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能潮汐是什么意思，在场众人不太明白。但是，效果大家都亲身感受到了。这时候再望着万法之书，大家心目中都多了一些想法。最起码的，大家记住万法之书收录了两个法阵状态：法术漩涡，奥能潮汐。

更为意外的，这两者都有原型。

法术漩涡的原型就是源之彼岸的法术漩涡。奥能潮汐嘛，它的原型太多了，最相似就是原始法域的法力限制。

换而言之。

万法之书有可能模拟虚空区域的环境状态。当然，这只是可能，谁都不敢肯定。这样的效果，也可能是大咒人皇本身琢磨的特殊能力。如今，大家最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一般意义的法术攻击对人皇基本无用。除非自己拥有更特殊的手段，能够碾压他的法术漩涡，否则只是送菜。

第二，人皇的奥能潮汐能够沟通周围环境，让环境产生相对的节制效果。

因此能量越多的环境，对人皇也越有利。

这时候。

望着力量影子的黑烟黯淡，衰减，神灰轻问：“很神奇，你借助自然之力压抑整个区域，这有时限吧？”

“没有时限。我可以控制时间的长短，但有范围限制。”唐士道也不隐瞒。

“喔，仅这颗星球有效？”

“是的，只要飞离这颗星球就没有效果。它不算是进攻作用，只是一种环境效果。”

“没有区别。想要跟你打，必须留在这里跟你战斗。如果逃离环境也叫手段，那战斗就没有意义了。我能感觉到，我现在一招杀不掉你了。仅仅100点左右的法力，不足以致死。表面上我们同时拉低到一定程度，实际上，你已经破坏了我的致命法术。”神灰赞叹道。

“我的攻击也变弱了。”唐士道倒没有自满，对手可不止这一点手段。

“呵……”神灰只是一笑。

伸手轻轻一挥。

瞬间。

唐士道的分离力量仍然中招了。但是，如同神灰自己所说的，他的致死力量已经衰减，无法实现秒杀对手的效果。众人也奇怪，为什么神灰明知道杀不死还出招？

这时候，唐士道的力量影子慢慢变灰，如像一个健康人进入疾病的状态。

而且，这种疾病还在慢慢加重。

虽然这种效果很弱，但是，随时间过去，这种效果会越来越强。

“这是大死亡术的衍生，致死疾病。”

“嗯。”

“我知道仅仅这样对付不了你。”神灰再一挥手，赛台周围又多了一群似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场外一些豪强认得其中一部分影子，有些则从未见过：“亡者英灵。它是另一种手段，等同召唤术。但不同的是，他们拥有自己的战斗记忆，甚至保持原有的技艺。”

说话间。

神灰召现的亡者英灵各自施法，进入战斗状况。

他们有些是法术炮台，有些是体术豪强，有些也是召唤者。总之，他们的能力都很强，远远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如果硬要形容，他们堪比源之彼岸的百战精英，一些人甚至更强。在场众人不难发现，这些亡者英灵大部分都是真实死去的战争亡魂。

除了源之彼岸不死，在虚空大部分地方都是会死的。

每一次大战。

每一次神灾。

虚空中都会陨落一些顶级精锐，或是各族的基石员老。这些逝去的人物，神灰有兴趣的都收集复制了。现在，这些百战英豪集体上阵，面对传说中不怕围攻的大咒人皇。

“晚辈失礼了。”唐士道并没有小看神灰，毕竟这是能让自己‘丢掉一命’的对手。

说话间，一挥手。

瞬息。

整个天空刃光闪华，人们不及细看，源铁材质的长剑如同暴雨一般射落。这不是箭雨，这是真真正正的暴雨。源铁长剑射落，覆盖每一寸地方，直接将整个地面盖了一层。那种感觉，比人们头上剪短的头发还要密集，一些目标点甚至是剑上加剑。

可以想象。

整个地面没有一个活余，全部被长剑射杀。

不得不说。

到了这一步，观战的人们已经不在乎力量高低的较量了。神灰与人皇，两者就是‘能力’的较量。他们都不缺法力，他们也不缺致命手段，这种较量就是‘谁的能力更有效’的较量。

剑雨之后。

轰隆隆的数百声响起，地面的‘长剑草原’被蛮力**飞，露出一个个空白区域。

它们没死。

不。

场外众人都知道：它们死了。因为神灰的关系，也可能因为大死亡术的关系，它们死完再活了。换一种说法，它们死了之后还是‘死’，这个‘死’仍然在大死亡术的节制之下，也仍然在神灰的支配之下。所以，杀死一个死人是无意义的，死人死了还是死人。

亡者英灵重现。

此时。

所有的源铁长剑再度飘起，散布到天空中。同时，又一个个源铁傀儡现身，接住长剑，化身守卫战士降临战场。与神灰的亡者英灵相对，双方各战天空与地面。亡者英灵胜在技力更强，源铁傀儡则是数量如潮水。

“人皇先生，这似乎不符合召唤法则。”神灰淡淡道。

“嗯。理论上它们并不属于召唤物，它们是无限兵库的‘剑器’的傀儡，由剑支配人偶。我还没有命名，但是，如果象迦亻罗打的那个叫兵库大门，这个大概叫做‘兵库守卫’吧。因为无限兵库是大圆满，剑支与的人偶不需要符合召唤法则。”唐士道微笑道。

众人听着只有一句卧槽！

还有一句MMP。

明明就是召唤法术的作用，你偏偏钻了召唤上限的空子……怎能这样玩，大圆满了不起啊？

这时候。

亡者英灵跟兵库守卫已经大战起来。

在大家心目中：神灰更胜一筹。

因为。

人皇的分离力量处于‘致死疾病’的状态，时间越拖得越久，疾病就越严重。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人皇试图治愈疾病，它肯定更严重。神灰可不是三流的诅咒师，他被称为‘诸神之灰’不是没有理由的，能站在赛台第二排，跟大乾罗同列也不是吹的。

亡者英灵不会死，兵库守卫数量无限，双方都是你杀不了我我杀不了你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

神灰一个致死疾病就是胜负的关键，也是他明知道没大用也施放的理由。这时候众人也能想象，人皇仍然拥有‘法术替死’可以保命。但，这只是增加了死亡的次数，延长了死亡的时间。只要不逃跑，面对面，下棋式的对决，神灰始终占优。

“哥哥，你有大转世重生术对吧？”此时，唐士道身边的七俏忽然问道。

“对。”

“可以复活吧？”七俏眉喜眼笑道。

“不，不行。”唐士道摸了摸小七俏的头，又说道：“在序列上，大转世重生术跟大死亡术一样高度，都是大咒，都有王之领域与圣之领域。但是，神灰先生把大死亡术提升更高，拥有法术亡化的作用。”

“什么意思？”七俏不太明白。

“致死疾病可以‘杀掉’大转世重生的效果，让它失效。有时候，凡人被神灵杀死也复活不了，也因为超出复活的临界。法术亡化高于大转世重生的复活效果，所以效果是无效的。”

“那么，哥哥要输了吗？”七俏笑意不见了。

“在法术对战中，敌不过就是敌不过，没有折扣可言。最起码，一般手段赢不了大死亡术，这一点是肯定的。小七俏，你得学会承认敌人，不要一昧追求胜负。战斗是一种乐趣，不是胜负可以描述的。”

“哥哥有办法吗？”

“你应该问，我有没有找到乐趣。”唐士道点头，微笑：“嗯，我有。记得吗，进入生命祖树之时，是我先找到了‘大生命术’。只不过，我没有获取它，而是一直研究生命祖树。在那个时候，我不单获得‘生命祖树’这种唯一法术，也研究并复制了大生命术本身。”

“嗯嗯，还有一个活化的生命星球法术。”七俏眼眉再度欢舒。

“对。所以，现在得看我的大生命术跟神灰先生的大死亡术之争。在目前，神灰先生的大死亡术更优胜，我需要琢磨一种自保的方法。”

“哥哥找到了吗？”

“还没有。”

“喔，这样啊。”七俏又皱起了小眉头。

旁边众人听着都无语了。

有这么容易吗？

人家神灰琢磨了多少年才达到这种程度。就算你现在身亲体会，在生死边缘感悟，实际也是打了一会儿的时间。更何况，真真正正第一秩序的‘大生命术’应该在白美人身上，人皇不算唯一法术的第一优先。在这种情况下，你研究也会慢一点吧？

众人内心感叹中。

没一会。

唐士道的分离力量‘病死’了。在那一瞬间，力量影子再次飘出一个法术咒文，碎散，消无。继火球术之后，人皇再次使用‘法术替死’牺牲了第二个法术。如果这是棋盘，神灰已经吃掉了两个棋子。

这时候。

战争派一众有点想要阻止对决。

它们不是想救，相反，它们不想人皇继续这样研究琢磨。有进步和没有进步是两回事，在演练中进步和在死亡边缘进步又是两回事。人皇琢磨不成，他只是一个法术一个法术的遗失，这需要很久才能耗完。一旦他成功了，最少，他能够抵挡神灰的致死攻击了。

这种进步，战争派绝对不想看到。

但。

心想阻止和动手阻止是两回事。

人皇算是中立派，虽然偏向探索派，但跟战争派还没有死嗑。冒险出手，肯定得罪他。更扯的一点，神灰这号人物也倾向中立派，更接近弈叟闲皇那种类人物。如果把神灰彻底推入探索派，那战争派就会有无数人睡不着觉了。

一个大乾罗已经够头痛了，再多一个神灰，这真是作死。

现在。

只能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