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提醒还是警告(1/3)
“那是因为我知道,大凉一役,羯赵坚持不了多久,我也知道,石闵中了毒,一种……唤血魅的奇毒。”
婧弋神色微变,瞪着眼前的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会连此事都知道。
玄恭却不以为意,随意道:“你不必意外,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而我若想知道的事,自然能知道。”
“你到底是谁?”血魅之毒本就隐晦,连周成都不知道,石闵又怎么可能让旁人知道?而他,竟然能知道。
“这话,我似乎回答过了。”
婧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玄恭是吗?那你带我来这里又是为何呢?”
“为了救你,你可信?”
“自然信,但也信这并非单独的救,不过不管你什么目的,我还是要提醒你,或许你丝毫不忌惮石闵,但你若敢伤他,我于你,也会不计任何后果。”
“这算是提醒,还是警告?”玄恭嘴角笑意不减,挑眉看她。
“提醒也好,警告也罢,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妄言。”婧弋神色极为认真,连她都不知道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玄恭眸光一凛,却在片刻间消失在那翩翩如玉的笑中。“我虽知晓他救过你几次,但不知他在你心中已这般重要,你喜欢他?”
婧弋身子微顿,一句话也说不出。
喜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石闵救了她许多次,为她几次赴险,甚至为此引的血魅发作,或许因为身份相似,或者是因为其他,他们性子都并寻常之人要冷上许多,也是因此,不会多奢望于旁人,也比旁人更懂得这份暖意有多来之不易。
除了哥哥,他是第一个这般护自己的人,哪怕是带着目的。
她虽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与石闵之间只有交易,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习惯……身边有他的存在,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不管遇到怎样的境地,只要一想到他,心中便会安心不少。
而这些,她本不愿承认的,哪怕刘菻儿的出现。
可是现在,她竟有些害怕了。
害怕面前的人,害怕他会对石闵不利,而她……竟然丝毫不怀疑面前的人会对石闵产生威胁。
玄恭看着面前的人,心中竟莫名浮现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本是试探,可这女子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她……当真是喜欢他的。
“你应该威胁不到我。”玄恭道。
“那便赌上一赌。”婧弋眸光凌厉了几分,她并非在开玩笑。
玄恭却是浅笑,道:“罢了,此次带你来此本也不是为说这些的,译木。”
不过片刻,一男子便也推门走了进来,恭敬道:“公子。”
“可带回来了?”
“回公子,带回来了。”译木道。
玄恭点头,而后才看向婧弋,道:“此事你应该感兴趣,可愿一同去瞧瞧?”
婧弋虽有疑惑,可看着眼前人的神色,总感觉此事与她有关,而现在,她似乎也并无选择。
三人的步子都不快,好在地方
也不是太远,只是一间简单的房间,房间里灯火通明,两个小厮守着门外,见着眼前的人也是恭敬行了一礼。
“打开吧!”译木道。
而那两人闻言也恭敬打开了房门。
“公子请。”
玄恭率先入内,婧弋亦紧随其后,可看到房中所放的东西时,还是有些疑虑的看着玄恭,道:“这是何意?”
那木架虽是由白布遮盖,白布上有点点血迹,单是轮廓,亦知下面所遮盖的是人,而且是死人。
玄恭却道:“你不防大开看看。”
婧弋微微蹙眉,却还是举步朝那木架走去,掀开白布的那一刻也是一惊,上面所躺的是一名女子,面色狰狞惊恐,五官扭曲,像是生前经历了很痛苦的事,而她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因蛊虫所死的囚犯。
婧弋手指紧紧握着那白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能将目标之人查的如此仔细,当真……恐怖。
“这算是送你的礼物,虽不知有无用处,但至少你应该不会失望。”
“为什么?”婧弋疑惑。
“为什么要帮你?”玄恭嘴角勾笑,侧眸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知道你有目的,可是我身上应该没有你想要的,你应该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她实在想不通。
“大费周章?”玄恭轻笑,道:“算不上,举手之劳罢了,而且邺城宫中出现这样的事,站在敌人的角度,我应该高兴。”
婧弋看着眼前的人,她看不透他,如同看不透石闵一般,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比石闵更加危险,到不是地位或是能力,而是这份心思,他比石闵更不将人命放在眼中,而且,能利用一切所能利用之物,不惜一切代价。
而石闵不会。
“你将她带来这里,又想知道什么呢?”
“自然是想知道你想知道之事。”玄恭道:“我可以不打扰你,但答案,我是一定要知道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译木亦然。
整个房间瞬间也只剩下婧弋和这具尸体。
婧弋神色清冷,举步走近,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尸体,没有害怕,却带着几分愧疚,道:“抱歉。”
虽知这里人命如草芥,虽知不是自己动手杀的她,但毕竟是她将她带到张豺面前的,而现在,自己又要对她不敬了。
她抬手掩上那人的双目,这才抬手去接这女子的衣物,虽已有心里准备,可看到那胸口狰狞的伤口时,婧弋神色还是紧了几分。
那伤口不大,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撕出的一个洞,而至那洞口望去,里面却是一片空洞。
婧弋抬手在那女子心口处按了按,那里已是凹状,显然已无心了。
她神色复杂,可是越渐想不明白,这明明是从石世身上取下的蛊虫,断无食心的道理,难道是自己诊断错了?
还是……原本的蛊虫已经被人换了?
想着,婧弋亦取下手中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气,道:“抱歉,实属无奈之举。”
说完,便
也下刀划开那尸体的腹腔,蛊本不大,会通过血液游走于身体处,而石世所中之蛊一旦入体,便会先产下幼虫,再只盘桓于脑部和腹腔之中,她在每次取蛊前先对石世用药,便是要将蛊引至胃中,方便取之,这女子的蛊也是从口中服下的,必会在胃中留下什么。
血腥味扑鼻,婧弋却并未在意,只仔细的检查着,而看到一切时眸光亦是一紧,果然,蛊虫被换了。
可是为什么呢?是不想石世所中的蛊被查出吗?还是其他缘由?可又是谁能轻易从太医那里换掉蛊,又怎会有与秦夫人所中的一样的蛊?
还是说,换蛊的人,便是下蛊的人。
似想到什么,婧弋神色微变,若真如此,那人怕是已经知晓石世的蛊虫被取,那石世现在必定很危险。
想着,便也拿过之前放在那里的桑皮线和细针缝合,从朱轨之伤之后,桑皮线她已随身常备,虽是死者,但也该尊重。
缝合好伤口,替她穿好衣物,婧弋这才将白布盖上举步出了房门。
而玄恭等人一直是在外候着的,看到婧弋出来,亦转过了眸,可看到那双染血的手时,还是弱不可察的挑了挑眉,而后恢复了如旧的浅笑。
“虽知你会些医术,但没想到会是如此……胆魄。”
婧弋明白他是何意,却未在意。“可有衣物相借?”
她身上着的是夜行衣,虽然看不见,但也染了不少血腥,自然是穿不下去的,而这衣服想要回宫也不太方便。
玄恭摆了摆手,译木已跨步上前,道:“跟我来吧!”
译木对婧弋并没什么好脾气,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不识好歹,更重要的是,上次当着他的面胁迫公子,实在让他难过心里这道坎。
婧弋到不在意,举步跟上了译木。
虽然译木对她态度不是很好,但该准备的还是准备了,不仅备了衣物,还备了热水。
婧弋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这才换上衣物,却不想刚出房门却瞧见了译木。
只怕这又是他主子的意思,估计是怕自己突然跑了。
“走吧!”婧弋极为识趣道。
译木也高冷的并未说什么,只在前领着路,到了阁楼,婧弋到不像之前,而是不客气的饮起茶来。
不管此人是何目的,但现在应该对她产生不了威胁,而自己,也可借他之手回宫。
玄恭到并不意外她的态度,只道:“查到什么了?”
婧弋轻抿了一口香茶,而后放下茶杯,极为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刚刚那一刻,她竟有几分怀疑邺城出现蛊之事与他有关。
可是片刻间便也否定了,毕竟石世中蛊时间太长,而就自己知晓的,他来这里的时间也不是太长。
她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想知道,你知晓后又会如何?”
玄恭道:“你怕我对石世动手?”
婧弋摇了摇头。“他只是个孩子,对你没有威胁也并无利用的价值,你若真要对羯赵的皇子动手,也该是石韬或石宣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