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好好吃!”经芸吃了一口松鼠鱼,在发现连刺都没有之后,她愤然转头看着正小口吃饭的经缘:“师姐!学着点。”
谷涛这时把最后一道菜也端了上来,诱人的香味让经芸忍不住站起来看了看大砂锅里到底是些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看着经芸的猴急样,谷涛笑着把菜放在桌上:“这是我的拿手绝活,粉蒸狮子头!”
“狮子头……”
经芸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不是你的头啦。”谷涛揉了揉这个欢脱且思维飘忽的小狮子的脑袋:“是大肉丸子。”
“嘁……”经芸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肉丸子就肉丸子嘛,什么狮子头。”
虽然这个菜名把她吓一跳,但这小家伙吃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小小的身子居然能吃下两个两斤重的巨大狮子头,四斤的纯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她还吃了好多其他的菜。
关键她吃就吃了,还护食。这就经缘很为难了,但好在谷涛六子他们都没人在乎小猫的任性,他们在那聊着一些让经缘听不真切但真心想听下去的东西,因为里头好像涉及到了什么道门、什么秘法。
“桉姐,年后再过一两个月,我们可能就搬家了,到时候你是留在这呢,还是一起过去?”
桉沉默了一会儿,她好像十分舍不得这间屋子,但更舍不得谷涛,所以一时间还是有些为难的,正巧这时她看到经缘看向自己,于是桉拉了拉她的袖子:“你想过去吗?”
“去哪?”经缘一头雾水:“我听你的。”
“哎呀……就是他们基地要搬走了,去别的城市,你想跟着一起吗?”
这话说出来弄得经缘尴尬的不行,她心说‘你去就去嘛,跟我有什么关系,弄得我好想跟他有什么一样’,但是显然桉是没有这种察觉能力的,她还在苦等经缘的答案。
“桉姐,别为难人家。”谷涛给桉盛了一大碗小蘑菇汤放在她面前:“人家有自己的想法。”
“哦……”桉我端起碗:“可是我想她跟我一起去。”
“我……”经缘哭笑不得的咳嗽了两声:“我还不清楚,看情况吧。”
好在桉不是那种会强迫人的姑娘,虽然满心遗憾,但仍然还是选择尊重经缘的决定不再追问,而旁边的谷涛自然也不在意一个陌生姑娘到底去不去他即将去的城市,所以继续和桉聊了起来。
“桉姐,我觉得你干脆到基地里来当教员好了,离得近我也好照顾你。”
“哟哟哟哟,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你照顾桉姐,到底是谁照顾谁你心里没点逼数么?”六子在旁边冷笑:“桉姐,他就是想骗你过去!”
桉神温婉一笑:“我乐意。”
旁边的薇薇捂着嘴在那笑,她不太爱说话,但眼睛里全是谷涛,平时并不爱说笑的她在谷涛面前格外喜欢笑,仿佛无论他跟谁互动都非常有趣一样,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她被人视为珍宝的原因。
“好吧好吧,是桉姐照顾我,不过我那边教员是真的不够,现在就几个人勉强够格,何老二现在又去了按姐老家那边开分基地,我这里真的是捉襟见肘,不能老让学员进行虚拟训练,特别是很多东西我都不懂,更别指望我那手机小助手了。”
“你那手机小助手可不得了呢,都学**我了。”六子翻了个白眼:“简直精明。”
而桉沉思一会儿,缓缓说:“其实我也什么都不懂……我最多能够教他们怎么对付妖物。”
“这就够了啊,我还得想办法找个人来填补何玉祥的空缺,需要一个能力不错、满腹经纶特别是还要有实操经验的讲师,辛晨肯定是不行,他的性子太烦人还没耐心,在他眼里那些学员都是些狗都不如的东西,这种人当老师简直是害人,真的是缺人啊。”
谷涛给自己倒了杯酒,闷头喝了一杯:“青玉子他们之前还帮忙教导,可现在他们也都回去了,我这边的师资力量一下子就空了,现在人少还好办,可等到后面人越来越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经缘突然弱弱的问了一句:“待遇……待遇怎么样?”
“待遇当然是最好的,工资试用期三万五,转正之后有五万,包吃住,出差全报,还有特别津贴,完成任务还有额外的奖金。如果水平不错的话,每个月最少能有个十万以上的收入,这还不包括出任务,年终还有丰厚年终奖。”谷涛叹了口气:“我也联系了一些门派里的人,他们要不是沽名钓誉故作清高要不是狗屁本事都没有,现在真的是烦。”
其实后面的内容经缘都没有听见,光听见十万一个月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已经开始翻老虎机了。
“咳。”经缘突然咳嗽了一声:“真的能有十万吗?”
“少说十万。”谷涛认真的点头:“你路上有人吗,昆仑的。”
经缘突然挺起了胸,一脸骄傲的昂起头,双手朝谷涛很自然的拱拱手:“昆仑上九宗之一,天镜宗掌门,经缘!自幼通晓昆仑秘术、熟读古往今来道家典籍,降妖伏魔录倒背如流,进可封治百鬼、退可救死扶伤。”
掌门?别闹了,哪里有这么弱受的掌门嘛,小姑娘还真的是爱开玩笑。
谷涛笑着喝了杯酒:“别开我玩笑了,你真去了,会被那帮混蛋给欺负的,那帮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经缘撇撇嘴,她看出来谷涛不信了,所以从腰上摸出扇子,站起身子走到客厅比较空的地方,朝谷涛一拱手:“献丑了。”
话音刚落,扇子哗啦一声张开,接着她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谷涛耳朵里顿时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并且萨塔尼亚发出了警告:“侦测到高能生物。”
“哇!师姐为了自己能卖出去,要跳舞了!”经芸都放下了筷子盯着不远处的经缘:“千载难逢呢。”
“她要跳什么舞?”
“昆仑山每年都要祭祀的,虽然在山上师姐是以男儿身示人,但她从小就是被当祭司培养的,她的祈魂舞是整个昆仑山上最好的,你看就对了!”经芸一脸羡慕:“可厉害了。”
随着经缘手中的扇子一开一合,她柔软的腰肢开始慢慢扭动起来,配合着肢体的动作,虽然穿着普通的衣衫,但却给人一种置身于月下仙境里看仙人漫步的感觉,特别是轻巧腾空的瞬间,更是仿佛敦煌壁画里的飞天神女,曼妙无双。
谷涛是个挺直的男人,他不像六子他们那样沉浸在经缘的舞姿中,而是全神贯注盯着目镜里的数字变化,从最开始摘掉戒指,数值从三千五一路飙升,最后在节奏最激烈的时候,这个数值达到了三十九万五,接着缓缓下降,但就在她保持开扇姿势停止舞蹈的瞬间,这个数值就跟疯了一样,直奔着六十万就去了,虽然最后停在了五十七万,但也仍然远超了何玉祥,甚至超过了人剑合一之前的地仙辛晨一丢丢……
这个数值在之后的十分钟没有变化,上下浮动了不过几只鹅罢了,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用什么奇怪功法陡然提高的战斗力,而是这个小姐姐……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受气包模样的小姐姐真实的战斗力,远超谷涛见过的大部分人,至今为止也只有桉神、辛晨、青玉子和战甲上身之后的自己超过了她的数值,其余的都和她相去甚远,甚至是徐梦梦的老爹,疯狗徐都差了她将尽二十万,何玉魁跟她差不多,但因为没她好看,所以谷涛认定何玉魁败了。
“这段舞哦,是两个人跳的。原来都是大师兄呢,大师兄生死不知之后,师姐就再也没跳过了。”经芸叹了口气:“她为了找工作真的很拼了。”
收起扇子,戴上戒指,刚才那个身上好像有光的经缘恢复了那个漂亮但普通的小姐姐,气质内敛,甚至有些阴沉,完全不能跟刚才那个浑身闪着光、无处不透着自信和魅力还有强大的仙子联系在一起。
刚才那一幕真的是太震撼了,世间还能有如此灵气逼人的女子,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难怪辛晨那个狗逼会说昆仑的姑娘都是极品,但也都很麻烦。当然麻烦啊,这样的姑娘,一般人得了,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
比如……大郎,喝了吧,喝了就不痛了。
可要换成二郎呢?恐怕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吧。
“献丑了……”经缘脸红红的回到位置上,低着头跪坐在那。
屋子里一片寂静,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六子,她慢慢蹭到经缘身边,戳了戳她的脸:“你被鬼附身了?”
经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扬起亮亮的眸子看着六子,故意压低声音对六子说:“对哦,我被鬼附身了。”
六子想了想,神出鬼没的捏了一下经缘的胸,在她的惊叫声中躲到了谷涛身边……
“你真打算报名?”谷涛搂住六子的腰,把这家伙固定在自己身边:“那我就给你报上去了。”
“嗯。”经缘点头:“我不能总靠桉姐养着……我想自己赚钱。”
“我也可以报名!”经芸突然扬起小拳头:“要我要我!”
谷涛一看她就知道她在开玩笑:“那你会什么啊?”
“经芸……别胡闹。”
当然,表现欲超强的经芸根本不搭理师姐,走过去摆出一个起手势:“我会体术哦。”
体术……谷涛认为体术这东西吧,是吧……
可就在下一刻,一个小拳头带着破空声出现在他面前,拳上的风吹得他的脸生疼,而一直等到经芸收拳,萨塔尼亚的警报声才响起来。
“等你提醒,我都死球了。”谷涛抱怨道:“她那么快的吗?”
“是的,她非常快。但您的被动力场足够抵御她的攻击,并不会出现危险。”
有点意思。
谷涛上下打量着还在那呼呼哈哈打拳的可爱小姑娘,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招数,但速度、反应、身体协调都近乎完美,虽然打的是王八拳,但如果真打起来,绝对是个凶悍的家伙。
“猫的反应很快的。”桉笑着掰开谷涛搂着六子的手,然后递给他一杯热茶:“小猫很厉害的。”
“既然桉姐都这么说了……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两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弱?你是因为戒指,那小猫是因为什么?”
“镯子哦!”小猫突然就出现在谷涛的身后,手肘架在他的肩膀上,下巴则架在他的头顶:“我的镯子是宝贝。”
说着,经芸把她细弱的小胳膊伸到谷涛的面前,谷涛看到她的手腕上还真的有一个看上去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桌子,上面有几道裂缝,但却异常精美,看上去好像没有一丁点人工雕琢的痕迹。
“那你摘掉会怎么样?”
“不要眨眼哦,我给你看看。”
“不行!”“不可以!”
桉和经缘同时喊停,把谷涛和小猫弄得一愣,接着经缘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道:“经芸还不能完全控制妖身,如果摘掉桌子她就会现原形……”
“现就现原形呗……又不吓人,对吧?”谷涛用手挠着经芸的下巴:“这么可爱的小猫咪。”
经芸最喜欢被挠下巴,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嗓子里还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看上去可爱的不行。
“不可以的呢。”桉摇头:“玉狮子……它身长百丈。小猫虽然没成年,但十余丈还是有的。”
一丈三米,十几丈……
谷涛想了想,然后一只巨大的白色奶猫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五十多米长,在地上打滚撒娇的样子其实很吓人的。
“好吧。”谷涛指着小猫的镯子:“都裂开了,真的没问题吗?”
经缘摇头:“天下除了剑老,没人能修补。但是……剑老这个人,好色贪财,我们没有钱……”
谷涛眯起眼睛想了想:“谁说只有他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