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没那么多命救你(1/3)
“我没用那么多命能救你,更不会大发慈悲到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就离开这里。”婧弋声音凌厉了几分,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其他。
庾翼眸光复杂,却也站起身,道:“我庾翼欠你一条命,我会还的。”
说完,警惕的瞧了一眼屋外,便也踉跄的离开了。
剧痛从未消散,可是这一刻却更痛,婧弋捂着胸口,煞白了脸,雪白的牙齿紧咬下唇,冷汗直下。
她费力站起身关好了门,踉跄着拖着身子一步一步朝着桌案走去,染血的手触碰到那赤铜卷轴和那玉佩之上,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双冷冽的眸。
石闵不常出现在这里,刚刚来此,怕是之前便已怀疑自己遇刺之事并非那么简单。
那他又是何时来的?听到了什么?而他,又真的那么轻易的就放走庾翼吗?
苏亥处理好那两具尸体的事后,疾步寻来,这才望见站在雪中的将军,剑眉轻蹙,神色却也落在那不远处的房屋之上。
在将军身边七年,见惯了他的薄凉狠绝,却极少在他面上看到些许神色,而眼下,将军明显是在生气,至于缘由,怕是不言而喻。
他款步走上前去,恭敬行礼道:“将军。”
石闵并未回眸,冰冷的声音只道:“可有查到什么?”
苏亥开口。“从尸体穿着的衣物看,的确是属于大晋宫中暗卫,至于那女子,若从穿着和杀人手法上看,到像是江湖盛传的杀手,白绫。”
“白绫……”
“此女一袭白衣,怀有雪貂,虽摸样精致,可手段却极为残忍,好在夜中杀人,但凡她接下的任务,皆无活命的可能,又因她身着白衣,杀人于无形,故江湖人唤其白绫。”苏亥解释道。
石闵神色复杂了几分。“既是江湖之人,又为何会与宫中暗卫牵连?”
若那几人是来杀司马婧弋的,那到不难猜,怕只怕那几人是杀庾翼的,江湖之人与朝堂之人勾结,杀害朝堂重臣,这事绝非是小事。
“末将会尽力彻查的。”眼下并无多余的线索。
石闵并未多言什么,举步打算离开,却又在行了两步后停下,目光中没有丝毫神色,只道:“传李忠前来。”
苏亥微楞。“将军,你是有什么地方不适?”
李忠是军中军医,却也是将军唯一信的过的军医,将军怎么会突然传李军医?
“要我再说一次?”石闵却似没有性子一般。
苏亥微楞,亦不敢多言,忙抱拳道:“末将这便去。”
说完便转身离开,却不想石闵却道:“去她的院子。”
而后便也离开,徒留下苏亥一脸疑惑的站在这里,他自然知晓将军指的是谁,那女子受伤了?
苏亥带着军医来此,推开门的那一刻吓的不轻,只见那人就这样倒在地上,发丝散开,衣物上亦有不少血迹,面色苍白,已然昏睡了过去。
苏亥微微蹙眉,却也管不得其他,
将女子移到床榻之上,才对那军医道:“快替她把脉!”
他的声音不答,眼底却满是疑惑,他并未见过这女子几次,可她戒备心极强,又怎么可能重伤至此,而将军明明知晓她受了伤,为何还会离开?
到底出了何事?
那军医是一愣,到不是因为眼前人重伤,而是那人的摸样,明明是一个女子,军中怎么可能会纵容女子留下,而看苏将军的摸样,应该也是知晓的。
“诺。”他心中微颤,却不敢多言半句,忙放下药箱,半跪于床榻前为婧弋请脉。
可探到女子脉搏时,眉心是微蹙,浑浊的眸中不敢相信,而后抬手检查了婧弋身上的伤,手臂上的鞭伤明显被处理过的,他却依旧一副为难的摸样。
苏亥道:“怎样?”
李忠是行礼道:“这鞭伤极重,好在已经过处理,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这内伤……”
苏亥微微蹙眉,内伤?“如何?”
“她内伤甚是严重,五脏皆有损伤,想要调养好,怕还需要些时日。”李忠的声音不大,他不知晓一个女子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只是苏将军不说,他不敢多问。
苏亥眼中的疑惑毫不掩饰,这女子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虽不是什么难寻的高手,但没有什么人能伤她至此,更无什么人能有这般高的内力。
忽然想到什么,苏亥眸光微紧,除非这个人……是将军……
“你用药便是。”苏亥说完,出了房门,寒风未停,他心中的疑惑却更甚,直至久久,那军医出了房门向他行礼。“苏将军,已经用了些药,不过为防意外,还需有人连夜守着才是。”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军医连连点头,还未走出数步,苏亥开口道:“记住,你今晚未来过这里,更未见过任何人。”
这女子的身份毕竟太过特殊,他不得不提醒眼前的人。
李忠浑身一颤,忙道:“卑职明白,卑职告退。”
说完,疾步离开。
婧弋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刚睁开眸的那一瞬间,见到的第一人竟是苏亥。
她努力撑起身子,有些涣散的眸带了一抹警惕,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的记忆便也涌现,她之前似乎昏厥了,可是苏亥又怎么会在这里?是受了石闵的命令吗?
苏亥并未靠近,只是言语之前却多了一抹凌厉,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何意?”她的唇色虽然恢复了些,但沙哑的声音又怎能隐藏她之前所受的伤?
苏亥静立远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枚赤铜卷轴,他的声音冷了几分,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这东西她不可能会有,而将军无缘无故更不会伤她,她到底做了什么,才逼的将军出手。
婧弋眼眸微眯,神色却并无什么变化。“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该碰。”
犹记得之前自己在昏厥前已然放好,这东西会在他手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翻找了,他在怀疑自
己?
“此乃纯铜打造,内设机关,非知晓者便是打开也会被当中暗器所伤,而这东西多为传情报往来所用,你又怎么会有?你又做了什么?”
苏亥眼中的怀疑豪不掩饰,婧弋微楞,虽知晓这东西非比寻常,但未想到竟如此精巧,他会怀疑无可厚非。
婧弋语气平静了些,道:“这东西乃他人所赠,我知道你的立场,但你放心,我应该对你们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我凭什么信你?”此女本是异国之人,自她来此处后,军中便也发生不少事,虽有将军命令不得对她如何,可这事他却不敢忽略。“之前行刺的人,你也是知道的吧!”
“这事你应该无权利过问。”她缓缓抬眸,能跟在石闵身边的人,自是不能小觑的。“若未猜错,你出现在这里,是你们将军下令,他应该没有让你来问这些。”
苏亥眉心微蹙。“你觉得将军如果知晓这些,还会由着你来吗?”
“那你大可将这些时回禀给他,看看他会如何?”婧弋无退让的意思,此事石闵怕是知晓的,伤口很痛,她也没多少精力再跟眼前人解释什么。
“你别以为有将军护你你就能为所欲为。”
婧弋娥眉轻蹙。“我从未想过为所欲为,我记得曾告诉过你,凡事不要自作聪明。”
“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做什么不利于将军的事,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苏亥说完,重重将那赤铜卷轴放在木桌之上,而后便也转身离开了。
婧弋静坐在原处,她并不怀疑他说的话,战场男儿,唯一不缺的就是血性,她捂着胸口,疼意却丝毫未减退半分。
她抬手替自己切脉,脉象虽有些乱,但明显看的出是被调理过的,她眉心紧蹙,石闵竟让军医来帮她医治了?
男女脉象本就不同,只怕她的女子身份已然暴露,这石闵胆子倒不小。
她自怀中拿出一药瓶,倒了一粒药吞了下去,视线落在桌案上的赤铜卷轴之上,看来她得快点儿离开这里了。
初春的天气,积雪渐渐消融,暮阳早早的沉入西山。
婧弋一袭黑衫着体,她身上的伤已好了大概,只是奇怪的是,这段时间以来,都未见到石闵的踪影,或许之前的事,他真的生气了。
她手伸向枕下,冰凉的感觉从指间传来,看着手中的赤铜卷轴和玉佩,手指缓缓收紧,将其放入怀中,而后转身出了门。
院内,寒梅已近凋谢,血红的花瓣随寒风轻轻落下,摇曳,坠落。
婧弋微楞,并非因为这难得的景象,而是那弱不可闻的脚步声。
“你想去哪里?”宽袖迎风而动,墨玉的长袍惑人双眼,石闵却也徐徐朝她走来,神色难辨,看不清喜怒。
婧弋微微蹙眉,这段时间未见他,却不想他现在竟会出现在这里,看来一早便料到自己会离开。
“你应该知道的。”婧弋并未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能瞒过眼前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