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她好歹也是长辈,您在这么多晚辈面前这样指责她,是不是也太过分了……”林致逸指责夏飞扬道。
我妈?叫得可真是亲切的啊,从来不知道他可以如此毫无违和感地叫“妈”的,回国之后,他们还相处了一年,可是那一年里,他一直都叫夏飞扬为“夏总裁”。
陈清心中冷哼了一声,其实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把她也叫回来,其实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满意,怎么可以假手于人呢?她还没有动手呢?
“你也知道什么是长辈?那么长辈之间的谈话,你这个晚辈就不要插嘴了……”夏飞扬比陈清更是痛恨林致逸,他不仅仅辜负了陈清的爱情,更是辜负了夏飞扬的信任与培养。
“交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交代啊?我现在甚至都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夫妻两个合计来着的?”夏飞扬质问道。
“我没必要那么做……二妈,您倒是说说您想我们怎样交代?只要您别要玉儿偿命,我们都认了。”陈清从来都不知道林致逸可以说这样的话,当然,就算他说这样的话,脸色表情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并看不出他有什么愤怒来。
“她害得我的清儿去跳海,我要她的命也是理所当然的……”夏飞扬丝毫不留情,骆晓娟被这话吓得不浅,忙朝夏飞扬哀求道:“二嫂,玉儿她不是这么想的,她最多的也就是想要珍珠港而已,她跟清儿从小一起长大,哪能是想着害死清儿啊?别、别……”夏飞扬并不理会,现在知道哭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二妈要是这样说,那我就必须说上两句,如果一定要说是有把清儿害死的,那么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二妈你……是你亲手害死了清儿。”林致逸很是坚定地说道。
“你、你说什么?”夏飞扬觉得好笑,她、她怎么会害死清儿呢?
“我跟陈清认识了五年了,恋爱了三年,在国外同居了两年,二妈你给她打过几个电话,每次打电话说的都是什么?问的是什么?她过生日的时候,你送的生日礼物都是什么?嘱咐的又是什么?当然,不管是什么?跟阿宇都脱不了关系……
你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知道她的心思是什么吗?她是比阿宇大了五岁,是有菲佣照顾,是有用不完钱的,穿不完的衣服,可是,你知道吗?你相信吗?她最想要就是你的关心,你还记得吗?那年阿宇的生日,你去美国给阿宇过生,当时清儿在发高烧,你说了什么,你说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今天病,真扫兴……
你知道吗?她烧到了四十二度,都快要死了?可是你明明跟她在一起,却看都没看一眼,第二天就走了……回国之后,她就在你的身边,可是你有关心过她吗?她每天画图画到凌晨,第二天稍微露出点疲倦之态,你就不高兴,你觉得她在人前打哈欠不是一个千金小姐该做的,她个子不低,一点也不喜欢高跟鞋,可是你的要求是什么?她的更衣室装满了衣服、
鞋、包包,各种奢侈品,每天不重样的穿戴,可是你知道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吗?她只有在穿睡衣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舒服,所以她不爱出门……
还有,我对不起她,我背叛了她,可是你呢?你随便找了个男人来跟她结婚,你想过她的终生幸福吗?他从来都不敢违背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你问过她心里想要的吗?她在医院里,明明很痛苦,你有管过吗?你关心的是什么?不是她的身体,而是那些流言蜚语,她跳海之后,你去她住的地方收拾了她的遗物吗?她生日的时候,你去她的坟上祭拜了吗?你、你只会怪她,傻、蠢、想不开。
你以为她做你的女儿做得很开心,却只要我知道她一点儿也不想做你的女儿,因为太累……”
林致逸所言都是实情,但是这些话陈清从来都没有说过,对谁都没有说过,致逸啊致逸,果真还是你最了解我,可惜的是,玉儿可以从我的身边将你抢走,我却不能从她的身边将你抢回来?能够被抢走的,就没有必要去挽留了。
“混账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等林致逸的话完,夏飞扬的耳光已经狠狠地劈了过去,也许她比较喜欢打人的耳光吧,但是林致逸的身高似乎让他打得不那么顺手,“如果不是你,不是你跟那下贱蹄子暗度陈仓,她哪能落得这个下场?现在你还有脸来指责我了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妈,姐夫说的是事实,您生气也没有用。”陈宇喝了一句,夏飞扬谁都不会害怕,唯独对这个儿子,很是宠溺,陈宇的话,比谁的话都是管用。
“阿宇,你、你也这么说妈?妈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她好吗?她是陈家的千金小姐,又是我夏飞扬的女儿,我要求她尽善尽美难道不对吗?如果不是妈担心一个人在国外不适用,也把送到了国外,这才让她认识了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他移情别恋,她得多幸福啊,妈把她的婚事安排得那么好,婚礼举办得那么的隆重,怎么还是妈的错呢?”
夏飞扬拍着自己的胸脯问道,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指责自己?她觉得她已经很疼爱这对儿女啊?
至于生病的事情,她、她只是没注意罢了,她一年都没见儿子,她当然要先跟儿子庆贺了,她也没有说啊?
“妈,事到如今,谁对谁错,已经没必要再追究了,不过四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原谅她的……”阿宇拍了拍夏飞扬的手,希望她可以平静一点,他朝老爷子道:“爷爷,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爸、玉儿她、她只是想要争珍珠港而已,她不是想要害她姐姐死啊……”骆晓娟似乎无计可施了,指着沫晨风道:“爸,说到底,让清儿绝望的,还、还是他啊……要不是他这个时候给清儿签什么离婚协议,那清儿也不会自寻短见啊,这事儿可不能全部都怪在玉儿身上。”
老爷子的脸色已经是铁青的了,没有说话
,似乎在思考。
骆晓娟见他纹丝不动,又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爸,说到底还是您太偏心,从前永忠还活着的时候,您就什么事儿都偏着二哥,在您眼里二哥什么都好,我家永忠就哪里都不好,他就总是在抱怨。
后来二哥跟永忠都没有了,您又偏着二嫂,妯娌间哪里有不磕磕碰碰的,可是每一次我跟二嫂有点口舌,您从来就是偏着她,就算我没她本事,可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我是没给陈家生出个儿子来,可是生不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我的玉儿跟洁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被宠爱过,一样的陈家千金,清儿什么待遇,她们又是什么待遇?”
骆晓娟越哭越是凶,淌眼抹泪之功力极高,可谓见者伤心,闻者落泪,道:“我家玉儿哪里就比清儿差了吗?当初玉儿是不是说也想要学珠宝的,不是您说,陈家有一个人学就够了吗?玉儿大学毕业后,在公司可是从基层做起的,刚去公司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她是陈家的千金,被当成小妹一样的使唤,也没人管管啊?不也会您看她做得好,才一步步地提上去的吗?清儿呢?一回国您是不是想让她做设计总监,后来是她自己不愿意,这才给了致逸的,可是这算本领吗?设计部里比她好的大有人在吧!
还有,多少次,我都跟您说过玉儿的年纪大了,是不是该找婆家了?不都是您说,清儿这个姐姐没结婚,哪有妹妹先结婚的道理?
可是,您看看,清儿结婚,您要把整个珍珠港给她陪嫁,我家玉儿结婚,您倒是给了些什么啊?”
骆晓娟越是说,越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反正都这样了,被夏飞扬压了一辈子,难道还不能抱怨几句吗?
“你怎么知道玉儿结婚的时候,我不给她准备嫁妆?”老爷子本来是不想说什么的,可是看见骆晓娟这幅模样,忍不住地张开了嘴,手中的拐杖不停地往地上杵着,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
“可是,她那是结婚吗?”老爷子站了起来,问骆晓娟道:“我偏心,老三是有点小才华,小本事,可是一天到晚想着走捷径,做人不踏实,我说过他多少次?他听吗?你这个做妻子的不在身边多劝劝,还一天到晚觉得我偏心,不疼爱他,这才让他意志消沉,结交了一堆猪朋狗友,这才有了陈家的灭顶之灾……我偏爱清儿?是压岁钱给得不一样吗?啊?你、你们就这样闹吧!等我这把老骨头散了,你们就高兴了……”。
老爷子抬起拐杖指着一屋子的人问道,说着很是无奈地朝内庭走去,朝陈清道:“小若,你、你来,来给我读些书听……”
“爸……”夏飞扬叫了一声,问道:“那玉儿怎么办?难道您让我就这么算了?”
“你、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清儿是自杀,你也判不了她的死刑,要不了她的命。”已经折了一个孙女难道还要再折一个孙女?手心手背还不是都是他的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