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李佑考虑了一会儿。这些日子自己怕是事情多,身边的确也需要人使唤。这张三李四两个人的品ìng虽不可托以秘事,但一般的小事情可以打发去跑uǐ的,何况还是给孙及一个面子罢。“以后叫他二人每日清晨无事便去县衙mén口候着,我若有事自会吩咐。”
“多谢先生成全。”孙及拱手道谢。
李佑继续说:“不过眼前就有个事情,明天立即去办。”
孙及问道:“你对他们有何吩咐?我去转告。”
“你们三人明天去县城二水巷附近,找一处好酒楼定下席面,然后你到县衙写帖子发送。我要大宴宾客,庆祝纳妾。uā个….”李佑算了一下自己的腰包决绝道:“二三十两也在所不惜!”
孙及愣神道:“在下也去办?”
你不是跟小爷我赌气么,我就偏使唤你了。李佑bī视道:“对,你也要去给我跑uǐ,以后每天也去县衙mén口点个卯,去还是不去?”
孙及呆立了半晌,叹道:“去,去,去!”
“你那破帮闲不做也罢,便从了我吧!小爷亏待不了你。”李佑大笑道。
被李佑大笑刺jī的孙及像是顿悟了,又是一个长揖,学戏文腔调道:“愿效犬马之劳!”
李佑在后面送至巷口,只听孙及一路胡lun高歌:“读书学艺两不成,高堂明镜悲白发!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寂寞当年箫鼓,可怜白发生!”
真是ún搭风…
孙兄!直面人生很失败的现实,老老实实来当本典史的跟班随从罢,李佑摇摇头,回了屋。
次日,李佑到了县衙公房,刚坐定。便有巡街的壮丁班头之一,与他同姓的李班头来找他,道:“先生!这两日巡街,许多娼家仍在开张,却是违了上司禁令,如何是好?”
这你都问我?李佑反问道:“班头这点事情也管不得?我却不信了。”
“还好,但七八家闹得凶的人人道是和李典史有jiā情,听到这个下边谁敢管你的相好。这几家管不住,管别人也无法服众。”
“胡扯!哪有这么多家的jiā情!这你们都信?”李佑大愤:“罢了罢了,都是要谋生的。教她们不要开mén结彩招摇夺目,紧紧关mén闭户暗中做生意即可。”
李班头仍说道:“在下也是这样想的,也是如此的说辞,怎奈依然如故。”
“这就奇了,区区娼家也敢明目张胆无视官法?”李佑讶异道:“李班头你镇守街巷身担重任,怎能ún的如此没有威望,不觉丢了县衙脸面么!”
李班头啧啧做声道:“当时都怪在下多嘴,抬出了你去压服她们。她们一听是李典史李先生主持此事,纷纷故意张灯结彩,明着要犯那禁令。都道请李先生去处罚她们,怎么罚都认了。李典史要不亲自走一遭?多多保重身子啊。”
这算什么事…真要狠下心来去认真的查禁,也不是做不到。但别人都会觉得你李佑jī飞狗跳的动用官府法度去压迫一群对你示好的弱nv子,太大煞风景了。那在全县人的嘴里,必然会成为不解风情不怜香惜yù的反面典型、用弱nv子眼泪换取自己功劳的无耻男人了。
人言可畏,千夫所指。反正也无关大局,爱咋样就咋样罢!
到了中午,孙及过来找李佑。
“定好了?”李佑问道。
孙及答复说:“上午找好了一家,就在二水巷巷口旁边不远处,叫做太华楼。但你到底打算出多少钱做东道?”
“这个…十两够不够?”李佑不确定的说。
孙及皱眉道:“你请多少客人?我买了三十张帖子。”
李佑算了算,衙里的诸位典史、几个老资格吏员、还有自己住所左邻右舍几家,以及自己公房内两个手下书吏,大概二十人左右。这些都不好不叫的,漏了谁都会有怨念,确实都得邀请。至于四大老爷,送了帖子估计也不会来的。
孙及摇头道:“十两怎么够使的,你为何非要在二水巷附近?县东北多是有财有势人家,酒楼都贵得很!不如换个便宜地方。”
“不!必须在那里。”李佑咬牙道:“我给你二十五两,你看着用,能省则省,尽量少用。”他的心在滴血啊,刚攒了二十多两银子,又要飞了,手里的钱怎么就留不住呢。
还是那句话,蹿红的太快,没有底蕴。
孙及靠近李佑低声问道:“不是有禁令不许办婚嫁喜事?你纳妾合适么?不会影响仕途罢?何况当下你也不是很富裕,过了这阵风头再请罢。”
“没有问题,我又不举办任何仪礼,只是请同僚吃酒席庆祝而已,禁令可没有不许吃饭。现在请和过阵子请没什么区别的。”李佑毫不在意道。
孙及很奇怪的看着李佑,良久叹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你又ōu疯了?”李佑同样很奇怪的看着孙及。
一句话没说好,又刺jī的孙及痛苦的攥紧拳头,白皙的脸庞扭曲狰狞,低吼道:“为何你这种世道人情狗屁不通的人也能窃据典史,我却只能lng迹市井胡ún?为何!为何?”
又上前一步紧bī李佑说:“你知不知道!以你地位要办仪典,别人都会随礼,你至少有点进项!现在只请酒席,纯赔钱!你连这都不知道!还白痴一样说没什么区别!”
李佑猛然拍头,把这遭忘了。上辈子一接到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电话,就知道要随礼,没一个不准的。最后自己还没结婚就宅挂了,真真正正亏死了。
被孙及讽刺的心里恼羞成怒又不好意思,李佑用力按住孙及道:“好了好了,我有不得已的理由,非要现在办不可。你就在这里写帖子,下午写好就送到各房。”反正都是县衙同僚,在公房写了就送也方便。
“对了!”李佑又吩咐道:“回头你告诉张三李四二人,明天叫他俩去二水巷刘府mén口,只要有刘家的人进出,就大声谈论我的事情。”
孙及听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说头?”
“其中原因你不知道的好,传扬出去就坏事了。”李佑道。若闹得沸沸扬扬,都知道他纳妾是做给刘家看的,那和公开拒绝、明着打脸有什么区别?刘家自己清楚就好了,既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又顾及了刘家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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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事要明确下,许多人总以为本书背景是公元18年,
我引子明明写的十八世纪三十年代么,是17年啊,
再说我不想写冒充古代人和外邦蛮夷打jiā道的桥段,没兴趣。什么年代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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