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还有得选吗?(1 / 1)

第55章 我还有得选吗?(1/3)

不过此药倒真的有些奇怪,他真的丝毫疼痛都感受不到,便是武寅下手的时候。

“我并不需要什么功劳,毕竟受苦的是你。”婧弋声音如旧。

庾希蹙了蹙眉,却也未再多言什么。

夜寂静异常,待一切解决之后,庾希遣退了所有人,整个房间,只剩下婧弋与他二人。

婧弋面色不辨,缓步靠近,看着那放在桌案上的手,抬手小心撕下那一层伪装,而后露出那还算新的伤口,即便如此,伤口却无丝毫流血的迹象。

她医术尚还不错,可易容术却是差点儿,好在这点儿伪装的东西她能做到。

看着那伤口,婧弋拿起被火炙烤过的匕首,道:“能忍吗?”

庾希有几分无奈,道:“不忍又能如何?”

婧弋未说话,好不容易下刀,剧烈的疼痛袭来,庾希手指缓缓攥紧,额间是冷汗直冒,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声。

婧弋的动作极快,上好药之后,她快速包扎。

伤口处多了一股清凉的感觉,也没之前那般疼了,庾希看着眼前极为认真的女子,那双眸明明清澈,却又带着疏离。

“司马婧弋,你似乎与我想象的不同。”这个名字,他只听父亲提及过,而父亲每每提起时,神情间的恼怒毫不掩饰。

他一直认为,像这等余孽是不应该存活于世的,而在他脑海中的司马婧弋是罪不可赦的,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她与他想象中的人并不相同。

婧弋包扎的手微顿,神情却无丝毫变化,道:“你如何想与我无关。”

“我虽不知道你为何要回皇城,但你在意的人应该不多,是因为先皇吗?”此女极为聪慧,即便父亲之死与她无关,可现在在所有人眼中,她是凶手,她既已逃离了这里,又如何会冒险回来?这里又有什么值得她如此不顾一切回来?

那个原因,绝非是庾家……而只有一人罢了……

婧弋浑身一颤,缓缓站起身,声音竟是难以言喻的凌厉。“你以为你是谁?只因这几日的相处你就懂我了吗?我该如何,我本如何,不劳你费心,别忘了,我们之间,不过交易罢了。”

她面色沉冷,神情骇人,说完,无丝毫的停留举步朝外走了出去,徒留愣在原处的庾希。

或许连他都未想到,仅是这样的询问竟能让她如此言语,看来他说的……不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二更刚过,一辆马车便也在相府门口停了下来。

武寅翻身下马,疾步走了过去,门侍见状,迎上前来,行了礼,将这两人引进了内院,内院早有人相迎,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也将他请至书房。

“何相国。”武寅是恭敬行礼。

何充并未抬眸看眼前的人,品了品手中的香茶,道:“如何?”

武寅面色难看,却又不敢有半点儿隐瞒,道:“回相国大人,并未……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并未发现异样?

”何充目光微沉,辨不清喜怒,上好的茶杯落在桌案之上。“何意?”

武寅僵直站在原处,虽只是初夏的天气,额间却因紧张冒着丝丝冷汗。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敢抬眸,却还是道:“下官仔细瞧了他的手,并无什么伤口,所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受伤……伤痕却又不见……所以,这般是你要来同本相说的?”何充的声音冷了几分。

武寅却是一颤,慌忙跪在地上,道:“下官该死,当时我明明记得他是受伤了,下官不知道怎么会如此,还请相国大人责罚。”

何充面色并无什么变化,有一下没一下的晕着茶香,久久,才开口道:“罢了,起来吧!”

武寅面色难看,却也不敢违背命令,缓缓站起身。

何充道:“如此说来,此次去廷尉府的人,并非是他。”

“下官不知晓,只是除了他,在这建康城中,无人敢行此事。”武寅道。

何充缓缓抬起眸,浑浊的眸光泛着明显的狠,道:“不管是否是他所为,本相所要做的,无人能阻止,告诉白绫,可以动手了。”

武寅微楞,是抱拳道:“是。”

襄阳

入夜的天依旧那般美,天空像被洗过一般,没有半分色彩。

明黄的烛光透过雕花的木格子洒向窗外,照在了男子此刻思绪不宁的莫不寻身上,庾翼看着那重新布置的布防图,神色极为憔悴。

此次与成汉一役虽是大胜,但不能放松警惕,只是不想,此次石闵竟会放弃这么绝佳打襄阳的机会,这并非像他所会做的事,仅仅是因为不愿出手,还是另有目的?

他收集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案,偏在此时,庾翼眸光一寒,快速取过长剑,冷声喝道:“什么人?”

“庾大人深夜不眠,是为何不安呢?”暗处,一抹雪白的身影缓步走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的雪貂,精致的容颜泛着邪魅的笑意,却一步步靠近眼前的人。

“是你……”庾翼眸光微紧,此人他自然认识,当时他潜入樊城时,是被她行刺的,只是不想她竟能躲过手下兵士的重重防卫来到这里。

那女子笑意更浓,鬼魅异常。“有劳庾大人还记得,小女子不甚荣幸。”

庾翼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冷声道:“你应该清楚此处是何地,若要找死,我可成全你。”

此女绝非常人,上次自己险些丧命于她手,他之后虽有调查,但此女就像此次消失了一般,而后自己忙于战事,忽略了此事,到不想她竟又自己出现。

那女子笑意愈盛,抚着手中的雪貂,一步一步的朝庾翼靠近,声音是邪魅非常。“自然清楚,可是大人不肯乖乖听话回建康,我不得不亲自来请大人了。”

庾翼眸光寒了几分,却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她竟知晓朝中之事,此女的身份必定不会简单。

“谁派我来

的并不重要,大人只需知晓,不听话的人,是容易丢命的。”白绫缓缓开口,举手投足间魅惑异常。

“所以,你是想要我的命?”庾翼冷哼,到不想他的胆子竟这般大。

那女子却摇了摇头,道:“大人又错了,大人是朝中重臣,仅凭我一介小女子,又如何敢要大人的性命呢?不过,今日来我到要告知大人一个有趣的消息,大人可有兴趣?”

庾翼眸光森寒。“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大人膝下育有两子,虽年幼,可文韬武略却不及大人十之一二,便是大人的侄儿庾希是如此,明知死路,却还是不知死活的打算一闯。”

提及此,庾希浑身一震,瞳孔是大睁,几乎是吼道:“你说什么?”

“庾希带人擅闯廷尉府,人赃并获,大人可否意外?”

“不可能……”庾翼面色难看了几分,始彦绝非如此冲动之人,更何况那女子与他在一起,他们怎么会夜闯廷尉府?不可能……

那女子嘴角冷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道圣旨,丢掷道眼前人的面前,道:“皇上已经彻查清楚,庾翼通敌叛国,刺杀忠良,如今更抗旨不遵,已是死罪,念其朝中老臣,其子尚年幼,并不株连,赐其全尸……”

庾翼扫过那明黄的圣旨,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道:“这当真是皇上的圣旨?”

“大人是聪明人,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呢?”那女子声音不大,笑意不减。

庾翼却是恼怒,道:“他想要杀我,便也该明白,杀一个朝堂重臣并不容易,我要面见皇上。”

“为何要见?见又何意?大人何苦让我为难,让自己为难呢?大人是聪明人,自会明白我说的意思,若大人真怜恤庾家的子孙,就不要意气用事,做无谓争斗。”

“我庾翼一生坦荡,便是死,不能死在这肮脏的手段里。”庾翼声音中是偷走恼怒,和极力的隐忍。

“大人不怕死,难道想看到整个庾氏因大人所谓的气节全部丧命吗?”

庾翼一愣,而这话无疑似一把利剑,狠狠的刺伤庾翼心底最深那处脆弱,庾翼沉默,站立不动,瞬时宛如一块石头。

女子似乎很得意,缓缓走近,语气极轻,却也张口道:“临来的时候,我家主子托我给大人带句话。”

庾翼眼眶绯红,看着眼前的人,手指握的咯咯作响,可至始至终未说出一个字。

那女子却自怀中拿出一个翠绿的瓷瓶,向前几步,走到庾翼身前,却也在他耳旁轻轻道:“饮之可使家全。”

依稀仿佛感觉到那女子从他身边走过,更听到她的声音远远地模糊地传了过来:“饮与不饮,大人自行斟酌。”

“自行斟酌?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选择多,反而烦恼多,大人何必自寻烦恼?皇上也是想保全大人的体面,更是想让大人走的安心,庾家两位公子少年才俊,大人也不想他们就此死无全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