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雷这样无理的注视,边上的丫鬟不干了,闪到小姐身前,怒瞪着这放肆的登徒子。
视线被隔挡,秦雷下意识的伸手拨开挡在眼前的东西,只见他的右手按上小丫鬟的左脸,轻轻一甩,便把娇小的女孩拨拉到一边。黄衫女子那诗一般的容颜又映入他的眼帘。
黄衫女子表情淡然的扶住捂着脸、泫然欲泣的小丫鬟,向秦雷从容地福了福,便拉着小丫鬟的手翩然离去。
秦雷狠狠的拧了自己大腿根一下,大脑彻底恢复了清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言道:“莫非老子被魇着了?”便回身去找小胖子,又与侧面行来的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
几乎同时,秦雷的右手鬼魅般的探出,擒住了女子的手腕,一把乌黑的尖刀赫然在目。秦雷的右手一翻,便卸掉了女子的手臂。随即往下一探,接住掉落的匕首。左手在右手上翻的同时,一记手刀砍在女子脖子上。
这几个动作说起来复杂,却电光火石般,前后未及一息。
女子本自以为狩猎者,万没想到狩猎的目标却抢先下手,猝不及防间,没有任何反应便着了道,昏厥过去。
她的身体还未倒下,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靠上来,架着她的胳膊消失在人群中。秦雷也不再盘桓,转身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这一幕发生的如此突兀,四周的游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主角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像一块小石子投入大河中,甚至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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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卫们一直暗中跟在秦雷左右,当看到秦雷有些魂不守舍时,便提高了警惕,收拢队形,隐隐把秦雷护在中间。但这毕竟有个时间差,若是女刺客能比那位黄衫女子先撞上秦雷,就凭当时秦雷失魂落魄的样子,多半是要挨上一刀才能清醒。
从另一个角度说,那位黄衫女子便成了秦雷的救命恩人,是她那鬼使神差的一撞,让秦雷结束了神游,看到了卫士们的手势。
随着这半年身体的成长,再加上刻苦的锤炼,秦雷已经超过铁鹰,成为王府格斗第一高手。既然没有被攻其不备,这次刺杀便毫无威胁可言。他甚至阻止了侍卫动手,猫戏老鼠一般,亲手擒下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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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种事情,即使秦雷还想继续游玩,黑衣卫们也会强制执行保护条例,把他架回马车。谁让规矩就是秦雷定的呢?若他自己带头违反,难道还能指望下属遵守吗?
秦雷脱离人群,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匆匆到了马车边。这才对身边一个娃娃脸的卫士吩咐道:“石敢,你去知会李四公子一声,就说本王有急事先回去了。”末了还不忘加上句:“别忘了对他说:预祝四公子得偿所愿。”说完,便上了马车。
远处,***辉煌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估计正戏开始了。秦雷对这些东西兴趣缺缺,若不是想找个由头与李四亥见见,他是定然不会来这的。
马车越行越远,渐渐的已经听不到灯市的喧闹。秦雷把自己隐没在黑暗中,轻声自言道:“若是不来,恐怕会一生错过。”想到那
谪仙般的女孩,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一道上翘的弧线,两只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马车没有回东宫,而是拐向北城,径直来到丰埠码头。此时已是戌时,白日里喧嚣的码头已是一片宁静,数不清的大小船舶停靠在岸边,疲惫船家和水手早已入睡多时。
一艘双层画舫静静的停在栈桥边,见几辆马车停下,几个人从船上下来,把秦雷他们接上去。为首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沈冰。画舫开动后,沈冰一声唿哨,黑暗中闪出十几条人影,跳上两条乌篷船,一左一右的护卫着画舫,沿着小清河顺流而下。
秦雷迈入厅堂,屋里的一众属下悉数起身相迎。甚至护送秦雷进京后便消失不见的勾忌都出现在房间里。
秦雷跟众人抱拳爽朗笑道:“今天晚上委屈大家跟我一起过节了。”众人嘻嘻哈哈一场,才分主次坐定。
秦雷轻咳一声,整个厅堂立刻安静下来。他环视一下两边列坐的手下。左首第一位毫无争议的是馆陶。而右首第一位却是勾忌,沈冰只坐在左首第二位。这还要从年前北山牧场整编说起,当时除了为太子训练的刺客由钟离坎带着未打乱编制外,秦雷共搭建了五个大队的架子。虽然人数还不足编制的五分之一,但五个大队长却已各有其人。勾忌就是甲胄骑兵队的大队正,而沈冰只是黑衣护卫队的队副,是以比勾忌低半级。
秦雷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便开口道:“明日正月十六,便算正式过完年了。在座各位也要开始各奔东西了。至于各自的任务,务必遵守保密条例,严禁互相询问。”
众人齐声应是。
秦雷点点头,继续道:“咱们隆郡王府可谓是筚路蓝缕、百废待兴啊。到现在连王府在哪都不知道。”他说的凄惨,下面也笑成一片。
秦雷等他们笑完,话锋一转:“但越是这种时候,建功立业的机会也就越多。而你们将作为我们王府的草创者,永远载入史册。”
众人呼吸逐渐粗重、感觉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
秦雷猛地一攥拳,郑重道:“你们的努力程度决定着王府的高度,王府的高度又决定着你们将来的高度。”这时,黑衣卫士们端来十碗白酒,分与众人。
秦雷端起一碗,站在场中,高声道:“你们为孤带来荣光、孤必与汝等分享。”
众人轰然起身,高高举碗齐声吼道:“誓死效忠殿下、誓死效忠王府。”
秦雷把碗往前一举,喝道:“践行!”送入嘴边,仰头痛饮、酒水四溅、顺着他的脖子,打湿了衣襟。
一饮而尽。秦雷单手反扣着碗,豪迈的望着自己的下属。
众人向秦雷一施礼、齐声道:“拜别!”齐齐痛饮一碗。
饮毕、秦雷对沈冰道:“先带诸位偏厅饮酒。”然后对馆陶点点头,又对众人笑道:“大家先喝酒去,孤去换身衣服。”
众人已经听说殿下会单独与他们谈话,便起身送秦雷上楼。
二层画舫上,神态轻松许多的若兰见秦雷上来,乖巧的迎上来,轻声道:“爷,您回来了。”
秦雷伸手捏一下她的香腮,调笑道:“小若兰没了心事,看起来立刻小了几岁。”
若兰红着脸帮秦雷把沾上酒渍的长袍脱下,柔声道:“奴婢服侍爷沐浴。”秦雷看着她莹莹的双目,知道女孩已经动情。他贼贼一笑,在女孩酥胸前掏一把,嘿嘿笑道:“小乖乖莫急,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乖乖洗白了等着爷哈。”
若兰脸皮本来就薄、今日鼓足勇气想主动感谢一下王爷,心里已经小鹿般的乱撞。哪还听得了秦雷这般疯言疯语,嘤咛一声,捧着脸逃进里间,不敢出来了。
秦雷就喜欢看女孩害羞的模样,每次都是心情大爽。一步三摇的走到门口,刚要出去,一声蚊鸣般的话儿从里间传来,亏得秦雷耳朵尖,才听清是“听爷吩咐。”四个字,秦雷顿时大喜,差点就要取消日程表上剩下的项目,直接进行最后一项:就寝。
幸亏刚在楼下说了大话,他实在不好意思被属下看成荒**无道,这才用大毅力出了卧房,去了另一侧的书房。
馆陶早在那里等着,他见秦雷一脸荡笑的走进来,不由打个寒噤。小声道:“王爷,容姿。”秦雷这才从春意荡漾中摆脱出来,在书桌后坐下。
馆陶对秦雷的自控能力还是很满意的,也不再多说,便吩咐卫士去叫人。不一会,勾忌便出现在门口,向秦雷行一个标准的军礼,便笔挺的站在书房中央。
秦雷微笑着让他坐下,赞许道:“看来你们骑兵也没有放松军姿训练,不错。”
勾忌上身笔直的坐在胡凳上,恭声道:“王爷垂讯、属下不敢一日懈怠。”
秦雷听了,笑骂道:“好你个狗日忌,还挺记仇的嘛。”
听秦雷这一说,勾忌满脸不好意思的笑了。
秦雷见馆陶一脸不知情,便简单解释道:“当时大演武,他们甲胄骑兵队得了个倒数第二,这帮人一直耿耿于怀。”
馆陶‘哦’一声,笑道:“那倒数第一是?”
“控弦骑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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