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因外有因,果外有果(1 / 1)

重生之第一娘子 习炎 1591 字 10个月前

第十七章因外有因,果外有果

县衙差役们下了马,都恭恭敬敬的站在梁三公子身后,完全没有要去阻止李渡恩手下那些人的意思。

韩掌柜也顾不了这么多,现在梁三公子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也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儿了,跪在梁三公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三公子,我们这衲岩墨阁做的生意你也知道,都是在县衙备案过的。我韩忠义的人品你更了解啊!”说着,他抬起头来,用手一直自己肿的老高的脸颊,“三公子你看,这就是李渡恩手下打的!”

梁三公子背着手站在那里一直没出声,不过韩掌柜那张脸似乎勾起了他的兴趣,他蹲下身皱着眉头仔细看看,突然伸手在韩掌柜脸颊上拍了一下,口中还低声问了一句,“疼么?”

韩掌柜惨叫一声,捂着脸颊爬出老远。

梁三公子站起来笑着冲李渡恩勾勾手指。

李渡恩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眼下他可不愿意得罪了这位满肚子坏水的县令三公子。

他小步跑到梁三公子面前,躬身施礼,道,“小的李渡恩,见过三公子。”

梁三公子一把搂住李渡恩,伏到他耳边小声问,“真是你让人打的?”

李渡恩没敢直接回答,目光偷偷扫了一眼梁三公子,他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这梁三公子的想法,他一时半会儿怕是摸不透了,这下恐怕是糟了啊。

可没想到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功夫,梁三公子接着说,“我可听人说了,你最近巴结上了郡太守贺大人,今晚这事儿,是贺大人示意你做的?”

李渡恩心中一惊,怎么他跟贺大人有联系的事情已经被这么多人知道了?

事到如今,李渡恩只能狠下心,压低声音对梁三公子说,“这件事与贺大人交托的事情息息相关,还请梁三公子体谅小的。”

梁三公子闻言一笑,放开李渡恩,转而走到韩掌柜面前,提高了声音问,“韩掌柜啊,你说说,人家为什么找你麻烦啊?”

韩掌柜看到刚才梁三公子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他还是坚信官府的人一定会看在他背后那位大人的面子上帮着他,所以他从地上站起来,昂起那张看不出模样的脸,抬手一指李渡恩,道,“他说我劫了他的货,可那支毛笔并不在他手上,而且那个姓冷的父女俩人谁都没跟我说过什么赌债的事儿,这完全是他的借口!是无理取闹!”

“哦……”梁三公子装作有些明白的样子,扭头又问李渡恩,“他说毛笔,什么毛笔?”

李渡恩也不隐瞒,把冷家老头儿欠下赌债以及那支“夜将”毛笔的事情如实对梁三公子说了。

李渡恩所说的这些事韩掌柜倒是全都不加否认,只是关于赌债那一部分,他极力说他事先根本不知道,所以这件事与他无关。

梁公子听他们两人争论了一阵,终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摆手,止住他们两个的争论,道,“韩掌柜,李公子,你们两位的事情,我都听明白了。我虽然身上无官无职,但家父断案我却没少去看,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不如现在我教教你们。”

李渡恩和韩掌柜都不知道这位梁三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梁三公子背着双手,板着脸说,“所谓断案呢,首先要有事儿。你们现在在这里争吵,这就是事儿。有了事儿之后,还要有个由头儿,就是前因后果啊。之后还要有人。所有与事儿相关的人都聚在一起,这才能把事儿说明白。两位,你们现在不管怎么吵都没有用,这事儿里啊,还差个人。人到齐了之后再找来证人,交上证物,这案子就差不多能破了。明白了么?”

李渡恩和韩掌柜对视一眼,恍然大悟,他们说了半天,都是绕着冷家父女和那支“夜将”毛笔转悠,而最重要的冷家父女以及“夜将”毛笔却不在这里。

如果是办普通的案子,自然应该照着梁三公子的话,把冷家父女找来,再把那支毛笔拿来,大家共上公堂,县太爷拍板断案,事儿就了结了。

可李渡恩和韩掌柜都知道,这么做绝对行不通。

那冷家父女如果听说要对峙公堂,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逃之夭夭。

霎时间,四周一片安静。

梁三公子看看李渡恩,又看看韩掌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森冷的笑声在夜幕之下显得无比诡异,李渡恩和韩掌柜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等梁三公子笑够了,这才指着韩掌柜问李渡恩,“你可知道是谁在背后给这老头儿撑腰么?”

李渡恩皱着眉头想了想,冷笑一声,说,“那位大人我确实知道,不过那位大人会不会站在他背后给他撑腰,怕是难说啊。”

梁三公子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可他却依然笑着走到李渡恩身边,拍了两下他的肩头,轻声说了一句,“斩草若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说罢之后,他笑呵呵走到自己那匹马边上,提高了声音周围衙差说,“衲岩墨阁和李家赌庄两个商家深更半夜武斗扰民!任其发展,定会令衲岩县百姓怨声载道,所以有劳诸位衙差大哥将他们刑拘所带。这么恶劣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还有,按照他们两人所说,你们也去把那个冷家父女带回县衙一起审问,顺便把那支毛笔也找来,那是重要的证物!”

梁三公子一声令下,周围衙差齐吼一声,七手八脚便把李渡恩和韩掌柜用绳子绑了起来。没等李渡恩和韩掌柜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那位梁三公子已经骑上马跑到周围围观的人群面前招手致意去了。

李渡恩的那群手下根本不敢与衙差对峙,所以这些人也只能眼看着那两个人被众衙差带走。

而就在衙差们骑上马带着李渡恩和韩掌柜朝县衙去的同时,其中几名衙差却拐了个弯,直奔冷家父女住的那栋老屋去了。

时至深夜,冷轩蓉与曾颜良已经不知不觉聊了差不多半宿有余,可他们之间的话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一样。你一言我一语,两人都几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可就在此时,曾颜良突然起身跑到老屋门口去听了听,然后皱着眉头跑回来压低声音对冷轩蓉说,“外面有马蹄声!不知道会不会是冲这里来的。”

冷轩蓉也隐约听到了马蹄声,她相信曾颜良的判断不会出错。这一片街道的房子里住的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只有这个老屋里住的是一个正在被悬赏通缉的要犯和被人追杀的逃官父女,半夜有人骑马过来,不是找他们还能是找谁。

脑袋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冷轩蓉急忙推着曾颜良,口中说道,“颜良大哥,你快点找地方躲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要出来!我去叫父亲。”说完,她便扭头跑到父亲屋中去了。

曾颜良知道如果真的是有人来抓人,那还是冲着他来的可能性最大。他急匆匆的把地上的被褥卷起来,看看四周,冷家父女家徒四壁,实在没有放这些东西的地方。

马蹄声果真到了老屋。

冷轩蓉看着躺在床榻上,形如死尸的父亲,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就在此时,曾颜良抱着被褥推门进来,没等他说什么,只听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冷轩蓉的心似乎也随着破旧的房门颤抖着,她看看曾颜良,又看看父亲,一咬牙,压低声音对曾颜良说,“你躲起来,不用管我父亲。”

说完,冷轩蓉迈步出屋。

她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前世发生过的事情,推断着现在又会发生什么。

等她走到门前,极力稳住自己,高声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传来男子浑厚的声音,“县衙衙差!开门!”

冷轩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尽量保持平静,提高声音道,“深更半夜,多有不便,不知差爷有什么事儿啊?”

外面几个衙差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其中一人狠狠踹了一脚破门,高声吼着,“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我们奉命来带冷家父女回去问话!快点开门!”

冷轩蓉快步跑到门前,用身体死死抵住门,说道,“我们父女难道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那名衙差怒骂一声,似乎又要砸门,可旁边有人拦住他,换了比较柔和的声音对冷轩蓉说,“姑娘你别害怕,今晚李家赌庄的李渡恩带着不少庄丁去找衲岩墨阁的韩掌柜,打人砸店,还惊动了梁三公子,三公子让我们来找你们父女过去,就是想问问那笔赌债还有那支毛笔的事儿。”

冷轩蓉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的心顿时就放下了一半。

长出一口气之后,冷轩蓉急忙高声道,“既然如此,还请几位差爷稍等片刻……”

这时外面那衙差又说,“啊,冷姑娘,你顺便把那支毛笔也拿出来,三公子要看看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