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潮(1)(1 / 1)

血崩了,大血崩了,想念有巨型创可贴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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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苏思曼开始寻思,自己没身材没姿色,为毛老是有人想对她做那啥?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这儿的男人太饥渴,以至于饥不择食?

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本着鸵鸟原则,想不明白的苏思曼就不再想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儿走了,转悠了半天也没转出林子,而天色已经渐晚,再出不去晚上就只有露宿山林了,真特么苦逼啊。

就在她满心焦急时,也是上天见怜,转过一个斜坡,从山上下来一个猎户打扮手里提着野味的青年男子,她赶紧凑上前搭讪,好在那猎户也好心,爽快答应让她留宿一夜。

第二天猎户要去流离镇给店家送野味,苏思曼便跟着他一起去了。正巧梁少恒等人就住在猎户送野味的那家店里,两下里整好碰一起了。

梁少恒斜眼瞅了瞅苏思曼身上穿反了的衣服,没系腰带的粗壮腰身,满脸厌恶,只叫人赏了猎户银子。苏思曼看他这神情,气也不打一处来,正要质问他为何不派人来找自己,却见梁少恒转身走了。

“喂!”苏思曼气得直跺脚。

“公主!”碧玺听到声音,身子轻如鸿雁,风一般掠过木质的楼梯,捉住苏思曼的手仔细打量,“公主,是奴婢失职,害您受苦了……”说着碧玺眼泪就下来了。

她一哭,苏思曼有火发不出了,温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去给我准备点吃的,饿了。”

碧玺听罢赶紧擦擦眼泪,去找店小二了。

这日傍晚,梁少轩蠡垣等人也赶到了客栈,一众人会合。

梁少轩看到苏思曼时,似乎有些惊讶,星眸一弯,寒暄道,“几日不见,公主看来憔悴了不少,发生何事了?”

“呃……”苏思曼瞅了瞅梁少轩身旁一脸雀跃的梁少恒,咽了咽口水,想着还是别告这未来小叔子的状吧,没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别跟他弄僵了,何况他还是一孩子,自己跟他计较太没风度,“没事儿啊。”

又寒暄了一阵,苏思曼着实觉得没劲,便开始装傻了,吵着要吃啃的鸡和卖当劳,一众人都愣在当场,梁少轩没法子,只得叫碧玺赶紧扶她回房休息。

古代交通的不便,苏思曼算是领略了,从楚国帝都出发,竟然整整走了四个月才到达都城大梁城,期间虽然也几番遇刺,不过万幸的是,贼人均未得手。

苏思曼原本还以为会有十里相迎的盛大场面,事实证明是她多想了。

和亲队伍安静地从德胜门进入皇宫,苏思曼坐在轿子里打盹儿,啥也不知道,碧玺叫她的时候,已经到宫里了。

碧玺扶着她下了轿,苏思曼抬头一看眼前的宫殿,目光落在悬于玉木横梁上的匾额,指着上面金灿灿的三个大字问道:“这是哪儿啊?”

“回公主的话,这是香逸殿。”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宫装女子屈膝福身,“大婚之前,这里就是公主的住处,需要置办些什么,都可以告诉奴婢。”

苏思曼偏着脑袋看了看她,闷声问:“你是谁?”

“奴婢是宫苑领司顾绣莲。公主需要什么,派人告诉奴婢就可以了。”

“哦。”苏思曼的注意力早被这宫殿吸引了,大步流星踏上了台阶,这宫殿较她之前的寝宫更奢华大气,入眼便是一尊单脚而立闪着金光的仙鹤,鹤眼镶黄玉,错着黑晶石,十分逼真,正仰天引颌,似在呼朋引伴。

“怎么样,公主,我送的礼物,还喜欢吧?”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月白袍子的梁少恒倚在殿门口,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真稀奇,这还是苏思曼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开怀,这笑,看得她有些不舒服,就像猛然间吞下了只死苍蝇。

梁少恒笑得更欢了,嘴角有些邪恶地扬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回答。

“喜欢,挺喜欢的。多谢十一皇子。”苏思曼讷讷地道,带着满脸傻气,倒不是她想这样,实在是无论何种表情一挤到这大饼脸上看来就傻气十足,而且很可笑。

“这还是你父皇差人送来的,一直放在储物室里,正好放你这殿里当个装饰,我就猜你肯定喜欢。”梁少恒带着满脸笑离开了香逸殿,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苏思曼自然不知,鹤,在梁国其实还有别的意思,是愚蠢的象征。

呆了几天,既没人召见她,也没人告诉她何时行大礼,日子过得有些糊涂,苏思曼开始烦躁起来。好歹自己是来和亲的公主啊,梁国人不清不楚把她晾在这宫里算个什么事?越想越气,梁国这边的宫女送来的膳食,她负气地不肯吃,也没惊动任何人。不过绝食的把戏实在玩不下去,虽然她想减肥,可不知为何,意志力没在现代时强了。更何况现在天天喝药,不吃饭渗得慌。如今每日好吃好喝地被人伺候着,可她还是日渐消瘦。

天天憋在宫里,她都快长绿毛了。

这日上午,趁着日光正好,苏思曼就瞅了个空子叫上碧玺一块儿去散步,来梁国皇宫这几天,她总感觉那两个被派来伺候自己的宫女是秘密监视她的,害得她浑身不自在。今天那俩宫女全被她打发了,一个被她支使去太医院取药,一个被她指派去御膳房拿燕窝粥。

两人在大梁的皇宫里七拐八绕,还没到御花园便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对面来了个宫娥,苏思曼赶紧让碧玺上前问路。

那宫娥打量了她俩几眼,看苏思曼时,撇了撇嘴,指着西北方,道:“往这边直走,再向左拐就到御花园了。”说罢一摆柳腰,走了,末了还不忘再赏给苏思曼一记鄙夷的白眼。

苏思曼也不跟人置气,如今早习惯了人家的白眼,不就是胖么,你还没见着姑奶奶之前的模样,比现在可胖多了,等咱瘦下来,看你们还敢瞪眼!

两人按着宫娥的指示向前走,走了不大会功夫,果然就到了御花园,姹紫嫣红绿柳绕,浅水假山环清池,叮咚作响,美不胜收。湖里荷花开得正盛,白的如雪,粉的含酥,映着碧绿的荷叶分外迷人。

这北地很多花卉苏思曼都不识,一路看一路问碧玺,碧玺也是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的,跟她一样,不识得。两人走走停停,一路下去倒是赏心悦目,兴味盎然,令苏思曼心情大好。

走了一阵,感到有些累了,瞅见不远处的湖畔上有座亭子,赶紧撩着裙子奔过去。一屁股坐在石椅上,不住用手扇风,一面好奇地东张西望,突然,她看到湖边那柳树下边躺着个人,身上穿着浅绿色衣服,跟草地颜色差不多。苏思曼暗想,这人倒是会享受,还知道日光浴呢,有意思。看了他半天,也没见他动一下,这下可勾起苏思曼的兴趣了,屁颠屁颠起身往那边走,在人身边蹲下来,原来是个孩子。

看模样,也就十二三岁吧,轻蹙着眉,眼睫微微翕动,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小脸儿苍白得有些过分,被树叶裁剪得斑驳有致的阳光照在他稚气的脸上,稀散破碎的暗影给他平添了一分淡淡的哀愁。

呀,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粉雕玉琢似的!简直像个瓷娃娃,苏思曼暗暗赞叹,强忍住了碰碰他小脸儿的冲动。看他眉目间跟小鬼头梁少恒倒有几分相似,看来这娃娃来历也不小。

她正寻思着,那娃娃似乎觉出有人,猛然睁开了眼睛,目光里的戒备迅速取代了初醒的迷糊,目光锐利得简直不像个孩子,一个鲤鱼打挺利索地起了身,倒把苏思曼吓了一跳,屈腿向后一退,结果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她完全没料到孩子反应这么大,这么迅速。

孩子惊讶而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飞快地跑开了,不大会功夫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碧玺疾步奔过来扶她,一面蹲身拍着她衣袍上的草屑,一面仰头道:“怎么了,公主?”

“没什么,就是那小孩挺奇怪,明明是个可爱又正点的萌正太,性格却有些古怪。”苏思曼喃喃道,眼睛仍是瞅着小孩消失的方向。

碧玺翻了翻眼皮子,“可能是个小皇子,太顽皮,趁奶娘不注意偷跑出来睡懒觉的,奴婢瞅着他长得跟十一殿下有些像呢。”

“我也觉得。”

“公主,时候已不早,该回去用午膳了。”

“嗯,正饿了。”话音刚落,苏思曼肚子就咕咕叫起来,她瞅瞅自己肚皮,发现最近真的瘦了不少,现在穿的衣裙若是不系腰带都松垮垮地,不过如今的她仍是没跟肥胖二字划分开界限。

幸好碧玺方向感不错,两人走了不多时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宫殿,远远就瞅见一个浅粉色的小人儿站在殿前张望,近了才发现是宝琴。

“公主,您可回来了,快把奴婢给急死了!”宝琴飞快跑下台阶迎上来,脸上有些雀跃。

三人一同进了内殿,碧玺去沏茶,宝琴一面打着扇子,一面问道:“今个中午公主想吃什么?”

“随便吧。咦,香儿去哪儿了?”苏曼娅揭盖撩了撩茶香,似漫不经心地问,其实她猜香儿应该是去禀告她离宫的消息了。

“她被顾领司叫出去有点事儿。”宝琴面上一红,略一迟疑才回答。

也是苏思曼太随意,这些日子都叫她们上梁国这边出名的菜色,结果不是酸就是辣,今日中午的菜又多是辣的,还没吃完肚子就隐隐作痛起来,感觉也不对劲,似乎大姨妈来了。奔茅房一看,还真是!亵裤上已经湿殷殷了一大片,血色却很淡,淡得不像正常人的血。

苏思曼立时傻眼,穿越过来这么久,这是初潮啊!额滴神,古代女人这个事怎么弄?没有卫生棉,怎么办?记得以前好奇,还在网上去搜索过,古代女子月事来的时候怎么办,答案挺多的,有的说什么也不弄,顺其自然,天天呆家里不出去;有的说古代女子用一种叫“卫生带”的东西,具体是怎么做的,说法五花八门。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苏思曼倒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害臊,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很快叫来碧玺,将脏裤子递给了她。

“怎么会……怎么会……”碧玺看到那血迹时一脸震惊,脸色刷白!

“怎么了?”苏思曼有些疑惑,却也没再深究,只不安地蹭着腿,没穿裤子总感觉怪怪的,“去重新给我找条裤子来啊。”

碧玺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在苏思曼的再三催促下才失魂落魄地去找,苏思曼就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翻箱倒柜,弄了好久。

苏思曼只觉得自己浑身被抽空了似的,浑身发软,没有半丝力气,两脚好似踩在云里,落不到实处,虚的慌,冷汗阵阵地下来。

半夜里开始阵阵剧痛开始了。肚子里好似有只虫在翻江倒海,这蚀骨的疼痛似乎还在慢慢地转移,没多大会功夫痛楚就遍布全身。腹中前一秒还好似一团火在烧,后一秒却又像被冰渣子锋利的棱角戳着,她痛得满床打滚,死死咬着被子,强迫自己不出声,最后痛得狠了,人和被子一齐滚到了床下,她的头被撞得一昏,可昏过去没多久又被痛醒了。

醒来时发现寝宫里点着只蜡烛,碧玺正在扶她,昏暗的烛光下看得出她也面色惨淡,犹带泪痕。

“我到底怎么了?”苏思曼一手死死摁着痛得简直要抽筋的腹部,额上青筋直跳,背脊里早被冷汗湿透。

“公主,蛊毒发作了……”碧玺泣道,双肩剧烈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