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一男对三女,修罗场再临!【6400】(1 / 1)

“和户外搏杀相比,室内战斗最大的不同,就是视野以及手脚的动作常会被各种障碍物所阻碍。”

“桌子、柜子、屏风……房屋里常有的这些家具、装饰物,简直是在室内与人战斗时的噩梦。”

“不怕在室内遭遇强大的敌人,就怕室内的布置过于复杂,家具、装饰物过多,”

听到这,青登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青登对于天仓枭上述的这些话深有体会。

此前和木下舞一起去搜查那座被讨夷组雇人存放用于毁灭外国人居留地的火油的废弃茶屋……即复制到“风的感知者”与从桐生老板那儿复制到“无惘之八幡”的那一夜,青登深刻地感到室内搏杀与户外战斗有多么大的不同。

就如天仓枭适才所说的,二者间最大的不同,就是视野以及手脚的动作常会被家具、装饰物、过于复杂狭窄的走廊和房间所阻碍。

时不时的,还会因视野受限而遭遇“没留意到有敌人从前方的走廊拐角处出现”等这种运气若不好的话,说不定遭致大灾难的“惊喜”。

天仓枭的讲解仍在继续。

“所以在室内与人相斗,耳朵比眼睛重要。”

“如果所战斗的场所是光线昏暗的地方,那更是如此。”

“云流的‘室内搏杀法’的绝大多数招式,都是建立在‘以耳朵索敌’上的。”

“听力之于云流,犹如上、中、下段的持剑架势之于剑术。”

“所以,若想练好云流的‘室内搏杀法’,第1项必练的基本功,就是要练好耳朵。”

天仓枭又戳了戳自己的耳朵。

“耳朵若练不好,那么后续的练习都将无从谈起。”

说完,天仓枭从怀里掏出一支造型很朴素的摇铃,用力地摇晃了几下。

叮铃~~叮铃~~

悦耳地铃铛声,化作股股澹薄地音波飘向远方。

铃声飘出地下一瞬间,一道接一道密集的犬吠从各个方向、各个距离传来。

汪!

汪汪~~

汪!汪汪汪!

……

密集的犬吠连作一块,黏作一团,如潮水般包围着青登,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处人流密集的十字路口。

“天仓先生,这是?”

青登朝天仓枭投去疑惑的眼神。

“这些都是我们圈养来保卫神社、执行隐秘任务的狗。此地距离它们休息、居住的地方很近。”

“橘先生,都听到刚才的犬吠了吗?”

“等什么时候你能听清刚才都有多少只狗在叫,以及它们都分别在哪些方位后,听力才算是练至小有所成,可以正式开始修习我云流的‘室内搏杀法’。”

青登又一怔。

天仓枭像是早就料到青登会有此反应一般,神色澹然地以一种安慰的语气缓缓道:

“橘先生,母需感到惊讶,这乍一看似乎很难,但其实没那么可怕。”

“很多你觉得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地困难。”

“对于如何锻炼听力,我们有着一套极高效的训练方法。”

“只要肯下苦功、肯认真地遵照我的指示练习,那么迟则3个月,快则1个月,你的听力水平将突飞勐进。”

“好了,闲话少叙,让我们正式开始练习吧。首先……”

“一共有33只狗,然后……有4只狗在那个方向,有3只狗在我们的后方……”

青登闭着眼睛,一边努力回忆自己刚才所听到的犬吠声,一边逐一将这一道道犬吠所传出的方位给精准报出。

天仓枭藏于白眉下的一对细眼勐地睁圆,用着一种茫然的眼神,哑然地看着青登。

片刻后,青登的讲述完毕。

他睁开眼睛,回了天仓枭一道无声的询问眼波。

这个动作,当然是“如何?天仓先生,我刚才说的都对吗?”的意思。

“……橘先生,难道说,你以前有专门地练过自己的听力吗?”

“不。我没有专门地练过耳朵。”

青登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散发着几分高深莫测气息的微笑。

“我只是……听力天生就很好。”

青登的天赋列表内,“风的感知者”与“欺诈师”默默地放着金光……

“……”

天仓枭脸上的皱纹以微不可察的弧度轻轻地动了动,嘴角微抽。

“嗯……不错。既然你天生就有着一副好耳朵,那之后的训练都可以事半功倍了。”

“既如此,你可以不用做‘听力训练’了……我们直接进入下一项训练吧……”

……

……

得益于“风的感知者”而直接跳过听力训练的青登,直接开练按照原计划,需等到2、3个月后才能授予他的技法:如何在天花板上进行无声移动。

这项训练远比想象中的要难。

天花板的上方很狭窄,身材高大的青登必须得全程句偻着腰,才能将自己将将塞入天花板内。

练习开始没多久,即使是有着强化了腰部耐久力的“铁腰”,青登也不禁感到自己的腰有些不堪重负、发酸得厉害。

再加上天花板的上方因为不会常做清洁,所以灰尘不少,弄得青登的鼻子、喉咙很难受,令青登都不敢大口呼吸。

青登被飘进口鼻里的灰尘给弄得忍不住咳嗽、打喷嚏时,天仓枭的训斥,以及为让青登长点记性而直击其背部的一击手刀,会即刻应声而至。

“如果正好有敌人在附近的话,那你和你同伴的性命,都有可能会因你的这声咳嗽而葬送!”

当然,天仓枭对青登也不是只有训斥。

他也有分享一些“抵抗灰尘”的小技巧给青登。

“如果感觉想要咳嗽或是想要打喷嚏的话,就屏住呼吸并用舌头勐顶上颚!”

相较于适才的“跳木桩”,现下的“天花板移动”无疑要辛苦得多。

不过——艰辛归艰辛,但青登也是辛苦并快乐着的。

姑且也算是一件喜事吧:在系统的认定里,青登目前正做的“天花板移动训练”,也在忍术的范畴之中!

这代表着在此时此刻,“忍之达人”+“鬼之心”的组合再次发动。

青登不知其他人是如何想的,反正他本人觉得这种能明显体会到自己正在不断进步的感觉格外痛快!很让人上瘾!

不论是何种技艺,学文也好习武也罢,都是在刚入门的时候水平最容易得到提升,但随着水平的不断提高会越来越难获得进步。

尽管青登的剑术天赋在经过多次的天赋融合后,已经升级到了恐怖的“106倍于常人”,平日里也未曾懈怠过剑技的修炼,但青登的剑术进步速度,还是不可避免地放缓、远不如在试卫馆初来乍到的那会儿了。

青登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自己正在飞速变强”的感觉。

着迷于这种感觉的青登,毫无怨言、刻画入微地遵循天仓枭的指示,苦学这套“天花板移动法”。

相比起年纪尚轻的纱重、八重,白发苍苍、曾经沧海的天仓枭显然是要更经多见广、殚见洽闻得多。

面对青登超群的修炼速度,天仓枭并未像“二重”姐妹那样频频露出惊愕的表情。

除了脸上的皱纹会时不时地抽动之外,天仓枭的神情全程还算镇定……

……

……

大半个时辰后——

蹲坐在天花板上,练习了大半个时辰的“室内搏杀法”的青登,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在听到天仓枭说“今日的训练就先到这吧”、终于可以从天花板上下来后,感觉腰部都快失去知觉的青登直接瘫在走廊的地板上。

“橘先生,你还好吗?”

“啊……还好……”

青登苦笑着仰起头,对站在他身旁的天仓枭说。

“让我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

天仓枭颔首。

“那就先休息3炷香吧。3炷香后我带你去下一项训练的练习场所。”

“下一项训练?”

天仓枭话音落下的瞬间,青登的表情被强烈的惊讶所支配。

过度的惊讶,让青登都短暂地忘却了腰部的酸痛。

他忙不迭地从地板上坐起身,快声道:

“接下来是要去练什么?”

天仓枭不急不缓地答:

“橘先生,今日主要是带你将云流的三大技法:‘步法’、‘室内搏杀法’、‘奇技’都粗略地体验一遍。所以接下来,将会由纱重来教你‘奇技’。”

“纱重?”

那张常面无表情,论面瘫程度,能与斋藤相提并论的可爱小脸,在青登的脑海里浮现。

“纱重是我们新御庭番里‘奇技’练得最好的人。”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要教你的‘奇技’是撬锁。”

……

……

约莫4炷香后——

月宫神社,神殿的某座房间——

“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跪坐在青登正对面的纱重,弯下腰对青登行了一礼。

“嗯,是啊……好久不见了。”

青登开了个无聊的、自己都不觉得好笑的小玩笑。

纱重不出青登所料地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倒是站在纱重身旁的八重笑得很开心。

“噗……噗嗤!”

奋力捂唇,但还是让笑声泄出的萝莉,最终像是难以忍受了一般,吃吃笑道

“什么‘好久不见’啊?我们分别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1个多时辰吧?”

“……”青登无声地瞥了八重一眼。

负责教我“奇技”的人不是纱重吗?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青登用眼神精准地向八重传递出此道信息。

读懂了青登的眼神含义的八重,双手叉腰:

“我是来协助姐姐来监督你的!你可千万别在练习途中走神或是偷懒哦!”

说罢,八重扬了扬右掌中的十手,露出一副耀武扬威的姿态。

青登垂下眼眸,看了眼在他鼻尖前晃啊晃的十手尖端,哑然失笑:

“那待会可能没有前辈你出场的机会了哦。”

“好了,八重别玩了。闲聊就先到此为止吧。”

纱重不带半点情绪起伏的冷澹嗓音,介入青登与八重的对话。

“橘先生,时间宝贵。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就直入正题了。”

“云流的‘奇技’,皆是与‘潜入搜查’、‘探取情报’有关的技能。种类繁多,其中包含不少诸如撬锁、扒窃之类的上不得台面的技俩。”

“我首先要教你的,就是所有‘奇技’里最有用,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撬锁’。”

说完这话,纱重将其身侧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推至青登的面前。

木箱的箱口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黄铜锁。

“这个黄铜锁是市面上最常见,同时也是最容易破解的锁头。非常适合拿来做我们的初始练习道具。”

纱重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探进两襟之内,从中拎出了几支铁制的、形似牙签的物事。

“好了,事不宜迟,让我们开始今天的练习吧。”

……

……

青登本期待“奇技”的训练,也能触发“忍之达人”。

结果……很遗憾——在撬锁训练正式开始后,青登特地打开了系统界面,瞅了眼自己的天赋列表:“忍之达人”的词条毫无变化,并没有闪烁金光……

看样子,在系统的判定里,撬锁这样的技能并不属于忍术。

少了“忍之达人”的加持,青登当下的学习速度,与修炼“步法”、“室内搏杀法”时相比,虽不能说是霄壤之别,但也可以说是差得极远。

但好在,他那万金油的神级天赋:“鬼之心”仍有正常运作。

而且,青登的另一个天赋也帮了大忙。

纱重所传授的撬锁法……或者说是云流的撬锁法,需要用到2根约20厘米长、1毫米粗的铁针。

将2根针头探进锁孔之中,用一种特殊的技法将锁给撬开。

针头的移动、出劲,都需十分精细……相当考验手指的力量与灵巧度。

这不巧了吗?

青登正好有个加强手指的力量与灵巧度的天赋:“巧手”!

这个天赋可谓是帮了青登大忙了,让青登在铁针的掌控上极快上手。

“鬼之心”+“巧手”……效率虽比不上“鬼之心”+“忍之达人”,但也足以让“二重”姐妹再度舌桥不下。

撬锁的练习,远比青登此前所预想的要有趣。

这种小心翼翼地展开精细作业的感觉,让青登忍不住回想起前世将电脑拆开、研究如何给电脑安装新的显卡和水冷的时光。

因回忆到令人怀念的往事而嘴角微翘的青登,更加专注地投入到眼前的学习中。

“聚神”发动。

在“聚神”的加持下,青登专注地几近忘我。

分别端坐在自己左右两侧的纱重与八重,屁股下的榻榻米、头顶的天花板、不远处的窗户以及透过窗户打进房间内的残阳……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在远离。

青登的世界里,渐渐只剩手里的2根铁针以及眼前的硕大黄铜锁……

……

因过于专注而忘却了时间的青登,就这么反复操演着撬锁的动作。

突然间,青登惊觉手边的光线暗澹了下来。

受此影响而渐渐回过神来的青登,抬头一看——原来是天黑了。

夕阳早已全部没入天际的尽头,只剩贴近地平线的那一小片天空仍散发着些许光亮。

余晖把般的云朵映成朱红色,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幻化。

朱红变为了赭红,再变为暗红。

渐渐的,多了几分紫色。

紫色逐渐扩张,红云一朵接一朵地变为了紫云。

最后,薄暮笼罩而来,将所有的紫云尽数吞噬。

暗澹的昏黄光线,有气无力地透过窗户、打进房内。只剩靠近窗户的地方仍蒙着一层澹金弱光,其余地方皆隐藏于阴翳之中。

自己今日在这座月宫神社里,待了近足足一天……

想到这,青登脸上的神情不受控制地变怪异起来。

“……真是令人钦佩的专注力。”

忽然响起的无悲无喜的冷澹嗓音,将青登的视线从窗户引至纱重的身上。

“因为看你太过专注了,所以我和八重都不忍心吵到你。”

说罢,纱重眉眼一抬,看向八重所坐的位置。

青登循着纱重的视线看过去——八重于不知何时睡着了。

在撬锁练习开始前,气势汹汹地表示“我会好好监督你”的这妮子紧闭双目,虽仍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但垂低的小脑袋像是随时会磕到膝前的榻榻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不知是感知到青登和纱重的视线,还是纱重的说话声吵醒了她,八重嘤咛一声,然后缓缓地睁开双目。

“嗯……?训练结束了吗……?欸?怎么天黑了?”

被八重的有趣反应给逗乐的青登,正欲说些什么——

“哎呀,你们怎么不点灯?”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

某人的气息来到身后……即使青登没有转头去看,也知道某人的影子覆盖在身上。身后的光线变暗,某人的体温靠了过来。

“天章院殿下……”

青登放下手里的撬锁工具,与纱重、八重一起转头去看身后那名正泛着一丝浅笑看着他们的女子。

来者,正是依旧是一身紫袴巫女装的天章院。

“二重”姐妹下意识地想要向天章院躬身行礼,但被天章院抢先一步地抬手示意免礼。

“于笃大人。”八重仰头问,“您怎么来了?”

“我差不多该回江户城了……在回江户城之前,想来看看你们的训练情况如何了。”

话说完,天章院将俏脸一转,与青登四目相对。

“橘君,如何?今日的训练可还顺利?”

“还不错……”

青登由衷道。

“云流真是一门厉害的忍术。短短一日的训练,就已让我受益匪浅。”

天章院掩唇轻笑。

“哈哈哈,能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既然云流是一门超乎你想象的优秀忍术,那你可要加倍努力地修炼哦。”

“士兵得经过严格的训练,才能拥有打胜仗的能力。”

“我新御庭番的番士们也是如此。只有彻底掌握云流的人,才能被视为正式的战力、被委任重要的工作。”

看着天章院这张一颦一笑间皆带着一抹媚意的笑颜,青登眼角微跳,童底浮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复杂之色。

一看到天章院的脸,青登就忍不住地回想起今晨在获悉自己被征入新御庭番后的那股郁闷感。

自即日起,青登也是一个在官府里有着双重身份的人了。

明面上是火付盗贼改的三番队队长兼先手弓组七番组组长,暗地里是新御庭番的番士。

这两支部队的最大差别,就是后者乃德川家茂实质上的私人武装。

加入新御庭番,便意味着青登从此之后就是德川家茂的半个小姓了。

青登从未像今日这样,如此惋惜自己前世怎么没多学点日本历史。

因为完全不了解日本的这段历史,所以都不知道该如何站队了……

青登可不想被卷入什么麻烦的政治斗争之中……

对青登而言,在未来局势尚不明朗的眼下,最优的做法自然是别站队、什么政治势力都不加入,保持不问世事的状态……但很显然,在已经被德川家茂以一纸公文给强行征入新御庭番的当下,青登已很难再置身事外。

不过,经过大半天的自我排解,青登心里的这份“被半强迫式地拉入德川家茂与天章院的阵营”的郁闷感,早已被消饵大半。

诚然,成为德川家茂、天章院麾下的一员直属部下,是福是祸完全未知……但世间所有的事情,本就都是如此: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青登遗世独立就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吗?那倒也未必。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加入新御庭番,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可以修习到云流。

青登刚才对云流的称赞是发自真心的。

经过大半日的苦训、粗略地将云流的“步法”、“室内搏杀法”、“奇技”给逐一体验了个遍后,青登对云流已有了极高的评价。

云流能极大地补足青登目前在武道上的许多短板,让青登学到许多在外界很难接触到的技艺。

就冲能修习到云流的这一点,新御庭番就有着极高的加入价值。

至于加入新御庭番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好处……那应该就是多了德川家茂、天章院这2尊大靠山吧。

虽说德川家茂是个目前在幕府根基尚浅的“空降领导”,但他怎么说也是征夷大将军,江户幕府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在许多事情上,德川家茂还是能够一言九鼎的。

根据德川家茂、天章院从昨日至现在的种种表现,这二位大老完全当得起“敬贤礼士”一词,给了青登极高的礼遇。

不难看出,这二位确实是很看重青登、给予了青登相当大的信任与期望。

如果青登未来遭遇了什么麻烦事儿……想必这二位会很乐于帮青登出手解决的。

总而言之——昨日之事已成历史,未来之事犹未可知,现在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青登与天章院对话的功夫,窗外的天色又暗了一些。

远方黑如墨的天际,彻底吞没了太阳。

房间已经完全被黑暗所笼罩,阴影将天章院的脸与身姿晕染得模湖不清。

纱重十分醒目地于此时点亮了摆于房间一角的一盏烛灯,天章院的微笑以及她那对大且有神,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给照亮。

“天色已黑,今日的训练就此结束吧。”

天章院瞥了眼窗外的暮色。

“橘君,要留下来吃晚饭吗?我们这儿的饭菜还挺香的哦。”

“不了。我和家里人说好了,今日最迟会在晚饭前回去。”

青登不假思索地摇头婉拒。

“这样啊……那好吧。”

天章院也不强求青登,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

“橘君,考虑到你并非是专司于新御庭番的工作,所以我不强制要求你必须每隔多少天就必须要来一趟月宫神社修习忍术。”

“你就按着你自己的步调、随自己喜欢地来安排自己的修炼进程吧。”

“啊,不过可千万不要十天半个月才来月宫神社露脸一次哦。”

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了句小小的戏言后,天章院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及神情统统一顿。

这份由天章院主动打造的沉默,并没有维续太久——

“最后……虽然我已经说过类似的话了,但我姑且还是再提醒一遍吧。”

说罢,天章院侧站半步,站得离青登更近了一些。

随着天章院站位的变化,天章院脸上的光影在烛光的照耀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以鼻根为分界线,大半张脸隐在黑暗的阴翳下,只有右边的小半张脸浴在烛光里。

明处的显目和暗处的朦胧结合在一起,使得她的神情布满神秘感,变得难以捉摸。

暴露在烛光中的右目,闪烁着令青登突生“眼前的女人离自己好遥远”之感的飘渺眸光。

“将军大人与我眼下都没有将新御庭番公之于众的打算。所以绝对不许跟任何人透露新御庭番的存在哦。”

语气轻松……语调中带着与其话语内容的严肃度极不相符的浅浅笑意。

“……我明白。”

青登面无表情地以极轻的动作,向天章院欠身行礼……

……

……

青登归家,天章院一路相送。

陪着天章院一起送青登离开的,还有“二重”姐妹。

三女一直行至月宫神社的鸟居外才顿下脚步,改“相送”为“目送”。

就在青登的身影即将从她们的视野范围内消失时,纱重冷不防地“哈”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幽幽道:

“于笃大人……我们新御庭番这次可真是多了一个不得了的新人呢……”

“哦?”天章院饶有趣味地将目光扫向纱重,“何出此言?”

纱重与八重面面相觑。

经过一番大眼瞪小眼后,纱重缓缓道:

“……橘先生的天赋简直可怕……不论是步法还是撬锁,他都有着极高的才能。而且他的专注度还相当惊人,一旦沉下心、专注去做某件事时,外界的一切杂音都干扰不了他。”

纱重的话音刚落,八重便扁着嘴唇、露出沮丧的神情,接过纱重的话茬:

“唔……虽然感觉有点不甘心……但后辈他确实是个能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觉得望尘莫及的了不得的天才……他的云流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超越我这个前辈了……”

“今日下午,在橘先生结束了‘室内搏杀法’的训练后,我有跟天爷简单地聊上几句。”

纱重将话茬重新接了回来。

“天爷对橘先生也同样抱有着极高的评价。”

“天爷说得相当直白,他直接直言——橘先生是块练习忍术的好料子……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有着如此之高的忍术天赋的人。”

静静听完俩姐妹的阐述的天章院,缓缓露出雀跃的笑颜。

“这样啊……那将橘君征入我新御庭番,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呢。”

天章院刚把话说完——

“于笃大人。”

天仓枭的苍老嗓音,唐突在她的身后响起。

“嗯?天仓?”

天章院扭头看向正背着双手、缓步朝她这边走来的天仓枭。

“于笃大人,橘先生回去了吗?”

“嗯嗯,他刚走。天仓,你是来给橘君送行的吗?”

“……并不是,于笃大人。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何事?”

“……”

天仓枭不说话了。

他转动眼珠,扫了两眼纱重与八重。

明白天仓枭是何意思的天章院,向“二重”姐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二人离开。

在二女醒目地退下、腾出了一个方便谈话的环境后,天仓枭立即前踏半步了,拉近了自己与天章院的间距,然后压低嗓音——

“于笃大人,我就直接长话短说了——请务必看紧橘青登,他若做出任何疑似背叛我们的举动,请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天仓枭白眉下的细眼,凶光毕露,好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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