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知到他滚烫的热度,拿碗的手禁不住刺激一抖,左手现在反应力还不如前。“啪”一声,圆形花纹不错的碗摔在水槽里,开出了一朵朵小碎花。
心随之一惊,她心虚地说:“碎了,你松开,我整理下……”
“别管了。”他下巴抵住她的肩,气息铺洒在她颈窝处,痒痒的。
“不行……”她非要跟他计较这个碗的问题,其实是想拖延时间。
“唔!”不料男人原本安分搁在他腹部的手一变位置、力度,轻而易举把她扛起来了。慌忙之中,她只来得及扯下胶皮手套扔到水槽处。
看来,他心意已决。捣腾他的心意已决。
她就不该得意忘形地笑!她就不该今晚让林西诀见到自己!
悬在空中,暗想他力气就这么大?还能照顾她左手和肚子帮她侧着扛。一路走到卧室,不见喘气。她的脸靠近他后颈,除了熟悉的烟草气,夹杂了厨房的烟火味。家的味道。
因此,心随着身体悬着,她倒不怕。
果不其然,他把她扛浴室了:“把你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都洗掉。”
“没有留下味道啊……”她无语,她和林西诀最多亲吻,这个林西诀不过碰了碰她的额头。
和林西诀在一起时,她很保守很害羞。他要亲,她都会一退再退。偶尔亲得忘我,他也不敢下重手……他偶尔露出过求欢的意思,她没同意,说要等到结婚。他退而求其次,吻她的眼睛:“你是我最珍视的宝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狗屁,转眼和顾清清在**玩爱情动作片。不激烈不欢喜,一颗心也飘到了会在**承欢卖媚的顾清清身上。
她唯一感谢林西诀的是,谢他当日不碰之恩!
周砚极端到变态的占有欲,她体会过。遭过罪,但是她坚强地活到了现在,是庆幸吧。庆幸他只让她属于他。
“你质疑我?”把她按在浴缸边沿坐下,他边解扣子,边飞来凌厉的眼神。
她手一缩:“哪里敢。”
春色不及眼前风格好。
他身材很好,该有的什么都有。他身上还有浅淡的疤痕,她知道他背后的才叫狰狞。他其实大有办法消去痕迹,是想留着提醒自己把。她起初和他上床,总觉得硌得慌,现在是习惯了吧……尤其是知道周砚而今狠绝的模样全是拜周准所赐之后,她更心疼那些疤痕了。
周砚没理她,一副算她识相的模样,继续解扣子。他也不知道他干嘛动作这么慢,之前他肯定直接手撕。
沈眉愣愣看眼前男色,忽而反应过来,她是待宰割的“罪人”,可不得好好讨好男人?感觉下地,走到他跟前,谄媚:“我帮你。”一双手覆上他的手,移开,代替他解扣子。
眸光一闪,周砚明白了:他在等她。
幸而她也不太蠢。
自她受伤,他为她服务很多回了。可不得礼尚往来?
沈眉左手没全好,能动动,多数右手撑天下,左手帮小忙。不过浴室灯光太好了,她半眯着眼都不由脸红心跳。
她帮他洗,手触到他后背的疤痕停了很久,特别温柔。
这惹得周砚不高兴了,直接把人拖到花洒下,一起洗。顺便行不轨之事。
完全又从主动变成被动,她不得不承认,周砚就是周砚。
他草草擦拭干她的身体,自己下半身围了浴巾,却直接把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衣服……都不让我穿?”灯光太通透,她只得把脸埋在他胸口。她的脸热热的,他的胸膛凉凉的,还挺舒服。
“反正要脱,你确定要多此一举?”他心情大概不错,还愿意回答她。
他意图很明显了,她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食髓知味。
周砚拿怀孕让林西诀没有碰沈眉的理由,然后他自己……忍了快两个月,继续照碰不误。
好在他自己坦荡荡承认过,他就是禽兽。
不过这个禽兽挺温柔,今晚还懂得适可而止。
水深火热后,沈眉反应过来的是,幸福。
“周砚,你今天怎么了?”关灯,已经要睡了,她忍不住软软地问。
他破天荒吻吻她的额头:“不要问,先睡觉。”如果他知道林西诀才吻过,估计得让她洗好几遍额头……
好吧,睡。不过她直觉不是好事。
还是好好睡,趁他还有缱绻过后的温柔,她使劲往里靠了靠。最贴近他的心跳。
正常上班,沈眉都开闹钟,她惊醒时床边已空。她揉着眼睛去洗漱,待到出门,发现她的行李箱好端端地放在卧室床头,周砚坐在**,拍了拍她的行李箱:“醒了,就整理一下你的东西,回魏玛那里住。”
“为什么?”她停在原地,问他。
他回:“我的胃病好了。”是真的,好了。
往前一步,直勾勾望他:“为什么?”沈眉才不信,是这个鬼理由。果然昨天的好,是今天的坏的预谋。
她刹那百感交集,悲喜不明。
“林西诀会怀疑的。”
狗屁,你周砚会怕林西诀怀疑?
“为什么?”她又往前一大步,直接到他跟前,俯视他。
倏地,他站起,变成了俯瞰她:“徐祯卿下午回来。”他不想瞒她,他是想她好受一点。突然被她咄咄逼人刨根问底,他觉得他还真是自作多情。
“好的。”沈眉也是自作孽,非要问到最伤心的答案才罢休,“马上整理。”
“嗯。”周砚看她的脸色,突然有一丝不该有的于心不忍。
她爱他,他对她,也决然不会无意……但,徐祯卿救了他的命、等了他二十年,且他之前承诺过徐祯卿婚姻。他不能再给第二个人承诺了。
再没有遇到沈眉之前,或者在没有察觉到对沈眉有意之前,周砚觉得,他一生的喜乐,早就按了停止键。
他知道,安抚没用,出了卧室,去阳台坐在藤椅上,看报纸。总扰不去几分心烦。
沈眉愤愤地整理衣服。
好啊,徐祯卿回来,你就要留她住是吗?
随即抱怨又变成:徐祯卿,你干嘛回来?你拥有他这么久,多留给我一点不好?
去他衣柜拿她的衣服,不甘心,到底留了一件,故意塞在角落里。到时候推辞看不见。**有她的准备穿的内衣。她铺了铺被子,故意把内衣盖上……
你们敢在**做好事,我就敢让你们“惊喜”。
又觉得不够,床头柜里他的那些小套套,她故意扯开几个。
似乎这样,她才能解愤。
完事,她才换装,满意出门。
徐祯卿是怎么样的人,她没摸清,不过看来人品不错。家世好,混得风生水起没啥*。且看顾清清,业内专业人士评价最好,最近销声匿迹,也没有多大反响。毕竟有时候艺术家需要作品来惊艳世人。
而徐祯卿,一旦舞停了,不知道多少人催着。
之前和姚意有嫌隙,徐祯卿更是怪自己表妹,让她无处可怨。
无论她是真莲花还是假莲花,占着周砚就不是好莲花。
收敛神色,她拉着行李箱出门。不意外看到周砚还在等她,她朝光暖聚集的他说:“我要去上班了。这行李箱,就拜托你让周清送回租房了。”
他放下报纸,坐在饭桌前:“过来,一起吃。”简单的清粥小菜。
她忍不住赌气:“我消受不起。”搁开行李,当他同意,直接走至玄关处,套上高跟,“噢噢噢,这里还有我的鞋,你要不直接扔了算了。”
男人没回应,大概受不了她这副尖锐的腔调吧。
不过,怪谁呢?
她还能笑着目送爱的男人走到另一个女人身边?抱歉,她没那么大度。
不料男人故技重施,又把她抱到餐桌前,按在椅子上不让动:“我让你吃,你就吃。”
她委屈地很,倔强的眸子勾望他:“你非要,我在你面前哭吗?”
“我的孩子要吃。”他软了口气,避了重点。
罢!
她不再为难他,不就一个早饭,还是他亲自操刀呢。
惹急了、吵掰了,她绝对讨不得好。那些疑似恶作剧地留下的暧昧的痕迹,指不准他要怎么对她呢。
其实她可以理解周砚。
在泰国那晚他对她以诚相待了。周砚虽然暴虐狠毒,但他也讲信义。看他在乌克兰对徐蓁蓁夫妇就知道。他可以很好,也可以很坏。全然取决于对方对他做了什么。
她不能触他逆鳞,更不能触得嚣张。
他留她吃早饭,难道不是一点点愧疚?她当然得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