显得很紧张。
“林叔叔,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呢,昭昭也是这样,她说过有真相,到底是什么真相?”我急了,因为我感到自己处在一种未知或是一种被愚弄的氛围中。
“萧何,不,现在,先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相信叔叔,相信昭昭,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林欣突然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来。
“总有一天,为什么?林叔叔您不应该是一个糊涂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会把问题弄的这么奇怪呢?”我竟然叫起来。
听了我说的,林欣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反而他对着我笑了笑,“萧何,你是个好孩子相信叔叔不会看错,昭昭找到
你那是她的福气,但是现在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实在是对不起…”
我无言了,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者他我知道问也许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便转身走了,但我的心里却还在那里不知所措,“奇怪这是怎么了他们到底在躲避什么?”来到楼下我站住了,回头看了看那栋楼拿出电话,“喂,我要报案,我朋友林昭昭她失踪了…”
其实我也知道即使现在报案了也不会有什么的,也许就像林叔叔说的,真的是昭昭的手机出了问题,或许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再加上李建荣案子大家似乎对昭昭的事情没有挂在心上。
几天后市里来人要求我们配合去寻找被盗的尸体,他已经从李建荣的嘴里将事情弄清楚了,他准备拿那些尸体来作为心血管方面的实验,但是因为不想被知道,所以不得不采取盗尸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进行,那么现在只要找到尸体案子就可以结束了,而他也只是会被判吊销医生的执照,在根据情形象征xìng的在牢里待上几天,不过我想凭借他的关系可能这些都算不上,甚至连钱都不用出。
于是我们跟随着市里的鉴定人员带着李建荣来到了他在郊外的一栋别墅,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我们在别墅的地下室中就发现了那三具被盗的尸体,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三具尸体很整齐的摆在三张病**,这里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因为这里不是医院,我看到在桌子上到处是瓶瓶罐罐的,烧杯,量筒,酒jīng灯,试管,所有的迹象表明他的确是在做着什么医学实验。随行的法医特地查看了一下并没有被jiān尸的痕迹,不过他所做的研究到底是什么我却依旧在那里怀疑着。因为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三具尸体的血液都没有了,是被抽干的,但是被用做赶什么了却不知道看的出来他似乎是在做什么,对于尸体我不想做过多的调查了,只是在那里看着那些法医一个个的做着检查,后来的结论是,也许在他在实验中所进行的一项措施。而李建荣也没有辩驳什么。。我看着他,对于结果这家伙似乎很高兴,此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睛就像死人的眼睛一样始终在那里翻着。
“你知道么萧何,我知道昭昭与你的关系,不过我不在乎,因为她会和你分手的,我知道你很郁闷。”他竟然走过来对我说道。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回答,在我的眼中他连一只狗都不如,盗窃尸体这种变态的事情都干的出来,那他还能做什么,真是难以置信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如此的逍遥。
没有去理会他,当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一个人来到了别墅外的院子里,这里很大,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一辈子恐怕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而像他这样的人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在这里进行着自己的勾当。迎着吹来的风,我觉得有些头晕,难道说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虽说这些东西能说明的是他的确是盗尸了,不过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进行私下的研究的确不合法,他只会被吊销医生的执照,或者多了再赔给家属一些钱,关系要是打理的好也不用蹲监。我真不明白昭昭为什么会跟这样一个行为奇怪的人呢?不过也只是李建荣说昭昭是他的朋友,而昭昭呢?她并没有说过,而我所看到的他们在一起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依旧后悔自己没有听昭昭的解释,她要对我解释什么?不觉得我又开始有些胡思乱想了。
慢慢的我走到了院子的深处这里种着不少的树木都是郁郁葱葱的,有一棵苹果树很扎眼,因为这棵树很粗,估计有三个人合抱粗细。“想当年牛顿在苹果树下得到了地球引力的灵感,而我现在却在一种怪异中挣扎着,在苹果树下我会不会也有灵感呢?”我有些自嘲的想着。
“收队了,哎,萧何jǐng官我们走了。”市局的人在那里喊道。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看到他们都走了出来,那三具尸体也被抬走了,李建荣似乎在那里与主事儿的人说着什么。
“嗯?这是…”我看到一片叶子从我的眼前落到地上,似乎它是看到我走过来才落下的,一眼看过去它就有些怪异的感觉。我来到近前蹲下身拣起那片叶子,手里拿住叶茎,“到底哪里看着比较奇怪呢?”我望着它。“红sè?”我猛的发现这片叶子的怪异之处就在于它的叶茎部到叶片的底部竟然是红sè的,不过颜sè并不是很明显,那是有些淡淡的红sè,但即使如此也依旧可以看到叶片上的脉络也呈现着那种红sè,就像是人的血脉。谁都知道一般正常的苹果树叶子不应该是红sè的,而且这红sè似乎有些太奇怪了。我抬起头,眼前的一切不禁让我大吃一惊。
“等一下!”我的叫声引来了所有人。
“怎么了萧何jǐng官?”有人问道。
“这棵树,有问题。”我指着那苹果树说道。
“哈哈,你是不是有问题,眼看苹果要熟了是不是想摘几个,萧jǐng官要是需要的话我托人给你门所送一车去。”李建荣嘲笑般的对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去理会,目光再次集中到那棵数上,现在并不是苹果的旺季而这树上苹果却格外的红,还有那红sè的叶子。“为什么这叶子是红sè的?”我指着树说道。
“那是国外的新品种,叫巴西红苹果,在市场上都没有的卖,是我托朋友从巴西带回来的,像你这样的小人物那里知道呢。不过你要是真想要等苹果落了地,我先给你两个让你尝尝?”李建荣冷笑的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一切的不屑。
“好了萧何jǐng官,李医生已经对盗窃的事情承认了,今天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的确这事情有些让我们一般人无法理解,不过他毕竟是为了进行一种医学研究嘛,人家都已经承认了咱们还说什么。准备收队吧。”主事儿的jǐng察对我说道看的出他已经对这件事情不想再深究什么,至于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萧何,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不就是因为女人嘛,你萧何jǐng官不应该是这种人吧。”见没有人向着我,当着这么多的人李建荣开始疯狂的嚣张了。
“你用不着这么说,有什么事情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被他的气势所吓倒很冷静对他说道。
“好了,不管你们私下里怎么着现在都该走了,收队,收队。”市局里来的办案人员有着急的说道。??“不,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说道。来到苹果树前,我看到在那树的树身上似乎有着一种怪异的光泽。“这是什么?”我轻轻的用手沾了一点那光泽,翻过手掌我愣住了…
“别动它…”突然李建荣大叫起来,他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冲着我跑了过来,一下子撞在我身上。他像一只疯狗一般喘着粗气。我被他顶了一个趔趄,不过很快便缓过神,上去几下便将他掀翻在地,旁边的几个所里跟我来的同事过来一下子把他按住,“不要,不要,我的作品,我的作品…”他依旧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喊道,脖子上勒出一道吓人的青筋,眼睛直钩钩的看着那棵粗大的苹果树。
“什么作品?他在说什么?”我看着那已经有些不像人样的李建荣。
“萧何,你在做什么,这里是怎么了?”市局的人大声问道。
“也许是真相。”我又转过头看着那树,难道说在那树里会有什么东西?突然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
“萧何,你没事吧?”几个同事上来问我。
“没什么。看看那树上是什么东西,我觉得树的表面上有血迹。”我对他们说道。刚才沾在我手上的光泽像是血的痕迹。而李建荣的举动更说明那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近处去看在树杆上似乎有一快完整的区域,那里就像是一个门,几个人用工具慢慢的把拨开树皮,猛的血水从缝隙中涌了出来夹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我看着那里,此时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市局里来的那些人也呆在那里了。无疑那就是血或许这就是那三具尸体为什么没有血液的原因,但是为什么却还是不知道。
终于树皮被掀开了,那是一块很完整的部分,似乎做过处理,或者说更像是一个盖子,打开那里下面则是一幅令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的情景,在树皮下的表层上竟然流淌着一条条的鲜红,那是用一根根透明的导管连接起来的,在其间还有两条最粗的导管伸进了表层之下,那里同样也输送着鲜红的颜sè,此时那股味道更重了,我闻出来了,那是一股带着血的腥臭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大家似乎不敢再向下看,“那里是什么?”几个人问李建荣。而市局里来的那个人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啊,我的作品,她是我的,不要碰,不要碰…”李建荣还是那个样子如同疯了一般,他愣愣的看着那里大叫着。
“难道说那里会是…”我突然感到或许那里会是第四具尸体,虽说只有三具报了案但不一定说明以前就没有。“那是谁,不是只有三具尸体么?”我看着他。
“这是我的,不要去碰我的作品,我的作品啊…”李建荣依旧在那里大声的喊叫着。
“作品,从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直喊作品,难道说他所做的研究就在那里。他是在用人血培育苹果?这是在做什么?我觉得有些想呕吐。”想到这里我又向树顶看去,整个树冠上的叶子大都是那种怪异的红sè,一些还未成熟的苹果就已经开始显现出红sè来,树皮上的光泽更显得奇怪了,那真的是血,难道说那三具尸体的血都在这树中,这底下又会是什么,真的只是血做的苹果还是第四具尸体?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涌上我的大脑,但是一想到那种血做的苹果我就觉得自己的胃翻腾的更厉害了。我就这样一直问自己,但是自己是无法给出这一切的答案的,必须继续下去。
看着还在那里不知累似的叫嚣着的李建荣,我就越发的怀疑,我不再去管他,而是走过去轻轻的将那表层掀开,当里面的真相露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不少人因为看到这场景而不得不付腰呕吐起来。一股糟木味加着腐臭的血腥扑鼻而来,空气间弥漫着那种怪异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惊呆了,的确树干的空腔内放着一个已经被血sè染红的身躯,而刚才那两根最粗的导管直接插进了心脏的位置,不断的向里面输送着来自于树木径管中的暗红sè的血液,此时我终于知道那三具尸体身体内的血液为什么会被抽的一滴不剩,“难道他是在利用树干中的径路来将那些血液灌输到这个身体之中?”想到这儿我感到身体的毛孔都要喷shè了。
我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错,或许那就是第四具尸体,走过去仔细看着那红sè的躯体,黑sè的头发包裹着面孔,从身形来看我断定那同样是一具女孩儿的尸体,可是为什么她会被放在树干中呢?看着那身体突然一种怪异的感觉冲上我的心头,与其说是怪异不如说是不详,“这是尸体么?不是尸体那会是?…”想到这儿我用手慢慢的将遮在她脸上的头发撩开,她的脸上全是腐臭的血水,眼睛被一条已经被浸泡的快要烂掉的纱布蒙着,但身体上却没有出现那种应该出现的腐化,也许是那福尔马林的作用。
周围出奇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那里,就连李建荣也静了下来,“难道他是要做人造人?”我看了一眼他,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剪刀。”我对法医说道。
法医走过来,“我来弄吧,这是尸体应该交给我。”
“不用了,我也是学过法医学的。”此时的我已经不能相信这些从市局里来的人,他们与李建荣是一丘之貉。从他的
手上拿过剪刀,不知是为什么,一股力量在驱使着我要自己得到答案,她是谁?
我用剪刀轻轻的将蒙在女孩儿脸上的纱布一点点的绞开,当它断裂开的时候,当那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感到头顶犹如被惊雷劈中,身体猛然颤抖起来,差一点摔倒,我颤颤巍巍扶着树干才支撑的站在那里,在那树腔中躺着的红sè的躯体竟然是失踪的林昭昭。她睁大了那双布满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她的眼神是那样的茫然,那是因为长时间无法接触到自然光芒的结果,也许那就是死亡的眼神。
“昭昭?!”我手中的剪刀掉到地上,我呆站在那里,看着她剩下的也许就只有大声的喊叫了。
“啊…”一声响在人们耳边的怪异叫声之后,一股鲜红的血从她的嘴中喷涌而出,那是三个女孩子尸体的血液,她的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着,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是因为她看到了我,还是身体的疼痛?
“啊,诈尸啦?”在场的人开始sāo动起来,有的人吓的连鞋都跑掉了。
“她还活着,昭昭…”,我大叫着,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像疯了似的大叫着,我脱下外衣将那树腔遮盖住,“快叫救护车,救护车!她还活着…”我对着他们大喊道,用尽所有的力气,泪水迷茫着我的双眼…
与此同时我似乎听到李建荣如同死亡般的嚎叫…
在医院中我依旧愣愣的看着天花板,那一幕我永生无法忘记,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子竟然就那样的被摧残的如同死人一般,不,她还不如死人,因为她的灵魂都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回想起以前发生的一切,我用拳头狠狠的向墙壁打去,“啊…!!”鲜红的血从手指的缝隙间流下。
“昭昭,昭昭…”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带着拳头上的伤痛我看过去,是林欣,他已经知道了所发生的事情。
“昭昭…”
“叔叔。”我走过去。
“昭昭在哪里,她在哪里?”林欣对着我喊道。
“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是去安慰他,还是…因为我现在也处在一种混乱之中。
“我要见昭昭,我要见我的女儿…”见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林欣向重症室摸去。
“林医生…”负责急救的医生拦住了他。
“走开…走开…”林欣胡乱的推搡着那名医生。
“冷静林医生…”
“林叔叔…”我们一同将林欣抓住。
“昭昭,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在那里挣扎着。
将林叔叔安置好后我和那名医生来到一边。
“医生情况很糟是不是?”我问他。
医生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惨的事情,要是说人死掉了,那还不算什么,现在关键是她还活着,简直不是人做的事情。但是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制造新鲜的血液了,所有的脏器组织都已经坏死,唯一的是心脏的供血机能还可以运做,我不知道用全身换血是不是还可以救她,不过希望不大,你们要作好准备啊。”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这就是昭昭案件的全部过程,当所有的都回到现实中时我的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封已经改变内容的血书,昭昭已经死了可是这封信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的,昭昭的报复,第一个是李建荣,那么接下来呢?所有与这案子有关的人都要遭到报复么?我看着前面继续向着林叔叔的家开去…
“不要啊,不要…”黑暗中传来一阵女孩子哀戚的声音。
“呵呵,很快就好了,当你身体中所有的血液都是我给你亲手制造的时候,你就会真正的爱上我了。”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那里喘息着。
“求你,求你了,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女孩儿似乎在哭泣。
“你不忠于我,为什么要和那家伙在一起,为什么?”魔鬼凶狠的说道。
“没有,我没有啊…”
“哼哼,没必要再骗我了,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了,我最反感的就是别人背叛我,不过你不要着急,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你就将永远属于我了。哈哈…”魔鬼拿过一个白sè的东西,将女孩子的双眼蒙住。随后又拿过一个针管,里面是无sè透明的**,魔鬼将针头扎进女孩子的身体,推动着注shè器,透明的**慢慢的注入了女孩子的身体。
“不要,不要…”女孩子的声音渐渐的低下去,她如同沉睡般的一动不动。
魔鬼抱起她,推开房门,一步步的向着黑sè的世界走去,在黑sè的尽头一棵苹果树挥舞着鬼枝矗立在那里,魔鬼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曲着,“你将永远属于我了,我最亲爱的…”他走向那棵苹果树。
“啊…”一阵惊叫声。“梦,又是那个梦么?为什么,我知道那已不是梦,一切既成事实,谁也不想这样…”幽暗的屋子里似乎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在那里喘着不连贯的气息,她拉起**的被单掩住自己的前胸,侧身下了床,冥冥的光晕中似乎看到一双白sè的脚站在地上…
-哀戚的忆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