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校长指导课 开始修炼

给徐阳讲明白了巫师、术士、使徒的不同，以及先知的特殊之处，校长接下来没有向这几个方面继续深入，而是就此斩断话题，开始向徐阳传授起他从古籍中总结出来的先知修炼法。

在徐阳看来，这个修炼的方法是非常之怪异的。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有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方面，就是这个方法的内容和徐阳印象中的所有修炼方法都不同，甚至是背道而驰。在徐阳浅薄的印象中，不论是从网络小说，还是从游戏动漫中得来的印象，都是认为修炼是有其固定步骤特点方法注意事项的，但是师父传授给徐阳的这套理论，居然恰恰相反，完全没有任何定论。

这个方法中，最重要的地方是幻想。先按照自己的意愿，将精神力幻想成自己认为最合理的样子，然后催眠暗示自己，这就是精神力的本质。这一步并不难，在国术课上的炼体步骤里就使用了比较粗陋的版本，即使是所谓的催眠，有校长的帮助，徐阳也很快就完成了，只需要以后每间隔一段时间进行自我暗示就可以了。这个步骤，在中国的传统古籍中也有记载，叫做“观想”，完成了这一步之后，便开始能够通过幻想来找到精神力了。后面的步骤仍然是幻想，按照自己先前想象的精神力本质，遵循这个想象中的规则，开始点点滴滴地控制精神力。

徐阳对精神力的幻想，是结合了师父所说的精神力的特质和自己的感觉得出的，他把精神力想象成了一种粘稠的流体。因为可以流动，便能随意变换形状，伸出触手；因为粘稠，所以会聚合在一起，而不是消散。同时，他还尽力把自己对第四维的认知加了进去，尽管他知道这种认知既不全面又不可靠。

因为师父告诉他，幻想中的精神力，肯定不是其真实的样子，之所以催眠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心中对这种幻想的怀疑少一点，以便增强对精神力的控制力度，但是既然幻想与真正的精神力有其差距，为了能够控制更多的精神力，就需要时刻改正自己对精神力的认知和幻想，这种认知以及认知带来的幻想越接近真实，对体内精神力的控制越接近100%。这个东西有点类似于使徒的同步率，但是同步率是天生的，不可改变，而认知则是可以随时改变的，尽管也有其难度，但是至少多了进步的希望。

认知改变其实是没什么难度的，解除自己的催眠，然后大脑转过弯来就行，困难的地方是改变成形的幻想。幻想一开始是可以随意塑造的，但是一旦成形，就引动了精神力的特性——幻想改变现实，你幻想精神力是这个样子，它就会表现成这个样子，精神力的表现形态就开始向自己的幻想靠拢，再想改动就难了。所以说，最好在第一次幻想成形的时候，就把一切有可信度的因素都加入进去，作为一个种子，有了这个种子，将来就只是进行修改，而不是加入新概念，难度天差地别。

以上，都是第一个怪异的方面。

第二方面，就是修炼这个概念。在此前所有教学中，徐阳得到的关于进步的理念都是锻炼、训练，而不是修炼。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锻炼训练是挖掘自身原有的能力，而精神力的储量、强度，尤其是同步率，是不会改变的，顶多就是控制的更熟练、更精细而已，即使是所谓神打，也只是在同步率限定范围内尽量接近极限，顶多是比其他手段更有效率而已。这也是徐阳和同学们原来学习到的课程中最重要的一点：大家最初是在同一个水平上，但是天赋决定了人们未来能够达到的高度，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成功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就像这残酷的现实中普通人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各种二代一样，巫师的极限完全不是术士极限的对手，术士的极限也根本不能和使徒的极限相提并论，当然，30%同步率的徐阳实在是一个例外。总之，使徒的极限，就是同步率。

但是修炼，却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东西了，在广大的升级流网络小说中，修炼，某种意义上，就是超越极限的代名词。巫师、术士以及被称作天之骄子的使徒，都只能锻炼训练；只有先知，才能进行修炼！对于徐阳来说，修炼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他能够脱离30%同步率的限制，通过各种方式，来控制那30%之外的70%精神力，也就是说，绕过了同步率的枷锁，在英灵带来的所有精神力中，除了30%的精神力属于使徒的天赋，只能应用于使徒能力，不能动用到体外之外，其余的70%精神力终将会一步步地被徐阳掌握在手中，用先知那种魔法般的手段使用出去。在这个意义上看，相当于徐阳的同步率，是前所未有的100%！

不过，修炼倒也不是“突破天际的膝盖”，不能无止境的升级，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极限的，哪怕是号称超越极限的东西！修炼只能让徐阳将英灵带来的所有精神力都应用上，而非还能继续增长精神力储量提升精神力强度，因为使徒的精神力，是英灵带来的，不改变英灵，自然无法改变精神力储量和强度。

以上，就是第二个怪异之处。

不过，这两个方面虽然怪异，但却让徐阳一下子就拥有了超越所有人的天赋。巫师的精神力操控性很强，但是极低的储量决定了他们的天赋有限；术士的精神力储量不逊于乙等使徒，但是差劲的操控性让他们比巫师强不了多少；使徒的精神力储量略高，尤其是甲等使徒，完全高过术士，但是由英灵带来的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操控起来比术士要难上百倍，甚至根本就不能外放用精神力直接杀伤敌人，尽管有盖世英豪研究出来神打这种专属于使徒的逆天神技，也只是短暂的爆发，而且爆发之中仍然不能外放精神力，只能近战。

这样看来，能够100%运用的甲等使徒的精神力储量，操控性不次于巫师，虽然不能进行神打但是能够精神力外放，还能模拟雷电火焰，这样的先知——徐阳，在潜力上，已经超越了所有在校学生，包括那个号称最强在校生的义刃第一副刃齐利！

怪不得校长要收自己为弟子呢。徐阳恍然大悟。本来许多心中的疑惑都有了解答，为什么校长要在课堂上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收自己为弟子，原来师父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天赋，受自己为弟子本就有决定了，正巧知道自己处境不佳，以此手段为自己撑了腰让自己感激涕零。

想到这里，徐阳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难受，一股压抑猛然就冒了出来，让他胸口有些闷闷的。他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校长，觉得原来笼罩在师父身上的神圣光芒消散不见了，这里只有一个一直微笑着的老人，眼睛中射出的光芒，除了锋利，还带了深沉和算计。

不对，这才是正常的啊！凭什么世界上的人就无缘无故地对你好呢，如果不是你有价值，别人为什么要向你示好？徐阳转念一想，感觉释然了许多，虽然心中还是有不快，但是同时，他感觉自己更加成熟了几分。

徐阳看着师父，心中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我的天赋这么高，只要我付出努力，终究能成为最强的在校生……那么我能不能打败他呢，这个被所有人视为传奇的存在？

此念一出，徐阳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怎么会冒出这种念头？不说校长对中国所有人的贡献，让中国的使徒，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能力者群体，单单说校长对自己的帮助，即使有所算计，可是这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如果没有校长的帮助，我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有成为先知的天赋，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敢于对校长产生不敬的想法。我……实在是太过于不识好歹了吧？

虽然这么想着，徐阳心中的这个念头却完全压不下去，反而更加清晰，让徐阳连忽略都做不到。他还没有意识到，在心中，他对于自己的师父，已经只是称作“校长”了。

徐阳心中胡思乱想着，没有发现校长正在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是微笑，眼中却是洞察一切的锋利……还有淡淡的怀念。

…………

已经是深夜了，徐阳在进行了初步的修炼之后，被校长叮嘱几句就已经离开了，第一训练室里灯火通明，却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盘坐在垫子上。

四周寂静无声。

咔，门响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缓步来到校长身后，恭敬地默默垂头，行礼，然后静候。中年男子一头上世纪流行的老人发，已经有些花白了，加上刻在脸上的风霜，略显沧桑。一身朴素的黑色中山装，衬得他腰杆挺直，身体强壮。

校长睁开了微闭的双眼，也没有看身后的男子，只是把锋利的目光投向前方，刚刚徐阳所在的地方，开口道：“真的是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心思细腻，**，有野心，也有道德原则，敢于挑战一切旧有规则，但是却容易被外界干扰……真的是太像了，小五……”浑厚沙哑的声音中出人意料的，带上了伤感的意味。

“校长……师父，我不明白，既然你知道徐阳很像老五，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待他呢……”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压在心头上这么多年，到今天终于忍不住了，“五师弟，直到今天还是这么颓废，就是不能接受这件事啊……为什么师父您不改变一点呢？虽然您确实是一片赤诚，可是这样做事，像五师弟这种**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不，有一个老五就够了，我也不想再这么做了，更不想费力不讨好……但是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继承者，一个领导者，最好还是一个复仇者，虽然一个魔法师，哦不，一个先知，还不足以承担起我身上的责任，更不能完成我的心愿，但是，他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校长终于转过头来，用平静的双眼看着中年男子，“我必须要用这种手段，让他快速地成熟起来……”

“因为……时间不多了……”校长悠悠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