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债，你不是都帮我还了吗？”
钟曦仰着头，不怕死的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华荣金融是你名下的吧。”
在酒店房间听到薄凉辰跟那人通话的声音，她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钟家欠的债务，为什么会由一家公司全权代理？
她又凭什么能进入on当实习生……
除了薄凉辰的刻意安排，她想不出第二个缘由。
薄凉辰淡漠转过身来，盯着墙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不知道你又要玩什么把戏，但你放心，我一定，奉陪到底！”钟曦讽刺一笑，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薄凉辰，眼底深的像是一汪枯水，没有半点生机。
薄凉辰眉心微蹙，那张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光彩。
他手心收紧，面上不露声色，“那笔债还有很多年的利息要还，你一辈子都要活在黑暗之中，永远，没办法翻身。”
这就是他对她的仁慈。
让她活，却生不如死。
钟曦抿紧了唇，还在挑衅他，“我偏不信命，我早晚翻身之后，踩在你头上！”
“好……那你就试试看。”薄凉辰恨她不知悔改，转身离去。
这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可怜！
他过来本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看她求饶便可收手，但她呢？
倔得不肯低头，只会让他生一肚子火。
钟曦就靠在墙角看着那辆车驶出视野。
她一步步回到楼上公寓，做好收尾工作，天已经快亮了，她实在没力气再回去，又累又困，蜷缩在墙角，凑合着睡了过去。
“醒醒！”
啪嗒，啪嗒。
耳边是高跟鞋走过的声音，钟曦立马睁开眼，昨晚太累了，累到她都没有精力去做那场噩梦。
“还行，打扫的不错，不过，你先去洗把脸吧。”李珊儿嚼着口香糖。
钟曦打了个哈欠，打开水龙头扑了几下水。
走出洗手间，李珊儿递给她一条丝巾。
之后她就开始画设计图，也不问钟曦昨晚发生了什么。
钟曦松了口气，放下了脑子刚刚想的那些理由，她安静的站在旁边，没有打扰李珊儿。
半晌，却得到一句。
“你愣着干什么？不会画图？”
“不……也不是。”钟曦之前在学校的专业就是珠宝设计，但她不太适应李珊儿的工作方式。
李珊儿此时半跪在地上，还是用油漆在地板上画。
昨晚，钟曦花了大半宿时间擦好的地，现在又成了一片狼藉。
等到钟曦定睛去看，被眼前的画面震惊到了。
原本杂乱无章的油漆颜料此时以一种非常和谐的状态，混杂在地面上，那是一条紫水晶项链，但链条从上面延伸下来的时候，交汇成三条，缠绕在紫水晶上面，给人一种魅惑的美感。
原来，设计图还可以这么有质感！
钟曦眸底闪烁着几分狂喜，她真是跟对人了！
当即拎着油漆，到另外一边，开始尝试。
李珊儿也饶有兴趣的跟在她身后，但是很快，她摇头去窗边抽烟了。
因为钟曦尝试了几次，都画的不伦不类的，这种手法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也需要很巧妙的技法，显然，她还没能掌握窍门。
“这是备用钥匙，你有时间就可以来这儿练习，准备下个月的设计赛。”李珊儿蹙了下眉，想着说，“拿到第一名的话，应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在公司了。”
钟曦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我会加油的。”
李珊儿展颜，“嗯，我看得出来，你会很努力的。”
半小时后，钟曦被李珊儿放在了公司门口，她说了句，“好好表现，有事情打给我。”
接着，就戴着墨镜，扬长而去。
钟曦转身进了on大厦，那边，李珊儿按下蓝牙耳机的通话键，“闵助理，麻烦转告薄总，他前妻在on过的很舒心，请他放心。”
要不是薄凉辰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李珊儿也不会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虽然她也不明白，薄凉辰为什么要绕这么个大圈子。
但只要拿钱办事，她心安理得。
……
钟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接着，就听到几个实习生凑在一起，炫耀自己跟着的设计师有多厉害，学到了多少东西。
她百无聊赖的等着，直到身边响起一句，“这儿有人吗？”
“没有。”钟曦抬眸去看，有些诧异。
因为这张脸，她见过一次。
那女孩看到钟曦，也愣了下，“钟曦姐，这么巧啊，你也来当实习生？不会吧，你年纪应该比我们……”
她说到一半，抿住了唇角，笑着伸出手来，“我是徐娅，上官宪的，朋友。”
她介绍完之后，就自然的坐下了。
那张脸上写满了青春洋溢，也有几分显而易见的骄傲。
钟曦想想，人家的确有这个资本，徐氏企业的千金，家里世代书香门第，她爸爸是下海经商的第一辈。
徐娅长得漂亮白净，身段也好，配陆北的话，应该是绰绰有余。
毕竟，陆北比她大了五六岁。
“钟曦姐，你是跟着李总监吧？”
她忽然又开口问到这个，声音似乎也比刚才大了些。
钟曦一时没反应，淡淡嗯了声。
“那她带你去那种地方了吗？”徐娅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同时，其他人也听到她的话，瞬间安静下来，都在看着钟曦。
钟曦皱了下眉头，“哪种地方？”
“听说她经常会跟那些老板出入明溪山庄，还会跟他们去别墅过夜，要不然，她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就能当上on的首席设计师呢！”徐娅说着，眼角弯弯的。
“不过，我觉得钟曦姐，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肯定不会跟她同流合污的。”
呵。
钟曦扫了眼其他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就差写在脸上了。
“徐娅，你过来，别跟她坐在一起，她会教坏你的！”
“就是，过来跟我们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