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我大叫了一声,朝着老肥就扑了过去,老肥慌慌张张地躲回宿舍。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宿舍门又关的死死的。
我狠狠踹了两脚,骂道:“你等我回来哈。”
然后转身就走,现在是真没力气和他折腾了,胸口被任远砍过的地方已经疼的不能忍了。
罗奔陪我下了楼,宿舍大门已经开了,看来宿管大爷已经被成功救出。
隔老远就能听见王峰在那骂骂咧咧,外面已经停了几辆救护车,还有好多学生站着围观。
我找见叶云,和他上了同一辆救护车,然后我对车外的罗奔说:“行了兄弟,谢谢,回去休息吧。”
罗奔点点头,也没和我客套什么,转身就钻进宿舍楼了。
车外,叶云他舅正在打电话,好像是和叶云他爸汇报什么,不断传来“没事没事,事态控制住了,小云很安全”的声音。
这个时间里,有个护士帮我简单做了一下伤口处理,然后还说:“你们县一中怎么回事啊,怎么整天都打成这样,我以后都不敢让孩子来这上学了。”
我特别无奈地说:“阿姨,我也不知道啊,你看我也是受害者。”
叶云他舅在外面打完电话,钻进车说道:“走吧。”
于是这车就拉了我们几个,“呜呜”的开出了校园。
路上,叶云他舅就说:“我和你爸说你没什么事,你别给我说漏嘴了啊。”
叶云哼了一声:“我就不和他说话。”
到了医院,该怎么就怎么,伤重的去缝针,伤轻的去包扎。
我属于伤重的,要在胸脯上给我缝针。
我躺在手术**,看着他们给我打麻药,过了几分钟捏捏我的胸,问我有没有知觉。
我摇摇头,然后他们就开始缝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吧,最后缝合、包扎完毕,麻药的效果还没过,我还能起来自己走。
出去以后,叶云、东子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我,我是最早进来的,却是最迟出去的,看来还是我受伤最重。
大家都没什么事,常打架的也不在乎这点伤。
我刚问了他们两句,叶云他舅走过来,为难地说:“校长说了,医药费你们得自己出,否则就通知你们家长。”
我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然后我把卡给了几个兄弟,让他们去跑一下手续,他们受伤不重,还能跑的动。
这些人里,需要住院的只有我一个,虽然我一再重申自己不需住院。换药的时候过来就行了,但是医生说不行,还要输液、住院观察,至少需要三天,大家也劝我听医生的。
叶云悄悄说:“你是不是担心钱不够。没事,我舅偷偷给了我一些。”
我说:“哪呀,我着急回去收拾老肥,他现在看见我肯定就跪下了。”
还是住了下来,不过为了省钱,住了个四人的病房,叶云留下来陪床,其他人就先回去休息了。
我和他们说:“别动老肥啊,等我回去亲自收拾他。”
暂时还睡不着,就和叶云聊了会儿天,才知道任远他们去了另一家医院,学校也是怕我们再打起来才这么安排的。
叶云说:“任远他们要被赶出学校了,不可能五十多个都赶走,至少也要赶走十多个。”
确实,闹出这么大的事,产生这么恶劣的影响,学校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否则就管不住这帮学生了。
我问他,那咱们有没有事。
叶云说,应该没事,最多就是处分,一来咱们是正当防卫,二来还有他舅撑着呢。
实话说,这就是有后台的好处,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都是个超级现实的问题,如果不能改变这个问题,就只能去努力适应它。
这天晚上,我们都挺累的,所以也睡的挺早,叶云在旁边的加**睡。
其实让他陪床,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我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主要是等我输完液了去叫一下护士。
输了两瓶之后,我们两个都能放心地睡了。
半夜,麻药的效果渐渐消退,疼的我龇牙咧嘴,还会忍不住哼哼出来。
第二天早上,东子和黄晓雯带了早餐来看我们,我吃了两个包子,还有皮蛋瘦肉粥。
唠了一会儿,黄晓雯说:“你们回去吧,我在这照顾吴涛。”
叶云和东子求之不得,他俩就觉得病房特别无聊。
他俩走了以后,我就说:“也没什么好照顾的,我自己能忙的过来。”
黄晓雯看了看我,说道:“那你自己能动吗?”我说:“能动,就是有点疼,上厕所什么的没问题。”
黄晓雯点头,说那就行。
然后她从床底下拿出医院发的脸盆,要带我去水房洗涮。
我说洗什么啊,就这几天,熬过去算了。
黄晓雯说不行,坚持要带我去洗涮。
我拗不过她,只好架着她的肩膀来到水房。
我不能弯腰,一弯腰就疼得厉害,所以只能站直了身子,让黄晓雯帮我洗脸。
她把毛巾沾湿,细心的帮我擦了一遍脸,然后还帮我刷牙。我只需要张开嘴,她拿牙刷在里面捅来捅去,有点不舒服,不过待遇很高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我服务成这样的。
洗涮完后,果然清新很多,颓势一扫而空。
回到病房,黄晓雯又扶我躺下来,旁边一个大叔说道:“你女朋友对你不错啊。”
我赶紧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大叔连连点头:“我知道,你们还上学嘛,关系不能公开,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我都无语了,不过黄晓雯笑的很开心。
输液的时候,黄晓雯就坐**和我唠嗑,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金灿灿的,挑染的那几缕七彩的头发也特别好看。
我俩说以前的事,说我以前怎么追她,说的特别高兴。
因为是同一个病房,很容易和所有人聊起来,大家分别讲述自己的经历,一个是出了车祸,肋骨断了三根;一个是走路上好好的,就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了头;一个是和工头讨钱,把自己的手指头剁了。
算是因缘巧合,我们聚在了一起。
不可否认,和黄晓雯在一起挺开心的,当然可能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光是看见她的脸就觉得舒服。
一上午过的挺快,到了中午,黄晓雯去外面买饭,我就在病房等着。
刚躺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哗啦啦进来好几个人。
我一看就呆了,竟然是宋扬他们。
我惊讶地说:“扬哥,你们怎么来了。”
宋扬说:“听说你受伤,就过来看看,顺便送点钱。”
然后就把一茬子钱搁在床头柜上。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有钱呢。”
“哦。”
宋扬又把钱收了回去。
“哎哎哎……”我急了,连忙说:“都拿出来了,哪还能收回去嘛。”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坐我**,问我是怎么回事,谁把我伤成这样的。
我惊讶地说:“你们不知道啊?叶云没和你们说?”
“没有,是扬哥叫我们来的,没说是怎么回事,他说他也不知道。”
大家都看向宋扬。
宋扬说:“不是叶云说的。”
我奇怪地问:“那是谁说的?”
宋扬沉默不语,我恍然大悟地说:“白姐!”
出了这么大事,学校肯定传开了,白依月打听到我在哪个病房也不难。
我笑嘻嘻地说:“扬哥,看来你和白姐平时没少联系啊?”
“没有。”
宋扬说:“我和她没有联系,这是她第二次给我发短信。”
“好吧。”
我无奈地说:“那你给她回了没有。”
“回了,但是她拒收。”
宋扬更加无奈:“她把我的号拉黑了,只能她找我,我不能找她。”
这样一来是挺无奈的。
宋扬说:“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说,不过尽量简化了些,主要是不想他们担心。
说的时候,黄晓雯也回来了,她和宋扬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吴涛,喂你饭吧?”
我说:“扬哥,你们吃过没?”
“吃过了,你吃吧。”
“那就不好意思了哈。”
我张开嘴,黄晓雯一口一口地喂我饭。
宋扬接着说:“这个任远,是本地的?”
“嗯。”
我嘴里都是炒米,含糊地点了点头。
“被你打成那样,还被学校开除,会不会找社会上的人收拾你?”
我想了想,把嘴里的饭咽了,点头:“有可能啊。”
任远估计不能罢休。
“那行,要是有这个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吧。”
“行,谢谢扬哥。”
说完,他们便起身要走,我让黄晓雯出去送送。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一个女生,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我惊讶地说:“白姐,你咋来了?”
白依月把花搁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还搁着宋扬放的一茬子钱,估摸着看至少有五千块。
白依月看了一眼,说:“宋扬现在挺有钱的啊。”
我嘿嘿笑着:“那是啊,扬哥可是青年企业家,没看过你们县的新闻报道?”
白依月说:“没看过。你别扯啦,他的钱能干净了?还不知道从哪弄的,绑架,还是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