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
腹诽归腹诽,为了避免与康师傅的雷霆之怒正面相撞,我只好委屈一下膝盖,作惊恐状慌忙跪地,低垂着头,迅速在眼前聚起一团雾气,带着哭腔示弱:“皇……皇阿玛,是……是……禧儿错……错了,您打也好,骂也好,可千万别生气,老祖宗扔下禧儿走了,若是您再气坏了身子,禧儿……禧儿……可怎么……怎么办呐?呜……”
兴许是我的示弱策略起了效果,康师傅居然没有继续“打雷”,却换成了一声轻叹,我偷偷瞟了一眼,又见他凝起了严肃的神色责问道:“你可知‘矫旨’何罪?”
“知……知道……,”我忙垂下眼帘,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战战兢兢道,“死……死罪。”
“知道你还明知故犯?”康师傅的口气明显地软了下来,还将帕子递了过来。
“我……”我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着急嘛,班第进了毓庆宫,更要命的是其其格也在,我不好意思马上进去把班第拉出来,恰好看见魏公公,就心想,先让魏公公去把班第叫出来,我马上来向您求旨意,这样就不算‘矫旨’了。”
“自作聪明,”康师傅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沉声斥责,“先去传旨,再求旨意,这不是‘矫旨’是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我抱住康师傅的胳膊,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的眼睛,带点儿撒娇的口吻道,“皇阿玛,您就饶了禧儿这一回吧?若是禧儿死……”
“不许胡说!”康师傅一声猛喝打断了我的撒娇,皱眉道,“以后在朕面前不许再提那个字,听到没有?”
“啊”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老人说的“那个字”指的是哪个,但在两道极度不悦的目光瞪视下,我立马使劲儿地回忆了下刚才说的话,这才明白原来他老人家是忌讳我说“死”,当即忙不迭地点头。嘿嘿,就知道他老人家是吓唬我的,他怎么舍得治我死罪呢?
“你听好,”康师傅沉吟了片刻道,“念你是初犯,暂且饶你这回,若敢再犯,必当严惩,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一迭声地答应,同时暗暗总结了一个公式:“孝庄老太太的名头”加“我的眼泪”等于“平安符”哈!
“起来吧。”康师傅伸手将我搀起,帮我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数落道,“你这急性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改?若你先来禀明了我,我自会派人去把班第叫回来,你就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
“不能等啦!”话一出口,我的脸腾地就发烧了,一着急把心底的真实想法都给漏出来了,羞死人了!
“哦呵!”康师傅含笑调侃道,“现在怕班第被别人抢了,早干什么去了?”
“唉呀,皇阿玛——”我拉长了尾音撒娇,调开了目光以掩饰被戳穿的窘迫,却瞥见康师傅倒扣在案上的居然不是奏折,而是《徐霞客游记》第五卷,再一看案上摆放的其他书,除了有其他卷的《徐霞客游记外》,还有《山海经》、《水经注》、《洛阳伽蓝记》等等。我拿起一本好奇道:“皇阿玛,您怎么也不务正业,看起这种闲书来啦?”
“没大没小!”康师傅伸手给了我一个爆栗子,故作严肃道,“胆子越发地大了,敢这么说你皇阿玛!”
我“嘿嘿”了两声,翻了两页手上的书,忽然一个念头蹦了出来,便问道:“ 皇阿玛,是不是您已经把那首藏宝诗给解出来了?”
“哦?”康师傅乍听一愣,随即笑问,“你这丫头怎么知道的?”
我晃了晃手中的书,得意洋洋道:“这些都是描述山川地理的书,您舍奏折而看这些,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您已经解出了藏宝诗,看这些书就是为了找具体的藏宝地点。我说的对不对?”
“你呀你呀,”康师傅半含欣赏数落道,“你这聪明劲儿用在正事儿上该多好啊!”
“嘿嘿嘿,”我带着讨好的笑容拍马道,“我解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解出来,这才几天,您就知道谜底了,您才是史上最聪明的皇帝啊!”
“马屁拍得再响也没用,”康师傅挑了挑眉,直截了当地揭穿了我的目的,“我已经说过了,这事儿你不用再管了,把你的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好好读书,看好你的额驸,别动不动就耍小性子,总不能每回都要皇阿玛帮你把人叫回来吧? ”
“皇阿玛……”我腻到康师傅身侧,摇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皇阿玛,您就告诉我谜底吧,好不好?要是您不告诉我,今儿晚上我肯定睡不着的,皇阿玛——”
“唉呀……好了好了,别晃了……”康师傅终于扛不住我撒娇功,松了口,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笺来给我。我一看,却不是原来我写的那张,显然是康师傅另抄了一遍藏宝诗,每列只有一句,而我当初写的是每列两句。我将这首诗颠过来倒过去又读了一遍,还是一样,没看出什么不同,便问道,“皇阿玛,这诗的奥秘究竟是什么呀?您直接告诉我得了!”
“你把每句的第四个字连起来读一遍。”康师傅提示道。
“第四个?”我满腹狐疑地按照康师傅所说的方法做了一遍,“巾……子……山……下……银……杏……树……洞,金子山下银杏树洞?!” 我望向康师傅,惊讶道,“居然嵌在第四个字!难怪我在字头和字尾找老也找不出来!吴三桂真是太狡猾了!”
“再狡猾又能怎么样?”康师傅带点儿不屑道。
“那是,”我立马顺着康师傅的话音,又好好地拍了一下马屁,“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好猎手的掌心!皇阿玛,您是好猎手中的顶尖高手,吴三桂那两下子跟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康师傅嗤笑了一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嗔道:“鬼丫头!”
“皇阿玛,”我揪着“屡遭侵犯”的鼻梁,问,“您看那些书是为了找‘巾子山’?”
“是啊,”康师傅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可惜,看了这半天还是没找到半丝线索。”
“皇阿玛,这巾子……”我这话才刚开了个头,只见梁九功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大额驸班第,翰林院编修季振宜、许迎年,翰林院检讨邓旭,冯蒿庵在殿外候见。”
“先让班第进来,其他人暂且候着。”康师傅吩咐了一句梁九功,又回头对我道,“好了,这事儿你别费心思了,待会儿班第来了,你好好跟人家说话,听到没?”
“知道了。”我话音刚落,就见班第钻进了门帘,一眼望见我,眼睛明显地一亮,我则调开了目光,垂了眼帘,望着自个儿的脚尖。不是看见他不高兴,只是……女孩子嘛,再怎么着急想见,也得保持点儿矜持不是?
见礼过后,康师傅笑呵呵地对班第开门见山道:“班第啊,朕听说禧儿跟你闹别扭,一连四五天拒不见你,是不是啊?”
“回皇阿玛,这事儿不能怪禧儿,是我的不是,不能体谅她的心情,她生气是应该的。”想不到吃了那么多的“闭门羹”,班第这会儿还反过来替我解释。
“你就别帮她说话啦!这丫头是朕一手拉拔大的,她的脾气,朕还能不清楚?她啊,自小就被宠坏了,别看她长得娇小玲珑,脾气可一点儿也不小!”康师傅说着回头朝我吩咐道,“去,站到班第身边儿去。”我“哦”了一声,做出一副万分不情愿的样子,蹩到班第身旁。康师傅深望了我们一眼,语重心长道:“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两个虽然自小投缘,但能有今日的情分,一路走来也是相当不易,你们两个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缘分,不要再为了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儿闹别扭,听见没有?”
班第拱手道:“儿臣谨遵圣谕!”
康师傅又特地问了我一声:“禧儿,你呢,听见没有?”
我微微一蹲身道:“听见啦!”
“好啦!”康师傅呵呵笑道,“四五天没见了,一定有很多话说,你们俩回去说悄悄话去吧。”
我与班第齐齐告退,刚迈出乾清宫的门槛,班第就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他朝我温暖地一笑,在我耳畔轻声道:“是我不好,没顾及你的感受,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我……”刚想张口,却瞥见门口的宫人和侍卫门都用暧昧的眼神笑吟吟地望着我们俩,我的脸一下子又发起烧来,拉起班第的手急急地就出了月华门,直到看不见那些侍卫了,才停下来,清了一下嗓子,望着班第故作大方道,“这次的事儿,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禧儿!”班第激动地握住我的双手,放在他胸前,满眼灼热地望着我,我的两颊越烧越热,垂了眼帘,低头道:“这么望着我干嘛呀,又不是没见过。”
“禧儿!”班第松开了我的双手,却一把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我挣扎了几下,挣不脱,便捶着他的胸膛,道,“干什么呀,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别动,”班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就是要让别人看看,咱们俩之间容不得一粒沙子。”
“你说错了吧?是‘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你这篡改得也太过了。”我调侃的话音刚落,就听跟在我和班第身后的小穗道了一声,“给二公主请安,给齐齐格格格请安。”一听这话,我明白了,原来班第忽然抱住我,就是要给这两个人看看。
蓉玥朝小穗叫了“免礼”,班第才松开了我,互相见礼后,蓉玥牵了牵嘴角,讽刺道:“大姐,你先是一连给班第吃了四五天的闭门羹,这会儿又不顾廉耻地使劲儿抱着他,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正义之士,替班第出头呢!死蓉玥,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挑泼我和班第之间的关系!我压下心底上窜的火苗,挂上笑脸,扫了一眼蓉玥和其其格,紧紧地挽住班第的臂弯,笑着回敬道:“当什么?自然是当成我的大额驸咯!二妹,你没听过民间有句话叫‘床头打架床尾和’吗?小夫妻间的感情就是在争吵中得到升华的,不知道吗?哦……对了,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对乌尔衮一直都是‘拒之千里之外’,也难怪你不了解,
唉呀,我倒真的好奇,我这个二妹夫乌尔衮在你眼里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禧儿,”直到我说完了,班第才假惺惺地拦了我一下,抱歉地对蓉玥道,“二公主,你知道你大姐向来心直口快,你别太往心里去。”
“我才不像有些人小肚鸡肠。”蓉玥说着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出来,以表示她确实宽宏大量,可那笑容在我看来比哭还难看。
“班大人,”其其格插话进来,“方才您与太子所说的关于蒙顶茶的来历着实引人入胜,不知何时还能有幸继续聆听?”
“哦,等改天有空吧,”班第敷衍着,紧握住我的手,朝蓉玥和其其格略一颔首道,“二公主,格格,我们俩还有事儿,先行告辞。”
即便没回头,我也知道蓉玥那丫头肯定看着我的背影直冒火,却又无可奈何,其其格则望着班第的背影“垂涎三尺”,近在咫尺却够不着,估计很是郁闷。我就这么乐滋滋的一路任由班第牵着回到了晨曦阁。
“嘴巴都笑歪了,还要笑到什么时候?”班第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我。
“哈哈,想起蓉玥那副吃瘪的样子,我这心里就说不出的舒爽!”我说着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好甜!
“你呀,”班第笑着摇了摇头,“嘴巴不饶人啊!”
“哼,谁让她先招惹我的?”我又往嘴里放了一瓣橘子,真甜!忽然想起重要的事项还没调查呢,便问班第,“对了,今儿太子拉你去毓庆宫干什么?是不是相亲去啦?”
“噗——”班第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咳了几声,才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道,“相亲?你这脑子里净想什么呢?太子那儿新得了蒙顶茶,所以邀我去品品,席间我便说了下蒙顶茶的来历和几个传说,还没说完,皇阿玛就派人来召我了,这不就跟你回来了嘛!”
“品茶?”我“哼哼”了两声,道,“我看品茶是假,撮合你和其其格是真吧?”
“啧啧啧,好重的醋味啊。”班第含笑望着我道。
“哼!”我一拍桌子,指着班第的鼻子道,“你给我听着,以后都不许你单独去毓庆宫!”
“这个……说实话比较困难,”班第颇为难地道,“太子相邀,我能驳了他的面子?”
我一愣,这话说得在理,不管怎样,胤礽这会儿总归是储君,也就是副皇帝,他邀请班第,班第也不能不给面子。可是,让班第一个人去毓庆宫我又实在不放心。是啊,班第目前的立场很坚定,可是,再坚定也抵不住人家三番四次的撮合**吧?这世上有几个柳下惠呢?
“禧儿,”班第握住我的手,诚挚地望着我的眼睛道,“我跟你说过,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你无须担心。喀尔喀七旗过两天要在苏尼特会盟,一旦他们决定归附大清,其其格就没必要待在宫里了。她不是一直都叫你‘大公主姐姐’吗?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得适当地关心一下妹妹不是?去皇太后、皇上那里请安时,你可以顺带提一提给你这位好妹妹指一门好婚事嘛!”
指婚?把其其格踢出宫去?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你不后悔?”我斜瞥了班第一眼,挑衅道。
班第大笑,一把搂住我道:“后悔?你若一直将我拒之门外,我才后悔莫及!这下彻底放心了吧?”
“切!”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昂着头故作不屑道,“本来就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你爱找谁找谁!”
“哟?这么大方?”班第笑侃道,“刚才是谁指着我的鼻尖儿,严令我不许单独去毓庆宫的?”
我脸上一热,梗着脖子赖皮:“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现在知不知道了?”班第的一双手化成一双魔爪,朝我的胳肢窝突袭而来,我支撑不住,立时笑倒在桌子上,边笑边嚷,“哈哈……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嘴硬的丫头!”班第继续展开侵袭,我则一面哈哈笑着,一面在桌子沿边滚来滚去,试图躲避那魔爪的侵扰,忽然,耳畔传来一声“哐啷”一声,我和班第俱是一惊,起身一看,只见桌子上摆着的茶壶和几个杯子全都滚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小穗闻声还以为我跟班第又吵架了,一脸忧心的推门而入,待看到我和班第笑眯眯地靠在一起,才抚了抚胸口,将碎片收拾干净后退了出去。
“都怪你,我的壶没了,”我嘟着嘴开始发难,“你得赔!”
“好好好,我赔,我赔!”班第很爽气地一口答应。
我耸了耸眉毛道: “我看你家书房藏着的那把紫砂壶就不错,就那个吧。”
“紫砂壶?”班第愣愣地道,“好几把呢,你要哪一把啊?”
“就那把上面画着金山寺的……”说到这儿,我的思绪忽然就拐到了那首藏宝诗上了!巾子山!那谜底居然是“巾子山”,吴三桂居然把宝藏藏在了“巾子山”下!不过,这世上有几个“巾子山”?这个“巾子山”是否就是我熟知的那个呢?康师傅找了半天没找到所在,甭管对不对,我得把我所知的告诉他,提供个参考也好啊!
“禧儿?”班第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嚯”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厅堂外走。班第拉住我急道:“干嘛去?”
“我……”想起宝藏这事儿目前还只有我和康师傅二人知晓,能不能让班第知道,康师傅也没跟我说过,想到此,我不得撒了个小谎,“我想起来拉了东西在西暖阁,这会儿要去取回来。天儿也不早了,要不今儿你先回去,明儿再来吧。”
班第看了看天色,点头道:“好吧,明儿我再过来,给你带那把金山寺的紫砂壶,还有驴打滚,好不好?”
“好啊!”我挽住班第的臂弯,亲热地道,“班第哥哥,我送你到景运门!”
与班第在景运门依依不舍地道别后,我迅速奔向乾清宫,一进西暖阁我就兴奋地跟康师傅道:“皇阿玛,我知道巾子山在哪儿!”
“哦?”康师傅貌似略略吃惊,“你知道?在哪儿?”
“台州府,在浙江!”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康师傅越发地吃惊了。
“我……”总不能说‘我乃穿越而来’吧,康师傅非得说我发烧了不可!我迅速开动脑筋,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被我搜刮了出来。“我曾念过一首诗题目就叫《两登巾子山憩景高亭》,其中的两句——‘孤亭地拥双峰起,绝壑天开万井春。棹倚浪花来曲岸,槛回烟树落平津’,就是写的巾子山风光,该诗的作者是前明的王士性,他本身就是台州人,对那儿的山水再熟悉不过了。”
“看来,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也没白看,”康师傅微微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没错,巾子山确实在台州府,我已知道了。”
“您知道?”轮到我吃一惊了,不是找了半天没找到线索吗?怎么又知道了?
“是啊,”康师傅放下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手腕,笑道,“翰林院检讨冯蒿庵跟你刚才提到的王士性是同乡。”
“哦!”我恍然,“原来你召那几个翰林来就是为了问这事儿啊!”
“也不尽然,这几个都是江南人士,熟悉江南一带的水利,询问河道事宜之时,顺便多问了一句而已。”康师傅真是高竿儿,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我正暗暗感叹呢,却见康师傅重又拿起笔,笑眯眯地问我道,“还有事儿吗?”
“没……”我刚想说“没了”,可转念一想,还有更重要的事儿没问呢,赶忙变了话头,“有,有。”
“说。”康师傅一面低头批折子,一面道。
“呃……”我腆着笑脸道,“地点知道了,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寻宝呢?”
“怎么?”康师傅抬头望着我,脸上的笑意尽敛,“你想去?”
我“嘿嘿”笑着,望着康师傅,不说话,心道:当然想去啦,寻宝历险,想想都觉得刺激!
康师傅停了手中的笔,盯了我两眼,带着几分不悦道:“朕都说了好几遍了,这事儿你不要再管,好好收收心,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易经》快学完了吧?你都会背了吗?明儿早朝后,朕去书房抽查,到时候你要是背不出来……”
“儿臣这就回去温书,儿臣告退!”我急忙插话告辞,从西暖阁开溜,心内有点小郁闷:一说到寻宝,康师傅的脸色就变了,看来他老人家是不愿意带我去了,多好的一次机会啊,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不行!不能,绝不!嗯!今天不答应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磨,我就不信磨不出来!想到这儿,我那小郁闷又一扫而空,哼着小歌儿回到小书房准备温书。毕竟,当务之急是明天的抽查啊,《易经》还是很挠头的,要是背不出来,又要尝尝“红酥手”的滋味了,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