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东华话语一出口,无异于是板上钉钉,至于石荣耀,他万般也不会想到,就在那管事太监领着他们走入宫道的时候,那宫道两旁放置的夹竹桃上都已经涂满了会令人昏迷和麻醉无力的迷药,夹竹桃容易招蜂引蝶,更有利于这迷药的传播,而那管事太监,看似一路笑着谄媚,可实际上,他早早地便吃下了解药。
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刺客就成了景东华和冷长熙的瓮中之鳖,石荣耀好不甘心,可惜他断了一只手,瞎了一只眼睛,就连在西夏最得力的助手窦眉双也被冷长熙一箭射死。
石荣耀战栗而起,直勾勾地看着冷长熙和景东华,忽而唇角涌出一股鲜血。
“石荣耀咬舌自尽了。”秦玉暖大声喊道,“快点来人拦住他,他还有用。”
正是因为石荣耀不想让自己被这群西夏人活捉,被迫说出更多的秘密,所以他才会自绝性命,好在秦玉暖动作够快,随便扯下裙角上的布条直接塞进了石荣耀的嘴里,防止他继续自残的行为。
“将人带下去。”景东华吩咐殆尽后,才是对着冷长熙道:“我方才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景东华决定要对大齐出兵的事,冷长熙还不并不知晓,景东华如今一下突然宣布,着实让冷长熙得了个意外的惊喜。
冷长熙点点头,景东华面朝前方,身旁站着的是惊魂未定的长公主,可似乎只要站在景东华身边,长公主的心便是瞬间地安稳了下来。
“那就好好表现吧。”景东华转头朝着冷长熙,语气颇为严厉,眼睛里饱含期许,“我二十万黑甲士兵,可不是白白去送死的,若是不能攻下大齐国都,逼得司马锐举旗投降,你就不用回来见你母亲了。”
“皇上。”冷长熙愕然,景东华的意思是?
“怎么,你还想一路带着你母亲奔波劳碌,舟车劳顿,跟着军队吃苦吗?”景东华斜了一眼冷长熙,话语里全都是对长公主的维护。
的确啊,长公主一个人在野人谷里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相认相爱,况且如今的局势,将长公主留在西夏的确是最安全的。
“草民一定活着回来接母亲。”冷长熙拱手。
景东华转身便牵着长公主大摇大摆地离开,秀恩爱地回头恻阴阴地一句:“到时候还得看清河会不会跟你走了。”
冷长熙一愣,竟然是握紧了拳头,秦玉暖知道这是冷长熙不甘心的表现,倏尔冷长熙便是回过头来,对着秦玉暖用小孩子一般的语气道:“真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到时候母亲就一定会为了他留在西夏吗?”
秦玉暖摇摇头,满脸宠溺的笑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摸了摸冷长熙的头:“明明是父子,为何要争风吃醋般闹成现在这样。”
冷长熙摇摇头:“且不管了,母亲我是一定要接回去的。”
秦玉暖泯然一笑,其实景东华的目的就在于此,此番出兵大齐,可谓是胜算一半,败仗一半,景东华这样,反倒是激发了冷长熙更加想要赢的欲望,其实在景东华心中,也是极为期望冷长熙可以活着回来的吧。
西夏黄旗军营和皇宫里头接连发生这么大的事,百姓都对此事一知半解的,倒是不知哪里来了一群说书人,极快地就将大齐三皇子司马锐掌控大齐朝政,并且利用使团想要刺杀西夏皇上,还有三皇子司马锐是如何与北狄大皇子和西夏十三皇子相互勾结,将黄旗军营的叛变和隐隐地和司马锐的怂恿挂上了关系,使得这西凉城顿时群情激奋,这股热潮很快弥漫了整个喜爱。
各地的说书人按照西凉城那几个始作俑者将事情越夸越大,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西夏人民对于司马锐这个软禁自己父皇,残害忠良的魔鬼都是恨之入骨。
想来这说书人当真是道了不少细节和辛秘,而这些辛秘哪里是一个普通说书人能知道的,其实他们不过都是秦玉暖派出去的棋子,如今皇上这边说服了,可出兵之际,士气最重要,如今整个西夏都疯传着一股仇恨司马锐的情绪,如今出兵,最好不过。
出兵前一夜,秦玉暖正替冷长熙用艾叶洗身子,艾叶能静神安心,滋润皮肤,舒缓疲劳,冷长熙**出水面的上半身露出精湛的胸膛,和匀称的肱二头肌,他两只手自然地搭在澡盆边缘,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秦玉暖体贴周到的服侍,秦玉暖的小手沿着冷长熙有些发硬疲惫的脖颈,一下一下地冷长熙揉捏着舒缓肌肉。
冷长熙偶尔发出一阵舒坦的呻吟,末了更是眯着眼睛补上一句:“真是舒服,要不待会你也脱光了,我替你捏捏。”
一句话,就让秦玉暖顿时脸红,她一个粉拳娇嗔地打在冷长熙的胸膛上:“说什么呢,没个正经的。”软绵绵的拳头一下就被冷长熙紧紧握在手中,湿润的水汽凝结在秦玉暖凝脂般的皮肤上,又瞬间被秦玉暖升温起的羞涩和暧昧重新蒸腾成水汽,水汽氤氲间,冷长熙目光灿若星辰,引得秦玉暖目不转睛,明明是已经老夫老妻了,每一次亲密接触,却都能让秦玉暖心中悸动好久,酥麻好久。
“反正遇到你了之后,我就没有过正经的时候。”冷长熙笑容灿烂,又补上一句,“当然,仅限于你。”
“谁稀罕。”秦玉暖假装推了推冷长熙,一双小手反倒是被冷长熙握得更紧了。
“这不是你说的吗?”冷长熙笑道,“你说过,我给别人的和给你的不能是一样的,所以,我对别人尤其的正经,对于,我是能多无耻多无耻。”
一句话便将秦玉暖彻底逗笑了,她笑着拉着冷长熙站起身来,将放在澡盆旁的小桶提了过来,里头泡着柚子皮,架着柚子叶,民间每逢家里头遇到什么逢凶化吉的大难,尤其是家里头有人遭受了无辜的牢狱之灾,等人平安回来之后,总要准备这柚子叶洒在来人身上,祛除那些晦气。
秦玉暖过去都不会信这些,可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由得她不信一回了。
秦玉暖学着今日早晨嬷嬷教她的法子,捏着柚子叶沾满了柚子水在冷长熙的胳膊上各洒了三下,冷长熙倒是一点也不烦躁,看着自己的小刺猬忙里忙外的心中更是无比的满足,洒完了背上,冷长熙似乎还意犹未尽,他将自己的正面转向秦玉暖,笑道:“前头还没洒呢。”
此时的冷长熙全身**,每一寸肌肉都暴露无遗,秦玉暖忍不住朝下瞥了一眼,扭头道:“不洒了不洒了,洒得差不多了就行了。”
“那哪行,”冷长熙单手就将秦玉暖箍在了怀里,“前头也给我洒洒,做事可不能这样有头无尾的。”
秦玉暖将手中的小木桶朝着冷长熙手中一塞:“自己洒吧。”
“可没这个道理。”冷长熙笑着直接将秦玉暖窝在了自己的怀中,且不管自己浑身已经是湿漉漉的,秦玉暖为了替冷长熙搓澡本就穿得单薄,一件薄如蝉翼的外衫瞬间就湿了,温热的水珠渗入里头的抹胸长裙,一下就勾勒出秦玉暖饱满的双峰和不盈一握的腰肢。
秦玉暖只觉得身后有什么硬物抵着自己,耳边是冷长熙热如炙阳的声音,低沉,性感,不留余地。
“可以吗暖暖?”
秦玉暖微微低头,方才挤出了一个“嗯”字,便是被冷长熙直接打横抱进了浴盆里,一时间水花翻滚,气氛融洽,暧昧和**交相辉映,原本守在外头的满儿和听雪一听到里头的动静,便是识趣地退下,给二人独独留下这最后一夜的**。
彷如一梦,秦玉暖再醒来时,已然是安然躺在软软的床榻上,桌子上燃着安神的灵猫香,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半醒的梦,秦玉暖动了动腿,发现双腿竟然还处在麻木之中,看来昨日冷长熙真是卯足了全力。
不对,这情况不对。
“满儿,听雪。”秦玉暖想要大声呼喊她们的名字,而说出口的只是两句细若游丝的低吟,看来她是被下了麻药了,而对她下药的不会是别人。
秦玉暖拼尽了全力才将拾起自己放在鞋塌子上的绣花鞋,朝着床边的水盆架子使劲一砸,哐当,巨大的响声终于吸引了外头人的注意。
“夫人醒来了?”满儿是第一个跑进来的,紧随其后的便是听雪,秦玉暖微微眯眸子,看来自己被下麻药和这两个人也脱不了干系。
“长熙呢?”
满儿稍一踌躇,倒是听雪直接道:“将军的军队已经出城了。”
“出城了?”秦玉暖大惊,她是和冷长熙越好要一同出征的,如今冷长熙居然扔下她先走了,必定地害怕她随同出征会遇到危险,殊不知,秦玉暖只有和冷长熙呆在一起,心中才是最为平静,最能感到心安的。
“我睡了多久?”秦玉暖强撑着要起身。
“夫人,您别逞强了,将军给您下了是三天的麻药,如今军队只怕已经到了云龙峡谷了。”
天呐,云龙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