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法域这次装备大赛的风暴卷起。

四方虚空所谋甚大，但一般势力只想捡点便宜。他们没实力也没技术玩太大，能够喝碗汤水就满足了。所以无一例外，他们都把目标对准狱皇。不求赢过龙鳞甲，只要发挥自己的特色就行。

既然是新法器装备的评估，狱皇也不可能拒绝。

在装备对决中，怂是一件最要不得的事。比拼技术，钉子对坦克也得照上。

这段时间狱皇是痛并快乐着。

痛苦是每一天都有人拿自己刷名声，龙鳞甲的挑战没一天停止过。快乐是因为挑战太多，龙鳞甲的优势表演出来了，前来商议购卖的人很多。虚空是一个很富裕的地方，任何东西有价值就一定不被浪费。同时虚空也是很讲究实惠的地方，假如东西不好还想叫高价，那也不可能。

此时四方虚空也没错过机会，全力宣扬自己的法器产品。

小势力只做特色法器。

例如特别快，特别锋利，特别能隐藏，特别能抗魔……这种特效都是最大化的，因为他们无法整体提升性能，只能走专精路线。这些法器对某些人很有吸引力，例如刺客法师就喜欢能隐藏的法器。

参与势力越来越多，慢慢形成风潮。

一些界主没空观看也带人过来，让信徒或朋友代表自己参与这一盛事。

虚空没有蠢材。

这种人人都有好处的事情，大家不来才怪。除了需要求购法器装备的强者们，研究法器的炼器师们也进入狂欢模式，拼命从四面八方赶来，加入这一场演示大赛当中。

由于钟楼学院的客人太多，学者们不得不推选一个主事，处理最近事务。

塔隆，第一个接触唐士道的学者。

他成为对外的主事人。

原始法域的魔纹通讯方便，这里的‘媒体’极多。甚至，原始法域的情报还会覆盖虚空的势力。塔隆推举为主事人，各方媒体马上派人采访，争取第一手消息。大家追问的第一个问题，流火羽衣的仿制品。

“嗯，已经有眉目了。唐先生不要求保密，我能透露一点，它叫做‘水形羽衣’。”塔隆接受采访。

这不是曝光秘密，任何新法器产品都需要一个推广。

自娱自乐的玩法不行。

不是因为技术，就是因为没钱。

“……喔喔，原来因为变形需求改成水。塔隆大师，能不能为我们说明一下法器与圣器的区别？还有，为什么研究装备这么费钱？”

“可以。嗯哼，我尽量简单说明。”塔隆顿了顿，又说道：“首先，法器和圣器是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一般说的法器代表所有装备，包括剑甲鞋翼等等。圣器是一个特殊准标，表示这件装备一定拥有圣晶。换一种说法，圣器就一定是一环以上的法器。例如你的眼镜是魔法材料制成，它可以叫做法器，但不能称为圣器。”

“我懂了。圣器是特殊称呼，表示一定在一环以上？”

“没错。嗯，再说为什么花钱吧。这样说，研究低端的法器不太花钱，每一个炼器师家中都可能找出几百件几千件。但研究圣器不一样，圣器最低要求就是一枚圣晶，一枚拥有1亿法力的能量结晶。在研究过程中，一旦失败，九成以上会毁掉圣晶。”

“一次毁1亿法力？”媒体人们都傻了……你们这样叫费钱吗，你们是洒钱入海吧？

“嗯，有时候不止1亿法，使用的材料可能很珍贵。一旦实验品毁坏，圣晶和材料都可能丝毫无剩。这种研究用模拟无法实现，谁都不知道魔法碰撞会产生什么效果。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成功制造还需要多场较量测试。有一些圣器，大量出售之后仍然要测试和强化。”塔隆解释道。

“塔隆大师，能不能解释一下界主购买圣器的意义？”

“你们感觉界主拿圣器没用对吧？”

“对对对。”

“呵呵，你们毕竟层次太低。好，我说明一下……是这样的。圣器的完备一般要实现三种功能。第一，拥有自我回能的效果，例如吸引虚空的自然能量回复。”

“这个我们知道。”

“第二，拥有一种或几种特殊效果，最少有一种。例如流火羽衣会变形，本身也有火焰防御和各种攻击手段。总之，这些特殊效果越多越厉害，至少是一种。如果只是锋利或坚固，那不能叫做法器，只能叫做工具。”

“嗯嗯，我们也知道。”媒体人们也只知道这么多。

“第三，可以镶嵌圣晶。圣器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这一种，镶嵌圣晶。例如一件圣器只有一枚圣晶，它就是一环圣器。如果无法镶嵌，它只是一件垃圾。因为个人提升五环十环，拿着一环法器就没用了。可以攘嵌，圣器就能够从一环变二环，甚至是百环万环。”

“塔隆大师，那是不是可以无限镶嵌？”

“理论上可以，但只是理论。”

“为什么？”

“跟武者本身可以无限提升一样。事实上，并不能。”

“啊？武者不能……”

“对。武者不能无限提升。法术你们不清楚，但体魄修练大家一定听过，超过一定程度就可能自爆。实际，法术修行也是一样，超过一定程度本身就无法承受。你们不理解，我举一个例子，你往一个婴儿身上注入一亿法力，他肯定会自爆。即使是界主，在某些力量面前也是婴儿。修行有度，贪求必死。”

“塔隆大师的意思……过度镶嵌会毁了圣器？”

“对，你说对了。圣器的镶嵌有几种限制。一，材料。二，技术。三，炼器师本人的能力。再举例，一般炼器大师帮你镶嵌到几十环就不敢再试，更优秀的可能几千环，更高级可能是几万到几十万，最顶级的百万千万，甚至过亿环。对个人，圣器不是越强越好用。本身几百环，拿着上亿环的圣器，可能被敌人一个能量引导就引爆你了。”

媒体人们听明白了。界主需求圣器，因为圣器可以不断升级。

难怪。

演示用的圣器都是一环的，原来大家更重视它的性能，升级是以后的事情。

塔隆一番解释，原始法域上至界主下至平民都懂了。

然后，演示比赛更热闹了。

在原始法域，平民们也开始收看这些比赛。虚空外界，塔隆的解说和比赛消息大量扩用，一下子又有更多势力加入这场盛典。

隐隐中，一些人也暗暗推动这件事，让它彻底燃起来。

不到半个月。

钟楼学院已经制作流火羽衣的初始实验品：水形羽衣！当然这只是试制品，技术和工艺都没有完备。狱皇不失时机约战，仅仅一场，龙鳞甲就完爆水形羽衣，简直是水龙打泥鳅。

初演结束，分析师们第一时间回报。

“变形的效果很棒。”

“防御的方面，对法术不足，对体术有奇效。”

“适性严重偏向水属性，对水法术几乎拥有几倍的优势，但对风火土非常不利。钟楼学院不止这点水平，相信还能改进工艺和技术。但结果不会改变太多，材料和法术都决定它偏向水属性。”

“现在是初演，打一场就废了，无法估价。预想的完整品，估价是龙鳞甲的七成。”

分析师们给出报告。

他们是专业的，针对装备的专业。

各大首领们也不是傻瓜，东西是好是坏也一目了然。龙鳞甲明显是经过几次技术升级的好东西，相比水形羽衣这种未完备的东西肯定占优。现在大家心里也清楚：挑战者们不是针对钟楼学院，而是第一圣者唐士道。

又四十天。

二次升级制品水形羽衣再次演示，狱皇仍然抢着对阵。

“狱皇的信徒很强。”

“在一层不能说强弱，是谁更擅长战斗。狱皇的信徒都是‘疯狗’，自然更容易压倒钟楼学院的测试员。你让精通法术的人上阵，例如白胜男，她只穿一件布衣也能吊打所有选手。”

“狱皇的打手确实占优。”

在场观战的首领私语，也知道狱皇在‘选手’方面占优。

第二次演示对战唐士道也有试制品参赛，陆童代表唐士道发言：“这次唐先生一共提供三件试制品，分别叫做风形羽衣，火形羽衣和土形羽衣。只打三场，三场都是对阵龙鳞甲。因为试制品还不完美，暂时无法参与无限车轮战。”

狱皇怪笑示意，示意暴魔信徒上阵。不看作品，光一听名字就知道自己的龙鳞甲更好。

暴魔信徒傲然上阵。

怒吼宣威。

那模样仿佛在说：哪个倒霉鬼选手快上来，老子要连你和唐士道的作品一块锤了。

下一秒。

雷光一闪，武月儿闪现场中。场外众人一看愕然……哪怕原始法域一层只有基础威力，但，个人不同就是不同……英姿虎武月儿啊……穿一块破布都能吊打暴魔。

“且慢。武月儿小姐，唐先生说只要最差的选手，不要优秀选手。”

“最差的……”武月儿一听傻眼了。

场外众人也是听傻了。

陆童只点头，表示唐先生就这么说的。

此时，场面陷入寂静。

不过比赛还继续，塔隆也选了三个最不懂战斗的新人选手。他们一个一个上阵，结果自然不用说，猪队友有神装备也茫然。他们在狱皇的疯狂信徒手上坚持几十分钟，全部落败了。

但是，整个场面更寂静了。

静得可怕。

狱皇的脸色乌黑，黑得发亮。

龙鳞甲应该赢，可是赢得太难看了……更强的装备，更强的选手，结果还被对方坚持了几十分钟，这简直是‘失败’啊。从头到尾，这就是风形羽衣，火形羽衣，土形羽衣的表演秀。

选手太渣，反将装备的优势全部展示了。

“等等，陆小哥，唐先生打算继续使用这三件参赛吗？”塔隆看到陆童留下装备，内心奇怪。

“不是，塔隆大师。这三件东西只是唐先生看了水形羽衣，花一个下午做的。这不要了，这种‘仿品的仿品’就送给钟楼学院当研究。唐先生还没开始研究，他说，目前还没看到值得动手的东西。下一次，做一件龙鳞甲的仿品参赛试试。”

塔隆哑然，在场众人也是默然。

只有狱皇继续脸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