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曦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奢华的装修和空气间弥漫着的香水味道都让她精神一凛。
她还是被云锡抓住了?
那这是哪儿!
钟曦猛地坐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赤着脚就要往外走。
可刚下床,就迎面撞上了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
“你!”
她尖叫了一声,吼道,“薄凉辰,你为什么在这儿?”
是他跟云锡达成了某种交易?还是说……
薄凉辰淡淡瞥着她的脸色,走上来,想要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可还碰到钟曦,就被她一把拍开了手,“离我远点!”
男人的手肘顿在半空中,一股寒意漫上眼眸,这女人清醒过来,像是浑身长了刺一样。
钟曦无视了他,直接走了出去。
等她下了楼,才意识到,这里应该跟云锡没关系,虽然他在设计圈很有影响力,但要在云城置办一栋这样的别墅,凭云锡,肯定做不到!
整个别墅上下五层,奢华一致的欧式装修风格,连墙上的壁灯都非常精致。
钟曦绕到楼下,都没有见到一个人。
“跟鬼屋有什么区别!”
她听到二楼的脚步声,狠狠瞪了薄凉辰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厨房。
她饿了。
薄凉辰换上了西装和衬衫,从楼上走了下来,见着厨房里的女人,嘴角竟情不自禁的多了些许笑意。
她扒拉着桌上的面包,一口喝下了牛奶,还不忘嘟囔,“什么人啊,这么大的房子,只有这种东西?薄氏是不是马上要破产了!”
那一瞬间,薄凉辰才意识到。
他似乎根本就不介意她对自己的诅咒。
男人收敛了想法,径直走过去,不顾钟曦的反抗,伸手按在她的额头上,“不烧了,脖子还疼吗?”
听他这么一说,钟曦皱了下眉。
“不疼。”
她依旧保持着跟他之间的距离,脑海里盘算着某件事。
“过会儿医生会过来给你检查身体,记得按时吃药。”他说完,就往外走去。
钟曦看着他穿西装外套的背影,头脑竟有些迷糊。
“薄凉辰,你脑子进水了吗?”
既然他跟云锡不是一伙的,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捡回来?在这个世界上,他应该是最恨不得自己死掉的那个人吧。
钟氏千金横尸街头,这不是他最想看到的新闻吗?
钟曦攥着牛奶杯,半天想不明白。
男人完全不理会她的话,“等你清醒了再谈。”
“谈什么!你以为我留在这儿乖乖等你?疯了吧,我又不是温阮儿。”
钟曦嚼了两口面包,嘀咕着。
男人冷笑了下,“那你可以试试,出不出的去。”
说完,便是门被关上落锁的声音。
“薄凉辰,你这个变态,你放我出去!”
钟曦跑到客厅落地窗前,大声嚷着,却只来得及看到男人开车离开的背影。
十几分钟后,她颓然无力的坐在地毯上。
手机和包都不知所踪,所有的门窗都被反锁了。
换言之,她被薄凉辰给软禁了。
很快,薄凉辰口中的医生来了,他给钟曦做了检查之后,什么都没说,就要离开。
钟曦直接拦住他,“医生,我的伤口没什么事吧?”
医生看了她一眼,摇头,“钟小姐只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三天之内不再发烧,肯定就没问题。”..
“哦,那……你会把我的病情告诉薄凉辰吗?”
医生点了点头。
“是要告诉薄先生的。”
“那你直接告诉他,我病入膏肓,马上要死了,行吗?”钟曦问的非常认真。
“这个……”
钟曦咧开嘴角,“拜托了。”
……
薄氏集团。
薄凉辰从会议室出来,就接到了闵助理的汇报。
“陈医生说钟小姐病情很复杂,而且很可能伤到了头,最好,去医院做一个彻底的检查,要不然,怕她会转变成抑郁症。”
听到这话,男人脚步顿了下来。
“什么?”
闵助理垂首,“陈医生是这样说的。”
薄凉辰拧着眉心,迈步进了办公室。
闵助理继续送上了下一周的工作安排,并且说,“萧总已经回到公司上班了,但他坚持不再负责采购的案子,董事会那边都觉得您之前对萧总的惩罚太重了。”
薄凉辰只抬眸扫了一眼,“还有其他事吗?”
他还不需要事事都跟那些老家伙们请示。
“另外就是,薄副总说,他下个月想要回国任职,他的意思是自己的岁数大了,想要回云城养老。”闵特助把申请调任书放到了薄凉辰的桌面上。
薄凉辰想也没想,直接签了字。
“既然二叔想回来,那就提前准备好,他的职位和住处都要最合适的,这件事,交给你做,别人我不放心。”
“明白,薄总,一定让您和薄副总满意。”
薄凉辰嗯了声,抬了下手。
闵助理立刻关了门,安静的退了出去。
薄凉辰一到公司就开始开会,他已经很疲累了,但刚松了口气,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凉辰,我今天必须要跟你好好谈谈。”
温阮儿带着保镖冲了进来,保镖们直接把闵助理推开了。
她一把推开门,咬着唇角,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怎么了?”
男人眸子掀开,一片冷意。
他的口吻是那么疏离,下一秒,给了后面的人一个手势,闵助理立刻关上了门。
温阮儿哭的双眸通红,脸上画着浓妆才勉强遮盖了一夜未眠的疲惫。
“你自己看吧。”
她把照片拍在了薄凉辰面前。
是她买通的私家侦探,跟踪钟曦之后拍到的,她居然住进了薄凉辰的别墅,而且一夜未出!
甚至现在都还待在那儿。
薄凉辰冷下脸,“你找人跟踪我?”
“不,不是跟踪你。”温阮儿的脾气一下子软了,“我是找人跟着钟曦,我怕她再去纠缠你。”
“有区别吗?”
薄凉辰眸子里空空****,看着温阮儿一次次踏过他的底线,他只觉得烦闷。
温阮儿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凉辰,为什么你现在变成了这样?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那是因为,我以前也不知道你的手段这么多。”
人不可貌相。
薄凉辰现在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人比钟曦要复杂的多。
不止瞒着他耍手腕,还这么表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