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8浑水摸鱼(1 / 1)

风波一浪接着一浪,南玄瑾征战四起守住南夏边疆的消息即使是在有心人士的压制之下也如同穿过手中的细沙一般缓缓的流向全国各地。

而南夏国内的近段时间里,那些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就如同雨后竹笋般都冒了出来,几乎在每个角落中都可以看见这些年轻的、嚣张的贵公子们对于普通的平民百姓们的欺压,碍着这些人都是由当今的太后娘娘与南玄允小王爷提拔而起的士族的子弟,南夏的人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南夏终于到了一些贫困的老百姓们大白天的都不敢出门,往日里对于皇室的信心一降再降,很多人在觉得绝望的时候,南玄瑾又击退了敌军的消息就会适时的传来。

就在大家祈祷的同时,又听见了那位手腕非同一般的太后娘娘似乎是找到了柳氏的一项死罪,在南玄允小王爷的加持下,柳氏一族落得了一个全门钞斩的结局。

这日,天空中下着绵绵的小雨,阴云密布的上空层层的压在人们的上头,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沉重之感。

用于斩首示众的菜市场围满了撑着油纸伞的百姓,而那斩首台之上则跪了一排穿着白色囚服的人,背上的监斩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斩字。

阴雨绵绵,哭声不断。监斩官对眼前的场景没有任何的波动,冷着脸将斩立诀的令牌甩在地上,刽子手手起刀落,十几颗人头同时落地。雨水渗着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洒满了一地。

很多人同时都捂住了眼睛,吓的更是不敢言语了。如今罪犯已被斩立诀,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义务了,于是很多人便在同时转身逃也似的离去。只剩下了一些为数不多的读书人,正在对着场上那些已经死掉的人不断的惋惜。

那里面还有女子,女子一向是柔弱的一方,就算罪犯死罪也该因情面而免于这种残酷的死法,议论声大的同时,百姓们对于太后娘娘的不满情绪似乎更加的高了。

而在那菜市场十丈之远的城墙之上,蹲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其中大的身影将身后的酒葫芦拿下来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很是惬意的享受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将酒葫芦塞回后腰带里。

这可是他毛天佑好不容易弄来的酒,可不能浪费喽。

君乐之蹲在他的身旁颇为嫌弃的看了自家师叔一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哀怨道:“师叔,你又擅自做主了。如果南玄瑾知道你将这种流言传到南夏,天涯海角,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毛天佑轻嗤一声,不甚在意道:“怕什么,正儿八经打起来,他南玄瑾还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君乐之嘴角微微抽了抽,转过头去再也不看自家这个脑残师叔。现在,他不仅觉得他的师叔脑子不好了,连记忆力都下降了不少。难道他忘记了,上次是谁将他打到地上抠都抠不出来的?后来醒的时候,又是谁只要听见南玄瑾三个字便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火速逃走的?

默默的抚额,君乐之叹了一口气。

他在想他要不要离他家师叔远一些,再远一些。省得到时候南玄瑾追杀他的时候,还带着连累了自己?

君乐之在独自哀伤,毛天佑却是不管。他心中暗自得意自己曾经帮过南玄瑾与他的那个小媳妇儿的忙,不然那个时候南玄瑾必定死在那个红衣小子手里。

恩,虽然南玄瑾极有可能是故意的。

对于南玄瑾是不是故意的这回事儿,毛天佑选择抛开一边儿,反正那个时候救的他的人确实是他,有这个人情在就可以了!

想着他又洋洋得意的掏出自己的酒葫芦猛灌了几口,面上顿时有些微微的红晕,想必是有些醉了。

他酒量一向很好,所以当他有些醉意的时候,君乐之还是相当的震惊的,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毛天佑却是以为自己的潇洒样子征服了这个看起来柔弱实则心中傲气的不行的小师侄对他已经产生了崇拜之心,那得意的情绪便蹭蹭蹭的往头上冒了起来,说话也开始不经大脑了:“趁着现在南夏的民众对南玄瑾的印象开始加分了,咱们再去传传流言!让南夏这种早就腐败到骨子里的栋梁再松松骨!”

君乐之一愣,感觉有些不好的盯着毛天佑:“师叔,你不会,在传南玄瑾流言的时候,还传了其他的什么吧?”

“唔,”毛天佑低头似乎仔细的想了想:“啧,好象也没有了。”

君乐之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有吐完就听见他家师叔又带着极度高兴的口吻说道:“苏莫那小妮子想要创造一个妖后的形象,老子便帮了她了!”

君乐之顿时两眼一黑,倒在一边再也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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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的百姓们人心惶惶,而南夏的官臣子弟也好不到哪里去。皇宫中到处都可见到急匆匆的身影,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停留下来休息的。

而在这层层叠叠,样式繁复又奢华不已的偌大皇宫之中的某一处偏殿,一个全身都隐藏在阴影当中的高大身影正看着手中的纸张,不发一言。

而在这个高大的身影面前,站立的,赫然是魏茵茵。

那人看着纸张半晌,这才缓缓的捏在手中,只稍稍用力,那纸张便在手中碎成了粉末,微一扬手,便消失在空气当中。

魏茵茵低垂着头,她的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当中,所以令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不过从她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直挺的背脊上来看,不难发现她此刻极度恭敬的姿态。

见那人将纸张碎成粉末,魏茵茵微微欠身,她的心中很是清楚,无论是谁,只要是在这个人的面前,都要保持着绝对的恭敬之心。

如若保持不了,那么这个人有能力也绝对会将那不恭敬之人变成他手中的那堆碎末。

“苏莫与南玄允什么时候变成一伙的了。”那人影缓缓的说道。声音不似他那隐在阴影中那般有着或魁梧或沙哑,反而是那种让人听着就心生愉悦的声线。那声线透着淡淡的熟悉之感,令立在他向前的魏茵茵身形微微一颤。

然而这种颤抖也只是一瞬而过,她便低着头道:

“依茵茵来看,苏莫与那南玄允并未变成一伙。只是两个人的目的恰巧相同罢了。”

“恰巧?”那人低着声音轻笑了几声:“苏莫那个溅人想要颠覆南夏皇权不过是想让南玄瑾有回来的借口,虽然极度不想承认。不过如今的南夏确实是住满了蛀虫,是该清一清了。”他话音突然一转,骤然就变的冷森起来:“南玄允还是小时候那般的性子,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便想要覆了这江山给她陪葬?哼,真是个笑话!”

这人口气之狂妄,姿态之嚣张却是让魏茵茵不敢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等候着吩咐。

那人笑了好一会儿,这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过东离的慕容千夜又是何时与那苏莫有关联的?”

魏茵茵赶紧弯身:“茵茵不知。”

顿时一个掌风甩在魏茵茵的脸上,魏茵茵受不住的被打倒在地上,嘴角顿时就流出了鲜血出来。然而她却是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言语,连嘴角都没擦擦,挣扎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立在原地。

“没用的东西!”那人从牙齿中怒发出几个字来。

“是。”魏茵茵双膝跪地,连忙点头承认。然而满心的惶恐又有谁会知道呢?

那人似乎在紧紧的抿着唇,这个时候,有一道身影从旁边的帐帷中走了出来,跪在他的身前:“主上。”

那隐在黑影中的人微微偏过头望着跪在地上的人:“你回来了,凌白。”

一丝光线恰巧从紧闭的窗户缝隙中穿了进来,照在凌白那张依旧挂着笑容的面上,此刻他也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便甚是崇敬的跪下:“主上,南玄瑾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上祈亲自递了求和信件。”

如果苏莫在这儿,一定会非常诧异明明被一箭射穿胸口的人怎么还会活着?

而此时凌白的胸口确实是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当日也确实是被那支箭给射穿。不过那箭把握的力度很好,离他的心脏仅有几公分的偏差。如若不是主上亲自去将那雪山医老请出来,怕是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

而他的身份也昭然若揭,根本就不是什么商夏的使者,而是面前的这个他从小服侍到大的人!

“对于打仗,他总是有法子的。”那人声音淡淡的说道,可若是仔细听的话,竟然还能够听出一丝有些骄傲的意味。

魏茵茵很是惶恐的将头低的更低了,将听出来的那部分的骄傲意味选择彻底遗忘。

然而凌白却似乎是习惯了一般继续说道:“苏莫好象是东离失散多年的公主,属下曾经确实是见过东离的君上给予她的书信。”

凌白说完,那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有些不屑道:“那也不一定是给苏莫的东西!”

凌白了然:“主上英明。”

“不过,”那人话音一转,视线落向了窗户上那透着光亮的缝隙:“慕容千夜这个人,倒是有必要去查查。”

凌白领命:“属下明白。”

那人轻哼一声:“想浑水摸鱼,也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命了!慕容千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