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帘低垂,金鹜帐钩,紫檀木的梳妆台,黄灿灿的铜镜,擦拭的光亮,柜台中藏着锦丰郡产的胭脂,抽屉里掖着金璃郡产的金银珠宝。
这是冯铃的秘密,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甚至连她的父亲也不知道。
而今,冯铃梳妆打扮一番,换上了女儿红妆,羞涩的坐在床榻上。
王布衣的头发束起,还是那条红色的绸带,他样貌清秀,气质干净而阳光,一身洁净布衣。
二人男才女貌,宛若天生一对,在红帐低垂的床榻前,闺房中弥漫着一丝美妙不可言的旖旎。
“还紧张吗?”
“不,不紧张。”冯铃贝齿轻咬,涂了口红的嘴唇微抿,一颗心儿好似作舟,随着水波荡漾漂泊,一上一下。
“要开始了。”王布衣轻声一句,结实的手掌撘在冯铃的香肩上。
“唔......”冯铃的香肩轻轻一颤,除去父亲,这是第一次让男人碰触身体。
王布衣不再作声,手指轻轻拉开冯铃的衣带,小心翼翼地将鲜红的衣裳褪去,露出了一对圆润而**的玉肩。
“布衣......”冯铃感觉自己的双肩突然一凉,便知道自己的衣服被一个男人脱了下来,**正被一个男人看着。
冯铃的素手抓住床榻的锦被,一颗芳心轻微颤抖起来。
衣裳如纱,轻轻滑落。
从香肩,到玉背,一点点的肌肤显露出来。
王布衣的动作很轻柔,生怕让冯铃生出恐惧和抵触心理。
“啊!”
突然间,冯铃尖叫一声,双手猛地抓住下落的衣裳,不再让王布衣继续脱下去。
王布衣眉头微皱一下,知道到了关键的地方,可能触及了冯铃的“底线”。
而冯铃的底线是什么,少年时期烧出来的伤疤!
“没事,不要怕,我会医治好的。”王布衣轻声劝导,转移冯铃注意力的同时,将冯铃的手拉开。
“沙沙......”
衣裳褪了下来,王布衣的瞳孔骤然收缩。
光滑的玉背上,突然出现一条暗红色的触角,如同狰狞的肉虫附在上面。
王布衣继续向下脱,整个人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从肩胛骨往下,几乎大半的玉背,都被狰狞的暗红色伤疤占满了,好似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扒在上面,狰狞而可怕。
甚至一些肉虫样儿的伤疤触角,从后背绕到了前胸,当初烧伤后留下的伤疤太大了。
难怪冯铃的性格转变如此之大,这种狰狞而可怕的伤疤,让王布衣都为之心惊。
须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布衣身上修炼的,受伤的伤疤,全部用处理掉了。
一个男人尚且如此,何况女孩!
“让你受苦了。”王布衣发自内心的说道,不由的生出一丝爱怜之意。
冯铃闻声,娇躯轻微一颤,然后小声啜泣起来,不再阻拦。
王布衣暗叹一声,端起玉碗,往冯铃的玉背上涂抹膏药。
这膏药和赵绫鱼用的又有些不同,祛除伤疤的效果不大,却大多是拔除火毒,滋养皮肤的效果。
“烧伤太严重了,一片死肤,而且时间太长了,用改变表象容易,但是皮肤和下面的皮筋肉全死了,有些不好办啊。”王布衣暗中思忖,不由皱眉。
“要灵药,普通的药不行了,药力不够,难以根治救活死去的皮肤。”王布衣眼睛一转,知道他恐怕又要在城主府多呆几天了,需要多几副药膏敷上去才行。
心思百转间,王布衣已经将膏药涂抹完了,接下来就是缠绕绷带,然后用祛除伤疤。
“过几天,再换几副药就好了。”王布衣有些疲惫,靠在了椅子上,他的神念又干涸用尽了。
一连几天,王布衣用帮助冯铃祛除伤疤,为冯铃换药,他甚至将三百年的雪参拿了出来,截下一条大须,加入药中,熬成药膏。
直到第五天,王布衣为冯铃拆绷带了。
“准备好了吗?”王布衣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恩!”冯铃点了点头,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赵绫鱼当初的感觉,心里忐忑,如同一万匹马在奔腾。
一片片绷带落下来,胜霜傲雪的肌肤露了出来。
“好一副冰肌玉骨,毫无瑕疵。”王布衣倒吸一口气,大声赞叹道。
前后反差太大了,一个是狰狞而暗红色的伤疤,一个是雪白的冰肌,因为加入了一小截灵药的缘故,死去的皮肤,复苏之后,散发出一种灵性。
“好皮肤,不过你是看不到咯。”王布衣哈哈笑道。
“有你这么盯着大姑娘家的后背看的吗!”冯铃娇叱一声,伸手在后背摸了一下,冰滑的触感,让她为之一惊。
“这,这真的是我的皮肤吗?”冯铃惊呼一声。
“当然了,不然我也辜负了布衣神医之名。”王布衣得意洋洋的说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按上了这么一个名头。
“呸,还布衣神医呢,顶多是个布衣郎中。”冯铃轻声啐了一口。
“对,我有办法让你看见你的后背。”王布衣让冯铃坐在梳妆台前,他则拿着一面铜镜,站在冯铃身后。
通过镜面的反射,冯铃真的看见了她的后背。
“你!咳咳,看不出来,你还不笨。”冯铃惊喜地看着后背,又不忘揶揄王布衣一句。
她也没有想到,竟然可以通过这种办法看到后背。
“对吧,承认我是布衣神医吧。”王布衣下巴一抬,美滋滋地看着冯铃胸前的一片雪白。
现在冯铃喜上眉梢,对王布衣疏于防范,忘记遮掩胸前的一抹雪白和嫣红。
冯铃欢快而活脱,这下子让王布衣大饱眼福,美滋滋地欣赏,胸前的两枚嫣红,如同两颗相思豆。
“王布衣,你怎么了?”冯铃一愣,旋即尖叫起来。
接下来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王布衣这个高手遭难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城主府,大门口,冯来凤亲自为王布衣送别。
“少侠,一路走好。”冯来凤向王布衣道别。
“布衣,记得......来看看我。”赵绫鱼有些依恋,赵老死后,王布衣是她最相信的人。
“**贼,小偷,混蛋!你快走吧!没人会想你的!”冯铃对着王布衣磨动银牙,凶巴巴地像头母豹子。
不过冯铃今天很特别,她特意穿上了女装,为王布衣送别。
“哈哈,我走了。”王布衣龇牙咧嘴的笑,一排牙齿很白亮。
“好走不送!”冯来凤挥挥手。
“我真的走了。”王布衣抬起脚,作势准备走。
“走吧,千里送行,终有一别,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冯来凤道。
“冯城主,你总要把医药费付了吧!”王布衣无奈地说道。
他哪知道,堂堂的城主,竟然如此不自觉,欠了医药费,却死皮赖脸地不给。
“你还要啊,我以为你免费给我宝贝女儿医治嘞。按理说,你吃我女儿那么多豆腐,应该是你给我钱的。”冯来凤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
“这该死的老狐狸!”王布衣暗自腹诽。
“爹!”冯铃一跺脚,娇羞的嗔道。
“我可是撘了一只灵药进去了。”王布衣继续讨要。
“你就不能免费吗,难道,难道我的......诶,正是气死我了!”冯铃气得直跺脚。
她本来想问自己的玉体就那么不值钱吗,结果还是不好意思,女孩子的矜持打败了大咧咧的男孩子性格。
“算了,给你就是,这是我女儿的定情信物。”冯来凤将腰间的寒水剑递了过去。
其实冯来凤哪有扣留王布衣医药费的意思,只是开一个玩笑,他本来就打算将寒水剑送给王布衣了。
“这寒水剑不是你......”王布衣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过寒水剑。
“婆婆妈妈的干嘛,我爹送你剑,你就收着呗!”冯铃大咧咧地道。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对舞刀弄剑的兴趣淡了不少。
“可是,这是定情信物啊。”王布衣眨眨眼睛,故意这么说道。
“你,找死啊!”冯铃作势就要一脚踢过去,王布衣接过寒水剑,连忙用神秘步法躲开,一闪便是一丈远。
“再见了!”王布衣在远处,回头向他们挥手,笑容灿烂。
“好一个少年郎!”冯来凤望着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背影,真心赞道。
王布衣随意而洒脱,腰间别着失而复得的寒水剑,身背蟒月弓,双腿上插着蛇牙匕,无比惬意,无比潇洒,手中摇晃着一壶桂花酒,在路上摇摇晃晃,逐渐远去。
“嘘”的一声马哨,一匹青云驹奔至,王布衣翻身上马,大笑一声,“走,马儿,我们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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