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异常恼怒(1/3)
婧弋并不退让,而悍名军的将士听到此也是挺了挺身板,似乎婧弋将他们心中想说却又不能说的话全部说出了般。
“护军……”李钦嗤笑,扫过林杰一眼,道:“就凭他,也配和我比?”
“林杰的军衔乃王上所赐,怎么?你这般不屑是针对林杰,还是未将王上放在眼中?”婧弋却冷言道。
“你!”李钦不想眼前人竟如此巧舌如簧,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道:“我记得你,当日朝太子射箭的人,怎么,还未被罚够,如今又想多生事端?”
“多生事端不敢,毕竟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不过军营之中如此热闹并非好事,传到王上耳中便不好了,不知卫率大人此番前来又所为何事?”
李钦扫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轻咳了两声,理了理衣襟,傲然道:“我奉太子之命,要将这些人带走。”
“如此,那太子手谕呢?”婧弋声音依旧平静。
李钦却蹙眉,不曾想这人会如此问,冷声喝道:“什么手谕?这等小事还需什么手谕?”
“大人要带有悍名军的人,其中还有与大人官衔对等的将士,这可不是小事,毕竟没有太子手谕,我等又怎会知道这是不是太子的意思而不是有人假借太子之名?”婧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那人恼怒,道:“我是太子身边的人,怎会有假?到是你,一味阻拦又是何意?”
“阻拦不敢,只是按例行事罢了,毕竟太子身边之人太多,不可能每一个人来此道一句太子之令我们便要行事,今日只是带走悍名军的人,若他日再出现什么大不韪之事,我们难道也要因为一个莫名出现的人而随意答应吗?”
言下之意,太子若要举兵造反,也是你一个卫率一句话整个悍民军就得跟着造反?
“你!”
“悍民军按例行事得罪大人事小,若因他事牵连太子便是大事了,还是说你一个小小的太子卫率就能代替太子?”婧弋冷笑,看着那气的两眼圆睁的人,道:“还是那句话,此事若是太子之意,还请大人拿出手谕,若是忘了带了,还请大人回去取一下,毕竟做事还是要有规律的。”
婧弋冷声回道,李钦更是气极。“你算个什么东西,周成都未说话,你又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周成原本就气恼,听到此更欲说什么,却被婧弋拦住,婧弋道:“与卫率大人说话,末将便可,用不着劳烦周将军,到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需要卫率大人如此强行将人带走?”
此番并不是什么好事,反正她也得罪太子了,也不介意再得罪一次,到是周成一言一行都会牵扯到石闵,她本可以不管,可林杰等人毕竟是因她才会受牵连,太子石宣是什么人,只怕无所不用其极也会想从林杰他们口中打听到什么。
用刚刚那小将的话言,那个地方,有去无回。
李钦或许也被气恼到了,直言。“这些人在樊城私放俘虏,
太子要询问有何不可?”
“私放俘虏?”婧弋却是冷笑,石宣蠢,未想到连身边的人都这般蠢。“末将记得此事石闵将军已向王上请罪,王上也已经责备了,此事早已过去,太子突然要询问是何意?莫是觉得王上处理的不公,想亲自处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卫率和太子府的人亦是惊骇,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这话不轻,王上本就生性多疑,这样的话若传到王上耳中,怕是谁都讨不了好。
“你放肆!胡言乱语什么!”李钦憋了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
婧弋却道:“便当我胡言,还是那句话,若要带人走,便拿手谕来,否则悍名军便依例行事,就算是到了王上那里,悍名军也有理可言。”
李钦面色难看到极致,或许是从未遇到过敢给他甩脸子的人,他一步步凑近婧弋,眸光凶狠,咬牙道:“好、好,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易靖。”
“易靖。”李钦冷笑。“你最好记得今日的一切,也最好小心点儿,别哪天死了都不知道原因,我们走!”
说完,亦挥手带着太子府的人离开,婧弋面色清冷,悍名军的将士大笑欢呼,或许这是这么多年最解气的一次,周成却担心道:“太子府的人并不是这么好得罪的,你刚刚不该这样。”
“已经得罪一次也不怕第二次,我也不可能眼看着他将这么多人带走,而得罪他的人,只是我。”婧弋声音如旧,徐步走到林杰面前,道:“还好?”
林杰站起身,摇了摇头,道:“无事。”
“你伤未好,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我会向将军禀报。”
林杰到未多言,便也退了下去。
初春的天极短,天色早早便暗了下去,太子府中却是明灭绰约,隐隐听到丝竹与嬉闹之声。
正殿之上,浓郁的龙涎香自精致的香炉中散发出来,却不敌更加浓郁的酒香,殿上有不少女子,手捧金樽,醉颜微酡,腮晕潮红。
殿前舞姬曼歌轻舞,歌舞升平,仿佛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般诱人……
殿上,石宣倚身而坐,手握金樽,脸上虽浮上了慵懒的笑意,那双眸子却有着极深的冷冽之意。“石闵到将消息藏的极好,不过此次他怕是躲不了的。”
“太子圣明,石闵若真勾结桓温,此次他手中的兵权不仅留不住,连小命也休矣。”孙珍嘴角冷笑,此次他们的人严密彻查后,竟发现当时的俘虏竟全都到了襄阳,更有消息传来,石闵和大晋早有勾结,否则也不会只占了樊城便一直停止不前不再南下。
石宣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这怨不得本太子,谁让父王倚重他可他偏生还不知好歹,甚至敢到父王面前去告本太子的状,他不死,谁死?”
“悍名军的人骨头虽硬,可酷刑之下怎会不招供,到是王上即便不想追究,也难了。”孙珍道。
“硬骨头?本太子便要将那些人的骨头一根根剔
下来,看看到底有多硬。”石宣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冷眸扫了一眼大殿,颇为不耐烦的道:“李钦怎么还未回来,要他去悍名军拿个人需要一天?”
“怕是在来的路上了。”孙珍话刚说完,偏巧有人走了进来,面色不是太好,刚入大殿便重重的跪在地上,很是狼狈。“殿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卫率李钦。
他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明明是悦耳的丝竹之声却显得那般刺耳。
石宣长眸扫了一眼跪在殿上的人,又瞧了瞧他身后,声音亦寒到了极致。“人呢?”
李钦不敢抬头,明明是初春的天气,额间冷汗却是直冒,声音更是颤抖。“属、属下该死……人、人未带回来……”
石宣手中的金樽重重的落在金案之上,杯中香醇因这力道洒出,石宣眼底亦闪过一抹杀意。“你说什么?”
孙珍也有些意外,人为带回来是几个意思?这等小事都办不好?
“属、属下该死,实在是悍名军的人太过蛮横,且巧舌如簧,只说要带走人便拿太子的手谕,属下,属下无能……”
石宣脸色阴郁的可怕,孙珍眉宇亦是轻蹙。“不过是从悍名军带回几个人,要什么手谕?悍名军的人何时胆大到这般地步?”
“属下也是这么说的,可那人却说,现在只是带几个人,若有一日太子要造反,是不是一句话悍名军也得跟着去造反,还说此事王上已有决断,太子是不是连王上都不放在眼中?”
“放肆!”石宣大怒,手中酒杯亦顺势丢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李钦脑门之上,点点血迹浸出,李钦却不敢出半声,忙以额触地跪在那里。
那些舞姬和乐师亦吓的不轻,纷纷停了手上的动作跪在那里,便是孙珍也走出席前以额触地。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异常,徒留石宣站在那里,恼意难消。
李钦浑身颤抖,忙道:“太子饶命,此话并非属下之言,是……是悍名军的人这样说的。”
“这话是谁说的?”孙珍到还算沉稳,石闵断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悍名军的人更不可能。
“他说他叫易靖,就是上次朝太子射箭的人。”
石宣恼怒异常。“他好大的胆子!孙珍,你不是说杖了一百军棍吗?他怎么还活着!”
孙珍亦道:“我当时去的时候,已经杖罚完毕,瞧他当时的伤也是极重的,不该还活着。”
“都是些废物!”
“属下该死。”李钦声音带着颤抖。
石宣转过眸,神色有些狰狞。“你自然该死,来人,把他给本太子拖下去!”
不过片刻便有人走了进来,拖拽着李钦,李钦吓的不轻,连连求饶。“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饶命?本太子只让你去调查一件小事,你到好,那么久才调查出几人便罢了,竟连几个悍名军的奴都带不回来,连本太子的颜面都被你送至到那群贱奴脚下踩碾,如此愚蠢至极的人你又有何资格留在这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