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嫂真的就进入了状态,自我陶醉了一番,就冷了下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看上很满足,也很沉静。
对于躲在暗处的陈排放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只有两件:一件是盯紧了杏花嫂,别让她湿了身;
第二件就是种好自己的中草药。
院子黄丽娟给的那些草药种子已经播上两天了,也不知道咋样了,趁着杏花嫂熟睡了,陈排放出门奔向了北坡。
当他走进地里时,下巴差一点就被惊掉了。
我滴那个老天爷来!
这是真的吗?
平整湿润的土地上嫩绿一片,前天播下去的种子,这时候已经齐刷刷冒出了针尖一样的细芽芽,一片生机盎然。
陈排放内心欣喜不已,恍若在梦中一般,他看见满地细嫩的药苗在噌噌疯长,瞬间就变成了无数个憨态可掬的金娃娃。
是他,没错,一定是神龙在暗中帮自己了!
陈排放跑到泥潭边,对着水面大声喊起来:“神龙……神龙……谢谢您的护佑,有朝之日,陈排放一定会报答您的了!”
可水面平静如初,不见一丝涟漪。
又等了片刻,依然不见神龙的踪影,陈排放只得转身离去,欢天喜地的回了家。
奶奶不在家,陈排放草草吃了点饭,就上床躺下了。
可他睡不着,心思又钻墙破洞,去了隔壁,附在了杏花嫂身上。
此时的杏花嫂已经清醒过来,慵懒地坐在**,羞涩一笑,自嘲起来:熊女人,怎么真的就学坏了呢?
这样多不好,让外人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还不成烂货了,要多难堪有多难堪,真丢人呢!
可反过来再一想,村上不是有很多女人都没闲着吗?
她们可不像自己这样,那可是动真的,跟男人们打得火热不说,还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馋得要命。
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整天东游西逛,四下里放电,遇上合拍的,就忙里偷闲的吃一口。
一来二去,就把自己滋润得红光满面,目光迷离,惹得很多黄脸婆直翻白眼,嘴上不说,内心里却妒忌得要死要活的。
兴许那才是正常的需求吧,想必像吃饭喝水一个样,不满足怎么行呢?
怎么好老欠缺着呢?
那才是活受罪呢!
想着这些的时候,杏花傻傻地轻摇着头,独自笑过之后,便自我作答道:要是那个小白脸真的来找自己呢?
敢不敢让他抱一抱,搂一搂?
或者直接豁出去体验一回那个啥?
杏花啊杏花,你有那个胆量吗?
反正有时候自己也挺矛盾,抓心抓肺地想试一试,想找一找那种放电的感觉,可就是不敢去付诸行动,总觉得有只大手在拽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李金刚带回来的那盒计生套子,便一挪屁股下了床,从橱子里拿了出来,打开盒,先是把玩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个数着,剩下的还有12个,加上那天用过的一个,还有自己刚才弄脏了的一个,一共才十四个。
再看看包装盒,上面标定的是内装数是20个,这中间怎么会整整少了六个呢?
杏花瞪大眼睛,起了疑心:不对呀,这六只套子,怎么会凭白无故就丢失了呢?
难道是包装出了
错误?
她低下头,仔细瞅了瞅包装盒,上面印着该产品为国家计生部门的印证推广产品,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再说了,自己掖藏得那么严实,也绝对不可能被别人拿走了呀。
如此以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男人李金刚,一定是他拿走了其中的六个,并且还是在他回家之前拿走的,因为自从他们俩用过后,杏花就把盒子深藏了起来,连自己男人都没告诉,他又怎么会找得到呢?
哼,这小子,看上去有板有眼、人模狗样的,实际上还真的不是只好鸟,一定是他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在外面偷腥打野了,用的一定就是少了的那几个套子。
对,绝对差不了,这个背信弃义的臭男人,再也不能信任他了,他竟然也会变坏了,也学着别人去沾花惹草了。
想到这儿,杏花心里忽悠一阵,她想起了李金刚偷看女厕所被抓那事儿。
错不了,人家肯定不是白白冤枉了他,干屎抹不到人身上,好好一个人,谁会把尿盆子往他头上扣呢?
李金刚你这个狗杂碎,看你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原来也不是个东西。跟你那个花心大萝卜二叔相比,一点都不逊色。
唉,这满天下还有信得过的男人吗?
杏花顾不上整理一下弄皱巴了的衣服,摸起电话,拨通了李金刚的手机,连珠炮似的轰炸开了:“李金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我在家辛辛苦苦给你持家,给你照顾着孩子,你却在外面乱搞胡来,你的良心喂狗了吗?你说,你说……你这个骗子!”
电话那边传过来铿锵……铿锵……的声响,听得出,李金刚正坐在火车上,他压低声音问:“杏花,怎么了你?吃枪药了咋的?火气咋就那么大?”
“大你姥姥个头啊!李金刚,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头没少干坏事?”
“干啥坏事?”
“女人!女人的事。”
“没有啊。”
“还嘴硬?那套子是怎么回事?”
“套子怎么了?”
“怎么就少了六个呢?”
“我也不知道啊,会不会是被那帮小子拿去了,就这点屁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吗?”
“我才不信呢,你一定没少做坏事,就连看茅厕那事也少不了是你干的,一定是存心的,你……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你就别跟着胡搅蛮缠了,还嫌不乱吗?好了,火车上说话不方便,你自己看着办吧。”男人说完扣了电话。
杏花收起了手机,气呼呼坐到了床沿上。
一通发泄后,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平静了许多,呆呆地揣摩着:也许自己真的有些过激了,是冤枉他了,李金刚怎么会是那样的男人呢?
一个平日里不敢拿正眼看女人,就连跟陌生女人说句话都要脸红的男人,他能够疯狂地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他能放开胆子,跟那些花里胡哨的女人乱来一气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就算借他八个胆儿,他也不敢。
正琢磨着,突然听到院门响了一声,知道是儿子回来了,杏花赶忙扎紧了腰带,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打起精神出了里屋门。
儿子从外面走进来,哭丧着脸,一看就受了委屈,脸上还挂着稀稀落落的泪迹。
“怎么了儿子?谁欺负你了?
”
小龙紧绷着嘴,不说话,进了自己房间,把书包扔在了墙角,蹲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刚才还是热血沸腾的杏花瞬间冷却下来,跟进来,拧着眉问儿子:“别哭,告诉妈,谁欺负你了?”
小龙想忍,却忍不住,憋得脸红脖子粗,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泪珠顺着脸蛋吧嗒吧嗒往下滴。
杏花向前一步,蹲下来,手抚着儿子的头说:“小龙啊,是不是跟同学打架了?是谁打你了?妈妈找他算账去,饶不了他!”
小龙这才拖着哭腔说:“同学们都,都说咱们一家都是流……流氓,还……还说我是小流氓……”
说着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杏花低头沉吟一阵,想到一定是为李二麻跟李金刚偷看女厕所的事,引起了公愤,同学们把恨发泄在儿子小龙身上了。
“他们还……还脱我的裤子,非要看看我的小鸡……鸡,说……说要弄明白,看我的小鸡……鸡是不是也分叉了……呜呜……”小龙用手背擦着眼泪,哭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听儿子伤心地哭诉着,杏花百爪挠心般地难受,恨得牙根直痒痒,暗暗骂着:狗x的李家,怎么就出了这样的败类呢?一个老不死的不算,又他妈出了李金刚这个不要脸的。
该死!
该遭千刀刮!
该万雷轰劈!
等小龙稍稍缓了哭声,杏花问道:“你没找老师吗?同学那样,老师就不管管?”
“我找……找班主任老师了,他看都没看我,只说了一句,你裤子不是穿得好好的吗?裤子坏了回家找你妈去!”
“她是这么说的?”
“嗯。”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转身走了。”
杏花气得浑身直哆嗦,喊道:“傻孩子,那你怎么不去找校长呢?”
“我……我不敢……”小龙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杏花拥着儿子,半天没说话。
此时此刻,她意识到事情远非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再随之任之下去,不但搞得李家大人身败名裂,还会影响到孩子,甚至是一生的前途命运。
这可是最最痛心的事情——孩子是自己的心肝!是自己的未来!是自己一切的一切啊!
吃过午饭,儿子执意不去上学了,杏花连哄带骗把他带到了学校。
本想借机去找校长好好谈一谈的,但这时候毕竟白天华日、人多嘴杂,会引出更多的非议和麻烦。
她在校园大门外驻足了片刻,终归还是退却了,忧心忡忡地回了家。
苦熬了一个下午,晚饭过后,杏花安顿好了儿子,自己把那两瓶好酒揣在腋窝下面,锁了门,一个人走进了夜色里。
杏花边走边在心里琢磨着:不就是隔着一条臭水沟看看那玩意嘛,嫩是嫩了点儿,可再嫩用眼睛也伤不着啊,看了又不等于动了,又不是用手,更不是用那个啥……
值得大惊小怪吗?值得这样惊天动地的去折腾吗?
她想去跟校长当面理论理论,把事情仔仔细细摆一摆,扯一扯,先把中间的疙瘩给解了。
然后再替罪魁祸首李二麻子和自己的男人赔个不是,求个情,毕竟李二麻子是个老人了,身上的家什又不全乎,算起来也算个废人了,就别再跟他计较,放他一马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