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又见断袖(1 / 1)

将碧玺扶回了房间,安置在**。

苏思曼推开门,正准备到外头透透气,刚转出房间,眼风里就瞥见近旁花里胡哨十分晃眼的一袭衣袍,正是公孙牧。苏思曼未料他会在门口等着,倒被吓了一跳,还好这一抹惊诧她掩饰得极好,只是一闪而过。

“苏公子!”

未等苏思曼开口,候在门外的公孙牧听得动静早巴巴地注意着了,几乎是在看到苏思曼身影的同时,迫不及待地唤出了这一声。

“啊,原来是公孙公子。”苏思曼面带笑意。

公孙牧见她粲然一笑,又是一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里说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话:“苏公子可算出来了,我还真担心你出什么意外呢。”

“呃……”苏思曼一头雾水,她回自己房间,多呆了片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人想法才真奇怪!

“刚刚我那小厮送来的分量可够不够,还需添加么?”公孙牧殷勤地问。

“够了,用完了再向公孙公子讨些,还望公孙公子不要嫌烦呢。”苏思曼晃了晃折扇,不动声色往旁挪了挪步子。

“不妨事,不妨事。反正我那里多得是。”公孙牧上前一步,“在下与苏公子一见如故,还望苏公子不要同我太生分,但凡有什么在下帮得到的,尽管开口,定当在所不辞。”

“公孙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感激不尽。”苏思曼拿捏着斯文腔调,幽幽摇了摇折扇,端的风流倜傥,美人如玉世无双。

“刚刚才说不要同我客气,苏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你我不妨以兄弟相称,可好?”公孙牧提议道,一脸期待。

苏思曼想了一想,道:“如此甚好。”

公孙牧哪知道苏思曼盘算的小九九,她是看准公孙牧出身富贵,不缺银子,同他结交反正也没坏处,若是顺带着还能蹭点饭什么的,那就更完美了。谁叫她最近日子过得窘迫,手头边没多少钱呢。那当首饰换来的三十两银子,能省则省吧。

见她答应了,公孙牧大喜过望,忙问道:“我今年二十有二,你呢,多大?”

苏思曼眼珠子转了转,道:“小弟今年二十。”

为何她要说二十,而不是老实回答呢?原来她是怕自己把年纪说小了,对方嫌跟她有代沟。再说了,按她在现代时的年纪算,也差不多就是这个年岁,也不算骗人。她自我安慰,所以答得心安理得。其实吧,在古代呆了这么久,她已经发现自己编瞎话的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经常是扯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张口就来。

“船上闲来无事,幸得遇见苏兄弟,不然这几日在船上,可要闲得发霉了。”

苏思曼莞尔,拍马屁道:“公孙大哥说的极是。遇见公孙大哥,小弟真是倍感荣幸。”

“不若我们去喝茶吧,再来对弈几局。时光委实难捱。”

“甚好。不过小弟棋艺不精,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无妨,不过是寻个乐子罢了,哪需较真。”

事实证明,苏思曼果然所言非虚,在下棋方面菜得不能再菜,连下三局都被公孙牧杀得片甲不留,秒得只剩个渣渣。此后的几日,公孙牧天天都着力于培养她的棋技,无奈苏思曼对此毫无天赋,真是勉为其难。不过公孙牧非常开心,想来他棋技在一帮子狐朋狗友中已经算是臭得不能再臭的了,如今遇上个比自己还菜的,焉有不高兴之理。在苏思曼面前十足地有面子,连他自己也觉得,他爹老说他不学无术,其实大错特错,大大地冤枉了他,他其实是个才貌双全的好男儿。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对苏思曼的好感指数直线上涨,恨不能寐同榻,食同桌,片刻不离。到沙州城时,已经完全舍不得同他分开,便提出邀请苏思曼主仆去他家。

苏思曼一想,也好,正好得个免费的落脚之地,还管吃管喝,多好的事儿,她要不答应就是她傻。而且这几日在船上,公孙牧对她格外照顾,很是周到,且听他说起过,他家是沙州城里的大户,他爹开了好几家勾栏赌坊,家底定然十分殷实,她去蹭吃蹭喝几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吃不穷他们的,如此她心里也没啥罪恶感啊。其实最主要的是,最初出宫那段时间,她吃的苦头太多,委实还是想找个安逸的地方落脚,好好享受享受生活,既是抱了这个打算,到有钱人家去逍遥逍遥可算是上佳的选择。再说了,公孙牧就是本地人,让他当导游,岂不更好!所以苏思曼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水上这几日,可熬苦了碧玺,下船时腿都有些发软。小脸儿瘦了一大圈,衬得那双大眼睛愈发黑白分明。

下了船,早有马车等在码头上接应。

公孙牧亲自扶着苏思曼上了马车,苏思曼觉得马车里空间狭小,就两个人坐着,委实太别扭,便将碧玺也叫上来。公孙牧便吩咐他那两个俊俏得跟小倌儿似的小厮扶了碧玺进来。

其实苏思曼是隐隐觉得,这公孙公子待自己太殷勤了些,有时候都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拉碧玺上来当个挡箭牌,挡挡五千瓦的大亮光。

马车行在丈余宽的青砖驰道上,马蹄得得有声,探头向外一张望,满眼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再度看到这样的繁华,苏思曼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行至最繁华的街道时,公孙牧不时探头洋洋自得地指点:哪,那是我家的赌坊,唔,这勾栏院也是我家的,看到没,那座高楼也是我家的,还有那个……

听得苏思曼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一座院墙高厚门楣气派的院子前停下,门口那两座石狮子竟还镀了金漆,黄油油地迫人,有点儿……不伦不类。

再进入到院内,假山人工池塘还有花圃入眼便是,可惜就可惜在排布上有些混乱,无法给人以美的享受。再到大厅,名人字画胡乱挂了一气,墙壁也镀着金漆,满眼都是亮闪闪,暴发户的气息十足。其实苏思曼从那些价值不菲的假山排布,已经能猜到主人家品味如何了。

见着少爷回来了,还带了另一个俊美的公子哥,管家心里便明了*。谄媚地笑着:“少爷,您可回来了。刚巧老爷今日外出,明日才回来,还好您回来了,不然,家里就跟少了主心骨似的。”

公孙牧一听老爹不在家,眼睛顿时一亮,吩咐管家立刻去准备客房。

这日晚饭时,苏思曼被公孙牧灌了许多酒,醉得头重脚轻的。跌跌撞撞被管家差了几个小厮抬进屋,苏思曼朦胧着一双眼,也不知是进了哪里,身子一挨着床就跟滩烂泥似的动弹不得。

但是她浑身不舒服,心里闷得慌,直想吐。稀里糊涂地吐了一痰盂,一翻身,又仰躺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到迷迷糊糊中有人扒拉自己衣服,动作可不算轻柔,以致将半睡半醒的她弄得不得安生,勉强睁开眼来。

一看之下可把她吓了一跳,半跪在她身上撕扯她衣服的正是公孙牧。他赤红着一双眼,眼里燃烧着莫名的烈焰,仿佛要将她烧着似的。

苏思曼想也没想,一把将他推下了床。

公孙牧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爬起身,嘶哑着嗓子道:“苏兄弟,我好喜欢你,你跟了我,一辈子不愁吃穿,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