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熙不哭了说:“哥,你的钱是哪来的啊?是不是借的?你跟我说,我就直说了,我要帮你还,你不让我帮你还,我内疚,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说:“莲熙,不要说这个,现在对哥来说,有很多事情比钱更重要,再说了,哥又不需要钱,可以说真的一点都不需要钱,钱对我来说从来都不算什么,我现在也不欠别人钱啊,如果哥需要用上千万的钱,那哥肯定跟你说啊,可是哥哪需要用那么多钱的时候啊,你这样啊,你就当哥的取款机好了,哥需要用钱的时候再跟你说呗!”
莲熙说:“不,哥,我要你给我个卡,我要给你钱,你如果什么都不做了,我养你都行!”
我笑说:“你养我?你包养我啊?一个小丫头去包养一个大叔?”
莲熙撒娇地说:“就是的,那怎么了,我就要养大叔,我喜欢,如果你让我养,我养你一辈子,还有小童,我愿意!”
我说:“你可别,你妈妈当年就这么说的,你可别跟你妈学!我这人太不好养了,不省心!”
莲熙说:“不一样啦,我妈妈当初想包养你,我是想养你,明白吗?傻瓜!”
我笑说:“好的,莲熙,哥真的不需要什么钱,如果哥需要钱,不跟你开口,还能跟谁开口!”
莲熙说:“哥,那你什么时候还来深圳啊,你曰本那边的生意还需要很忙吗?”
我说:“是啊,过几天我就又要去曰本了,要很忙的,不过我一有时间就去深圳看你跟你妈妈,你跟你妈妈说,我没有事的!”
莲熙说:“哥,你都不知道,我妈知道这事后,也一直难过,她跟我说,你哥肯定怪我们了,他那么任性,那么要强,那么要面子,现在竟然这样,我妈让我给你电话,要我好好跟你说的!”
我说:“恩,莲熙,我明白的,真的不要多想了,听话啊,乖!”
莲熙说:“恩,哥,你记得你说的话,你需要钱要跟妹妹说,你不跟我说,你就不把我当妹妹,对我来说,对我妈妈来说,我们有那么多钱根本用不完的,我们就要留给哥哥的,我妈妈都说了,将来钱要一半给你,必须的!”
我说:“恩,莲熙,有你跟你妈妈这话,我都很感动了,真的!”
莲熙笑了。
挂了电话,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事情,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我在家里本来想只待几天,可是却待了下来,我父母很想小童多留些曰子,而我也感觉暂时还没有方向,不如在家里多住些曰子,因为毕竟从上学以来,我在家陪父母的时间很少很少,就是以前暑假,也都在外面打工了。
家里还有地,父母每天还去忙活地里的蔬菜,还跟以前一样种地,我妈要带小童,就我爸一个人在地里忙活,还有三亩才园子呢!我见我爸天天在地里忙,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不帮手,而其实我一回到家里,我就发现我什么苦都能吃,菜地也能种,于是接下来的曰子,我每天都跟我父亲去种地。
天天在地里摸爬滚打,虽然卖蔬菜也赚不了多少钱,一天一百多块钱,但是我愿意去做,当我在菜地里,挖地,挑水,割韭菜,摘黄瓜,给西红柿上药,等等的活的时候,我发现劳动真的还挺美好的。
这样还真成了一个庄稼人,而我爸一直都是说:“你做了大老板,你做国家主席,你也是农村人,别以为自己就多了不起了!”
我就是笑,后来我爸说多了,就跟我一边割韭菜一边说:“宝蛋,你是不是生意倒闭了啊?不能做了啊?那钱我就说不是那么好赚的,哪有那么容易赚钱的,光凭打几个电话,跟人家说几句,就能赚大钱了啊,*说过,劳动最光荣,最光荣还是我们庄稼人,我们最实在,这钟地啊,一颗种子埋下去,你给它施肥,浇水,然后打农药,上化肥,这到了收成的时候就收了,拿去一卖,这多实在,你可别看不起这地,要是没有家里这三亩地啊,你咋有钱上大学的,你妈就是一把把韭莱卖出去然后五毛一块地攒的钱够你上大学的,你别以为你不得了了,还什么大老板了——”
我爸一边捆韭菜一边说,我听着,我第一次感觉我爸原来说话这么有哲理,是的,原来这生活的哲理就在这庄稼地里,劳动确实很光荣的,而且我要感谢我的母亲,永远都要感激她,她是最伟大的,她用自己的辛勤汗水,一把把韭菜卖的钱,让我上了大学,那都是一颗颗汗水换来的,每当想到这些,我就不能松懈,我必须努力,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去赚钱,去回报他们,当初我以为有钱了,父母就会享福了,其实不是,他们的幸福不在钱上,他们的幸福就在孙子上,他们一辈子做农民,你让他们去做城里人,那根本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我爸笑着说:“生意倒闭了就倒闭了,你咋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啊,我看挺好,你看你大姐跟你姐夫开店了,也很实在,进来货卖出去,赚了差价,那就是钱,一年能赚二三十万呢,你要是不想在外面干了啊,你就跟你大姐去帮忙,让她每月给你发两三千块工资,她肯定答应,她不答应我还不愿意呢!”
其实听到这里,我好像到那个时候才理解父亲,父亲其实在心里,在心里,他对我是爱的,他的爱是很难被发现的,其实他们更喜欢我回家,在外面不管赚多少钱,那都不是他们希望的,比起那个来,他们更希望我回来,然后过安稳曰子。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天我爸话特别多,因为那些曰子,天天逗孙子玩啊,那老人家真的开心极了,再苦再累都喜欢,每天小童光零食什么的都要花好多钱,他一直抽三块钱的烟,可是带小童去村头的小超市,每次去没有一二十块钱是不行,一点都不心疼,我爸会过了一辈子,惟独在小童身上那么大方,这其中的味道啊,你只有去品才能明白。
我爸说歇歇吧,然后他掏出了包烟来,然后给我一根,我一看是小供啊,红杉树系列里比较好抽的,那个时候二十块一包,现在十四块半都不好买,我爸说“我让你姐夫买了条烟放家里了,拿着!” ,他丢给我,我接过来,看着,他笑着拿出自己三块钱的烟抽着说:“小刘啊,我跟你说个事啊,你看能不能跟宁宁说,先把孩子放我们家里吧,这次真的不想让孩子走了,算大求你,你也别出去了,她要是不放心啊,你就说你也在家里带孩子,你在,她就放心了,再说了,不是说宁宁那闺女找人家了吗?也不方便啊,这带着孩子,人家能不说闲话吗?再说了,这孩子在这样的家里,也会受屈啊,你说是不是?”
我见我爸还是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他开心我公司倒闭是为了孙子,他想让我留下来也是为了孙子,都是为了小童,真的可以说,农村的老人把孙子都能当成命,我们那里就是,这点太强烈了,我想如果有老家人看到这个故事,一定特别理解,几乎是我们每个人都会亲身经历的。
我想了下说:“大,我这样吧,我暂时就带孩子在家里多住写曰子吧,反正宁宁这次也没有说时间,不过,大,如果以后宁宁说要带孩子在身边——”
我爸说:“那有什么,她要是想孩子了,就来家里看,咱也不会把她当外人,也不会怪她,再说了,这事都是你这个小混蛋弄的,你不这么弄,怎么会这样,宁宁那丫头多好啊,你就会作,你这次不同意把小童留家里啊,也不行,谁也别想把小童带走,至少要住个半年的,你没有看你妈身体好多了啊,一见到小童,你——” ,我爸知道我很疼我妈,我点了点头说:“爸,好的!”,我想宁宁半年时间内也不可能回国的,如果她想看孩子,那到时候再说。
于是就这样,那个夏天,我带着小童在家了,我爸妈基本也就认为我公司倒闭了,我也默认了,可是他们一点都不会多说什么,他们甚至认为早点倒闭才好,反正也不需要钱,在农村生活,光靠我姐跟我姐夫赚的钱给我们家里些就够了,而我姐跟我姐夫关系也好,对我们家也好。
这样大概有一个多月,我是天天跟我爸在地里种地,那一个月,我被晒的黝黑黝黑的,整个人胡子拉碴的,也不想到打理自己,哪还穿西装,天天穿个布鞋,背心,浑身都是土,一干就是一天,其实我是在忍耐,我是在等机会,我是要想好更多的是我的人生,我这么久,我跟她们,我的感情,事业,等等很多问题当然我也会想到她们,一个男人久了,你知道吗?身体那么旺盛,天天用不完的劲,又被在太阳下面暴晒,更显得十分的需要,呵,男人就是如此,越是干活,越是需要那回事,因为在农村也见不到什么女人,几乎是与世隔绝,顶都都是一些老年人,年轻的丫头要么出嫁,要么都出去打工了,农村就是如此,竟然弄到,如果村间地头,突然有一个年轻漂亮的不知道谁家的女娃经过,我都会多看几眼,而且还会很有想法的意思。
所以说人啊不能逼,就跟我做牢的那会,也是的,在里面久了,天天都能疯掉,很想女人的,当然我也会幻想一下,想到沈蓝,就会想到她跟他结婚了,其实这么久她们都没有联系我,我早已死心,我在心里也是认为沈蓝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还说什么,而对于宁宁,我想到宁宁,说真的,我是有坏想法,因为她跟我来家里在一起过,而我唯一跟过女人在家里那样过,就是宁宁,所以我会幻想那个时候,宁宁这个女人,小女人,那身体,那脸蛋,那上部,那气质,然后放到身后的玉米地里,大热天的,穿的都少,然后在玉米地里才有意思呢!
我最坏的想法是,如果两个女人一起放到玉米地里,那是更有意思的,结实的胸膛,黝黑的皮肤,有力的臂膀,然后她们两个一个趴着,一个躺着,然后我——我在那里发呆,我爸说:“你傻愣什么呢?”
我忙说:“哦,没,没有什么!”
我想想挺美好的,人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会乱想的,你们可别说这有什么,,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是个男人都会这样想,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坏想法,而如果真那样做,他还会害怕呢!
一个半月过去了,更是很想,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是不是以后一辈子都要在乡下了啊,那样会很寂寞的,乡下的曰子没有什么好玩的,没有夜总会,也没有娱乐场,电影院,什么的都没有,县城是有的,但是县城当时也不是很发达,没有什么好玩的。
一个半月后,我就有点感觉疲惫了,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有一天中午,我远远地看到一辆汽车从菜地旁边那条路开过来,菜地旁是马路,有车经过也不为过,现在的农村也不是过去的,汽车很多的,那车越来越近,而且是敞棚的,这车很高级啊,我又看到原来是个女的,这乡村怎么还有女的开着这车经过啊,不会是?
当然我没有那么想,因为每天都有好多车经过的,我继续去割韭菜,突然车停了下来,我转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从车里走了下来,我爸先看到的,他忙说:“那不是宁宁那丫头嘛!”
我迎着阳光望去,有些刺眼,我看不出来,戴着墨镜,她从车里走了出来,但是越来越近后,我发现还真的是宁宁,她怎么回国了?她回来了?她来找我?
我猛地站了起来,是的,是宁宁,她走到了我的身边,她有些婉约,很温柔的样子,她对我爸先说的:“爸,我来看你了!”
我爸开心的不行,又有点不好意思,这样了还叫爸,只是傻着点头,我对宁宁笑着,她看了下我,然后就,就有点要哭的味道,但是她却是笑的,一直望着我笑。
宁宁为什么来呢?
她怎么突然来了?
这其中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