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事情太过蹊跷(1 / 1)

第140章 事情太过蹊跷(1/3)

说完,便跪着朝地上的尸体靠近,于蛊,他不过也在医术上瞧见一二,并未真正看到过,刚刚也只是瞧见那虫子和这些症状猜测摆了,可对于如何下蛊,下蛊多长时间这类细节,他又怎会知晓?

可王上性子本就喜怒无常,此事又关系两位后妃和皇嗣,刚刚自己又开了那样的口,若此时再说不知,怕是性命难保。

那太医仔细瞧着,每一处细节都未放过,久久,亦才颤颤巍巍道:“回……回王上,夫人腹中子嗣已经滑落,这些是需要时间的,敢问娘娘,是何时事来的此处?”

刘菻儿道:“大概巳时左右。”

“那腹痛之时又是什么时候?”

刘菻儿面色不变,道:“大概,巳时三刻的样子。”

太医眉心一蹙,似有不解。

那婢女心下一惊,她不知道太医有什么办法推算,可若昭仪娘娘没事,她便会死,所以有几分着急了。“王上,可是奴婢等都是听到夫人的叫喊之声才进去的,夫人之前都一直是好好的,不可能无能无缘无故出事,当时……当时夫人一直都说,是娘娘推了她,奴婢等皆都听到的。”

说完,余光还扫了一眼身后的奴才。

那些人现在本就是死罪了,也都抱着侥幸的心思,而这些,他们本也都是亲眼所瞧,便道:“是、是,奴婢等都听到了。”

“奴才也听到了。”

“闭嘴,连主子都斥候不好,朕留你们何用?”石虎喝道。

那些人浑身一颤,连忙磕头求饶道:“王上饶命、饶命。”

石虎并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只瞧了一眼那太医,道:“你问时辰,是何意?”

“胎儿滑落需要时辰,而从夫人的症状和尸体上看,胎儿滑落并非推攘所至,而是蛊。”

“你确定?”石虎道。

那太医微楞,道:“臣不敢妄言,娘娘怀有腹中子嗣已近四月,已成人形,臣刚刚仔细检查过,夫人腹部已平,说明腹中胎儿已经滑落,可衣物上唯有血迹并无其他,唯一的原因,便是如这颗心一般,已被……已被蛊虫吞噬。”

“你说什么……”石虎眼眶赤红,恼怒异常,步伐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的龙嗣,竟是被一个虫子吃了?

一旁的内侍连忙搀扶住他。“王上。”

众人闻言更是惊骇,低着头跪在地上,半句话都不敢说,那太医也是如此。“王上恕罪。”

石虎面色难看,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尸体,似从牙缝中挤出的话,道:“然后呢?”

太医继续道:“臣听闻,要下蛊毒并不容易,若娘娘是巳时来此,而巳时三刻时夫人便已毒发,在时间上,确有些牵强了。”

“你是说,此事和昭仪无关?”

“臣只是太医署医者,不敢妄加言论。”

“所以,刚刚刘昭仪说的话是真的。”石虎扫了一眼地上跪的奴才,冷声喝道:“大胆奴才,竟假传圣旨,陷害昭仪,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那几名内侍宫婢吓的不轻,可刚刚带头的宫婢却还是道:“王上恕罪,未照顾好主子是奴婢们的错,可即便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冤枉的昭仪娘娘,刚刚昭仪娘娘的确和我家夫人闭门私聊,还请王上明察。”

“闭门私聊……”石虎神色复杂,视线落在刘菻儿身上,从刚刚到现在,她都未再解释什么,这些宫婢自然死不足惜,可蛊毒之事太过惊骇,断不会是这些宫婢敢做的,即便时间上不对,可也不能证明,这蛊就不是她下的。“此话可是真?”

刘菻儿未再说话,她知道王上疑心极重,若是知晓刚刚的事,也会多有猜忌,故此并未开口。

石虎居高临下,挪着步子靠近。“不愿说吗?”

刘菻儿却抬起头,眸子清明。“王上想让我说什么?我又该说什么?说了……又有用吗?”

石虎微楞,到不是因为她此刻的话语,而是那一抹一闪即逝的委屈。“你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与她从不相识,又何来闭门密谈一事?”

“王上真的想知道吗?”

“自然。”

刘菻儿嘴角划过一抹苦笑,视线看着远处,道:“臣妾入宫已有十年,十年来,臣妾从未奢求过什么,更不敢有何妄念,可即便如此,也逃不出臣妾的身份,王上说我闭门密谈,这样的事该是司空见惯了,不止这里,后宫中很多夫人娘娘都喜与臣妾闭门密谈,王上当真想听听她们……谈的什么吗?”

石闵眉心紧蹙,这个宫中敢同他这样说话的,也仅有眼前这人了,不过听到身份二字,他也比刚刚要平静不少,她的身份本就特殊,加上性子寡淡,在后宫之中难免受些委屈,他正欲说什么,一个内监却急急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道:“王上。”

“何事?”

“刚刚落颜殿传来消息,说是……说是小皇子出事了。”

刘菻儿闻言,原本平静的容颜神色大变,道:“世儿?世儿怎么了?”

“小皇子怎么了?”石虎道。

那内侍哪敢多言,道:“落颜殿的宫人来报,说是小皇子腹痛难耐,情况不太好。”

刘菻儿面上的焦急掩盖不住,已额触地,请求道:“王上,臣妾知晓此事重大,也知王上疑心臣妾,王上是君上,自能明辨是非,臣妾不敢多申辩什么,只是世儿现在身子不适,还请王上开恩,让臣妾回去瞧瞧,求您……”

石虎眉宇紧蹙,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肥硕的容颜难看了几分,这段时间宫中似乎都未安宁过,牵扯的还都与他的皇子有关。

他冷眼扫了一眼那内监,道:“带路。”

“诺。”

而后便朝大殿走去,刘菻儿自然明白石虎已经默许,未再多言,踉跄站起身子,急急跟了上去,整个大殿片刻间便也恢复了安静,只是禁军并未退下,尸体也未处理,宫婢内侍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知晓,这样的插曲,也不过是让他们多活片刻罢

了。

夜色如墨,夏风清爽,婧弋手提着灯笼朝石世的寝殿走去,她的步伐很慢,却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四周,或许是石世中蛊的缘故,刘菻儿对他也极为上心,这落颜殿中的宫婢内监也多是留在这里的。

可今晚,这里却有些安静了。

抬手推开门,石世还未就寝,只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见是婧弋之后,这才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行了一礼。“先生。”

石世本是稚子,凡事不曾想的那般复杂,也不知晓婧弋的身份,只是依照母亲直言这般唤她罢了。

婧弋举步走近,道:“不是说了,在这里不用这么称呼我,我现在的身份,只是落颜殿一名普通的内侍。”

石世虽年纪尚小,也还算乖巧,待人处事也是礼数周全,可却带着明显的疏离,即便现在笑着,也不像寻常孩童般笑的那么真切,不过身在宫中,如此也不奇怪。

世儿扬着小脑袋看着婧弋,道:“母亲说过,先生于世儿有恩,私下若无旁人,必要以礼相待。”

婧弋也不打算相劝,不过这话到提醒她了。“我来时,看到你殿前并无旁人,连贴身伺候的人都不在。”

“世儿将他们遣退了。”世儿道:“母亲说,今夜先生会来,今夜之后,世儿的病就会好,母亲还说,先生替世儿治病的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婧弋看着眼前的孩子,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月以来常医治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可眼底却是那般清明。“今夜可能会比之前更痛,怕吗?”

果然,那孩子闻言神色黯了几分,垂着头,而后摇了摇头,浅声道:“母亲说,即便再痛,都会过去的,之后,就不会痛了。”

婧弋看着他瘦弱的身子,这样小的孩子,这样的疼痛,又怎会不怕?

“你母亲说的不错。”她也未多言,只道:“先躺下吧!我帮你施针。”

“好。”世儿依言躺在床榻之上,或许已然知晓治疗的方式,也将外衣褪了下去。

婧弋将金针拿出,将所要用的药物都一一摆放好,这段时日她也一直在研究如何让他的痛苦少几分,可是依旧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

世儿躺在床榻之上,侧眸看着婧弋,道:“先生,今夜之后,你便要离开吗?”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间有些犹豫,似乎思虑了许久才开口。

婧弋并未在意,只轻声‘嗯。’了一声。

“不能留下来吗?”

婧弋抬起眸,看着眼前的孩子,道:“你想让我留下来?”

世儿点了点头,婧弋却有些不解。“为什么?”

世儿神色黯了几分,道:“自我生病之后,我身边的人却都被调换了,皆是母亲身边最为信任的人,母亲虽未说,但我明白,我并非只是简单的生病而已。”

婧弋解他衣物的手微顿,而后继续手上的动作,道:“你还只是个孩子,这些事情原本就不该由你操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