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八章 嫂子帮你验明正身(1 / 1)

“我也只是听说,刚刚打街上走过,那些老娘们儿在唧唧喳喳嚼蛆,探进去听了听,这才知道他是自杀。”

“她们咋知道是自杀?”

“那我就不清楚了。”

“枣妮,你觉着他会自杀吗?”

“谁知道呢,难说,又不了解那个人,咋知道他会不会自杀。”

“啥叫不了解?人家都跟你搂抱在一块了,还有模有样地干起了那种事儿,这可不是一般的情分呢。”杏花故作轻松地打趣道。

“放狗屁!谁跟他干那事了?还不都是你坏了心肠子,编排那种烂戏,俺还用得着丢那么大的丑了。浪逼,那可是白花花的太阳底下呀,被人看见还不把人丢死啊!”枣妮拉长了脸,骂咧咧地说。

“唉,谁知道他这么快就死了呢,早知道这样,说啥也不该折腾人家那一回。”杏花说着,脸上浮出了一丝伤感。

枣妮不知道杏花跟老胡之间的那段隐情,自然也就感受不到她内心的痛疼,接着大大咧咧地说:“咱跟他又没啥深交,只要是开闸放了水,浇了地,也就达到目的了,他死不死的与咱有啥关系!”

杏花不再说话,呆呆地倚墙而坐,表面上看似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一般地难受。

她有一种预感,准确地说是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鼓噪着、在呐喊着、在纠结着,好像是在说——

“库头”老胡的死,你杏花是脱不了干系的,是你害死了他!

“看你那个熊样子,心疼了?一个大野驴似的男人,死了倒也省心,免得他再胡乱祸害女人。”虽是劝慰话,但枣妮说得咬牙切齿。

杏花也不做反驳,端直了身子,问枣妮:“街上那些人咋就知道老胡是自杀的?”

“刘大牙家娘们说,警察从老胡的床铺底下,搜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得清清楚楚。”

“纸条上都写了些啥?”杏花警觉起来。

“杏花你咋了?一惊一乍的。”

“谁一惊一乍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急啥急,又不是你老相好。”

杏花脸上一阵不自然,说:“枣妮你傻呀,我还真担心他的死与咱俩有关系呢。”

“就你多事,与咱俩有啥关系?”

“你想呀,咱用那种手段逼他放水,他又不得不放,会不会是让上头知道了,处分他了,这才一时想不开,就寻短见了。”

枣妮沉下脸,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杏花,你想多了,老胡在临死前写下的那张纸条,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与咱无关。”

“纸条上写了些啥?”

“具体写的啥我倒不知道,只听那帮子娘们儿说,他留纸条的意思是自己活腻了,说与别人无关。”

“就这些?没别的了?”

“还有,好像还说他请求他们单位的领导派人把他的骨灰送到云南去。”枣妮说到这儿,扭头问杏花,“你知道他干嘛要把骨灰送到云南去?”

杏花心里一沉,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你说会不会他老家就是云南的?”

“也许吧。”杏花敷衍一句,呆着脸不再说话。

其实她心里亮堂得很,老胡就是本地人,只是他没有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媳妇又跟着人家跑了,他一定是觉得留在这边也没人给他烧纸上坟,云南那边倒也好,到处都是他战友的鬼魂,倒不如跟他们在一起踏实,也好一起做个伴儿。再说了,他的身子就是在云南那边的战场上残缺的,也许到了阴间

,就能把炸飞了的那一部分给找回来。

“杏花你掉魂了你?是不是也跟着去云南了?”枣妮咋呼道。

杏花淡定地说:“我只是觉得他怪可怜人的。”说完鼻子一酸,赶忙把脸扭到了一边。

“是他自己活腻了,有啥好可怜的?”

“你说得轻巧,人不被逼到份了,谁想死呀?”杏花嘴上说着,伸出一只手,慢吞吞铺展着床单,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伤感。

“他还能被逼到啥份儿?整天在水库边上逛来逛去,月月发着工资,神仙一样的日子,还有啥不满足的?我看他是享不了那份清福。”不解内情的枣妮随口说道。

“行了……行了……枣妮你就留点口德吧,人都没了,你何必再去糟践人家?哦,对了,水库上那些破案的警察都回去了吗?”

“人是自杀的,他们还呆在那儿干嘛?”

杏花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心里热辣辣一阵难受,挪一挪身子,斜倚在被子上打起盹来。

“都啥时候了呀你还睡觉?走,到大街上凑热闹去。”枣妮扯一把杏花的胳膊。

杏花甩了甩胳膊,恹恹地说:“你去吧,我浑身酸痛,就是想睡觉。”

枣妮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些啥,一个人扫兴地离开了。

一直到了日落时分,睡梦中的杏花突然听到了陈排放的声音,他站在自家院子里,正跟奶奶说着话。

她擦身下床,拢一拢凌乱的头发,来到院子里,冲着隔壁喊:“陈排放,你回来了?”

陈排放应声道:“是啊嫂子,这不,刚刚进屋。”

“你过来一下,嫂子有话跟你说。”

“我饿了,正想吃饭呢。”

不等杏花再说啥,奶奶插话道:“杏花,你又耍啥幺蛾子?”

杏花早就把话备在了嗓子眼里,随即应对道:“奶奶,是这么回事,我大姨家有个小表妹,人长得挺水灵,昨天来过,我琢磨着,倒是跟你家排放很般配,想着坐到一起合计合计。”

奶奶一听就乐了,连声说:“那中……那中……这就让他过去……这就让他过去。”

眨眼的工夫,陈排放就踏进了杏花家的院子。

杏花已经回了屋,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劲地朝着外面招手。

见陈排放拘泥地迈进了门槛,她便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矮凳,说:“你坐下,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你……你家表妹呢?”陈排放满屋子扫视着。

“我不那样说,奶奶能让你进我屋吗?”

“就知道你在骗人。”

“你真的想找媳妇了?”

“奶奶急,我不急。”陈排放坐下来,问杏花嫂,“说吧,啥事?”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你问这个干嘛?”

“有事,有要紧的事。”

“我去哪儿,与你有啥关系?”

杏花见陈排放有点儿抵触,就直接问他:“你去舅舅家了?”

“是啊,去二舅家了。”

“你去干嘛了?”

“二舅家盖房子,我去帮忙了。”

“人家盖房,你能干啥?”

“啥都能干,和泥、搬砖、拉沙、运水泥……哪一样都行。”

杏花嫂一把抓过了陈排放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着,看完左手看右手,然后拿到鼻子下面闻了起来。

陈排放被搞蒙了,问她:“你……你这是干吗?”

“陈排放,你在骗我!”杏花嫂扔下他的手,

厉声说道。

“我骗你干吗?”

“你小子,又在跟我耍滑头,你要是真的干了那些粗活,手上能那么干净吗?手掌能那么细嫩吗?”

“哎哟,嫂子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来一直没有下过苦力,手掌哪经得住磨?所以一开始就戴了手套,这才完好无损嘛。”陈排放说完,挓挲开双手,在杏花嫂面前比划着。

杏花嫂被咽住了,缓了一会儿才说:“不是我信不过你,是有人信不过你,说你……”

“说我怎么了?”

“怀疑你行为不端,暗地里干了昧良心的事情。”

“谁……谁说的?”陈排放呼一下站了起来,“嫂子你告诉我,是谁在背后糟践我?”

杏花嫂说:“人家只是怀疑,你用不着那么激动。”

“你能具体一点吗?他还说啥了?”

杏花嫂朝着门外越来越浓的夜色看一眼,悄声问陈排放:“你知道村长老婆被糟蹋那事吗?”

“知道啊。”

“你在外村,是咋知道的?”

“操,连你都怀疑我了!”

“你别想偏了,嫂子是为你好。”

“我也是刚刚知道,一进门,奶奶就告诉我了。”陈排放又坐了下来,问杏花嫂,“嫂子,你的意思是,有人怀疑是我对村长老婆下手了?”

“可不是嘛,你有重大嫌疑。”

“凭什么呀?”

“你不知道,上头的警察来呆了好几天,连狼狗都用上了,还把村里的男人都叫去过了筛,除了病得起不了床的,就你一个人没审查。”

“我压根儿就不在村子里,哪有机会作案呀?”陈排放脸色阴沉下来,接着问,“你是说,连警察都怀疑我了?”

杏花嫂点点头,又摇摇头,显得有些慌乱:“这事我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陈排放叹一口气,骂道:“麻痹滴,放屁专往丑人怨,我年纪轻轻,放着送上门的大闺女不耍,去心狠手毒地糟蹋一个老娘们儿?变态了咋的?”

“可不是嘛,人家就那么说。”

沉默良久,陈排放抬起头,满脸真诚地说:“嫂子,天地良心,我陈排放绝对没干过那种卑鄙无耻的事情,他们那样说,也太不负责任了,简直就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可是空口无凭啊,万一他们找上门来,你怎么去应对?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杏花嫂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陈排放咬了咬嘴唇,说:“嫂子,我给你交个实底,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个处男,百分百的童子身。”

“真的?”

陈排放认真地点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呢?听说你在外头挺花花的,不光谈恋爱,还大姑娘、小媳妇的乱来一气,咋会没干过那事呢?”

“嫂子,怎么连你都不信任我了呢?可惜我是个男人,要是女人就好了,可以让你验明正身。”

“对呀!”杏花嫂啪拍一把大腿,说,“我可以帮你验证啊!”

“可……可我是个男人呀。”

“男人咋了?一样可以从那上面看出来。”

“嫂子,你在跟我开玩笑吧?男人那玩意儿又没有记号,怎么能够看出来呢?”

“能!还真能,虽然没有女人的明显,但只要仔细一点,照样可以辨别出是不是只雏鸟儿。”杏花嫂说着,一只手伸了过来。

“你干嘛?”

“脱了……脱了……大大方方亮出来你的家什来,嫂子帮你验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