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索了一会儿,黄顺昌才把手抽了出来,拿到眼下看了看,皱起眉头说了一声:“还真是来事了,没哄人,就是颜色有点不对头。”
“咋就不对头了?”
“颜色怎么这么淡呢?”
“老不死的,你就是个二百五,热的跟冷的有区别,连这个都不懂,还当狗屁村长啊!”
“哦,是这么回事呀。”黄顺昌还是一脸似信非信的表情,然后又把手指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皱着眉头说:“怎么是这样的味道?还咸乎乎的呢?”
“那是排出来的垃圾,脏得要命,里面含了盐分,小心眼,滚犊子!”杏花骂道。
“那好,我就是爱弄有滋味的。”黄顺昌一脸坏笑,一只手按在了杏花的前胸上,用起劲来。
“不行……不行……会出事的……”杏花扭动着身子,想挣脱戳了。
“我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呢。”
“你怕啥?”
“我怕染……染病……”
“就你娇气了,染个鸟病呀,我身子棒着呢,怕个球啊!”
杏花心头一堵,怒气升了上来,抽身靠到了墙边。
再看黄顺昌,一个趔趄,摔在了她的脚下,一顿自我“折磨”之后,便哼哼唧唧抽了过去。
醒来之后,黄顺昌爬了起来,边收拾着自己,边说:“操,臭娘们儿,尽吓唬我!”
“信不信由你!”
“鬼才信!还就喜欢这个滋味。”一脸坏笑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不信拉倒,出了事活该,与我无关。”杏花望着黄顺昌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果然,杏花一语成谶。
就在第二天晚上,村长黄顺昌家就出事了,事情不大,但也不小,他那个经年不被自家男人待见的黄脸老婆被“野人”糟蹋了。
事发后的一大早,杏花还在沉睡中,就听到院门咕咚咕咚响了两声。
还不等爬起来观望一下,外面就喊了起来:“杏花……杏花……村长叫你去一趟办公室呢。”
杏花听得出来那人是妇女主任田丽,心里就有些犯堵:这熊娘们儿,一直跟自己不对付,这一大早的就来叫门子,准他姥姥的没啥好事。
但又不好装聋作哑置之不理,只得慵懒地爬起半截身子来,冲着窗口喊了一声:“啥事?!”
“是村长叫你,说是有急事,让你麻利点。”
草泥马,又拿着大奶吓唬小孩子,能有啥狗屁急事,该不会是又**犯性了吧?
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黄顺昌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哪里来的连续作战的能耐?
早说了,这一大早的,就算他再猴急,也不至于为这事让村干部来叫门子吧?那也太不要脸了。
杏花边穿衣服边胡乱琢磨着。
“杏花,你听到了吗?”田丽不耐烦了,提高嗓门喊道。
“听到了……听到了……”杏花比她还不耐烦。
“那就抓紧了,别磨磨蹭蹭的,我先回村委了。”
杏花话也懒得再吱一声,只管慢悠悠穿着自己的衣服。
等穿戴齐整了,又去了院子里,从大缸里舀了一盆水,草草洗了一把脸,用湿漉漉的手拢了拢头发,这才抬脚
朝门外走去。
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身回来,进了灶间,从那个半旧的饭柜里摸出了两包方便面,放到了饭桌上。
然后走到了儿子的房门前,隔着门板喊道:“小龙,该起床了,起来洗洗脸,将就着泡点方便面吃吧,我去村委有事,可别耽误了上学。”
听见小龙哼唧了一声,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杏花进了村委会大门,见院子里冷冷清清,只有黄顺昌一个人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便径直走了进去。
听见有人进来,正在闷头抽着烟的黄顺昌抬起头来,先怪怪地打量了一眼杏花,再把视线转向了坐在旧沙发上的田丽,有气无力地说:“田丽,你先回家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田丽站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杏花,走出了办公室。
杏花瞄一眼黄顺昌,只见他头发蓬乱,满脸憔悴,眼神里透着一股晦气。
她心里就跟着打起鼓来,看来这老东西是遇到啥不顺心的事了,却又不敢多问,便顶着一头雾水,直挺挺站在那儿。
黄顺昌挑一挑下巴,说一声:“你坐呀。”
杏花坐到了沙发上,表情严肃地望着黄顺昌。
黄顺昌两眼发痴,盯着杏花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杏花啊,你他妈简直不是个人!”
“你……你咋张嘴就骂人啊?”
“我说你是个神!”
“咋了?”
“还真是被你说中了,老子算是服了你了。”
“啥意思你?”杏花一脸茫然,接着问他,“啥事说中了?你痛痛快快把屁放出来好不好?夹在腚里多难受啊!”
黄顺昌猛抽一口烟,说:“麻痹滴!我家遭事了。”
“啥事?”
“我家那个熊娘们儿,被……被生生糟蹋了!”
杏花心头一紧,忙问:“你说的是真的?”
黄顺昌眼睛一瞪,眼珠子差点儿滚落下来,喝道:“草泥马,这事也好说着玩?”
“是哪个狗曰的干的?”
“我哪儿知道?要是被我逮着了,还不当场撕碎了他啊!”
“下做鬼!婶子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还要遭这么一劫,真是造孽啊!”杏花鼻腔酸涩起来。
黄顺昌扔了烟头,用脚尖揉搓着,恶狠狠地说:“他奶奶那个臭逼的,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杏花打量着黄顺昌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老脸,心里竟同时有了两种不同的感觉——
一种是同情,是对那个老女人的怜悯之情,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如此的惊吓和凌辱,真是丧尽天良啊!
另一种是窃喜,是对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灭了他黄顺昌威风而幸灾乐祸,而大感欣慰。
麻痹滴,让人整天耀武扬威,仗势欺人,这下临到你倒霉了!
当然,前者是可以尽情流露的,而后者则只能深掩在内心,不敢有丝毫半点的流露,一旦被黄顺昌扑捉到了,定会无端招惹出是非来的,老狐狸不把自己当成替罪羊那才怪呢!
“你……你发啥呆呢?”黄顺昌喝了一声。
杏花一愣,回过神来,支支吾吾不知该说啥好了。
“你是个精明人,分析一下,你对这事有啥看法?”
“我觉得……这事……这事吧……一定还是那个惯犯干的。”杏花说完,抬头望了望黄顺昌的脸,紧接着又问道,“婶子她伤得厉害吗?”
黄顺昌一拳捶在桌面上,咆哮道:“他奶奶个逼的!把人搞了不说,还用棍子给捅了,捅了个稀巴烂。”
“人呢?没送医院?”
“儿子昨晚就接医院去了。”
“现在咋样了?”
“打电话问了,说是没事,只是擦伤,处理一下就好了。”
杏花又问:“是啥时候出的事儿?”
“也没太听明白,好像说是后半夜。”
“坏人进了你家?”
“深更半夜的,不在家在哪儿?”
“那你呢?你人呢?咋就没听到呢?”
黄顺昌随手摸起了桌面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大口大口吸了起来。瞬间烟雾缭绕,丝丝缕缕模糊了他的面容。
见黄顺昌哑言无语,杏花就猜了个差不离,这老东西一定是夜不归宿,出去打野食了,便直截了当地说:“你不说我也明白,一定是出去跟哪一个臊女人鬼混了,是不是?”
黄顺昌依然没有说话,只管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杏花胆子陡然大了起来,大声训斥道:“黄顺昌,你说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响当当的领导干部,咋就那么没出息呢?满村子里偷花盗柳的,这下可好了,遭报应了吧?”
黄顺昌叹一口气,灰塌塌地说:“谁想到会出这码子事呢,早知道就不出门了,老老实实在家候着。”
“老不正经,早就该收敛收敛了,你这样偷鸡摸狗的对得起谁呀?对得起婶子吗?对得起孩子吗?”杏花语气里多了几许晚辈对长辈的关切,虽是责备,但听上去倒也顺耳。
黄顺昌抽完了一支烟,举起双手搓了搓脸,说道:“现在不是教训我的时候,你说吧,该不该报案?”
“该报,当然要报案了,要不然那个歹人还会继续作乱的,你想一想,他连你家婶子都不肯放过,那其他家的女人呢?还不跟玩只小鸡仔一样呀!”杏花直言道。
“只是这事……这事……”黄顺昌支支吾吾,一脸为难。
“咋了?你是不想报案了?”
黄顺昌绷着嘴唇沉吟了一阵子,然后说:“你也不替我想一想,我都做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了,整天出头露面,人模狗样,这事一旦传到外面去,我这张老脸又往哪儿放呢?还不活活丢死人啊!”
“事情既然出了,藏着掖着有啥用?就该去正确面对。再说了,你包就能包得住吗?”
黄顺昌双手捧着沉甸甸的脑袋想了半天,长叹了一口气,又咬了咬牙关,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道:“那好,我听你的,报案!”
“必须的呀!要不然那个歹人会更猖狂的,说不定还会做出啥恶毒的事情来。”
“那好吧,这事就交给你了。”
杏花一愣神,蹙着眉头问道:“你是说让我报案?”
“是啊,这种事情遭在了我自己的头上,你让我怎么张得开那个口呢?”黄顺昌满脸苦楚地坦言道。
“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啊……”
“你先着手做吧,我自有安排。”
“说法?啥说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