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只是一室一厅而已,大厅中一览无遗,除了被打翻的桌椅板凳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在我茫然若失的时候,我始终突然传来了一阵男女**的喘息声。
屋门虚掩着,我鬼使神差的一步步靠近,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自然想见到米菲菲,可又不想见到里边的场景,听了这声音,恐怕是个人都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废了多么大的力气,才把泪水忍了回去,随即暗自告诉自己,说不定情况没有我想的这么遭,可那男人的喘息声还是不停的传进我的耳朵,我只感觉到腹中如同刀搅一般的难受。
无论如何,我还是走了进去!
卧室中有一盏台灯,此时正打开着,借着昏暗的灯光,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具洁白的肉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虽然我早就已经预感到了,但是此时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如同天崩地雷一般,一眼看去,那男人恐怕至少也有一百公斤,乍一看就像是一只褪了毛的大肥猪一般。
他的身体下边显然还压着一个人,不过都被他那一身肥肉压住了,我只能看到被绑在床头的双手,还有一双脚丫在不安的晃动,只不过动作越来越微弱,嘴中的呼叫声也越来越小,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那‘大肥猪’显然十分高兴,本来就不坚固的一张床随着他的动作猛烈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似的。
“菲菲,对不起,我来晚了了!”
见到这一幕,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双手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我甚至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卧室的墙上,**也满是鲜血,而那头大肥猪则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不过嘴角仍旧挂着一丝**笑。
“畜生!”
我怒骂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顺手将电视机搬了起来,作势就要向他的头顶砸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他身下有人说道:“手下留情,至少也要先把我弄出来呀!”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是个女人都得崩溃,可谁成想她的语气竟是格外从容,竟似一点都没有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这声音也绝对不是米菲菲。
我心中一喜,连忙将电视机扔到一边,七手八脚的将那大肥猪推到一边,这才发现躺在**的女人原来是张梅的表妹,袁梦。
此时她身上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也是香汗淋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没想到眨眼之间已经发育的这么好了,尤其是胸口的那对小白兔,更是一点都不讲道理,显然被不少男人精心照顾我。
恐怕是个男人见到这样的美景都忍不住动心,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真的看痴。
“姐夫,想来的话,就尽管上,反正我正在兴头上,否则的话,拜托先帮我松绑好吗?”她仍旧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话,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脑袋转到一边,一边替她松绑,一边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梦十分从容的穿上衣服,说道:“你不在家,米姐自己觉得孤单,就让我来陪她了,后来周晨派人来把她抓走了,至于我,呵呵……”
尽管她说话的语调一直都很平静,但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菲菲被抓走了!
我心中一紧,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出去,但想到袁梦刚刚经历的事情,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就在我踌躇如何开口的时候,袁梦笑了笑,说道:“安啦,做我这一行的,什么长枪短炮没见识过,老娘还没感觉呢,他就完事儿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进了浴室,洗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才出来,身上湿淋淋的也不擦拭,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对**那头不知死活的大肥猪竟是视而不见。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姐夫,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这个问题让人怎么回答?于是我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她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我的确很贱,贱到根本就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地步,不管怎么说,我也陪了周晨那么久,可他非但不关心我,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一边说着,她嘴角已经流露出了状似疯癫的笑容。
我抽了颗烟,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说道:“你也不要这么想,当初我在张家的时候,又比你强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像条狗一样?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走什么样的路,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诚然,我不怎么会说话,更加不会开导别人,但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自然还是有些权威的,袁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不用管我了,快去找米姐吧,现在兴许还来得及。”
其实根本就不用她说,我又何尝不想,但是我真的有那能力吗?上次我能混入龙源谷,完全是侥幸,同样的错误周晨自然不会再犯第二次,说不定我还没见到他,便被周晨手下的小喽喽踩成肉饼了。
袁梦鉴貌辨色,已经猜出了我心中所想,当即也顾不上自己外泄的春光,冷哼一声说道:“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现在正好有这么一条路,你怎么不走上去。如果我是米姐的话,此时也绝对希望有一个男人肯为我舍生忘死。”
从来就是劝别人不要轻生,哪有劝别人去死的?按理来说我应该生气才对,但是我没有吗,非但如此,我反而感觉到看见了一丝曙光,是啊,如果米菲菲被人欺负了,自然是不肯活了,那我活着又有什么一丝?
“周晨,是时候来个了结了!”
尽管我已经努力控制了胸中的怒气,但还是无法彻底平静下来,这几个字基本是被我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袁梦随手捋了捋头发,挖苦道:“难道你想单枪匹马去把她救出来吗?呵呵,别傻了,那人可是周晨,东海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就是把脖子伸过去,人家都怕脏了自己的刀呢!”
蔑视,十足的蔑视!
尽管我知道袁梦并没有恶意,但她的语气还是触碰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
我自从入赘张家之后,一直寄人篱下,不但无法跟自己的结发妻子又一点亲热,更要忍受着丈母娘的窝囊气,栽赃、陷害、肆意**……我的生活简直比一部伦理剧还要精彩,在他们的眼中,我就跟一只蚂蚁一样任人践踏,如今就连一个风尘女子都瞧我不起。
我还配做一个男人吗?
心中想着,我怒气渐盛,问道:“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这几个字简直就是被我吼出来的。
似乎是被我狰狞的面貌吓到了,袁梦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说道:“上次我跟米姐被他们带走之后,被关在了龙源谷的仓库,那里的人很多,都是小混混!”
看着她受惊的样子,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那句对不起还是没有说出口,便向门外走去,临出门之前,只听到袁梦幽幽的自言自语道:“如果有一个男人愿意为我这样,即便是死了我也甘心,姐夫,祝你好远!”
我满怀杀意,跑入了无尽的黑夜之中,刺骨的冷风一下子让我清醒了不少。
此时已是深秋,风很冷,似乎夹杂着刀片,吹在人的身上更是生疼,但我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肃杀之火,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熄灭,似乎只有一场酣畅漓淋的屠杀,才能够给我带来丝丝慰藉。
一路上我都在盘算该如何救米菲菲出来,如果救不出来又该怎样,却始终没有想出好办法,最后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除死无大事!
龙源谷毕竟是东海市地标式的建筑,社会各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这里,迫于舆论压力,他才没有把米菲菲关在哪里,这似乎是我的一次机会。
只是这机会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袁梦也说过了,那里有很多小混混,即便是我浑身是铁,又能碾碎几颗钉?
不过至少能再见一次米菲菲,始终还是好的。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周晨罩着,这帮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人真可谓嚣张的没边了,卷帘门敞开着,里边的小混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喝酒,粗略看去,至少二十余人。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他们还是一个个**着上身,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小混混似得。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走进仓库,她们当然已经注意到了我。
……
但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仍旧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有一个瘦子冲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先去打扫隔壁仓库,一会儿再过来,别打扰了爷们儿的兴致。”
听他的口气,显然又把我当成了一个清洁工。
也是,像他们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小混混,平日里欺软怕硬,最喜欢欺负老实人,又怎么会将我这种‘清洁工’看在眼里呢?
仓库不大,几乎一眼就能望遍,我很容易就看到了米菲菲。此时她头发蓬松,衣衫褴褛,双目无神的瘫坐在地上。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心痛,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绑在木桩之上,用小刀一块块的凌迟一样,直到你咽气之前,才有人把摸的心脏硬生生的挖出来,而后用力摔在地上,肆意践踏,这时候你甚至还能亲眼见到它被人**的模样。
我恍若失神般的一步步的靠近,脑子中仍旧是一片空白,也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小喽啰才开始正视我。
本来正在打牌的一名大汉,顺手扔掉了手中的烟头,随即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一人飞快的跑到仓库外看了一眼,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骂骂咧咧的回来,说道:“妈的,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是有人来找事儿呢,原来是个傻逼自己找上门来送死了。”说着,他走到我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脚。
出来混的,整天就以打架为乐,他们知道怎样能让人更加痛苦,因此这一脚踹的很扎实,我险些喘不过气来,尽管我已经尽量克制,但还是忍不住痛呼了出来。
听到我的呼声,米菲菲这才回过神来,双眼中也逐渐又了亮光,“三儿,三儿,是你吗?”一边说着,一边把双手伸了出来。
看到她无助般的样子,我的眼泪终于夺眶欲出,连忙快跑几步,想过去抓住她的手,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似乎是被谁在我后背上狠狠的来了一脚。
我强忍着剧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我,菲菲我来带你回家了。”
在我说话的时候,背后的疼痛一阵接一阵的传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我,尽管我也算是饱经磨难了,但还是感觉到了那种疼痛,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此时此刻,米菲菲就是我的全世界。
刚开始我是用走的,后来终于没有了力气,但我不在乎,就算是爬我也要爬过去。
米菲菲双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嘴唇一张一合,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对此我只能报以微笑。
“你笑的真丑!”米菲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也流了出来。
短短十余步,我却爬了好几分钟。
“才两天不见,你就憔悴了这么多,以后我还敢娶你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爬到了她的身边,拉着米菲菲的手,说出这句话就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管你愿不愿意娶我,总之这辈子我是跟定你了。”米菲菲替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还说我呢,你又比我强到哪里去了?”
我想笑,可是刚刚张开嘴巴,就吐出了一口鲜血,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但通过我蠕动的嘴唇,米菲菲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那些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妈的,你们俩看不到我们吗?怎么还旁若无人的开始调情了?”
我笑了笑,对他的话却是置若罔闻。
我也不知道此时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虽然浑身酸痛无力,但内心却格外安逸,尤其是当我感到嘴唇上传来的淡淡温度时,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就此昏迷下去,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女人需要我。
当我睁开眼睛时,仍身处仓库之中,周围影影绰绰的站满了人,人群之间的一人显得格外显眼,他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穿笔挺的西装,头发上打了蜡,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
正主终于现身了!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没有力气张嘴,米菲菲坐在我的旁边,脸上的泪痕未干,但嘴角却兀自挂着微笑。
“你怕吗?”
李米菲菲用力摇了摇头,将头埋在我的脖间,说道:“有你在我身边,即便是死我都不当成一回事,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米菲菲吐气如兰,弄的我心痒难耐,如果不是此时我无法动弹的话,绝对会将其抱在怀里,好好的揉捏一番。
“孙三儿啊,孙三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时,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在我的手上?“周晨皮小肉不笑的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敢一个人找上门来,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敬佩你的勇气,还是嘲笑你的愚蠢。”
周晨说话了,声音格外尖锐,就像指甲在玻璃上划过一般,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苦笑一声,说道:“如你所愿,我已经在这里了,想怎么处置我都由你说了算,不过这件事情跟米菲菲无关,让她离开吧。”
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腰上一痛,即便不回头,我也知道一定是遭遇了米菲菲的‘毒手’。
“难道你不在了,我还能独个儿活吗?”只说了一句话,米菲菲便再也不说了,只是牢牢的抱紧了我的后背。
周晨早已经被气的够呛,此时见到米菲菲的举动之后,更是暴跳如雷,随即狠狠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根本就没有将你放在眼里,从始至终,我想得到的只有米菲菲一个而已。”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说着,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米菲菲,他眼神,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米菲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毕竟他刚出狱,第一个想见的就是米菲菲,从这里就可见一斑了。
显然,他也没什么兴趣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如同拖死狗一样将我架了起来,米菲菲一介女流,哪里争得过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带走。
看了看周围的大汉,一种无力感也是油然而生,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对权力有迫切的向往。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仓库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喇叭的声音,而且格外嘈杂,显然不止是一辆汽车而已。
听到这声音之后,周晨脸上的得意之色也是缓缓收敛,目光变得越来越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不一会让,便有一群人蜂拥而至,我看的清楚,当先一人正是米天。
正所谓血浓于水,他始终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女儿啊!
“米总,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周晨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得迎了过去,顺便把手也伸了出来。
几个月没见,米天又苍老了很多,但眼睛仍是亮的吓人,他先是咳嗽了两声,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是来接我女儿回家的。”
周晨装模作样的看了周围一眼,说道:“令千金到了这里吗?我怎么没发现?”
看着他睁着眼说瞎话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你少特么装蒜,菲菲明明就在那里!”
谁知道听了我的话后,周晨还没有发作,米天已经狠狠的朝我瞪了一眼,这下我可真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米天呵呵一笑,说道:“明人之前不说暗话,我也没有时间跟你磨嘴皮子,东海新区的项目我不插足了,所有好处都归你一个人。”
我不知道所谓的东海新区项目是什么,但显然是个重磅炸弹,因为我分明看到周晨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似乎是害怕他不同意,米天继续说道:“话我只说一遍,听不听是你的事情,三十年前,我来到东海的时候也是个穷小子,之所有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我一拳一拳打出来的,你要是想玩的话,我也就把这把老骨头喝出去了。”
周晨并不是傻瓜,懂得神叫做知难而退,看到对方的阵势,他也知道米天是志在必得,把关系弄的太僵,到时候对谁都不好,因此当即也是笑了笑,说道:“既然米总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拒绝呢,米小姐随时都可以回家,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而且有笔账我还是会找你清算的。”
虽然他并没有说明是算什么账,但我也隐隐猜到了一些,当初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米天冤枉的,此时指的恐怕就是那件事,而米天也没有狡辩,也就是说那件事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最终,我和米菲菲都安然无恙了,我的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始终还是靠了别人的帮助。
一场风波就在轻描淡写之间解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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