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在里面呆上瘾了?”
年轻警察气笑了。
秦立怒道:“凡事要讲规矩,我今天被人诬陷偷东西进局子,明天我是不是又能被人说强奸又进局子?如果别人随便说说我就能进局子,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年轻警察道:“你的意思是不想和解了?”
“我为什么要和解?”
“被诬陷的人是我,被打骂的人是我,被瞧不起的人还是我,咋地,我乡下来的就应该受人歧视?我乡下来的就应该随意被人欺负?我乡下来的就不该有好东西?我乡下来就应该被人怀疑是偷盗犯?”
“天理何在!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立一边大声喊叫,一边猛拍铁栅栏,一副气愤到极点的样子,眼珠子都快红了。
年轻警察听的一脸凝重,这孙子是要把事儿搞大啊!
说句实在的,他们今天有点孟浪了,没把事情搞清楚,就把人直接带回了派出所,对方真要往死里搞,他们也得担责任。
连忙跑进审讯室。
中年警察诧异问:“人呢?”
年轻警察摇头:“发火了,不同意和解,执意深究。”
“咝——”
中年警察只觉头疼无比,他本来还想赶紧把这案子弄完,回家陪孩子过生日呢,这可倒好……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中年警察无语摇头,而后望向中年妇女,“得,我现在就是想给你俩调解也没法调解了,毫不客气的说,你摊上事儿了,对方不同意和解。”
中年妇女一脸不屑,“他想和解我还不跟他和解呢!”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如果告你诬陷罪一告一个准,罪名成立后,可是要入档案的,不但会对你的工作产生影响,还会对你的孩子影响巨大,如果你孩子将来考公务员啥的,国家是不会考虑你家孩子的……”
中年警察神色凝重道:“另外,你现在还违反了社会治安条例,如果他执意深究,我这边就得以扰乱社会秩序罪对你进行拘留,最少七天,也是要入档案的,对你和你的家人,同样有影响……”
中年妇女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声道:“那我该咋办?”
中年警察叹气道:“去和他好好说说吧,道个歉,多说点好话,尽量能平息他心中的怒气,实在不行就补偿他点钱啥的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
中年妇女连忙出了审讯室,然后在脸上挤出一副笑容,对秦立说道:“小兄弟……”
“别跟我说话,恶心。”
秦立直接回过身去,不理她。
中年妇女心头大怒,但想到自己以及自家孩子的未来,强行压下心头火气,很是客气道:“对不起了小兄弟,我错了,我不该报警说你偷东西,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呵!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法律做什么!”
秦立冷笑:“你就等着被拘留吧!故意扰乱社会治安、故意诬陷他人、故意败坏他人名誉,不论哪一个罪名都够你喝一壶的!”
中年妇女一听,他这是铁了心要毁了自己啊!
心头顿时大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声求饶。
为了表示自己认识到错误了,还磕起了头来。
此时的她,哪还有昨天的气焰嚣张,分明就是一只丧家之犬!
秦立却仍不理她,走到最里面,躺了下来。
俩警察见状,赶忙在中间和稀泥。
年轻警察道:“兄弟,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她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她个改过的机会吧。人生那么长,谁还没犯过错啊……”
中年警察更了解人性一些,对中年妇女道:“说这些有用没用的屁话有啥用,人家被你冤枉的那么厉害,谁也不会跟你和解。来点实际的。”
中年妇女立马懂了,忙道:“我给你赔钱!我给你赔钱行不行!”
秦立不说话,躺在里面装死,心说,我可是看过法外狂徒张三的视频的,要是我自己说,那岂不是趁机敲诈了?
我可不会落人口实!
中年警察显然更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替秦立说道:“你愿意赔多少?”
中年妇女想了想,开口说了个一千。
中年警察见秦立没动静,皱眉道:“打发要饭的呢!人家的名誉就这么不值钱吗!你把人家气成啥样了!五千,你同意不?”
“啊?”
中年妇女顿时愣住,自家画没弄回来,还要给那个贱皮子赔五千?
她心里很不愿意,但看看里面没动静的秦立,又看了看一脸认真模样的中年警察,最终还是理智压过了愤怒,咬着牙道:“我愿意拿出五千块来当做这个兄弟的名誉损失费。”
中年警察朝秦立喊道:“小兄弟,给我个面子成不?我还得回家陪孩子吃午饭呢,今天我家孩子过生日。”
秦立这才从拘留室里站起身来,“既然警察同志都这么说了,这个面子我必须得给,耽误了什么也不能耽误一个父亲回家陪自己孩子过生日,不然我成啥了?就这么着吧……”
于是,此案,最终以中年妇女付出五千块告终。
看着得意洋洋而去秦立,中年妇女一时间悲从心来,哇哇大哭。
“我为什么要让他丢垃圾啊……”
“我怎么这么欠啊……”
秦立听到身后的哭声,心里又是一声冷笑,傻帽!不坑你坑谁!
心里骂着,直奔附近的古玩市场。
“陈老。”
刚一进陈老的店,秦立就将背在身上的跑腿方箱取了下来。
陈老从竹椅上站起,问道:“到底咋回事?”
秦立装作一脸无语的样子,“昨天我给她跑腿的时候,因为垃圾的事儿跟她闹的不愉快,今天她看到我卖了些钱,故意给我找茬呢,很显然,警察不是吃干饭的,这会儿那娘们都要哭死了。”
“我就说吗,你一个倒爷,咋可能偷东西,完全不值当的吗。当时我劝她不要报警,她非不听,结果,呵呵,自取其辱啊!”
陈老摇摇头,这才看向秦立放在柜台上的跑腿方箱,“你这是,又有货了?”
秦立嘿嘿一笑,“知道您老人家收藏古瓷器,我这不是带过来给您老瞧瞧吗,如果价格合适,就放您这了……”
说着话,他将那款浅绛彩花盆从里面取了出来。
结果下一刻,陈老就倒吸一口凉气,惊声道:“你哪来的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