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夙竹的话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个个望着那流着口水,口不能言的老王妃,只见她即便中风了,仍然狠狠的瞪着琉月。
夙王爷倒底是老王妃的儿子,噌的一声站起来,然后怒视着夙烨和琉月。
“上官琉月,你没进夙王府便搞出这么多事来,先是侧妃再是老王妃,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手伸到我的身上。”
琉月先前已经受到王爷的责备,此时再受他的指责,不由得站起身来,缓缓的开口说道:“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王爷最好记得别招惹我,如若王爷对付我,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夙王爷一听眼睛都绿了,这是一个儿媳和自已公公所说的话吗?一点尊老爱幼的规矩都没有,夙王爷重重的喘气。
“你,你。”
夙王爷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命令自已的手下:“来人,把老王妃送进西楠院去。”
夙烨冰冷的声音却适时的响起来:“不行。”
夙王爷回首望向夙烨:“你还想怎么样,你奶奶都中风了,难道你还要把她撵出去。”
“她留着我怕还要生事,倒不如让奶奶去跟三叔她们一起住,父王请放心,我一定多拨些银子过去,以后每个月也会拨银子过去的。”
夙烨说完也不等夙王爷说话,直接命令了夙竹:“把老王妃送去王府的老宅子。”
“是,世子爷。”
夙竹一挥手领着两个人过来,扶起了老王妃往外。
老王妃虽然中风了,可是仍然有感觉,呜呜的挣扎着,表示自已不愿意走,可是夙竹等人却由不得她了,一路把人架了出去。
房间里,夙老王爷的脸黑得堪比暴风雨前的天空,阴骜萧沉,狠狠的磨着牙,然后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等到夙王爷走了,夙烨冷冷的下命令。
“慕嬷嬷重责三十板子,送到夙王府的老宅子去。”
本来他是要杀掉慕嬷嬷的,可是因为先前老王妃中风的原因,所以他有那么一点不忍心,决定重惩了慕嬷嬷,只要她能躲过这三十板子,便送她去王府的旧宅,依旧去侍候老王妃。
慕嬷嬷虽然害怕,但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赶紧的谢恩,能从世子爷手上逃过去的人实在是不多啊。
“老奴谢世子爷了。”
慕嬷嬷被人带了下去,房间里,杜鹃仍然跪着,脸色惨白如纸,不停的磕头:“世子爷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世子爷饶了奴婢一条命。”
夙烨却不理会她,此刻心中正愤怒,沉声命令下去。
“来人,杜鹃胆大妄为,竟然胆敢谋害自个的主子,。杖毙了。”
杜鹃哇的一声尖叫,直接昏了过去,有人过来拉她。
琉月却适时的住了口:“住手。”
夙烨望着她,她轻声说道:“杜鹃确实该死,但是念在她还有老母还有弟妹要照顾,便打二十板子,把她发卖到别家去吧,留她一条性命。”
夙烨蹙了眉,最后总算松了口:“带下去打板子吧。”
“是,爷。”
夙松领着人把杜鹃提了出去,最后小蛮一挥手把房间里的人全都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夙烨和琉月二人,琉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先前夙王爷的连番指责,使得她心里很难过,想起先前的一幕,难道她真是个祸害吗?为什么她到哪里,哪里便生出这么多的事情。
“小月儿,你怎么了?”
夙烨看她的样子,心疼的伸手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冷。
琉月抬眸望着他:“我在想,难道我真是个祸害吗?为什么我到哪里哪里便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啊。”
先是楚国公府,再来是夙王府,这样她又如何嫁进夙王府呢,难道后面还会有事?
夙烨一听她的话,早紧握着她的手,一把拉过她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搂着她。
“小月儿,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错,是我因为念着最后的一丝亲情,所以容忍着她们,现在恰好爆发出来,与你何干,你不要自责了,你这样我很难过。”
琉月没说话,心情慢慢的平和下来,她先前是被夙王爷刺激了的,听了夙烨的话,又平复了很多。
其实夙王府的这些事又如何怪她呢,她们内里本来就有很多的内鬼,只不过恰好这时候露出来了,这怪到她头上做什么,不过她实在厌烦了这些。
“夙烨,我打算明日一早回上官府。”
想来想去,还是上官府最安静,让人觉得舒服。
夙烨一听琉月的话,立刻心急了,更紧的搂着琉月:“小月儿,你别气父王所说的话,你嫁的是我,我会一直护着你的,不会让人欺负你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我不担心这个,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夙王府里啊。”
琉月说着,想到了一件事,轻声说道:“老王妃现在回了夙王府的旧宅子,我想,夙颜钧说不定会借着这件事来败坏你的名声,所以你不如抢先一步放出风声,说老王妃要害王妃与我,所以世子爷才会让她回老宅子的。”
夙烨挑了一下眉,思考一下,觉得琉月说得有礼,立刻唤了门外的夙松进来。
“立刻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放出风声去,别让夙颜钧坏了我们的名声。”
“是,世子爷,属下立刻命人去做这件事。”
夙松面不改色的退了出去,完全无视爷抱着琉月小姐的样子。
房间里,夙烨还在缠着琉月,让她别离开夙王府,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人望过去,便看到小蛮心急的叫起来。
“小姐,不好了,冰舞不见了,若不是陆迟来找她,我们还不知道呢?”
小蛮一说,琉月也想起来了,她们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确实一直没看到冰舞。
冰舞哪里去了,琉月心急了,立刻跃下了夙烨的腿。
“你可派人各处查找了。”
小蛮点头:“先前,奴婢派几个人在夙王府石襄园各查找了的,并没有发现冰舞的下落,她是真的不见了,”
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竟是陆迟,陆迟的脸上充满了焦急,瞳眸中满是担忧,。
房间里夙烨也站了起来,周身的阴沉:“去,让人到各处的二门查一下,看看她是否出去了。”
石襄园不是什么人想进来便进来的,除非让守门的侍卫带进来,寻常的人是进不来的。
陆迟之所以能进来,乃是侍卫知道他与琉月小姐相识,所以带他进来的。
小蛮应声出去查这件事。
房间里,琉月劝陆迟:“你别心急,不会有事的。”
陆迟不停的搓着手说道:“究竟是谁动了她?”
琉月蹙眉思索,忽地想起一个人来,先前容昶假意杀掉的沈月姬,这个女人乃是玉梁国的针,当日容昶应该没有杀死这女人,而这个女人先前可是命令了冰舞替她做事的,冰舞却背叛了她,会不会是沈月姬好了,所以报复的冰舞,把她抓走了。
“难道是沈月姬动的手脚。”
琉月一说,陆迟的脸色白了,他一想到这个,便觉得心里很痛。
冰舞,千万不要有事。
其实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因为她完好无损的一个姑娘,而他却是一个残废,所以他才会拒绝了她,可是他的心底是希望她好好的。
房间里的人脸色难看,房间外面小蛮已经跑了进来。
“世子爷,奴婢查过了,原来先前冰舞被人叫了出去,有人假冒陆迟说要见冰舞,冰舞便跑了出去。”
小蛮说完,房间里的人个个沉默不说话了,不出意外,冰舞真的落到了沈月姬的手上,沈月姬竟然知道陆迟,一定是一直躲在暗中监视着冰舞,所以才会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冰舞叫出去。
“现在怎么办?”
小蛮心急的问,夙烨阴骜无比的命令下去:“来人。”
夙松和夙竹二人进来,夙烨命令他们:“命令夙和和夙风,查沈月姬的下落。”
“是,爷。”
夙松和夙竹二人领命,现在夙和和夙风便在尚京城内活动,他们两个手里人脉很多,要想查沈月姬的下落,应该不是难事。
但是夙松夙竹刚走出去,便看到石襄园外面守门的侍卫奔了过来,一看到他们二人,便恭敬的禀报。
“夙松夙竹公子,有人刚才从外面射了一枝箭过来。箭上有一封信。”
夙松和夙竹二人脸色冷冷,命令道:“信呢。”
侍卫把信递过来,二人回身直奔世子爷的房间。
房间里气氛冷冽,夙烨和琉月等人的脸色都很冷沉。
夙松一奔进去禀报道:“爷,有人用箭躲了一封信进来。”
夙烨接过了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乌衣巷二十二号。”
夙烨把信递给了琉月,琉月立刻起身说道:“走,去乌衣巷二十号,冰舞说不定就在那里。”
陆迟一听,第一个闪了出去,琉月和夙烨紧随其后,他们身后紧随着数名手下,一行人连马都不用,施展了轻功直奔乌衣巷二十号而去。
暗夜,天色深沉,冷夜清寒,长街之上寂静无声,唯有更声偶尔响起。
乌衣巷二十二号很快到了,一众人停在院门外。
黑漆漆的小院内,灯火皆无,众人四下打量,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这里就像一处平常的小院,看不出似毫的不妥,难道说那背后之人戏耍她们了。
夙烨和琉月脸色难看,陆迟更是气得在小屋门前来回的踱步,忽地有一名手下叫了起来:“你们快看,头顶上面。”
一众人纷纷抬头,暗夜中,街角挂着灯笼,隐约可见小院门前的高竿上绑着一个人,一个衣裙飘飘的女子,这女子很显然的受了伤,所以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这女人身上的衣服,琉月和小蛮等人一看便认了出来,同时的叫起来:“冰舞。”
她的叫声一起,暗夜中,有利箭嗖嗖的划破长空而来。
夙烨身形一旋,快若流星,嗖的一声对着那枝射向冰舞的箭疾驶过去,手一伸,迎面便接住了那枝箭,然后落下随之冷狠的命令下去。
“抓人。”
夙松闪身直扑先前射箭的地方,那里却空空如也,射箭之人早在夙烨伸手接箭的时候,溜之大吉了。
而陆迟身形一纵跃起直奔那绑人的高竿之上,手一伸抱住了被绑之人,然后一挥手以力断了**的绳索,身子下坠。
却不想他所抱之人忽地动了,暗夜中,有冷芒耀起。
下面的人先发现了,失声叫起来:“陆迟,小心有诈。”
可是陆迟全心全意的救人,更甚至于一心认定了怀里人便是冰舞,待到下面的人提醒,已经迟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直刺向他的胸前,刀光闪过,噗哧,有剑没入他的胸前,鲜血淋淋。
即便身中利剑,他也抬起一掌奋力的拍了过去,把怀中的女子一掌打发了出去。
两个人同时的坠落下地。
暗夜中,忽然有马蹄声响起,有人从马上飞跃而起,半空几个纵落跃了过来,随之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陆迟。”
来人竟然是先前大家以为被抓了的冰舞,冰舞一落到陆迟的身边,便抱起他伤心的痛哭起来。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陆迟抬头看到她,一瞬间唇角勾出笑来,身心放松开来,抬手握着冰舞的手。
“你没事就好了,没事我就放心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已。”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初两个人第一次相见的画面,她欲寻死,他救了她,以后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他一直以为这是亲情,以为这是同病相怜,所以即便她表白诉说她的喜欢,他也不接受,一直到回了隆亲王府,他才发现,他对她,其实是喜爱的,喜爱她身上的那份坚韧坚强,可是他却不敢告诉她,因为他是个残废。
现在终于解脱了,到死他也不会说喜欢她,因为他走了,他不想让她有一份牵拌。
“好好的生活啊。”
他笑,然后眼睛闭了上来。
暗夜中,冰舞痛心疾首的大吼:“陆迟,不要啊,你不是还有仇未报吗?我陪你,我陪你一起杀了那个人,替你母亲报仇,你醒醒啊。”
他一生的使命,便是替母亲报仇,可是最终也没有手刃仇人。
夜色下的夙烨和琉月等人都围了过来,琉月的眼里潮湿起来。
冰舞看到陆迟一动不动的闭了眼睛,再忍不住朝着琉月叫起来:“小姐,救救他,救救他。”
琉月上前去检查了一下,然后摇头,心痛的说:“他受的伤太重了,没有救了。”
只因为他一心牵念着她,以为那个人便是她,所以才会毫无防备,他的防备从来不包括她,所以才会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冰舞陡的笑了起来,然后疯了似的直扑向先前向陆迟下手的女子,她扑了过去,疯狂的一拳一拳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那女人本来就受了重伤,再被冰舞使命的狠揍,很快没气了,可是冰舞仍然不死心,一下一下的揍着这女人。
小蛮赶紧的上前拉住冰舞。
“她已经死了。”
冰舞回过神来,又扑到了陆迟的身上,痛哭起来。
“陆迟,陆迟。”
夙烨和琉月把视线从陆迟的身上收回来,掉首望向不远处高据马上的几人。
为首的男人一身白衣如雪,肤若冷玉,那清冷的眼睛比子夜的寒星还要幽冷,折射出凛人逼人的光芒,望向夙烨和琉月,慢慢的一翻身从马上跃了下来,领着几个手下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先前姬王府的姬尘,现在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
冰舞之所以出现,也是因为被容昶所救,并送她过来的。
没想到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容昶望向琉月,抱拳沉声说道:“小月儿,很抱歉,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琉月一想到陆迟的事,想到他从前教自已武功的事情,想到她母亲好不容易的救了他的事情,这种种加起来,使得她的心很痛,因为痛所以恨,她的眼睛冷如薄冰,紧盯着容昶。
“容昶,今日之事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若不是你当日救了沈月姬,陆迟就不会死,你现在最好交出沈月姬来,否则别怪我们翻脸无情,凭我们的能力,要想查到你在尚京的下落,并不是难事,到时候就看看鹿死谁手,看看你的大计是否得成。”
以前他们不想动玉梁国的人,因为他们在南璃国是针对南璃国的,不是针对他们的,所以一直以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南璃国的存亡与他们这些人无关,虽说国之将亡匹夫有责,但是他们只是平民,就算有能力也无法力挽狂澜,何况老皇帝不需要她们力挽狂澜,他还处处的算计着他们呢。
只是没想到这玉梁国的人竟然动到他们的人,那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今日容昶不交出沈月姬来,她发誓定要力挫玉梁国的人。
容昶的心中刺疼了一下,想到了往日的种种,没想到他与小月儿竟然有这样的一日,眼神忍不住暗了下去。
琉月身边的夙烨,看到容昶受挫,心里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然后朝容昶沉声喝道。
“容昶,你还是交出沈月姬来,若是你包庇她的话,于你们玉梁国无利。”
容昶这一次没说什么,一挥手,背后有人押出一人来,这女人一出现。
不但是琉月,冰舞的眼睛便红了,站起身咬牙切齿的怒吼:“沈月姬,你这个贱人,你竟然命人杀死了陆迟,我要杀了你。”
沈月姬此时周身动弹不得,看到冰舞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由得不安起来,朝着容昶叫起来。
“六皇子,我是玉梁国的人,你不能把我交出去,我是宁山王府小郡主,你若是让他们杀我,你对宁山王府如何交待。”
原来这沈月姬的真正身份,竟是玉梁国宁山王府的小郡主,因为十分的聪明,所以此次自告奋勇的前来南璃国协助六皇子容昶,因为皇上答应了她,若是能顺利的完成任务,便把她指婚给六皇子容昶。
她幼年时曾见过六皇子容昶一面,那时候便对他深深的入迷,一心一意的想嫁给他,现在总算有机会了,她又岂能放过,所以来了南璃国,可是她没想到六皇子一心一意在意的人竟然是上官琉月,现在更是为了博上官琉月欢心,要把自个送出去。
沈月姬,她的真名叫纳兰梦,纳兰梦绝望极了,死死的盯着容昶。
容昶却不理会纳兰梦,他一双清冷的眼睛盯着琉月。
琉月却不看他,森冷的命令冰舞:“冰舞,杀了她,替陆迟报仇。”
若不是因为冰舞比她更有资格,她一定会亲手杀掉对面的女人替陆迟报仇/
冰舞本就频临疯狂,一听到琉月的话,早一伸手抽了侍卫的一把剑直奔纳兰梦而去,身子快疾如风,一剑直刺向纳兰梦的前胸。
纳兰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后低头望着胸前,长剑穿胸而过。
她眼神焕散起来,忍不住痛苦的望向容昶:“为什么,为什么让她们杀了我,既如此当日为何又救我?”
当日他一掌拍了过来,她以为自已必死无疑,可是事后却又醒了过来,是他救了她。
可是既救了她,为何今日便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杀她。
容昶收回琉月身上的视钱望向了纳兰梦,一字一顿的说道:“当日我是想给你个机会,可是你却不知道诊惜,一个人如果分不清自已的立场,不知道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他们玉梁国的人隐在南璃国,是为了拿到南璃国的排兵布防图以及通行牌,另外乘机扰乱了南璃国的皇室,使得他们自相残杀,内乱不已,这样便给了他们机会,他们真正的用意是得到樊龙城,因为十几年前,父皇便得到消息,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若是把皇陵迁到龙脉之地上,后世定出有为之君,这对于一个君皇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人希望自已江山没落。
纳兰梦做为玉梁国的针,本该协助他,在南璃国的引起纷争,可是她却一连番的针对上官琉月,女人是万不能有嫉妒之心的,若有了嫉妒之心只会坏事。/
他能容她一次,却再不能容她第二次。
纳兰梦的眼神光芒越来越淡,望着那个一直活在她梦中的男人,那么冷那么寒,离自已那么远,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她啊,而且竟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杀死。
“容昶,你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纳兰梦最后说了一句,再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她已经死了。
冰舞杀死了纳兰梦,转身直奔陆迟的身边,一把抱起陆迟,哭了起来。
“陆迟,我杀死她了,杀死她替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你说一声啊。”
暗夜中唯有痛彻心菲的声音响起来,夙烨命令夙松:“把他厚葬了。”
琉月却陡的出声:“把他送回隆亲王府。”
他是隆亲王府的人,至少要让他认祖归宗,虽然活着的时候,没有表明身份,死后也该进凤家的祖坟。
“是。琉月小姐。”
夙松应声,一挥手命了几个手下过来,把陆迟给抬上了马,冰舞死死的不放,哭得肝肠寸断,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心都被哭疼了,但是陆迟还是被带走了,而夙松所用的马却是容昶他们骑来的马车,容昶一言不吭,一挥手,身后的侍卫自动把马拉了出来。
冰舞最后也跟着夙松等人的身后离开了。
夙烨抬眸逼视着容昶,阴侧侧的话冷硬的响起。
“容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暂时记下了,若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誓必要铲除你们玉梁国所有的针。”
夙烨气势凌厉,周身的杀气。
容昶眼神微暗,他知道夙烨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言不吭。
夙烨拉着琉月的手转身离去,容昶眼看着琉月离去,不由得沉声唤了一句:“小月儿。”
琉月回头望去,便看到夜色下,他落寞孤独,好似大漠荒原之中的最后一株草,寂寞无人知晓。
琉月被夙烨用力的一握手,她忍不住回头,她和容昶终究不是一路人,连朋友也没得做的那种人,过去种种已不复存在。
一行人火速施展轻功离开/
身后的容昶,周身的冷冽,就好像午夜下的一具幽灵,一点气息都没有,涌涌的冷意弥延开来。
他身后的手下忍不住开口问:“爷,我们也离开吧。”
容昶却不理会他们,忽地脚下一惦,身形一展,便直追前面的身子而去,身后的手下自然不落后,紧追上主子的身影,一行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夙烨和琉月他们,一路往夙王府而去。
容昶,只是想送送琉月。
暗夜中,夙烨拉着琉月一路直奔夙王府而去,他的手紧握着琉月的手,连一丝的缝隙都没有。
今晚容昶出现,令他不快的同时,心却升起不安/。
容昶算来是最好的敌手,他喜欢小月儿,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这个男人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个人物,他和他交手,未必占多少的便宜,若是今日容昶的身份不是玉梁国的针,而是南璃国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