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俊朗的面上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林若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台上一身紫色衣裙的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慕容琳。
慕容琳神情得意的站在高台之上俯视台下围观的弟子,显然是想以自身的实力来让这些暗地里议论她的人无法再多言一句。
只是,她听闻自己的下一个迎战对手是无名的时候,目光陡然间变得阴鸷起来。
上次她被林若影那般羞辱,而无名也必定是对方的帮凶!
笃定的这样认为,慕容琳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几人,杏眸微眯,眼底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见她这副摸样,林若影就知道她来意不善,等无名快要上台的时候,她轻声提醒道:“师兄,小心点儿,她只怕因我之故也会迁怒于你。”
无名点了点头,纵身一跃便到了高台之上。
他在慕容琳面前站定,恭谦有礼的拱了拱手,温声说道:“在下无名,还请慕容师姐请教。”
“哼,我今日自然会好好教导教导你。”慕容琳一扬裙摆,紫色衣袂如同美丽云烟一般随风飞扬,映着她眼底的阴狠,令人忍不住心中发寒。
话音未落,慕容琳便欺身上前,右手挽剑直刺无名的命门,而趁着无名闪身躲避时,她的左手五指成钩,指甲上甚至氤氲着一团紫色的烟雾。
无名见她一出手便招招欲置自己于死地,他也不敢大意,想要抽剑防御,化守为攻,却没想到慕容琳一早便打定了不给他拔剑的机会,一掌一剑配合的天衣无缝,凌厉的攻势让无名连连后退。
只眨眼间,他便退至高台边缘,再往后面撤退一步,就会摔下高台。
慕容琳见状,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她虚晃剑身斜刺无名的肋间,同时侧身向前,左手去抓对方的肩膀,她冷笑一声,对无名轻声说道:“去死吧,风哥哥。”
最后一个称呼,令无名心中发紧,微愣之间,那只勾带着毒气的手已逼近在前。
无名发自本能的挥掌去挡,谁知一双手却赶巧不巧的触碰到了慕容琳身前的……
见到台上的这一幕,围观弟子不由得发出一阵暧昧的起哄声,无名万分羞愧,连忙收回手掌,撤身跃起,重新跳回到高台中央。
而慕容琳则又羞又恼,她先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而后回头愤怒的瞪着站在太子中央的无名。
无名连声道歉,却被慕容琳直接无视了。
她横眉冷对,厉声说道:“今日我必剁了你那双爪子!”
说完,她大喝一声,念动口诀竟然召唤出了她那头白狮灵兽。
本次比试虽无严格限制,但却明令禁止召唤契约灵兽作为帮手,慕容琳显然是气愤之极,一怒之下也不顾规定,便召出白雾为自己解恨。
林若影见慕容琳竟然召唤出灵兽,不由得为无名担心,正欲上前帮忙,肩膀却被人按住了。
她回眸一看,正是妖夜。
“没必要出手,那只白狮瞎了双眼,实力已大不如前,根本就不是威胁。”妖夜紧握着她的肩膀,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台上的慕容琳不放,清澈的眼底淡然无波。
林若影垂眸看了一眼肩膀上对方修长有力的手指,最终还是收了上前帮忙的心思。
这时,舜锐泽却一跃上了台,制止慕容琳召唤灵兽的行为。
“慕容,你该清楚这次比试的规定,你公然违反,已经失了比赛的资格。这场比试,你输了。”
“滚开,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慕容琳被当众袭胸,虽说对方不是故意,但也足以令她感到难堪。
她此刻怒火中烧,一心便想着剁了无名的双手,哪里还肯顾得上比赛?
不待话音落地,慕容琳便赫然下令,她身边的白狮凭着敏锐的嗅觉,一跃朝着舜锐泽和无名扑了过去。
无名注意到那白狮的双眼处有可怖的伤疤,他便知道此灵兽的双眼已废,心下自然也就放松许多。
他与舜锐泽左右闪过,扑了空的白狮察觉到他们的分开,犹豫片刻,便朝着无名的方向扑去。
舜锐泽虽然是卢丰羽钦点的总管皇家学院事务的弟子,但他毕竟是炼丹
师出身,武力值并不高,因而他在应付白狮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
无名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跃到白雾最方便攻击的地方,主动献身引诱灵兽,让舜锐泽可以有时间离开高台。
不过,舜锐泽倒是个执着的人,他见慕容琳不肯收回灵兽,便义正言辞的拦住要前去袭击无名的慕容琳,严厉的斥责道:“赶快收手,不然此事你很难收场!”
“你给我滚开!”
慕容琳眼见着无名跃上了白狮的后背,一人一首正缠斗不休,此时正是她下手的有利时机,她不想给对手以任何喘息的机会,是以见舜锐泽不让路,她挥剑便刺出两道剑影,见舜锐泽逼退到一旁。
她趁势飞奔而去,手中剑气大盛,须臾之间便有无数剑影朝着无名刺去。
台下之人不禁惊呼,她这一招分明是悟出了剑意!
林若影也没想到慕容琳年纪轻轻便能够悟出剑意,并见那剑影虚虚实实,纷繁复杂,令人一时间摸不清到底哪些才是富有攻击力的实体,可见这招式的厉害。
虽然无名也早早就能使用剑意,但每个人因为各自的兵器不同,心性不同,因而悟出的剑意也各有差异。
他自身的剑意浑厚绵长,看似温和实则能制敌于无形,而慕容琳此刻用出的剑意却使人眼花缭乱,大抵是因她此刻情绪翻涌冲动所致。
无名一时间无法分清虚实,只能从白狮后背跃起,撤身落于高台的一侧,拔剑去挡那随之而来的剑影。
两人快速颤抖在一起,无名难免去想方才慕容琳所称呼的那声“风哥哥”,他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莫非是慕容琳发现了他的身份?
慕容琳此刻被熊熊怒火所支配,剑招所用大多都是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虽然眼下看起来她攻势凌厉,占尽上风,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她这陡然间爆发的强劲攻势也不过只能维持片刻而已。
果不其然,她见自己久攻不下,心中不禁焦躁万分,手恍惚间一抖,腕间便传来一阵刺痛,只听“铿”的一声,她的佩剑已然被无名打落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