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手连同着炙热的温度在秦玉暖的锁骨边缘游走,渐渐往下,再往下,是**而脆弱的部位,冷长熙生疏却又反复地揉捏着那团稚嫩柔软,唇瓣也没有停歇,他将秦玉暖抵靠在梅花桩上,深深地低下头,空出的一只手微微捏着秦玉暖那小巧却又饱满的下巴,指尖的摩挲带着一种让人酥麻沉迷的感觉。
“你是不是怪我拿你冒险了?”许久,冷长熙才松开秦玉暖,只是依旧缭乱的衣襟还在不停的提醒二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玉暖低下头,小声回了一句:“我知道,你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冷长熙眼眸微微一闪,继而一把搂过秦玉暖,他的小刺猬,总是那么懂他,他低头吻着秦玉暖的额头,那光洁的额头冰凉凉的,就像这子夜的风一样。
而冷长熙的声音,却比这子夜还要深沉:“过去我可以不害怕任何人,那是因为我无所牵挂,我行事果敢利落,是因为我无所顾忌,可如今,我有了你了,我不能让你像我一样,我想要为你铺平路子,皇上早在九年前,也就是陆静华进宫没多久就发现了她和窦家的练习,只是碍于窦家是开国功臣而且窦老爷子门生遍布,不好动手,九年,皇上和我一起花了九年的时间才慢慢将窦家的人从朝堂中清理出去,留下的,都是我们的钉子。”
秦玉暖微微抬起头,恰好和冷长熙深邃幽暗的眸子交汇在这微凉的夏风中,撞击出的火花一瞬即逝,九年前,冷长熙十一岁,而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开始参与到大齐这纷繁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去了,还是个孩子,却做着有些大人都无法做的事情。
冷长熙微微一笑,只需要一眼,几乎不用多想,他就能读懂秦玉暖眼里头的意思,他的小刺猬是在担心自己,心疼自己,冷长熙伸手摸了摸秦玉暖鬓角的碎发,修长的手指将那几丝散落下来的头发轻轻地拨到了秦玉暖的耳后。
“窦家始终都是皇上和太后的一块心头大患,”冷长熙接着道,“我便想趁机将你安排进来,一来可以将你安排在我身边,要知道,今天晚上,你在相国寺绝对比在秦家要安全百倍,二来,也可以趁机向太后邀功,然后,正式赐婚。”
秦玉暖低垂下头:“嗯。”
冷长熙又笑了,手指揉捏着秦玉暖那触感极好的小手:“其实若是按我往常的性子,我要娶谁我就娶谁,谁也管不着,一方面,太后娘娘是我极为尊敬的人,另一方面,我是要将你风光大娶的,不弄得人尽皆知怎么能罢休。”
秦玉暖嗔笑着一记粉拳打在冷长熙的心口:“过去还以为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将军,却没料到如今也爱整那些大操大办的东西。”
冷长熙低头,轻轻咬了咬秦玉暖的鼻尖,声音尽是柔情和缱绻不尽的缠绵:“那是因为过去没有遇到你,我现在真是恨不得每家每户去敲门打鼓地喊,说你就要当我冷长熙的妻子了,唯一的妻子。”
秦玉暖贴在冷长熙的胸口上,历经了这么多事和劫难,她和冷长熙之间几乎已经不需要用语言都可以懂得对方的意思,她点点头,声音小小的:“嗯,唯一的。”
第二天,当接送的马车将秦玉暖接回秦家的时候,印证了冷长熙的那一句话,相国寺果然比秦家安全百倍。
几乎就是一夜之间,京城的不少高官宅邸都遭到了高手的突然袭击,来人似乎专门针对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出手目的极为明确,都是直接奔着官员的住处而来,然后潜入,一招毙命,毁尸灭迹。
这是窦家最后的顽抗,只可惜,司马修和冷长熙早就做好了准备,加强了京中的防备,并且暗中在大臣们的府邸周围加强了警备,只是可惜,昨夜有五个大臣们相约出去喝花酒,夜不归宿,最后被人发现的时候,都死在了青楼后院的古井里头,尸体已经泡了一夜,死相极为可怕。
秦玉暖回到秦家的时候,秦家已经乱成一团了。
秦质原先借助窦家起家,最后却将窦青娥送到了疯人塔,窦家绝对是会派出最精良的杀手来取秦质的项上人头的,虽然冷长熙对于秦家已经多多加派了人手,可是经过昨夜一闹,院子里还是有些狼藉,留下了不少打斗的痕迹,秦玉暖进院子的时候,恰好看到门房的一个小厮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被人扶了出去。
秦质站在院子里,看着花盆盆栽古玩碎得一地的空荡荡的院子有些寂然,头发似乎也一夜花白了许多。
“父亲。”秦玉暖轻柔地问了一声安。
秦质慢慢垂下眸子看着台阶下的秦玉暖,那眼神灰暗得似没有一点生机,全然不像平日里那个端儒精明的秦太尉。
“你回来了。”秦质的声音少了过往的威严,第一次,他和秦玉暖说话的时候带了点父亲的人情味,他心里头知道,若不是冷长熙惦念秦玉暖从而对秦家多加照顾,昨夜那个刺客快得像闪电的一剑早已经解决了自己,他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
头一次,他要靠一个庶出的女儿才能活下来。不过好在,他方才已经收到了消息,窦家已经全部伏法,京城杭州几乎是同时地,在一夜之间,窦家的势力就像是把萝卜一样,连萝卜带泥清理得干干净净,而在疯人塔里的窦青娥听说了窦家的事后,就上吊自尽了。
窦家,从此以后终于和他秦质没有关系了,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他,窦家一灭,就意味着他过往靠女人谋权加官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想到这,他笑了,嘴角苍老地一扬,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秦玉暖只是轻轻地瞟了一眼,便就福了福身子道:“父亲,玉暖先行回去了。”
对于秦质,秦玉暖终究是体会不到多少父爱亲情,秦质太爱自己了,已经挪不出爱来真心地关爱自己的家人。
而秦玉暖如今最挂念的就是宝川、廖妈妈、听雪还有帮助过自己的常姨娘。
昨夜,整个京城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两处地方,一处就是宁王府另一处就是福熙院。
满儿跑在前面,还没敲门,福熙院的大门就吱呀一下打开了,开门的是听雪,眼眶红红的,看着像是哭过,一眼看到了秦玉暖,方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三姑娘你可回来了,”素来冷静的听雪第一次哽咽了,“昨夜真是担心死奴婢了,快进来。”
立刻,廖妈妈和昨夜临时躲进福熙院的常姨娘也出来了,看到秦玉暖安然无事的样子一颗提起的心都放下了。
“姐姐!”突然,一声脆响,秦宝川飞一般地从屋子里头跑了出来,一把扑进了秦玉暖的怀里。小手死死地缠绕着秦玉暖的小腿,不肯撒手,生怕秦玉暖再跑了去似的。
就这么一下,秦玉暖突然觉得自己经历的所有忐忑和惊险都值得了。
秦玉暖蹲下身,亦是紧紧地抱着宝川,摸着宝川的头安慰道:“姐姐回来了,姐姐没事,是姐姐让宝川受惊了。”
“不是,”秦宝川昂起头,眼眶虽然也红了,可是眼泪一直坚持着没有流下来,姐姐教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一定不会哭,“宝川是担心姐姐,”秦宝川替秦玉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宝川是男子汉了,理应是由宝川保护姐姐,可惜宝川现在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宝川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所以宝川决定以后要像姐夫一样,不仅苦读诗书兵法,也要锻炼身体学习武艺,将来不让任何人欺负姐姐。”
“姐夫?”秦玉暖微微一怔,宝川说的是冷长熙?她还真是没有料到宝川这小小年纪,这一口一个姐夫居然都已经喊得如此自在了。
“三姑娘还不知道吧,”常姨娘将怀里的秦宝端交到了奶娘的手里,牵着秦玉暖一边进了屋子一边笑道,“就在三姑娘回来的路上,太后娘娘的懿旨已经下来了,说三姑娘秀外慧中,品性端正,想要封三姑娘为五品的平郡主,择日为冷将军和平郡主赐婚,”说完,又是泯然一笑,“我看着郡主的封号还是小的,等着三姑娘嫁了过去,只怕还会赐一个诰命夫人。”
常姨娘的推断是有道理的,冷长熙是朝中正一品的大将军,如今平定窦家又立奇功,而秦玉暖也提供了不少重要的线索,将来的加封和赏赐是少不了的。
秦玉暖微微一垂头,含羞一笑,她开心的不是那些赏赐有多少,名誉有多盛,她开心的是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果然,中午的时候,太后娘娘的懿旨和皇上的圣旨接连地就到了秦家。
五品的平郡主,这意味着往后秦临风和秦云妆这样没有品级的人见到秦玉暖都必须行礼,看着跪在一旁一同接旨的秦临风和秦云妆脸上愈发难看的冰冷和木讷,秦玉暖只是清然地一笑,接过了公公手里的圣旨,秦玉暖又听到这传旨公公谄媚而讨好的一笑:“太后娘娘明日重病痊愈,准备在宫中设宴,特意邀请了秦三姑娘前去赴宴,往后这秦三姑娘可就是人上人了,可得记得提点些杂家,杂家可就得仰仗着秦三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