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也是一脸苦恼,从来出门是需要打听当地武林人士即可,何时需要关注官府情况了!
他余沧海盯着福威镖局好几年了,怎么可能不打听附近武林人士的情况,唯一一个五虎门他也不放在心上,至于南少木寺,只要他不去主动招惹变好,大家都是‘名门正派’,对付一个‘邪魔外道’的福威镖局,对方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只是他那里会想到石头缝里蹦出来这么一帮天杀的高手,三个人武力没一个比他弱的!
“恕在下眼拙,未请教几位高姓大名?”余沧海一脸苦笑。
“这位是福州府之主,五洲先生王轩!”田伯光一脸自豪地介绍道,“至于我嘛,江湖人送绰号‘万里独行’田伯光,万里门门主。”
是的五洲先生,这是王轩新给自己取的号!
毕竟他也是个文化人,读圣贤书长大,沐浴圣人教化的大贤大德之君子,国之栋梁,整天王老爷王老爷叫的太土老帽了一些。
这很不利于未来名号的广泛传播,所以,是时候给自己取个高大上的称号了!
只是他肚子里墨水有限,便取了个五洲先生的名号,寓意未来让大明朝廷,在他的带领下脚步踏遍五大洲七大洋!
余沧海一脸懵逼,福州之主不应该是福州知府齐弘量吗?
或者是某某大人也对,这五洲先生是什么鬼?
这不能怪他不懂,他只是个江湖人士,对这些读书人的事了解的实在不多。
另外,‘万里独行’田伯光不是个**贼吗?这事他之前可听说过!
忽然就变成了万里门门主,你特么也好意思……臭不要脸!
最后,他最关心的,那个修炼辟邪剑法的‘女子’却没介绍给他,许是身份有什么特殊,他在王轩和青红皂白脸上来看过,这一番介绍后,他是更懵逼了!
但是他好歹不是个笨人,现在这种情况,王轩既然没有杀他,还愿意谈谈,便说明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王……”余沧海喊了个开头就顿住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五洲先生,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吧,我余沧海听着!”
“想死,想活?”
“死又如何?活又如何?”余沧海干脆利落地说道。
“死好说,我让官府这边定性你们一个盗匪的名号,直接问斩即可,若是想活……那你就要付出点代价了!”
余沧海嘴角一抽,若是堂堂的青城派掌门连带弟子都被按上一个盗匪的名号,那青城派几百年声誉也算完了!
“在下想活!”余沧海没什么可选的了。
“那也好说,青城派的所有功法秘籍都交出来吧!”王轩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这是要毁我青城根基!绝不可能!”
余沧海听的直跳脚,这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切~!”王轩不屑一笑,“真当你们青城派的功法秘籍有多少珍贵?也就你们自己当个宝罢了!”
“你……”
“你什么你!”余沧海刚要发作就被王轩打断,“我们三人身上哪一门绝学都不比你们青城的差,怎么,你不服气吗!”
“不对,你来此的目的无非是看上了林家的辟邪剑法,这门绝学可比你们青城的那些功夫强多了!”
“要你们青城的功法无非是为了稍作参考罢了,真当我有心情窥视你们那些功夫吗!”
“……”
王轩一番话说的余沧海哑口无言,确实,在场任何一人的功夫都不会比他差什么,尤其是辟邪剑法是他窥视已久也是此来的目的。
这一点他倒是高看王轩了,王轩只是战力强大,真实水平还要差一些。
“你可考虑好,若是你这一群人都死了,那么你们青城派的基业也就完了,我照样可以派人潜入青城大肆搜查,无非是费点力气罢了。”
“我,我,哎……”余沧海一声长叹,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身形都有些佝偻了!
王轩起身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余门主,你不会后悔的,会有人给你送来笔墨纸砚,好好默写,你不是喜欢辟邪剑法吗,我同样可以送给你,对于我来说,区区功法秘籍皆是身外之物,根本不值得敝帚自珍。”
“什么,先生真的原意!”余沧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为这次计划几年的行动不但一无所获,更丢了本门所有秘籍而痛心的余沧海一下活了过来。
“我王轩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只怕到时候你不敢练!”
在余沧海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王轩带着三人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三日之后我再来见你,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王轩走后没太久,他的一干徒弟,方人豪等人便都被送了进来,本还心里抱着师傅来救他们的念想,结果现在一看,师傅比他们被抓的更早,这一下心是彻底的凉了。
师徒几人隔着监牢大门对视良久默默无言,余沧海长叹一声,只能祈祷王轩这种大人物说话算数了,拿起纸笔开始默默写了起来。
方人豪等人被送来,也代表着夜惑返回,林镇南几人也没机会回去府上,被一起带到了王轩府邸。
他们一家在福州府多生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新进崛起的王轩,此刻被带到这里自然什么都明白了,若说这福州府乃谁能轻而易举的压下青城派,那就只有王老爷了。
只是,之前他们觉得跟王轩毕竟不属于江湖上人,虽然灭了五虎门也是调动的大军,自然没想过上门求助。
此刻一家三口有些狼狈,但是见到王轩的时候还是一躬到底大礼参拜,“多谢五洲先生救我一家老小姓名。”
王轩这个自号已经在福州城小范围传开了,林镇南到也是知道的,他走南闯北少不得要接触官面上的人物,对这些礼数倒是知道的清楚。
“不必多礼,坐吧。”
带三人做好,王轩才继续说道:“你可知青城派余沧海为什么要挑了你们福威镖局?”
“小人不知,这余沧海竟然亲自来了?”林镇南实在有些震惊。
“余沧海已经被我派人拿下关押起来了。”
林镇南听闻立刻起身再次一礼,“多谢五洲先生为我家主持公道。”
“如此十恶不赦之人,就该明正典刑!”林平之也一脸气氛地说道。
“闭嘴,这里哪有你插嘴的地方。”林镇南吓的脸色一白,没想到儿子竟然敢忽然插嘴说话,立刻回头厉声喝道:“还不给五洲先生道歉。”
林平之一愣,不明白平时和蔼的父亲为何忽然发这么大的火,但也不敢违抗父命,立刻对着王轩躬身赔礼。
“犬子无状,是在下管教不严,还望五洲先生原谅则个。”
林平之不懂事,林镇南可知道王轩的权势到底有多大,这可是福州府最不可得罪的人之一,即便是他们这个收‘保护费’起家的福威镖局,每年也要上缴不少‘保护费’的。
“无妨,赤子心性罢了。”王轩摆摆手,他到不至于跟林平之计较这么多。
“这次,青城派全体出动,不单单是福建,包括江西和南直隶等地的福威镖局分舵也有人去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镇南闻言身体一僵,好半晌才苦笑出声,林家三代人的基业,竟然毁于他手,至此之后,在想复兴已不可能,一个镖局,场子都被人挑了,谁还能信得过他们!
“何愁何怨?何以至此!”林镇南颓然坐在椅子上一下老了十几岁。
“这一切还要从你先祖辈说起那,先祖林远图凭借一手辟邪剑法名动江湖,青城派上代掌门便败在你先祖手里,至此之后一直寻找破解辟邪剑法的办法,最后也未成功,传到余沧海这里,他窥视你家传武学也不足为奇。”
“再者,你们福威镖局越做越大,富的流油,又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有人窥视你家财富不也是理所应当吗!”
“凭什么……”
林平之又忍不住要开口,却被林镇南狠狠瞪了回去。
“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了,只是这辟邪剑法……”林镇南偷偷看了王轩一眼,“我等身为后人学艺不精,丢了先祖的脸了!”
被王轩点醒之后林镇南浑身都是冷汗,没有自保之力却掌控了偌大财富,这跟小儿持金于闹市有何区别,即便没有青城派早晚也有人会因此灭了他们林家满门,江湖之上哪里有什么凭什么,或者说,凭的就是武功高低。
“你明白就好,只是这辟邪剑法倒不是你们练的有错,而是你先祖不敢告诉你们正确练法。”
“这……”
林镇南一脸懵逼,我都不知道正确练法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可记得夜惑用的也是辟邪剑法,那功夫简直与自己是天壤之别。
“好了,这你就不用问了,你们不妨传出去消息,辟邪剑法的真正修炼方法你们林家已经失传,只有我府上有原本,有人想打主意尽管来找我便可。”
“多谢五洲先生,我林家无以为报,以后我林家唯五洲先生马首是瞻,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下来。”林镇南打蛇随棍上,直接想着攀附王轩了。
这一点王轩早有预料,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福威镖局还是要开起来的,回头我派人给你,重新打起旗号吧。”
“多谢先生,那在下就先告退了。”林镇南心中一喜,立刻应了下来。
……
等三人再次回到家中时,府上已经空****的了,林镇南却忽然笑了起来,弄的肚子里憋了一肚子话的林平之十分不解。
“夫君为何发笑?”王夫人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丈夫。
“嘿嘿,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没想到,我林家还有这么一天。”
见母子二人还是一脸迷惑,林镇南便解释起来。
这次林家遭逢大难三代经营付之流水,但也算是彻底去了祸端,真说起来只要人还在便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更可况,看似王轩拿走了福威镖局,但即便王轩不要,他们家也不可能拿得回来,等于用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换了进入王轩圈子的机会,未来,未必不能重新崛起乃至于爬上另一个巅峰。
林镇南解释完,王夫人也是一脸喜色,她可是直到王轩到底有多大势力的,只有林平之在一旁还是似懂非懂一脸懵逼。
看着林平之的样子,林镇南摇了摇头,这是谁家孩子……太SB了。
……
这三人走后,王轩便让人把劳德诺带上来。
对这厮,王轩就没那么客气了,“把你知道的华山派和嵩山派的工夫都默写下来。”
“什么……我,我怎么知道嵩山派的武功!”劳德诺神色大变,面对王轩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浑身忍不住哆嗦起来,低着头不敢看王轩一眼。
“在我面前还想隐瞒。”王轩身上气势勃发,冰冷的杀气笼罩在劳德诺身上,让其忍不住剧烈喘息起来。
“左冷禅的三弟子,奉命卧底华山。”
王轩的一句话犹如寒冬腊月的一盆冷水,彻底剿灭了劳德诺最后一丝侥幸。
“给你个机会,以后会有人联络你,有两派的消息不许隐瞒,这也算在朝廷里给你留一条后路,你,听,明,白,了,吗!”
“我,我明白了……”一番话说完,劳德诺好似耗尽了所有心神,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默写完之后你便回去吧,通知岳不群来领他闺女回去!”
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心神震动的劳德诺坐在地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