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蚀
在骑士学院的运动场上,有围了场地一圈就像足球场的那种一样的观众席。关于这个,星风学姐做了说明。
「在体育祭的时候,不参加竞技的学生以及家长们,从这里观看比赛。」
「在这种学校也有体育祭啊。」
「算,算是吧。在,在初夏的时候呢。……专门弄个观众席什么的,真是奢侈的设备呢。」
在跟一树讲话的时候,星风学姐每次对上眼都会哆嗦一下。
「不过学科对抗赛也是在这个运动场上举行,用这观众席来邀请城里的人呢。」
「要邀请观众进来吗?」
对于一树的这个问题,辉夜做出了回答。
「学科对抗赛,原本并不是这种大型的活动,只是剑技科跟魔技科的学生会长每年进行决斗这样的传统的活动而已。而由于老师们产生了『这对于向普通民众展示召唤魔法比剑更强的地方来说不是刚好合适吗』这样的想法,就慢慢地变成了招待客人过来观战这种形式了。」
辉夜学姐露出苦恼的表情,是因为看不惯老师们的那种态度吧。
「所谓的学科对抗站,是为了让魔技科获得压倒性胜利队剑技科进行公开处刑而举办的了。真是恶趣味呢……」
「虽然抱持怀疑的态度,但是魔技科的老师们是在进行着让学生们变得傲慢、看不起剑士的教育呢。」
虽然从丽兹丽莎身上感觉不到那种气氛,但是在战术论之类的课上,能感觉到这样的意识是相当浓厚的。——即便得对剑士见死不救,也要继续咏唱咒语。
「老师们也是想着要维护『英雄们的老师』这样的立场呢。而且在“最初的骑士们”镇压了在东京大肆破坏的非法魔法使之后,日本政府通过对她们英雄般的活跃大肆宣传而让国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所以事到如今,圣痕魔法使的优待不能停止这样的想法也是存在着的。……那种想法跟实战中的强大完全没有关系呢。」
辉夜学姐主张提高剑士的地位,并不只是出于道义上的理由。是因为有着通过让剑士和圣痕魔法使相互认同,战术的可能性可以扩展得更大这样的考虑。
「嘛啊,辉夜的考虑姑且不论。总而言之,因为本身并不是什么重大的项目,虽说要进行会场设置,也不需要大规模的准备。归根到底只是非正式的比赛而已。」
星风学姐这样总结道。已经是星期六的早晨——对抗赛的当天了。
「但是在这个观众席观看比赛的话,像螺旋华那样的流弹对观众来说不是很危险的吗?魔力很弱的人的防卫魔力被击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呢。」
「这个的话,因为在场地周围施加了结界的召唤魔法,所以没问题的。其实在这样广阔的范围内展开强力的守护结界是做不到的,只是展开让负责结界的学生发动全部魔力展开了能阻止观众误入和流弹这种程度的结界而已。所以负责结界的人是最辛苦的呢,啊哈哈。」
星风学姐爽朗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笑脸抽搐了。
「顺,顺便一提,我现在,正拼命地把你当做女孩子来进行着对话的呢。」
「那种事情你不用告诉我也行哦,学姐。」
在互动着的一树和星风学姐的旁边,辉夜学姐又皱起了眉头。
「……因为不是学院的正式活动,所以全部的准备工作都交给学生来做了,但是,作为召唤魔法的宣传想邀请一般人观摩……之类的,老师他们的如意算盘打过头了吧。我觉得,要是把一般人请过来的话,应该像入学典礼那样请骑士团的人来担任警戒任务才行呢。要是圣痕狩猎之类的闯进了学校该怎么办?也太缺乏危机感了吧。」
「是辉夜你想多了吧。非法魔法使都是精神错乱的人。盯上了这次的活动,装作一般人混进来……不会做这样按部就班的麻烦的事情呢。因为都是精神错乱的,所以也没办法集结起来吧。一个人闯入的话,凭我们就能应付了。」
「那是因为光太单纯了,总是说那种乐观的话。」
「啊哈哈,那只是因为辉夜性格消极,过于悲观,容易感到不安而已。唉声叹气的话,幸福会溜走哦。」
「而且要说不安的……还是弟弟君呢。」
辉夜学姐就好像那是自己的责任一样垂头丧气起来。
「请不要露出那种像是自己的错一样的表情啊。」
「可是,我算是弟弟君的师傅的呢……」
「没关系的哦,如果只能咏唱螺旋华的话,肯定也会想出应对的办法的。」
「那样真的没问题吗?因为要是输了的话,弟弟君就得从这个学科……」
「比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觉得还是用笑脸为我加油让我比较开心呢。」
「林崎君也在说辉夜太消极了呢」星风学姐从旁边捉弄起她来。
「……真是的!我知道了,至少让我全力地为你加油吧!」
虽然好感度已经足够高了,可是除了螺旋华以外的魔法还是无法使用。
不过,一树为了不把不安表现出来,还是努力地装出很乐观的样子。
不久,广场上,无视了由学生会主导这样的方针过来观察情况的丽兹丽莎老师,以及剑技科学生会、负责结界的二年级学生,还有作为观众的一般人都陆陆续续赶到了。
一般人实行都配发了入场券,那可是竞争率相当高的很难拿到的票呢。能亲眼看到召唤魔法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多的呢。
「呐,你就是我们会长的弟弟吧。……叫你弟弟同学可以吗?」
「是啊,你是……关照着鼎的,剑技科学生会的人吧。」
记得好像是被称为寅藏的学长。的的确确是一个称得上剑士的魁梧男儿。
「我的名字是山田寅藏。作为剑技科打头阵的先锋要跟你们的副会长决斗呢。……算了,反正横竖都是输,所以想在比赛之前跟你聊一聊呢。」
这样说完,寅藏学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起了脸。
「你,用剑打赢了圣痕魔法使对吧。……那场决斗,我也看了呢。该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很厉害呢。我,一直把你的姐姐当做特例来对待的。可是,看到你拥有同等程度的强大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呢。一直以为是不可能赢得了召唤魔法,我要是加把劲的话,说不定会多一点胜算呢。」
寅藏两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一树。一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个男人互相看着,生成了忸忸怩怩闪闪发光的空间。
「我听说你这回又要纯用召唤魔法战斗了呢。真是有趣的家伙呢!虽然身为剑技科的人,由我来说有点那个,但是请加油吧!我也认为自己多半是赢不了的,但是为了今天我已经低下了头做了你姐姐的弟子呢。我会全力以赴的,虽然突然这么说有点那个,请你好好看我的表演吧!」
寅藏学长用力地握住了一树的双手,热情地握起手来。
「——那么接下来,本年度的骑士学院学科对抗赛正式开始。」
担当大会主持·审判的小雪,宣告了活动的开始。
一般人的观众们发出了盛大的喝彩声,来自魔技科的星风学姐和,来自剑技科的表情有点紧张的寅藏,出现在了比赛场地的中央。
两个人按照决斗的规定,隔着五十米的距离对峙着。
「吾知晓汝之名……汝之真名为巴力·西卜,一切之恶生于中世纪。被玷污的丰收神哦,遵从吾之命令,取回汝之光辉!」(注:巴力,也译作巴尔,七十二柱排名第一的神魔。)
星风学姐咏唱完咒语,伴随着黄金之光,身上穿上了魔导礼装。
「丰收神巴力是使用有关星辰和天候的魔法的强力神魔呢。虽然还是蝇王别西卜这个别名比较出名呢……。顺便一提,虽然神魔不会跟人类说多余的事情,如果在歪界用别西卜称呼巴力的话,他会气得让你笑不出来了哦。」
站着旁边的辉夜学姐,在一树的耳边低声说道。
「有会说那种话的傻瓜吗,那样的话肯定会生气吧。」
「……光呢,曾经有一次忍不住那样做了呢。那个王子殿下,偶尔也有天真无邪的脱线的地方呢。……然后在歪界被他训斥了三十分钟呢。」
只是待在那里就很辛苦的歪界,居然在那里被批了三十分钟……。
「那么,开始吧!」
小雪,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地吹响了哨子。
寅藏学长在比赛开始的同就冲了出去。可是,大概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观察星风学姐的举动上面了,他的步伐显得十分谨慎。
与他形成对比的是,星风学姐迅速地咏唱玩了咒文。真的是神速呢。
「空中卷起漩涡的神之意思哦!集合与吾之手,给予我制裁之权限!王权神授的光辉哦,化作光彩夺目的拉圆的弓!雷神弓!」
她的右手上,产生了金色华美的弓,左手上寄宿着哔哩哔哩的电流的火花。
「巴力的等级一召唤魔法,雷神弓比起螺旋华,一击的威力要弱,但是火花的弓箭到用完之前可以连续射出好多发。是方便实用,让人羡慕的攻击魔法呢。」
正如辉夜学姐所说的那样,星风学姐用左手一拨弓的弦,火花就化为闪电射了出去。
「打不中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可是寅藏学长看准了世界,像旁边一跳,避开了闪电。
「!?」星风学姐的表情,惊愕地扭曲了。
「他也学会了林崎流!?」辉夜学姐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向一树问道。
「不,只是短短几天的话,是无法学会林崎流的。但是,这根螺旋华不一样,因为拉弓有着很容易看出来的准备动作,那对剑士来说也许是很容易避开的吧。」
寅藏学长原本就是剑技科的第三位。那份实力不是可以小瞧的。
突然,感觉到了违和感。寅藏学长所使用的剑术,是骑士团的剑术而不是居合术。即便如此,他没有拔出刀,还是把刀收在鞘里战斗着。
他在等待着什么——一树产生了这种感觉。星风学姐没有在意他,继续射出第二发,第三发。寅藏学长以不太雅观的动作拼命来回躲避着,一点一点地向星风学姐靠近。
终于,寅藏学长冲到了星风学姐的身边。场内发出了盛大的欢呼声。
「但是雷神弓的强大之处是,在连续射出弓矢的同时还可以咏唱其他的咒文哦!」
正如辉夜学姐所说的那样,星风学姐已经咏唱完了不同的咒文。
「大气的流动哦,收束于此身,化作拒绝仇敌的狅岚!台风之言正是吾之王座!风阵结界!」
是风的防御魔法。在星风学姐的咒文,很暴力的风狂吹着。「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寅藏学长就像垃圾一样被吹到了高空中。
风纵横无尽地狂吹着,寅藏学长的小布袋一样停留在了空中。
「……在空中的话,就无从躲避了吧。将军了哦!」
星风学姐瞄准了在空中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的寅藏学长准备射击。
「……决出了胜负呢。光打算把剩下的三发分量的弓箭聚集在一起呢。这无法回避·三倍威力的一击,理应会削掉他大部分的魔力。」
「……不!寅藏学长的眼神还没有放弃呢!」
「喂,喂,弟弟君到底在帮哪一边啊!?」
在空中飘舞着的寅藏学长的眼睛,绝对不是等待着失败的男人的眼神。(
倒不如说那是——扑向猎物之前的虎之眼。
那个证据就在于……一边在空中飘着,他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闪电之箭射了出去——在它的前方,寅藏学长拔出刀来一挥,向星风学姐扔了过去。
「——避雷针!?」只有一树觉察到了那个行为的用意,喊了出来。
『尖锐的刀尖』和『尖端放电』连接在一起。庞大的电荷流入了尖端放电所描绘出的『尖端放电路』,『闪电』向并非星风学姐所想的方向扭曲了。
闪电改变了轨迹,不是把寅藏学长还是他的刀给烧焦了。
毫发无损的寅藏学长,漂亮地着了地,握紧了刀鞘,一气呵成地猛冲起来。
「寅藏扣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边突进着,将刀鞘一挥到底——一切都跟计划好的一样。
彪形大汉的猛烈的殴打,把星风学姐打飞了。寅藏学长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发起了追击,继续用刀鞘连续痛打星风学姐。防卫魔力的蓝光一次又一次地闪烁起来。
「这下……不是赢了吗?」
「不,光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咏唱的集中力呢。……虽然觉得已经狼狈不堪了……」
「……向吾之身降下闪电赐予吾雷意神速……唤醒沉睡的狮子!雷神瞬身!」
在胡乱攻击的冲击中——可是魔技科的学生会副会长已经完成了咒语的咏唱。
「真是的的的的!忍无可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星风学姐的四肢上,哔哩哔哩的电流游走着。然后,像是影像的快进一样,星风学姐的动作高速化了。星风学姐以异常的反射神经避开了刀鞘,反过来打了回去。
「居然把我逼到这种程度呢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一个接一个的女孩子的绣花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寅藏学长身上。寅藏学长招架不住只好后退,但是星风学姐马上追了上去像撒娇的孩子一样纠缠不休,让他淹没在拳头之雨中。
「向肌肉和神经送出特定的电流信号,从而得到有如在火灾现场的蛮力的超强化魔法呢。」
辉夜学姐做起了解说。一树想起了在入学典礼的时候,星风学姐把装了龙的大得吓人的囚车推进来的事情。
圣痕魔法使痛打剑士这样的场景,让观众们再次发出了盛大的欢呼声。
「森罗万象的命运在伟大的天球之内……星座的束缚哦,让天之运行停止!星罗天狱!」
一边疯狂殴打对方,星风学姐进一步咏唱起咒语来。在寅藏学长的咒文生成了无数的光点,点与点之间发出了光。寅藏学长被那无数条光之绳索捆住了,完全停住了——这个也是在入学典礼上对龙咏唱的,那个束缚魔法。
「这,这是什么啊!?」
被光之绳五花大绑而发出了悲鸣的寅藏学长,拳头之雨还是毫不留情地向他身上招呼。
连被冲击吹飞都做不到的寅藏学长,完全变成了沙包。
「神火轰音告知神之愤怒!天之咆哮全部宿于此手,降下粉碎世界的铁锤!一击崩界!天鼓迫雷锤!」
「那是……巴力的等级八!可是那不是以那样的人类为对象使用的招式啊……」
辉夜学姐慌忙打算闯进赛场,可是已经赶不上了。
闪烁着庞大的魔力光,星风学姐的右手上握紧了巨大的铁锤。
「躲得开的话就躲给我看看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可能躲得开啊!到此为止了!!」
星风学姐受到了预料之外的来自旁边的小雪的阻截摔倒了。巨大的铁锤挥了个空,然后消失了。要是命中了的话都不知会变成怎样。
小雪哔哔哔哔哔哔地吹起了口哨。
「……学姐你在干什么啊,向魔力已经消耗到了那种地步的对手使出那种召唤魔法的话,一般都会死的吧。你是笨蛋么。」
防卫魔力被完全破坏了的话,之后就会变成血肉之躯跟神话的魔法直接对决了。
「……对不起……稍微有点忘乎所以了……」
星风学姐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垂下头泄了气。
寅藏学长从束缚中解放出来后就垮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果,果然还是不行啊……明明还以为赢得了呢……」
「胜者是,魔技科学生会,第一出场者,星风光!」
场内响起了比起是给胜者的祝福,更像是在赞扬败者的勇敢战斗的拍手声。垂下了肩膀的星风学姐从场地中央没精打采地退场了。
「接下来到你了呢。」
一脸紧张的样子的美樱,向一树说道。是呢……接下来轮到我出场了。
一树向场地走去。因为是用召唤魔法应战,所以腰间没有配上刀,稍微感到有点寂寞呢。
「……说起来,一树,你不需要事先的歪界接续吗?」
作为裁判的小雪问道。
「我一直戴着魔导礼装的戒指呢,跟蕾梅就像常时连接在一起一样呢。」
「是这样啊。总觉得很下流呢。那么,马上开始吧。」
「啊,请等一下!这边的心理准备还没有做好!哈呜!」
上泉学姐嘶地吸了口气,哈地呼了出来,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露出了沉着冷静的表情。一流的剑士的精神统一的切换很快。然后,低下了头。
「一树先生,您的大名在下事先从鼎师傅那里知道了。上泉家的长女伊织,在此希望能与您一决高下!」
「那么准备OK了。……开始吧!」
小雪吹响哨子的同时,上泉学姐锵!地拔出了刀。
这次战斗决定了自己能不能留在魔技科!
「……螺旋华!」,一树率先咏唱了召唤魔法。
可是冲过来的上泉学姐如同热浪一般晃动起来,避开了炎之弹丸。而且完全没有减速。一树看穿了那个动作的本质,放弃了让螺旋华正面击中她的想法。
第二发也被避开了,上泉学姐已经冲了过来。
「认命吧!」小太刀猛地砍了过来。
一树通过读取呼吸和时间,以毫厘之差往后仰避开了那一击。
「不愧是,鼎师傅的哥哥!」
一树在往后仰的同时,放出了一击前踢。预想之外的攻击,让上泉学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用说,有防卫魔力挡在前面,姿势已经崩溃的踢击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一树踢出去的脚被防卫魔力的蓝色斥力给弹开了。
一树利用这个反作用力,往后方跳了很大一截距离。
「利用我的防卫魔力的反作用力,拉开了距离……!?」
跳着避开了追击后,一树以身体强化了的跨步拉开了距离。
「……真是精彩!」上泉学姐感叹着,向着一树再次跑了起来。
虽然一树再次放出螺旋华,上泉学姐还是自从避开了,用小太刀砍了过来。
但是接近战并不只是剑术的专利!继续逃给你看!
一树拼命地摆脱一直的斩击,再次一踢拉开距离,持续地逃避着。
紧迫的回避合战,让观众席沸腾起来。乍看之下是势均力敌的战斗。
「居然能那样地回避召唤魔法!」
「你才是呢,居然能在接近战中把斩击全数回避了……如果是堂堂正正的剑术比试的话,我感觉自己是赢不了的呢。真是精彩!」
一树发出了焦躁的声音,上泉学姐却像是很享受这场战斗一样,发出了朝气蓬勃的声音。因为她明白掌握着战场节奏的是自己。
要是拖入了长期战的话,这边只会用尽魔力!
「……弟弟君!使用我的召唤魔法!我想,这样做的话肯定能赢!!……我相信,我跟弟弟君的相性,绝——对是不差的!」
从观众席的前排,辉夜发出了呐喊。
一树不由得把注意力从对战的对手移开了,看向了辉夜学姐。学姐露出了一副似乎随时都会闯进来一样的表情。就像参观教学的母亲一样。……虽然我没有母亲的记忆呢。
她的好感度『68』这样的图表在眼前出现了。但是,那肯定是对学弟的亲近之情。她本人也是这样主张的,当然会是这样。
但是,果然——想要认为被这个学姐喜欢着。想相信这一点。
想被学姐更深程度的喜欢上。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的瞬间,阿斯莫德的咒语流进了一树的脑海里。
能够咏唱了!?……可以使用学姐的召唤魔法!
上泉学姐攻了过来。一树为了咏唱学姐的魔法,拼命地争取时间。
「潜藏于新海中的欲念哦,越过罪恶深重的肉体伸出那只手!**的具现哦,纵欲地缠绕!黑触手!」
一树的圣痕闪烁起紫色的光,库库库……阿斯莫德这样的笑声从歪界传了出来。同时,在上泉学姐的脚边,裂缝开始蔓延起来,海洋生物的巨大触手一条接一条地从那里扭动着伸了出来。这是阿斯莫德的等级一的召唤魔法,触手的魔法!
上泉学姐预先察觉到了所以回避开了。但是,触手却顽固地追赶着上泉学姐。
脚被一条触手缠住了,上泉学姐因为这毛骨悚然的触感而发出了「咦」的悲鸣声。
虽然小太刀一闪就把触手切断了,但是无数条触手还是继续向上泉学姐发起了袭击。
这个大概……对于以敏捷为生命的剑士来说,是天敌一样最恶劣的魔法。
「……我的神魔的召唤魔法,只有感觉恶心的招式,真是对不起呢……」
辉夜学姐在场外陷入了自我厌恶当中。
是这样啊……如果自己不相信好感度的话就不行呢。
这个好感度的回路,是彼此相通的东西。
一树回头瞅了美樱一眼。她以像是在说「什么啊」的样子瞪了回来。
这种别扭的态度,最近也开始觉得可爱了呢。(
伴随着这种想法的产生,脑海里菲尼克斯的咒文涌了出来。
可以咏唱它。坐在观众席前排的鼎,最先察觉了异变。
「小伊,不要只注意那些触手了!会被他争取到咏唱时间的!」
一边摆脱着触手,上泉学姐以吃惊的表情,把注意力转向了一树。
「但是……如果是哪个射击魔法的话,即便同时以触手为敌也能够躲开!」
上泉学姐深信一树只能使用螺旋华,比起硬撑着去妨碍咏唱,选择了集中精力于回避之上。可是……除此之外还有更深的羁绊!
「不对,快跑起来,小伊!那是更高等级的……大规模破坏魔法!!」
鼎感觉到了魔力规模的不同,叫喊起来。
上泉学姐焦急得脸都歪了,开始跑了起来。这是不知道赶不赶得上的间不容发的时刻。
向着咏唱着咒文的一树,上泉学姐举起了小太刀——就在这时,从背后扑了过来的触手缠住了上泉学姐的脚。「……不好了!」于是,她没能赶上。
一树的圣痕发出了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光辉——魔力爆发了。
「从黄昏向着拂晓飞翔的不死鸟哦,将汝之希望之翼授予吾之后背!将为了再生的破坏将于此处……!让敌人归为灰烬的绯色之翼!」
好感度100能使用的最大的召唤魔法——等级五。
强烈的热从背后一口气喷了起来。一树让上身向后仰成弓形,然后身体就像火箭一样冲上了天空。
上泉学姐的斩击,砍中了空无一物的空间。一树从空中俯视了这个场景。
从背后喷出的火焰向左右扩展——变成了长达十多米的巨型炎之翼。
上泉学姐醒悟到自己的刀作为攻击手段已经无效了,呆呆地抬头望着那个情景。
这是……把菲尼克斯之翼借到背后的魔法。
使用方法……如果是身为剑士的我的话,要这样使用!!
「去吧!」一树让翅膀迎风招展,像是猛禽追捕地上的猎物一样急速下降。
把右边的翅膀尽情地往左卷——那让人产了一种把刀收进鞘里的印象。
翅膀。是『剑』。我在身为圣痕魔法使的同时,也是剑士。
然后把卷起的翅膀——一一口气解放!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那是使用长达十米的炎之翼的——『居合斩』。
「这,这样的攻击,即便能够预测到,也不可能躲得开吧……!」
那个『居合斩』的破空之音,是长度不足一米的刀无法比拟的——轰!的爆音响起的同时,横扫上泉学姐。火焰的轨道描绘出的巨大的半圆让上泉学姐所有的回避行动都失去了作用,防卫魔力的蓝色光辉就像大海啸的浪花一样碎裂四散。
感觉到了魔力醉,或者是一击即死的不安,小雪慌忙发出制止的声音。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不可能逃脱的炎之带,眨眼间咯吱咯吱地把上泉学姐的魔力消灭地干干净净。悲鸣响起,一树也很焦急。……不知道如何控制力道!?
慌忙消除了炎之翼,一树落到了地上。虽然最后稍微有点冲昏了头,小雪哔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地吹响了哨声,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响遍全场。
——赢了。在比赛之前,还觉得几乎没有胜算呢。
能够获胜——都是拜跟大家之间接下的羁绊所赐。
「你没事吧,上泉学姐。」
「呼啊啊……,校服烧焦了呢。我差点变成了全熟的牛排女孩了!」(注:全熟(well-done),牛排烧到最熟的程度。)
一树把手伸向上泉学姐。接着那只手,上泉学姐站起来的瞬间,她那烧到破破烂烂的校服和内衣,从烧焦的部分开始崩落了。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泉学姐发出了哭喊声蹲了下去。一树连忙把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绅,绅士……讨厌啊,小鼎的哥哥好帅呢……」
裁判小雪向这边投来了冰冷的目光。
「一树……你到底有多么灵巧啊,只把衣服烧掉的魔法什么的……真是新颖呢……」
「那么讲究技巧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控制力道啊!」
上泉学姐十分客气地低下了头,从场地上逃走了。
「辛苦了,一树……真是太好了呢。还在想你会用什么方法打赢呢。」
美樱走了过来,向这边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坦率的笑容。
心中涌上来的是,达成感和满足感。我今后也可以,跟大家一起——
「兄长大人……」
绷着脸一副不满的表情,鼎也走了过来。
「展开炎之翼的兄长大人,感觉就像『兄长大人天使』,真的好帅呢……」
「很恶心呢,那种表达方式。」
「虽然难以接受……但是既然已经看到了那种程度的召唤魔法,也不得不认同呢。」
鼎鼓起了脸,同意了。
「鼎,我要留在魔技科哦。」
像自己这样的人,这样幸福没问题吗。
总觉得……就像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不在了一样。
「魔技科的学生会,对我来说也是重要的地方。」
「哥哥抛弃我得到的『重要的地方』什么的,就由我来毁掉。」
——怪异的声音,响起。这并不是眼前的鼎说的话。
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前排的观众席——银发的少女,香耶正在那里。
「真是过分呢,明明我这么辛苦地忍耐着。明明想着回到那个时候……为什么哥哥跟这么多人魔力连接着啊?」
这孩子——香耶,看得到蕾梅的力量!?
香耶以机械般的无机质动作动着那可爱的嘴唇说道。
「所以,我不会再忍耐了么。……哥哥抛弃我得到的『重要的地方』什么的,就由我来全部毁掉。……邪龙侵蚀!」
没有咏唱,她就发动了魔法。响起了世界被撕裂的声音。
发出了啪叽啪叽啪叽!这样古怪的尖锐声,蓝色的天空中巨大的裂缝延伸着。
裂缝的另一侧的时间,黑色稠糊的异世界正展开着。
黑色的时间——正在向这边侵蚀。
从裂缝里,两滴黑色的水滴,黏糊糊地落了下来。黑色的水滴在空中蠕动着,变了两条龙,展开了大到能够遮住天空的巨型翅膀。
「死龙!毒龙!把这碍事的结界破坏掉!然后把哥哥以外的碍事者全部排除掉!」
叫喊着的香耶的脸,被光所包围。她破布一样的衣服沾上了光——变化成了就好像魔导礼装一样形态。从她额头的左侧伸出了就像魔兽一般的异形的角。
本来理应以袭击人类为最优先的任务的龙——却听从了香耶的话,没有搭理观众们而是向着结界急速下降。
没有预料到会受到直接攻击的薄薄的结界,因为冲撞马上产生了裂缝。
负责结界的学生慌忙想要修复结界。
「……这不是表演!观众们请立刻开始避难!」
丽兹丽莎大声喊道。人们这才认识到眼前的时态——非法魔法使的袭击是现实,纷纷涌向校门口。
结界被破坏了,因为这个冲击,负责结界的学生陷入魔力醉的状态晕倒了。
「学生会,开始迎击!——将两科的力量集合起来!」
在这个场合能够战斗的剑士和圣痕魔法使——只有学生会。丽兹丽莎老师一边发出了怒吼,一边向在运动场旁边的庭园里的喷泉跑过去,将两只手伸进水中。
通过高水准的念动魔法,让水的根源粒子振动,变化成纯白的雾。雾按照丽兹丽莎的想法被操作着,流向了龙的头部。
突然被夺取了视野,猛冲下来的龙们坠落到了偏离预计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区区两只龙不需要协力!」
剑技科的林崎鼎想着落下来的黑色死龙发起了挑战。
「没办法,我们就自己想办法解决那只绿色的龙!」
魔技科的星风光叫道,开始了跟巴力的接续。
「切,一群笨蛋……」看到分开行动的两个学生会,丽兹丽莎痛骂起来。
完全是突如其来的——对抗赛变成了战斗行动。
「香耶!?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非法魔法使……!」
「哥哥!你能叫我的名字,我很高兴……高兴地想杀了你哦!」
变化成了异形的香耶,表情又哭又笑地扭曲着,叫喊起来。
在她的身边,次元的裂缝啪叽啪叽啪叽!地出现了,从那里再次滴落的水滴,这回变成了有透明感的幻想般的蓝色大剑。她举起了大剑。
「我也得到了哦!……跟哥哥还有美樱酱一样的力量!」
香耶把有着她身高那么长的大剑向一树一挥。
「!?」一树正要预测她的动作,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呼吸和肌肉动作,没有任何意图和前兆!
香耶什么都没有考虑!就好像只是剑有意图地动着一样!!
一树翻转着逃开了。用了如同外行人一般的逃避方式。
「兄长大人!」鼎猛然叫到,把自己两把小太刀的一把向一树扔了过来。一树接住了,从鞘里拔出刀一挥。
一树用小太刀挡住了马上砍下来的蓝色大剑的第二刀和第三刀。(
「看啊,哥哥!我也变得强大了!就像丢下我的哥哥和美樱酱那样!」
「就是这个原因……才订下了非法契约吗!」
已经不用怀疑了……她正让某种东西凭依在她身上!
「因为,只有这个神魔……用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
香耶是不可能有剑术的素养的。可是剑本身像寄宿了剑士之魂一样,它的剑筋锋利到让一树都感到战栗。
「一树!明明你的对手也是使剑的,干嘛一副大危机的样子啊!」
美樱一边发出了叱责声,一边咏唱起咒文——
「……螺旋华!」
可是香耶的手腕以可怕的势头回转,将高速的弹丸一刀两断。
「这把剑拒绝了所有的『射击』!」
这明显不是人类的技术和反应速度。
「这是,“神器”吗!?」
跟动物因为魔力而扭曲成魔兽,人类因为魔力而变化成的、妖精,空间因为魔力而扭曲成魔镜一样,武器和道具也会因为魔力而发生变化。以在炼金术上不可能达到的程度,从根本上完全扭曲成的神器是,在魔兽云集的魔镜罕有发现的神话的魔法道具。
香耶咏唱着把魔兽和神器从某处召唤过来的魔法。
她到底跟怎样的神魔订下了契约!?
「这就是,我得到的混沌的引导者(trickster)之力!既然美樱酱也来了的话……那就一起杀掉吧!炎狱侵蚀!」
以香耶为中心,一树和美樱一起卷入的广大范围里,无数的裂缝以可怕的势头啪叽啪叽啪叽!延伸开来。
一树感知到了魔力的流动——明白力量这是不可能回避得了的。
以现在自己的咏唱速度的话,连防御魔法都来不及。
大规模破坏魔法。魔界的召唤。空间本身,改变了!
从裂缝开始,世界粉碎散落。一树他们所在的空间本身变成了漆黑的异空间。周围的黑暗,转瞬间赤热化了。
产生出来的世界是,北欧神话里的炎之世界。就像被关进了电磁炉里一样,已经除了等待死亡的命运之外别无他法了。但是——
「人鱼的歌声哦,让冻结的思念现象。用冰花抹去悲伤,用淡雪填补寂寞,用冰冷的空白覆盖世界——寂静的雪白!」
凛然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赤热化的空间里无数的雪和冰之结晶散落起来。
炎和冷气互相碰撞,互相抵消,世界再次哗啦哗啦地开始粉碎起来。
异空间被消灭了,风景再次恢复原来的样子。
向大规模的破坏魔法投入大规模的破坏魔法的是,小雪。
七十二柱中的人鱼威沛,在她旁边释放着几乎透明的淡蓝色光辉。
「小雪!……你明明同样是一年级学生,居然可以使用影响空间的高等级魔法……!」
「……对抗心就请留到我们活下来之后吧!这样下去会死的哦!!」
被小雪呵斥了,一树和美樱慌忙咏唱起咒文来。
香耶身旁的空间裂开了,这次飞出来的是两条较小的飞龙。
露出尖牙飞过来的飞龙,被两束火焰击落了。
一树开始跑起来,向着香耶使出了居合斩——已经有了战斗的觉悟了。
把她的魔力完全削掉,让她无力化!
「真是过分呢!居然对我刀刃相向……我要杀了你!!」
香耶的蓝色大剑自动地接下了一树的斩击,发出了乒——!的响声。
将两把刀的一把分给了一树的鼎,用仅剩的一把跟龙对峙着。
死龙尼德霍格。盘绕在世界的深处的世界树的根部,从北欧神话里流传下来的黑龙。在神话里留名的龙……。
「有意思!只是杀了普通的龙的话,谁也不会感到吃惊的!」
鼎向死龙发起了挑战。『风神小猫』不使用居合术。自如地运用敏捷的身体,以压倒性的招数把对手逼入绝路,这才是鼎的战斗方式。
脸被雾所覆盖的死龙,胡乱地来回挥舞着爪子,但是归根到底不过是动物粗糙的攻击,鼎毫无压力地避开了,用小太刀,一刀、两刀地乱砍起来。
可是乒——!乒——!地连续斩击,被龙坚硬的表皮给轻松地弹开了。
死龙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样毫无感觉,继续用两只爪子到处乱挥。
鼎以毫厘之差避开了攻击——这回瞄准了两只手的关节的内侧砍了下去。
可是,就连凝聚了生物学上的智慧的一击都,只是产生了硬邦邦的感觉,乒——!地被弹开了。
鼎「切!」地咂了咂舌。
……用魔法强化了也无补于事的无力,让人不得不感觉到自己的弱小。
覆盖在龙脸上的雾散开了。在视野的一角,「一群笨蛋……联合起来战斗啊……」丽兹丽莎老师这样咒骂着,因为魔力醉而倒下的情景映入了眼帘。
这个魔技科的老师使用了特别费魔力的通常魔法唤起了雾幻,拯救了观众们。
看到她那个样子,鼎对一个人挑战敌人的事情有点后悔了。
可是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硬着头皮也要把这只黑龙亲手干掉才行!
视野恢复自由的死龙,眼露凶光地俯视着娇小的少女。
从现在开始,龙挥下的不是杂乱无章,而是激烈并且准确的攻击。
接连不断地挥舞的双腕,粗暴地乱甩的尾巴,鼎集中精神预知到这些,然后回避。死龙这回张开了大口,想要把鼎一口吞下去。
「等你这招好久了!」
向着自己咬过来的死龙的大嘴啪!地合上了。鼎后退着回避了。
然后向着死龙的鼻尖猛地一跳。从那里让身体继续跳跃。
「首先是眼珠!」
向着眼珠,用尽全力地刺了进去。刀身擦!地刺穿了跟表皮相比要柔软得多的眼球。
感觉到扎到了眼窝深处的骨头了,鼎放开了刀。
扎着刀的死龙开始发起狂来。鼎在死龙的鼻子上着陆了,然后像跳舞一样跳了起来。
「——然后是脑髓!」
让全身的弹力发动起来,把扎在死龙的眼球里的刀柄踢了进去。杂技般的动作让鼎的体重增幅了好几倍,踢出了如同锤子一般的冲击。
啪嚓!感觉眼窝深处的薄薄的骨头「蝶形骨」裂开了。虽说是未知的生物,如果有眼球的话,眼窝的构造也是不变的。担当着连接眼球和大脑的职责的这个骨头的构造,不管是什么生物都是很脆弱的。刀身磕磕碰碰地刺到了脑里。
「——然后去死吧!」
鼎用另一只脚把刀柄斜着往上踢。深入到了脑里的刀身,在死龙的头部激烈地震动起来。脑髓被震到了的死龙全身哆哆嗦嗦地**起来。
死龙咚!地倒在地上,鼎像猫一样轻巧地落了地。
「怎么样,看到了吗!……可恶,无聊地意气用事了。……兄长大人呢!?」
用念动魔法把被血和脑浆玷污了的小太刀掸落,鼎朝一树那边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鼎看到了一边喊着「哥哥!」一边挥舞着大剑的少女。
虽然身体的动作完全是外行人,但是只有斩击异常地锐利。
「兄长大人……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兄长大人!」
鼎从少女的背后向她砍了过去。
但是本来应该完全地打了少女一个出其不意的一击,却被蓝色的大剑自动地接下了。
「怎……怎么回事,这家伙!?这是人类的动作吗!?」
「鼎!?」一树把满含惊讶和欣喜的目光转向了这边。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我比魔技科更快地打到了龙过来帮你了!」
「笨蛋,别大意啊!」
正如一树所说的那样——鼎马上脸色大变。
非法魔法使的女孩,用一把大剑同时与一树和鼎两个人交锋着。更惊人的是,还同时用高速发动的凭依魔法,抵消了正在支援的魔技科学生会的两个人的召唤魔法。
「这家伙,是怪物吗!?」
非法魔法使——这家伙实力在圣痕魔法使之上!
确实,这家伙也许是必须跟圣痕魔法使合作才能对抗的存在。
「会长,危险!那只龙,还没有死!」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本应杀死了的死龙,眼珠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蹭着爬了过来,向鼎举起了爪子。那怎么可能……
『死』的气息,让鼎顿时不寒而栗。
「寅藏扣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某人瞬间插了进来,将大刀用力地一挥到底。
爪子和大刀相碰,声音的主人——寅藏虽然被打飞了,爪子也被弹开了。
「寅藏?……被你救了一命……总觉得让人火大呢。」
「会长,别再意气用事了,跟魔技科合作吧!这个黑龙就由我来阻止,会长快去帮魔技科的学生会!」
「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你让本小姐挂着怎样的脸去跟那些家伙合作啊!」
「在这种场合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让那些家伙使用“合唱魔法”将敌人一网打尽才行了!……但是我们是平等的。她们能够有时间咏唱那个魔法,都是托了我们组织了那些怪物的福呢!是这样吧,会长!?」
「!?明明只是那个寅藏,少在那里满口大道理了……!」
是兄长大人的影响吗……。可恶,比起现在的我,寅藏说得才是正确的!
「……寅藏,那家伙就交给你了!绝对不要死了哦!」
「哦哦!总是把我当成没出息的家伙的话,我会很困扰的,请好好看吧,会长,还有林崎一树!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鼎向另一个战场——跟绿色的龙战斗着的魔技科学生会成员那边赶了过去,
毒龙法夫纳。(
「……雷神瞬身。」
让全身高速化了的光,一只手拿着雷神弓吸引毒龙的攻击。在这期间,辉夜咏唱高等级的魔法,这样的战术。地狱想火——用这即死的魔法一招解决敌人!
可是,光只靠速度无法完全避开接二连三地袭击过来的六只手臂,失去了平衡。有危险!可恶……真是的,真是派不上用场!
辉夜马上中止了高等级魔法的咏唱,切换成了等级二的魔法。
「将吾之邪念寄予诅咒之中,渴求汝之苦痛……。不吉利的思考无所愧疚!憎恶的徒花!」
诅咒的弹丸命中了毒龙,毒龙因为痛苦的幻觉而拼命地扭动着身子。
但是,这个魔法只能给予对方痛觉让它停下脚步——伤害本身是零。
趁这个计划,光重整了体势。……这样的持久战,一直持续着。
「阿斯莫德的攻击魔法集中在高等级区,万能型的光不多争取点时间的话我会很麻烦的!光你个笨蛋!」
「再怎么是万能型,要跟这种大块头对打也是不可能的吧!辉夜你个傻瓜!」
一边互相对骂,辉夜的表情憔悴地扭曲了。
「虽然应该已经通报给了骑士团……这样下去的话,被分割开的战场的总觉得会保不住的……」
哔哩哔哩的最后的火花消失了,光的雷神瞬身效果解除了。
「还要继续咏唱啊?我,今天这已经是第四回了啊……」
「别说那种没志气的话啊,废柴王子!」
光因为之前的决斗消耗了很多魔力。向着无法随心所欲地咏唱召唤魔法的她,毒龙的爪子袭了过来。
但是就在这时,某人以如同卷起的疾风一样的敏捷身手,插了进来。
……风神小猫。
「你们两个都给我退下!前卫就由我负责!」
「小鼎!?……你来帮我了吗!?」
稍微回头看了一眼的鼎用鼻子发出了「哼」的一声。
「……只是暂时跟你们联手而已。我来阻止这家伙,你们用合唱魔法来把它们一起收拾掉。那边的黑龙虽然是杂鱼,但是用剑的话是杀不得的。」
毒龙像是在评定着对方一样俯视着插入其间的人。
鼎把刀对准了毒龙,向背后的两人说道。
合唱魔法——如果无法支撑到骑士团来的时候的话,确实只有这种办法了。
所谓的合唱魔法,就是复数的圣痕魔法使通过精神感应魔法让魔力的波长调和,产生庞大的魔力来实现等级十的召唤魔法的咏唱方法。
等级十的召唤魔法邀请的魔力量特别多,一个来行使的话会很困难。
但是,合唱魔法需要相当强的集中力,复数的魔法使会同时进入无防备的状态。前卫没有保护好的话,会轻易招致全灭,是风险很大的战术。
「无法信任我吗?」
「……不是的,我们两个学生会合作的话吗,就是无敌的哦。我一直期望着能看到这一幕!光,人数不够了,去把小雪叫过来!」
在到去年为止的期间,曾经对小雪进行过让魔力调和的辅导。
如果是在今年已经完成了神魔契约的她的话,已经足以加入到合唱魔法的人数里了。
被剑技科学生会守护着——魔技科学生才能使用王牌!
——毒龙的爪子袭向鼎。六只爪子挥舞起来的话,即便是以风神的敏捷为豪的鼎也无法轻易接近。
持久战本来就是鼎最不擅长的。敌人的攻击即便只有几发,命中了的话,鼎薄弱的防卫魔力就会马上瓦解,毒会进一步夺走自己的运动能力的吧。
但是……在背后,音无辉夜正看着自己。可不能在她面前出丑呢。
那家伙的强大,恐怖自己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为了战胜那家伙,自己一直在寻找着她的弱点,不断地磨练着秘技。
正因为如此,虽然很不甘心……还是她是值得信赖的。
「靠你们了哦,圣痕魔法使!……然后请在那里好好见识一下,林崎的剑吧!!」
一树察觉到,香耶的魔力正在逐渐地衰弱中。
回想起来,以最初的龙的召唤为开端,她咏唱的魔法渐渐地变成了小规模的了。再加上反复使用魔法,蓝色的大剑即便只是挥舞,也在消耗着魔力。一树看见了香耶的极限。
虽然小雪被学姐她们交了过去是个很大的损失,但是形势已经开始想这边倾斜了。
「我已经受够了……」香耶挤出了干巴巴的声音。
「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自己了……明明那么喜欢,明明是最珍贵的回忆……。为什么会变得想杀人啊……?这样的话,我会永远孤身一人的……这样的自己,我受够了……」
即便如此她还在挥舞着剑,向一树砍了过来。
「那样的话,就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啊!」
「已经停不下来了!哥哥,想办法救救我啊!」
就像要我想办法……也只能削去她的魔力让她无力化而已。
在视野的一端,映出了寅藏学长被死龙弹飞的情景。
即便能够把香耶停下来,已经召唤出来的龙是不可能因此消失的。
已经没有余力了。现在,学姐她们——?
终于,如同发音练习一般,三个人的精神集中结束了,三个人让声音同步的咏唱开始了。在一树的背后,能感觉到巨大的三股魔力波长同步,收束,化作庞大的魔力的流动。
「「「汝之名为阿斯莫德!汝之力乃无所不能的欲望。背德的契约哦,遵从吾之命令,展示汝之力!」」」
三个人的魔力汇聚在一起跟歪界连接上——实体化了的神魔被拖到了现世。
紫色的闪光出现的同时,伴随着清晰的实像的出现,魔女终于实体化了。
之后只需要辉夜学姐向阿斯莫德下命令就行了……!恐怕用哪个力量将两只龙一起打倒的办法,就掌握在学姐她们手上!
被阿斯莫德吸尽了魔力,星风学姐和小雪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一树的剑和美樱的螺旋华,向香耶发起了猛攻。
「救救我啊……哥哥……」
……她是因为自己离开了油菜花院,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吧。揪心的罪恶感,抚摸着一树的后背。
我,必须得救她……
「汝即吾,吾即汝!……故,随吾之所思,遵从吾之诅咒、憎恨和期冀,打开将吾之仇敌拖入地狱之门!」
辉夜学姐以强韧的魔力,开始继续咏唱起咒文来、。
「库库库库库库!好久没有呼吸到这边的空气了呢,辉夜!心情很好的我就来助你一臂之力吧!辉夜,你遵从着欲望到底期望着什么?」
「我所期望的是地狱的显现!将它们送上地狱!送上无从逃避的恶梦!」
「好吧!汝之愿望就是吾之愿望!」
辉夜按下了阿斯莫德的究极魔法的开关。
「第七地狱现界!!」
附近一片都昏暗得让人毛骨悚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树不由得回头看向辉夜学姐。
听从辉夜学姐的号令,阿斯莫德高高举起右手。然后,在阿斯莫德背后,不详的紫色之『门』从地面升起。伴随着阿斯莫德高亢的笑声,那个门打开了,紫色的瘴气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瘴气避开了一树他们,只是逐渐包裹住了辉夜学姐所憎恨的敌人。
阿斯莫德举起的右手的指尖发出啪嚓地!的响声的瞬间,紫色的瘴气变成了赤黑色的地狱之炎。
香耶和两只龙连一根毛的缝隙都没有留下,被赤色的炎之块所吞没了。
这个炎,跟在入学仪式上看到的地狱想火的火炎是同一种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个第七地狱现界但是——『敌我识别型·规模即死魔法』。
将辉夜的敌意的对象全部吞没的地狱之炎,连已经力量用尽的香耶都没有放过。香耶在赤黑色的火炎的对骂,闪烁着微弱的蓝色的防卫魔力。
「学姐,请停下来吧!」
一树难过地向辉夜学姐喊道。
完全不清楚一树跟香耶的关系的辉夜学姐,对一树的反应感到很困惑。
「弟弟君……对不起,这个火炎在祈愿完了之后,是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一个都不放过地,将憎恨的对手全部杀掉。但是比起非法魔法使的生命,我们必须优先将那两条龙一起解决才行,大家都已经是狼狈不堪的了。」
四下张望,之间寅藏学长已经力尽倒下了。鼎也毒之爪正被痛苦折磨着、被合唱魔法吸取了魔力,星风学姐和小雪也陷入了魔力醉的状态倒下了。
毫发无损地站着的只有一树和美樱以及辉夜学姐三个人而已。
「但是,就算是这样……」
辉夜学姐要是中断了魔法的发,还残存着的龙们——受了伤的毒龙姑且不提,能让伤口再生的死龙就没有办法打倒了。
但是,这样继续让魔法发动下去的话,香耶会在龙之前燃尽。
「救,救救我,哥哥!」
防卫魔力被赤黑色的火焰侵蚀着,香耶开始求救了。
「弟弟君……而且那个孩子,如果让她跑了的话,会非常麻烦的。我已经不会再像追捕土蛇的时候那样犹豫了。不能犹豫。我是这个学院最强的魔法使!」
以燃烧着悲壮的责任感的眼神,辉夜学姐这样喊道。一边喊着,继续向阿斯莫德供给着魔力。
对土蛇『没有杀掉是不行的』感到后悔的辉夜学姐的黯淡的表情,浮现在一树的脑海里。可是,那个时候学姐很难受。虽然是可靠的学姐,她在拼命地勉强自己这一点自己也是知道的。被学姐的眼泪染湿的感觉,自己的胸口还是记忆犹新的。
……自己很清楚,学姐的话是正确的。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学姐杀了香耶——没有任何后悔,能不留下一点伤痛吗!?
这样的状况,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啊……!
「不,不要啊!我不想死!不想这样孤独地死去!不要,不要!救救我——洛基!给我——给我更多的力量!!」
——说出『洛基』这个词的瞬间,蓝色的防卫魔力从她身上复苏了。
一切的思考都从大脑里吹走了,一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复苏了这种等级。她本来拥有的巨大的蓝光,将她全身覆盖了,开始将地狱之炎档回去了。
庞大的防卫魔力让『地狱的君主所注定的死的概念』扭曲了。
「!?……那,怎么可能。这样的……不是人类的魔力!」
不由得漏了出来的辉夜学姐的自言自语,因为战栗而颤抖着。
两条龙现在已经渣都不剩地消失了,可是香耶仍然释放着蓝色的光。
「……呜,啊啊……不要……洛基快住手,我的头!头是我的是我……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应获救了的香耶,在蓝色光的对面发出了就像嗓子破裂了一样的喊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搞不清楚。
『……一树,那家伙,被侵占了哦。』
险恶的沉默之后,一树的脑海里响起了蕾梅的声音。
「……被侵占,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简直就像恶梦一样了。
不,难道说——至今为止自己的幸福生活才是,全部都是梦也说不定呢。
一树愕然地看着蓝色防卫魔力的光和地狱之炎相互抵消的场景。
「神魔每次凭依到人类身上,就会开始将那个人的内在扭曲成自己的形态。这样重复下来,一点一点地重组成自己的形态的结果是,那个女孩的那种疯狂。」
蕾梅回答道。火焰,在一点一点地消失着。辉夜学姐的魔力也已经接近极限了。
阿斯莫德的身姿「喂喂,已经结束了吗」,开始淡淡地消失了。
正在变弱的火焰和光的另一侧,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那已经不是少女的身体了。如果已经被侵占了的话……那到底是何方神圣……?
『精神被捣弄得一团糟的契约者的自我会变得模糊起来,然后神魔会一口气夺走肉体的主导权。在那时,肉体就会扭曲成那个神魔原本的形态——神魔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居民。』
过去,曾经因为抱有恶意神魔的实体化而导致东京被破坏殆尽的事情,自己是听说过的。油菜花院里有大量的这样产生的孤儿。
骑士团设立之后,被人们所忘却的恐怖事件。
火焰和光终于消失了。
站在那里的是,跟香耶似是而非的长发高个的男人。
长长的头发之色是跟水晶一样的有透明感的蓝色。有点像瓜子脸的端正的面孔,却露出了不详的笑容。右手上,蓝色的大剑还是那样握着。
「呼呼呼……哈哈哈……」,一副病态的脸的男人,笑得嘴角都歪了。
「哈哈哈哈哈!终于,终于在这个世界获得了肉体了啊!在骑士团开始插手妨碍之后,本大爷该不会是第一个完成这种壮举的吧!?……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向傻笑着的男人,一树握着刀问道。
「哈哈哈!……什么啊,小子。让我报上名来,还真是问得好呢。这样的话,就让我向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说声初次见面吧!」
以看着就让人火大的轻浮的高涨情绪,男人叫道。
「本大爷的名字是洛基!北欧神话的洛基大人!哈哈哈,人类的历史马上就要结束了,众神的时代从现在开始正式开始了!洛基大人我要把更多的混沌叫过来……。众神的时代再次拉开了序幕的话,我就不能不将它引发呢……引发诸神的黄昏呢!那正是我的任务呢!!」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是这个轻浮的男人,让香耶遭了那种罪吗!?
在一树对洛基怒目而视的旁边,美樱和辉夜学姐跪了下来,用染上了绝望之色的目光看向洛基。只有一树站立着,握紧了刀跟洛基对峙。
「嗯?……你,不是一般的人类呢。在你里面的是……所罗门神话里的雷梅戈顿吗。是这样啊这样啊这样啊……所罗门七十二柱这次也站在人类那边吗。然后这个小子就是新的『王』吗?然后打算妨碍我吗?」
「你这混蛋,都对香耶做了什么!?」
「你说做了什么?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哦。破坏,吞噬,享受了一顿。我可是完成了一大壮举哦!能这样高效率地让人崩坏的毫无疑问只有本大人哦!?一下子破坏得太多的话而导致发狂了的话,会被骑士团逮捕呢,所以不能不调整力度摆弄脑髓呢。一点一点破坏着,如何把她诱导到想要主动放弃自我是关键点呢。于是按照我的好主意『变得想杀死喜欢的人』这样的方式进行了改造呢。这在正确的位置获得了最棒的成果呢。真是可以拿诺贝尔人类虐待奖的好主意呢!我受够了,这样子的我已经受够~这样哭喊着,这家伙把自我让给了我呢!!……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我从以前开始就很擅长得心应手地操纵别人的感情呢!真想再来一次呢~」
「……你这个,社会渣滓。」
「什么嘛,居然向洛基大人说这种遭报应的话。不过,也许算是渣滓呢。」
「弟弟君……那是不行的!」
无视了辉夜学姐的制止,一树跑了起来。
「……真有趣!向神话的剑术挑战码!?小子!!」
洛基拿起蓝色大剑从容不迫地接下了一树的居合斩,但是,
「呜,哇……?」洛基被斩击的重压压制了。
向着支撑不住的洛基,一树挥下了第二刀。
「你,你这剑术是怎么回事!?那种东西从来没有见过啊!?」
洛基同样用大剑把它接了下来,可是却不得不摇摇晃晃地后退起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一树放弃了预读对方的动作,只是不顾一切像是要发泄**地挥舞着到。
洛基一边骂道,一边挥刀反击。可是一树架开了沉重的大剑,利用产生的破绽,趁势发出了一击。啪嚓!,洛基的防卫魔力防住了一树的刀。
……怎么回事啊,刚才的『厚度』。
——一树不过一击,就感觉到了强大到让**不由得冷却的魔力。
……要砍上几百,不,几千次,才能破坏这层障壁?
如果至今为止战斗过的对手的防卫魔力是帘子的话,这家伙的防卫魔力毫无疑问是墙壁。
「呜哇啊……给我等下,你这家伙!你那是怎么回事!现代的人类的剑术已经进步了这么多了吗!?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很强吗!!」
洛基发出流露出怒气的怒吼,摇摇晃晃地往后退却着。
可是这家伙并不是真的很焦躁。一树很清楚这一点。
「开什么玩笑,可恶,别太得意了,小子!我要使用魔力给你看看!!」
愤怒的同时,洛基的魔力膨胀起来。然后慢慢被吸进了握在手里的『蓝色大剑』中——密度达到了暴力的程度的魔力,凝缩在粗大的剑刃上。
自己现在,不在对方的剑的攻击范围里。
可是——发生了某种事情!一树预先读取了对方的魔力——直观地感受到了绝望。
「……让你看看神剑的真髓吧!!利维坦!!」
——尽管跟他隔了一段距离,洛基还是在那里挥下了蓝色的大剑。
绝对不是单纯的空抡。
啪啪啪啪啪啪啪!连同世界本是都斩裂了一样的破空声响起的同时,凝聚的魔力化作尖锐的冲击波,向一树喷出。
一树预测到了回避开了。即便如此,从带有自我意识的蓝色大剑发出的剑压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一样改变了轨迹。准确无比的追踪。不可能回避。
然后,以自己的魔力量的话,毫无疑问是防不住的。
魔力醉。不,这个破坏力的话是——一击必杀。
在注定的死面前……时间的流动都感觉分外地缓慢。
在一树的面前吗,有一个一边唱着咒文一边挺身而出的人影。
「……炎势铠!」
身体包裹在炎之铠里的美樱,冲到了一树的面前。
可是炎之铠被冲击波轻易地消除了,贯通的冲击波进一步咯吱咯吱地削起蓝色的防卫魔力来——美樱自身的血顿时飞溅。
无法分辨是不是幻觉的通红的鲜血。
庇护了一树的美樱,无力地倒在了一树的胸前。
从她的胸部到腹部,从肺部到肠子,被纵向一条直线地斩开了。
一看就知道的明显的致命伤,比直感到自己的死的时候更快地失去了血色。
「美樱!?你……为什么!?」
「……靠你的魔力量的话,要是吃了这一招,肯定必死无疑吧……保护等级E,是等级A的人的义务,对吧……?」
肺部被撕裂的美樱咻咻地叹着气。
「哎呀,搞砸了?可恶,让其他的人撕裂啊。可恶。」
洛基一副很后悔的样子吐出这句台词。可是,觉察到了一树的表情,又马上得意地笑了起来。
「嗯?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小子?是这样啊,通过香耶总算是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呢……美樱酱,是你的恋人吗?呵 呵 呵」
不是,恋人。可是……。可是……!
脑海中变成了一片空白。感情过于激烈,让视野都变得模糊了。
骗人的吧。……骗人的吧骗人的吧骗人的吧骗人的吧骗人的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道理什么的已经顾不上了。只知道,这家伙,践踏了我重要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真是不错的表情呢,小子!……因为实在是难得,就让你永远忘不了今天这个瞬间把,只让你一个人活下去也可以哦。让这个瞬间成为你终生的遗憾!请不要忘记今天的相遇哦,哥哥-哈哈哈哈!」
「你这个混蛋……看我杀你了!」
「凭小子你的魔力是不可能的吧!倒不如说你要怎样才能杀了我呢,告诉我吧!已经无法冷静下来了吗!?」
……我……我自己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了。这个混账,一定要杀掉!
被自打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初次产生的杀意所驱使着,一树咏唱着咒文。
「将接触到的东西全部烧尽……无从靠近的否定的灼热!炎势铠!」
一树用仅存的一点魔力让炎之铠包裹住全身,摆好了居合斩的架势。
「所——以——说——,告诉我你要怎样杀我啊!?你的刀,是贯穿不了我的魔力的,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一树猛地一踢地面。反正这家伙是肯定不会躲开的。
那么,就全力以赴吧!
「说起来,为什么在那样愤怒的同时,还咏唱火的防御魔法啊,吝惜生命吗!?别让我看笑话了啊,小子!」
「……命什么的谁在乎啊!即便互刺也要杀了你!!」
一边大喊,拔出了居合刀。就在那个瞬间——用念动魔法将全身的火焰进行『流体操作』,凝聚在刀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瞠目结舌的洛基的胸口,炎之拔刀术发出了一闪。
厚重的防卫魔力,防住了那一击。
可是包裹在炎中的一刀,给厚重的防卫魔力挖下了一条伤痕。
一树用双手重新握住了刀——居合斩的重点是在第二刀。
只想到这一招。既然要我告诉你的话,那就把人磨练出来的技术让你看看吧。
自从魔法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以来,义父就以圣痕魔法使为假想敌来磨练剑理。
在义父磨练出的那个林崎流中,有着作为理想而追求到的究极的居合。
林崎流梦想剑——『重叠』。
之所以叫梦想剑,是表示这是义父自己也无法实现的幻想般的刀法。
第一刀给予防卫魔力伤害,利用如同头发一般细的伤痕,叠加上比新的魔力填上那个伤痕速度更快的第二刀。利用这种方法击穿防卫魔力。
与敌人残存的魔力多少无关的,不必争论的两击必杀的居合斩。
可是防卫魔力上产生的伤痕用新的魔力补上的速度几乎是云耀。这样断的一刹那,要重叠跟第一刀轨迹完全相同的第二刀吗,的确是梦想的剑。
但是这个时候的一树,一切看上去都像慢动作一样。
通过让人变得敏锐的知觉能力强化魔法,感觉到了防卫魔力的伤痕。
想法给予肉体刺激让它动了起来。唤起裂帛的气势的丹田变成了身体能力强化魔法,让肌肉组织加速了。全身的肌肉,被先行的想法要求着超过极限的速度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声。但是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用魔力超越极限——只有这家伙,一定要杀你了!
一树把自己训练出来的一切——召唤魔法和通常魔法,还有剑术——这些全部叠加在太刀上。让四分五裂的东西在一刀之内收束起来。
变薄了的防卫魔力的伤,因为刀刃滑了进来而剜开了。
达成了剑理。砍到了肉的感觉。啪地溅出的红色的血就像花开一样在眼前散开了。
「……这,这就是人类的剑吗……」
但是,洛基并没有死。……虽然给予了重创,但是不到致命的程度。
从砍到的手感就能知道。一寸,深度不够。
一树的指尖失去了力气,小太刀掉到了地面。
「开什么玩笑!」
丧失力气倒下的一树,被胸口负伤了的洛基踢飞了。
一树的身体就像人偶一样,无力地被抛向后方。
但是……太好了,突然冷静下来的一树这样想着。如果我把那家伙的肉体杀掉了话——香耶也会死。必须得救出香耶……。
我的力量不足……。一直觉得没有必要的,强大的力量……。
「可恶,大意了呢……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得到了肉体!」
「弟弟君快闪开!这家伙由我来杀掉!」
洛基慌忙抬起头。辉夜学姐使尽了最后的力气,一句一句地挤出咒语,让快要消失了的阿斯莫德留在了现世。
「……这,这个魔法使的女人,在那种状态还能一个人继续进行神魔的完全召唤!?」
「喂喂,加把劲啊,辉夜……好的,这家伙看起来超恶心,就让我杀了他吧!」
「第七地狱,现界……!」那个声音,喊出了魔法。
洛基正打算逃跑,难看地摇摇晃晃起来。
「喂……别开玩笑了!那可是真的很麻烦的啊!给我等一下啊!!」
洛基发出悲鸣的同时,他的脚边的土地裂开了。
从那里以惊人的势头冲出来一条巨大的蛇。那条蛇只有头部软绵绵地变成了人类的脸——向着洛基笑了起来。
是被称为土蛇的非法魔法使。辉夜学姐因为惊讶而扰乱了魔法的集中力。
「你是……世界蛇。是这样啊,你也现界了啊。」
洛基窃笑起来,紧紧抱住了蛇的身体。
「哼,虽然跟你们多玩一会儿也挺有趣的,但是我不是那么空闲的,而且伤势真的有点不妙呢……走吧,我的孩子哦!」
「……土畜生遁行!」
「可恶,我会记住今天的哦,人类的小鬼……不不,所罗门的王!我承认你了!我会让你也在我的神话战争(诸神的黄昏)里活跃的!」
在辉夜学姐发动魔法之前,两个人就已经沉到了地里去了。目送着他们消失之后,辉夜学姐也终于倒下了。一树以倒下的姿势,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世界在被神话侵蚀着。
难以承认的破灭在眼前扩展开了。
剑和魔法和神魔混战的结果——运动场的地面塌陷,沙尘冒起,观众席崩塌简直就像废墟一样荒废了。
夕阳给这里染上了颓废的红色。一树呆呆地,站了起来。
那个结果是。
一树的脚边,被鲜红的**润湿了。校服上沾满了鲜血的美樱倒在了那里。
无计可施的出血量。一切都变成了赤黑色,并不只是夕阳的原因。
听到了骑士团赶过来的警报声。
一树跪在她身边,抱起了奄奄一息的她的上半身。
闭到一半眼睛里什么都映不出来,咻咻地呼吸也是断断续续的。
从胸口流出的『红』,宣告着天咲美樱正走向人生的终点。
「为什么为了我这种人……。你是我的主人,我是奴隶。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说的吗。……可是为什么……」
虽然不是期待得到回答的自言自语,意识朦胧的美樱的眼泪一时有回了力量,她微微一笑。
「……因,因为,我呢。」
一边痛苦地换着气,她那失去颜色的嘴唇振动起来。
「其实……能够见到你,我很开心呢。」
听到这句话,罪恶感化作热块从腹之深处涌了上来,几乎跟从口中发出的叫声一起涌了出来。心中很痛苦,眼睛很热。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那种事情——我知道的啊!
「……炸鸡,很好吃呢。」
我知道的啊,只要看你的表情就能明白了。
「……一个人闹别扭的时候,你到我的房间里来,我很开心呢……被班上的同学开玩笑的时候也很开心……被说成就像夫妻一样的时候,约会了……我都很开心。你说过要我跟你一起吃甜咖喱吧……」
我知道的啊……她的好感,全部都理解了,可是却没有相信的勇气。
「我,是个一直在说惹人生气的话的家伙呢,真是抱歉呢……」
没有必要道歉的。这家伙真正的心意,即便没有蕾梅的魔法,也是显而易见的。
「……起司蛋糕……要是老实地写下『喜欢』的话就好了呢……」
美樱闭上了眼睛,最后轻轻地吸了口气之后,脉搏停止了。
「……KISS……真想亲在嘴唇上呢……」
这是她最后的话。
就像从美樱的表情上脱下来的壳一样,脸色消失了。一树的里面就像大坝决堤了泪水横流。
这些全都……不在这种时候说我也知道的哦……!!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能守护她。……仅仅是能够守护她的力量,自己都没有!
一直喜欢着自己的女孩子,连仅仅能够守护她的力量都没有……。
胆小,卑鄙,只是相信的力量都没有……!
正在恸哭的时候,火影色的光在被泪水浸湿的视野中摇晃着——美樱戴在身上的,跟自己是一对的项链,反射着夕阳,闪烁着。羽毛的项链——菲尼克斯。
破坏和再生的象征,超越了世界之理的神鸟。它的完全召唤……。
蕾梅所说的『秘技』。
一树,赌上了仅有的希望。抱起美樱的上身。
毫无踌躇地嘴唇重合。
有血的味道。同时,左手的圣痕放出热量。
菲尼克斯的究极魔法——超越因果,取回失去之物的力量。
「……以甜言蜜语玩弄真理的神鸟哦。……震撼因果的美丽的言灵的术师哦。……既是诗人也是魔术士!将吾之一切,向汝之诗……」
『……现在的你身上,魔力不够呢。』
旁边闪烁着橙色的光。橙色,是美樱的颜色。
一树的背后,菲尼克斯张开了翅膀,正在实体化。
用低声,神鸟发出了警告。那个魔法,是按照将自己燃烧殆尽,化作灰烬,从灰烬之后总再次让生命复苏的菲尼克斯的神话那样,把施法者的魔力吸完。
让施法者的存在和因果扭曲,发动大回复魔法。还勉勉强强赶得上。
现在的一树使用那样的大魔法的话,会陷入深度的魔力醉状态中把。精神会被拖入歪界,变得稀薄的自我和精神世界失去了跟歪界的境界,混合在一起,从歪界返还现实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是完全的自我丧失。
「自我——那种东西谁还在意啊。我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了。」
「那样就好……所罗门的王哦,咏唱吾之诗哦。」
「将吾之身化为千之言语,用那幻想将世界改写吧……减私转生!!」
结束了咏唱的时候,产生了魔力、精神、灵魂统统被吸收殆尽的感觉。
世界在扭曲。可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树已经认识不到了。
——然后,美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