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等太阳升起(下)(1 / 1)

第一百四十二章等太阳升起下

晁逸帆并不是十分保守的人。

灾变以前,他是个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吧的富二代,年轻、多金、帅气,他的身边可以说从来不缺女生。和绝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他喜欢漂亮的姑娘,乐于流连在花丛中,享受在酒吧里夜夜笙歌的生活。许多自身条件不错的姑娘都对他青眼有加,说得夸张一些,他酒吧里每天起码有四分之一的姑娘乐意和他*一度。但他却对此敬谢不敏,对他来说,从这些人的腰包里赚钱要比脱掉她们衣服更有成就感。

他并不传统,但也不滥情,他也会像个饥渴老光棍一样瞪着眼珠子偷瞄有着妙曼身姿的美女,但也会对姑娘们暗送的秋波置若罔闻;他最喜欢坐在吧台,捧着一瓶从客人桌上顺来的啤酒,睁着朦胧的醉眼打量眼前的花花蝴蝶。哪怕后来有一朵小金花在他心头绽开了蓓蕾,他也依旧嬉皮笑脸的小心呵护,并不会多言多语多表达。

话休烦絮,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为了说明一件事。我们的晁逸帆,绝对不会出卖贞操!绝对不会向任何封建势力低头!没错!!哪个头都不会低!!!

诚然,酒后冲动的他两斧头砍死了寡妇三人组的尸变男人,但这绝对不能成为把他当作人工取精机的理由!所以当那女人吹熄蜡烛扑向晁逸帆的瞬间,光头天王毫不犹豫的踹出一记飞腿,脱得只剩袜子的大脚狠狠磕中女人的下巴,女人闷哼一声翻倒在炕上,发出几声含糊又痛苦的呻吟。

晁天王摸黑爬了起来,三两下套上衣服,见眼前瘫倒的黑影似要动作,急忙上前摁住了女人。此刻他也管不了授受不亲什么的,探手拉过被子捂住了女人,一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别吭声!”

女人的嘴被他捂上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响,两人体形相差悬殊,女人奋力捶打踢踹,试图挣脱晁逸帆的钳制。晁逸帆有苦难言,他又不能真的把女人给杀掉,听她气息急促,生怕不小心给人憋死,急忙松了手上的力道。不想女人丝毫不领情,见他手劲松脱,喘息着叫喊了几声,张口便咬了上来。

晁逸帆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凶悍,一时不察被啃了一嘴,当即一声痛呼,条件反射般挥出一拳,正中女人太阳穴。女人脑袋一歪,就此没了声响。

守在院子里的众人听里边打得火热,有人欢喜有人愁,寡妇三人组的二号和三号在老羊倌的授意下吃吃笑着跑进了窑洞。

“哎!大爷您这是…”路茜急了,人都给你们借种了,你就不能隔一天再用吗?好家伙,三个如狼似虎的中年妇女齐上阵,晁逸帆还有命下炕吗?

老羊倌乐得满脸褶子,挥手止住急欲上的路茜,道:“女娃莫管,她们晓得哩。”

明俊伟跟一旁的小米小魏说了句什么,哥俩儿应了一声急急跑出了院子,曹良心领神会,问道:“大爷,光顾着吃饭也没说正事,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城镇吗?高速路也行,我们着急赶路。”

“赶甚路,这儿好吃好喝还不愿住?”老羊倌裹了裹烟嘴,眯着昏花老眼,道:“往北走有大路。”

“大爷,感谢您盛情招待,我们再叨扰一宿,明早就走。”明俊伟眼神飘向漆黑的窑洞,道:“另外,不管你们信与不信,现在世道已经变了,村里家家户户养着的人真的不是得病,他们已经死了。”

老羊倌把玩着烟锅,皱着老脸,道:“老汉晓得了,你们莫要欺负老汉么文化。老汉活了七八十年,么听说过人死了还能动弹。”

明俊伟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解释。他们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该提点的提点到位,至于信不信,那就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了。

“不忙走,老汉给你们拾掇些吃喝,你们再等上一阵子,王家媳妇怀上了你们再走。”贾老汉咧嘴一笑,摆摆手:“都睡个,老汉一个等着。”

三人脸色微变,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带着一丝忧虑。

果不其然,这老家伙还真不傻。

路茜有些急躁,忍不住道:“大爷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我们朋友那是活人,又不是你庄稼里的牲口。你要借种给你们借了,难不成怀不上还要赖我们吗?”

“嗨嗨嗨,碎女娃娃怂也害不哈(不懂)。”老羊倌怪笑几声,又开始嘬他的烟袋,半晌,道:“你们要着急走也行了,把那个后生留哈,给我们小田庄当女婿么。”

“你——”路茜气结,正欲分辨,突然窑洞里传来几声尖叫,伴随着嗵嗵几声闷响,侧窑的窗户‘哗啦’一声碎成无数,一把椅子砸穿木窗飞了出来。

“跑!”窗里传出晁逸帆的一声怒吼,嘈杂声起,方才进去的两个女人衣衫不整的从破窗爬出,嘶声叫嚷起来。

窑洞里边变故陡生,留在院子里的众人齐齐色变。不少还没走的庄户人见状围拢而来,明俊伟三人警惕地拉开距离,双方剑拔弩张,刚才还相安无事的院子里瞬间弥漫起一股火药味。

“又闹甚咧!”老羊倌‘豁’的站起,探手抽出腰后的皮鞭甩出一声响亮的鞭花。老羊倌啐了一口浓痰,转身踏进窑门,喝骂道:“都莫——嗬!”老羊倌一声喝骂断成了半截,步履蹒跚的退出门外,喉咙处突兀的喷射出一道血瀑,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莫你妈了逼!”

晁逸帆沾染着鲜血的脸从门里闪了出来,喘着粗气站在老羊倌的尸体旁边,他**上身,穿着一条被扯成破麻袋的裤子,脚上没穿鞋,右手拎着一柄还在滴血的菜刀。

院子里死一般沉寂,明俊伟三人和十几个庄户人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光呆滞,嘴唇哆嗦。

“你们这群傻逼!”宛若凶神的晁逸帆破口大骂,身后一道黑影袭来,晁逸帆闪身让开,一脚踹在黑影背后,那影子跌跌撞撞趴倒在地,喘息了几声又爬了起来。

呆站在原地的众人反应过来勃然变色,怒骂着冲向晁逸帆,结果看到地上爬起的人影后一个刹车,齐齐退开了三丈。

“睁大你们的狗眼!!这他妈不是活人!!”晁逸帆抹了把脸上的鲜血,指着院子中央那个跌跌撞撞站起的人,骂道:“仔细看看这他妈是什么!”

包括明俊伟三人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众人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人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长发如瀑,头颅低垂,腰身佝偻着。脖颈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潺潺流淌。

先前从破窗爬出来的两个女人趴在地上放声哭号,指着场中的女人含糊的叫嚷:“嫂子啊~~!!”

众人皆惊,再看去,那人缓缓抬起了头,喉间发出‘赫赫’低吼,满脸血污的看着眼前一众人。下一秒,女人嘶吼着扑向离他最近的庄户汉子。

“他嫂子?!诶?啊啊啊啊啊!!”那汉子被女人扑倒在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女人手爪摁住汉子的脑袋,张口咬向汉子颈间,头颅摆动,狠狠撕扯下一块皮肉。汉子颈动脉里流淌的血液伴随着一声惨叫喷了满地。

是了,突然疯魔尸变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第一个进入窑洞,差点强行上了晁逸帆的女人。

一圈人全都愣住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汉子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蹬了蹬腿,不再动弹。女人骑坐在汉子身上,如同饥荒中走来的饕餮怪兽,俯身撕咬着新鲜可口的血肉,没几下就把那汉子给开了膛破了肚。

“王家媳妇吃人了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庄户人群哄然乱成一团,男男女女叫嚷着逃向院门,刚沉寂没多久的小田庄再次喧闹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张灯结彩的拉郎配。

正在撕咬嚼噬的已故王家媳妇猛地抬起了头,对着奔跑的人群嘶吼几声,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一直和庄户人保持距离的明俊伟三人后退几步,冷眼旁观。

晁逸帆缓步走到那两个哭叫不停的女人身边,沉声低喝道:“不想死就闭嘴!”两个女人身子哆嗦,畏惧的看了眼兀自滴血的菜刀,齐齐止住了哭腔。

“其他人呢?咱得走。”晁逸帆接过曹良递来的外套穿上,眼里有愤恨,也有惊惧。

“怎么会这样…你没事吧?”路茜紧张的上下检查一番,倒是没看到晁逸帆身上有什么伤口。

明俊伟盯着晁逸帆看了一阵,猛地一拍脑门儿,懊恼道:“她被咬了!!”

曹良和路茜都有些迷瞪,左右看看,不知道明俊伟什么意思。

“妈的,差点栽了。”晁逸帆哆哆嗦嗦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样子他这次真的被吓得不轻。

“趁他们乱套,咱们赶紧走。”明俊伟脸色森然,跑到门口看了眼,之前哄乱的人群已经跑开,多数人跑回了各自院落,将自家大门紧闭了起来。有一个运气不太好的家伙被摁倒在地,此时正在奋力挣扎。

“救…救命!”那人看到探出身子的明俊伟,惊恐的向他求救,王家媳妇咬掉男人扬起的手指,再一探头,精准无比的咬断了喉管。

两个女人死死抱住晁逸帆的大腿,哭号道:“我们咋办啊!”

“把那老东西扔出去,锁好门待着。”晁逸帆抖开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迈出了院门。明俊伟三人面面相觑,心知不能再多耽搁,于是快步跟着跑了出去。

小田庄今夜注定无人能眠,等四人回到老羊倌的院子时,整个庄里的灯火全都亮了起来。

苏岚几人一直等候在院里,几分钟前,小米小魏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回报情况,几分钟后,庄子乱成一片,晁逸帆浑身浴血踏了进来。

“赶紧收拾东西,吃喝有啥拿啥,咱们得走了。”明俊伟插上门闩,见等候的众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无奈道:“没错,出事了。”

“贾老汉呢?”苏岚惊觉不妙,急道:“他人呢?”

晁逸帆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死了。”

“……”

不光苏岚,连安贞的表情都瞬间垮了下去。

“怎么?”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苏岚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从惊讶到失望,又从哀其不幸换成了怒其不争。

安贞见几人哑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贾老汉告诉阿苏,说他见过有一处部队驻军,答应明天带咱们去看看的。”

“啊?什么时候啊?怎么不早说!”路茜也傻眼了,这一路上安贞将联系发射基地的方法以及必要准备都告诉过众人,想要和那边取得联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处驻军点,用他们的设备进行联络。小米和小魏虽然知道山西境内有观测站,但他们现在已然离开山西境内,为了节省时间,只能一边前进一边搜寻。

其实,不管是找寻驻军站还是发射基地,两者的难度都是相当的,所以众人也没把联络站当回事,只想着顺路看看,能找到那是运气,找不到也正常。反正大方向已定,甭管有没有联络站,酒泉都是终点。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们可以先从驻军站联系到发射基地,所获取的信息也许会让他们少走几千公里冤枉路。

所以安贞和苏岚心塞也不是没有道理,本来是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结果一个没留神,馅饼被晁逸帆一脚踢进了茅坑。

“刚才饭桌上你们在喝酒,阿苏和贾老汉聊天的时候问到的。”曾雅东耸了耸肩,黑框眼镜后的双眼也流露出些许失落:“还没来及告诉你们,这不就出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