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睡觉了,晚安!”
顾泱泱匆忙要将火烛吹熄时,肖展鸿的声音又响起:“你不想知道,你等的人为什么不来找你吗?”
那略带着谐谑的邪恶,在整个深夜中炸开了,炸的顾泱泱只觉得头脑中空白一片。
果然,真的是出事了。
与其躲着,不如勇于面对。
顾泱泱忽的将门打开,一把将他拽进了自己的房中,将门反锁后,冷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什么?”
肖展鸿就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自己的怀中变出了白天自己交给尤可欣的那封信。潇洒展开后,炫耀在顾泱泱面前。
顾泱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要去抢那封信。可就算她努力的蹦着,也就是将将能够着那信的一角。
顾泱泱此时心中不单单厌烦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还埋怨顾探和柳贞,就不能将顾泱泱的身子再生的高出去两分吗?
肖展鸿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戏谑瞧着顾泱泱为自己手中的信件而奋斗努力,嘴角的笑意更加浓了。
顾泱泱再也忍不住那心中的怒火了,她忽的抬脚踢向他的膝盖。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肖展鸿刚想躲开,却已经被顾泱泱踢中了。
他只觉得膝盖又酸又痛的,无力的半跪在地。
顾泱泱瞧准了机会,一把将那信件抢了过来,在确定就是白日自己给尤可欣的那份信后,怒火更加的汹涌,她厉声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肖展鸿不动声色地,突然伸手将顾泱泱扯了过来。
顾泱泱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手,脚下一滑,真真跌入了他的怀中。她刚惊慌失措的想起身时,肖展鸿一计暗器,将火烛击灭了。顿时房中一片黑暗。
顾泱泱刚想出生质问他想干嘛,肖展鸿食指抵住了她的唇,道:“有人!”
漆黑中,什么都难以辨明,唯独他那双灰色闪着剔透的眸子,好似黑夜中的两颗星,格外清晰。
果然他话音刚落,宁珏的声音从门外想起:“泱泱?你睡了吗?”
顾泱泱刚想开口叫住宁珏,肖展鸿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想再让他怀疑我们两个,你就大声叫他!”
顾泱泱一惊,此情此景,宁珏要是真的进来了,想必也是跟先前一样,只能是怀疑和吃醋。
于是,顾泱泱就这样静静瞧着宁珏的身影缓缓地离开了。
顾泱泱用力将肖展鸿推开后,起身就是整理自己的衣衫,冷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展鸿揉着发酸的膝盖,蹙眉笑道:“你还是第一个敢踢本王的女子!”
顾泱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要是再不说你想要干什么,我将会成为第一个把你揍成猪头的女子!”
“你居然敢威胁我?”肖展鸿不怒反笑,而且还笑的无比灿烂。
顾泱泱冷眼瞧着他,认真道:“你可以试试!”
“那本王只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晋国皇帝了!”肖展鸿一瘸一拐地站起后,便向着门外走去。
顾泱泱心中已经默念了几十遍的忍,待肖展鸿
要开门时,她叫住了他:“等等,你到底想要干嘛?”
肖展鸿诡计得逞的邪恶笑意,缓缓转身道:“本王就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到底在做什么?”
顾泱泱冷冷的瞧着他,无比认真的说道:“青年,聪明的人要知道,好奇心这个东西是要不得的!”
“嗯!”他点头同意顾泱泱的说法,但是随后的一句能将顾泱泱气得吐血,“可是本王并不聪明!”
顾泱泱觉得他没救了,她厉声道:“你知道这个要干什么?人家的家务事,又碍不着你这个外国人的事!”
肖展鸿耸耸肩道:“万一是预谋要和我们哈烈国开战呢?”
“家务事,家务事,跟你们哈烈国有什么关系!”顾泱泱已经觉得眼前这个人不能理喻了。
“你说是家务事我就相信你?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本王细细听听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肖展鸿老大不客气的斜坐到顾泱泱的**,慵懒的瞧着顾泱泱。
顾泱泱没有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肖展鸿从怀中又掏出一份信道:“这个是你要等的人给你的,里面应该有你很想要的东西。你若是告诉本王,本王就将这份信给你。”
顾泱泱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一场交易,她上前便要去抢。可肖展鸿居然将那封信,严严实实的坐到屁股底下,嬉皮笑脸道:“你要是能将这信拿出来,本王便给你!”
顾泱泱怒瞪着他,还真是没有瞧见过这般无耻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顾泱泱已经被他搞的无可奈何了,再这样下去难保顾泱泱不会掏出匕首,赏他一击。
“本王就是好奇心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倒是在这里做什么?”肖展鸿灰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情愫不明的东西。
再这样僵持下去,想必就算是天亮也没有个结果,顾泱泱只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给说了出来。
前前后后,自己是如何成为屏州的捕快的,又是如何破了几件案子,又是如何被宁珏绑来京城的,又是如何被皇上册封四品女官的,她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但是关于皇后让她调查良嫔服毒的案子她只字未提。
肖展鸿一副没有挺过瘾的模样,继续问道:“那你现在为何一身宫女的打扮,而且还隐瞒自己的真实名字。”
“当然是为了调查案子了,难不成你觉得好玩吗?”顾泱泱不友好的说道。
“是什么案子?”肖展鸿好奇心再次被挑了起来。
“案子还能跟你说嘛?我们都是有职业操守的!”顾泱泱郑重道。
肖展鸿拖着腮,细细将顾泱泱再次打量一遍,道:“没有想到你居然这般厉害,真是失敬失敬!”
“行了,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把信还我!”顾泱泱冷声道。
肖展鸿不是很情愿地将信件从屁股低下拿出来。顾泱泱将将要抢过信件,他一缩手,将信件又拿了回来,笑盈盈地说道:“我肖展鸿很难佩服几个人,你确实其中一个。”
顾泱泱嘴角一抽,她可是不希望被这个人佩服,被他佩服一
定会早早七窍生烟而死的。
他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在调查什么案子,但是若有一日你需要本王的帮助,本王定是会尽力帮你的!”
他说的无比诚恳,这倒是让顾泱泱大为惊讶,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该不会是想着如何给我破坏了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顾泱泱总觉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喜欢你!”肖展鸿说出这话好像很顺理成章一样。
这倒是让顾泱泱恍如五雷轰顶一般,震得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后,瞧着他笑眯眯地将信递给自己,然后说道:“我们哈烈国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像你们晋国人一般,忸忸怩怩的,跟大姑娘是的。”
肖展鸿说着低头迎着顾泱泱的黑眸子,说道:“本王没有说让你一定要喜欢我,你只要知道本王喜欢你就够了!有事让我帮忙的时候就来找我啊!”
他说完后,潇洒自如的离开了顾泱泱的房间。
顾泱泱全身一个寒颤,总觉得今晚上自己是做了一个梦,还是一个想命令自己快些醒来的噩梦。
在沙鹤的调查中,宫中并没有和莹嫔同乡的男人,倒是有个同乡的宫女,这个宫女是浣衣局中的洗衣奴。
宫女?洗衣奴?
顾泱泱忽然想起,那日今日莹嫔房中的宫女是一个男人的身材。
顾泱泱好像一下子明白了,那男人是用宫女的身份来隐瞒自己,难怪只是听说莹嫔有男人却没有抓到,也没有瞧见过那个男人。
有谁会想到一个宫女能和皇上的妃嫔发生苟且之事。
沙鹤还查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莹嫔的家乡是以打鱼捕鱼营生,所以整个渔州的百姓都是会游泳的。
若是沙鹤调查属实,这样莹嫔便不可能被良嫔推下水后,意外昏迷了。
要是她能会游泳,这样她就有时间来杀人了!
可是这个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正在顾泱泱百思不得其解时,白策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淼淼在不在?”
顾泱泱瞧见他那柔弱的声音,冷不丁的一个寒颤,突然联想到宫中的公公。
看来,过不久白策就能成为一介优秀的公公了。
顾泱泱瞧见白策后,白策很有深意地对着她笑了笑,说道:“喜儿已经清醒过来了。”
这就像是个及时雨一般的好消息,顾泱泱欢喜的笑着,扯着白策的手道:“她此时在何处?醒来后可有说什么?”
白策笑着说:“她现在在高太医处,她醒来我就来找你了,还不知道她能说什么。”
“走,我们快去瞧瞧!”顾泱泱迫不及待地扯着白策,便想高太医处行去。
顾泱泱和白策行到高太医处,顾不得跟高太医多说什么,匆匆进到了房间。瞧见**昏昏沉沉的喜儿,顾泱泱上前轻声唤着:“喜儿?你可是喜儿?”
喜儿缓缓睁开了眼前,瞧着顾泱泱茫然的问道:“你是何人?”
虽然眼眸中还是有些游离,可感觉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