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渊院。
屋里燃着的灯火久久未熄,影影绰绰的映出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
“公子,该就寝了。”小厮对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站在窗口眺望远处的安汾云道。
“我知道了。”安汾云微微垂眸,淡声回答。
宰相府到处都安排了人看守,他的消息传不出去,这也验证了一个预感,京都恐怕是要变天了。
安汾云深吸一口气,他直觉这次输的会是安宰相,所以不能为了安宰相的一己私欲,从而把整个安家人的命都搭上。
翌日,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堆叠在天幕上,晕染出泼墨一般浓淡不一的色泽。
大雨将近,气压极低,莫名让人心生压抑。
山雨欲来风满楼。
寂歌上朝时,发现安宰相未到,而不止是他,有不少重臣也没有来。
“怎么回事?”少女语带不满,凉声道:“宰相怎么没来?”
朝中无人回话,不知道内情的朝臣面面相觑。
葛地,金銮殿外传来整齐有序的脚步声,顿时引起了一阵哗然。
寂歌倏然变了脸色,冷着脸看着安宰相等人在大片侍从的簇拥下走进金銮殿。
“宰相这是何意?”女帝高坐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宰相,狭长凤眸扬了扬,透着几分压迫感。
“如陛下所见,”安宰相撕下往日温文尔雅的面具,露出野心勃勃的真面目:“这皇位风氏也坐的太久了,现在应该换个人来坐吧。”
他这句话就如同清水落进油锅里,瞬间炸开。
“呸,”有人涨红了脸,痛骂出声:“乱臣贼子,胡言乱语。”
安宰相眯了眯眼睛。
“唰”的一下,雪亮刀光闪过,一线血色飞溅。
那个人捂着脖子无声无息的倒下。
朝臣瞬间哑然无声。
没有人敢再动弹。
“还有人想说话吗?”安宰相看了一眼四周,张扬笑道:“还请诸位安静一点,这对大家都好。”
“噗,”寂歌笑了,少女清亮的嗓音在偌大的金銮殿里格外清晰:“宰相,你以为,你赢了吗?”
安宰相心里葛地浮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陛下这是何意,”他强忍不安,冷静回答:“若是陛下不反抗,待我登顶至尊后,陛下可为新朝太子妃,依旧坐享尊荣。”
“时间到了,”寂歌没有搭理他,答非所问,温软道:“这场闹戏也应该落幕了。”
“咚咚。”
震天响的军队前行声再次响起,安宰相这边的人惊恐的发现他们被包圆了。
而为首者是——
“聂雪城,你竟然没死!”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身穿战甲的男子目不斜视,走到寂歌身前,缓缓行礼:“臣不负陛下所托。”
“皇叔来的正好,”寂歌将一张张或惊恐或慌乱或绝望的面容尽收眼底,慢吞吞的道:“传朕口令下去,安宰相,户部尚书,吏部侍郎,禁卫军统领……涉嫌谋反,罪不可赦,斩立决……”
一连串名字被念出口,寂歌的指令飞快的下达。
聂雪城面不改色的领旨:“臣遵旨。”
安宰相万万想不到自己所谓的周全计划早已暴露在寂歌与聂雪城眼里。
仿佛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安宰相被拖出去时不同与其他哭天喊地,挣扎不休的同僚,哈哈笑道:“聂雪城,你不过是风寂歌的一把刀,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老狐狸临死之前还要杀人诛心。
聂雪城脸色骤然难看了下来。
寂歌抽空看了眼已经飙升到五十的心愿值完成度,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