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等人按约定找到了那家约定的酒店。
“你们俩在车上等着我,我一个人进去会见他们。”刘丽说罢接过楚安柏手中的大礼包,推开车门径直朝酒店的大门走去。
“刘姐她准备去会见什么人,好像是怕我们看到似的!”小邵坐在轿车的后排座椅上,不解地向楚安柏问道。
“你真是爱管闲事的人,刘姐叫你坐着,你就清闲地做着,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管的别管。以后可要记住喽!”楚安柏一副混世长老的样子,用眼睛瞟了一眼小邵坏坏地笑道。
“我看呀,刘姐要见的人八成也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不然,刘姐的朋友也不会叮嘱刘姐一定要租辆体面点的轿车前去拜见。”小邵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喃喃地说道。
“瞧?又多嘴了不是!”楚安柏依靠在副驾驶座位的靠背上,逍遥自在地半仰着身子,冷笑道。
小邵虽说在酒吧做事,可说是见多识广,但她那小孩的体性似乎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一会问这问那,总是停不住口。
“我真的佩服刘姐,多有风度,刚才来的时候,车辆发生了碰撞,瞧那刘姐,把那个张狂的爷们呵斥的像鳖头一样,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竟然有如此的气魄,太让人震撼了。
刘丽是经一位朋友介绍来拜见一位当地的混混的,雇金协商全权谋杀罗总和孙怡的事情。谈妥了相关的事宜后,刘丽他们急匆匆地往回返。途中在一家银行门前停下,叫楚安柏随她一同进了银行。取回一大箱用牛皮纸袋装着的巨款。趁夜色灰暗之时返回家中,并将巨款藏于楚安柏的卧室中。
刘丽为混迹黑道生意,曾不择手段杀过不少同道生灵,可那都是经过一番精心策划演绎出一段段不留痕迹的故事。
法律社会法网恢恢却难免疏而不漏。刘丽玩的就是文字游戏,让那些对手在偶然的疑惑中必然死亡,死的其所、死的活该。但这次,刘丽不敢轻易下手,因为,警方的嫌疑已经将疑点聚集到她的头上。孤注一掷那是傻子做的事情。
其实,刘丽也是出于无奈,本打算挟迫罗总投资一家败落企业,然后卷资回府,即达到惩治罗家报仇之恨,有合法逃脱法律制裁。但罗总宁愿求得一死,也不成全刘丽的计谋,这使刘丽大为恼火。
经过多日对时下局势的思考,刘丽决定和罗总进行一次正式的谈判。
“你终于露面了。”罗总被一个刘丽的手下,将塞在嘴里的碎布取出,长长地喘了一口长气感叹道。“刘丽,尽管你怎么待我,我毫无怨言,这是我自作自受的报应,可……我求求你,孙怡他是无辜的,是因为我而受牵连,我实在是心里很难受。只要你现在能放掉孙怡,你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考虑的。行吗?”
“放了孙怡?”刘丽紧憋眉头,回头望了一眼反剪双手,依旧塞住嘴巴被绑在屋内一角的孙怡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因为孙怡背叛了我,那是信任和友情的欺骗,我不会接受的,我一定要惩罚她。”
“那……那就叫我和孙怡同归于尽吧。我不会扔下孙怡不管只顾自己保命的。因为我已经在你身上犯过类似的错误,年轻时不懂感情,悔悟已是太晚。今天,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绝不会一错再错。”
刘丽喉喽一悸,眼中莫名其妙地涌出一汪泪水,不知是因为罗总的话触动了刘丽心底深处仅存的善良,还是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而心酸。总之,刘丽的身体在颤抖,呼吸在抽搐中断畅。
罗伟啊罗伟,二十年前,你要是能够有这样的胸怀,我还能遭受那么多苦难,你无情地抛弃了我,连一点人性都不曾留下,现在想来还令人心寒愤怒。可是年岁以高的罗总,这番感天动地的话又怎能不像钢针一般刺痛着自己的心脏,痛苦不堪。
刘丽在无声地抽搐着。
罗总察觉到自己的言行打动了刘丽的心,不失时机地继续规劝着刘丽不要一意孤行。
“刘丽,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对不起你,毁掉了你一生的幸福,我死有余辜。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终于悔悟过来,可我找不到你!两年前你意外地出现在那座城市里,从各个领域里蚕食罗氏家族,虽然一件件治安案件、商业经济一笔笔落败,没有留下丝毫的迹象,可我知道那一定是你刘丽出山了。我选择了忍耐,期盼你无所顾忌的找我直接了断前半生的恩恩怨怨。可是你没来直接找我算账。你错了,你不该拿罗氏家族那些无辜的人报复。”罗总眼含泪水,继续说道,“几个人的命都捏在你手上,死的死,疯的疯,罗氏家族被你搞的残亘断璧,你还是不肯撒手,不知道你刘丽发泄到什么时候才能放手!”
刘丽还有千言万语要在这次正规的谈判中述说,摊牌。可是她说不下去了,含着眼泪夺门而逃。
楚安柏躲在隔壁的门缝里,一字不落地将刘丽和罗总的谈话记在心里。望着悲戚冲出房门的刘丽,楚安柏清楚地感觉到事情将会有一个大的变动。
楚安柏悄悄地溜回自己房间,趴到床下伸手摸了摸昨天他和刘丽一起到银行取回的巨款还安然无恙地放在那里后,退回到**,精心策划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楚安柏知道,刘丽虽然那次在公园里触景生情,像一只小鸟偎依在自己的胸中,咔楚安柏还明白,那是女人情感脆弱时的无助行为,尽管那天刘丽与自己亲密无间,似乎找回来失去的梦想。但那绝不是真的!
没有留恋的婚姻是苍白的,是不值得回忆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还执迷不悟呐?眼下,刘丽的思想被罗总的行为赤化,刘丽很有可能将那笔原打算雇人杀害罗总和孙怡的雇金另作处理后,大家分道扬镳。
刘丽是一个混迹黑道的女魔头,她绝不会偏袒自己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吃穿奢侈的款爷,追随他多年,到头来两手空空地攥着一把小钱,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混啊?
自己独吞,那么多眼睛看着,不伤几个兄弟带不走。还落下不仁不义的罪名。
认为造成火灾自己依旧躲不过众兄弟的眼睛,怎么办?能眼巴巴地看见一笔不菲的巨款就这么被大家拆成七零八落的碎银子?楚安柏心有不甘。
刘丽现在很有钱,损失百八十万如同九牛一毛毫不在惜。要想将钱窃为己有,唯一的途径是将钱通过第三者转移出去,任何制造一场危及生命的故事,强迫大家离开房屋,失钱的事也就从此变得扑朔迷离的悬案。
可这个第三者找谁才放心呐?
待天际微微泛出鱼肚白的时候,楚安柏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可以接受自己计划的同谋者——小邵,一个刚来不久、深受刘丽疼爱,一个有着与刘丽类似感情落魄的女孩。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夜深了,楚安柏正愁着怎样才能接近小邵的时候,就听到刘丽的房门“吱”的一声,紧接着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那细碎的脚步声是那样的懒散和陌生,楚安柏一听就辨别出那绝对是小邵的脚步。
刘丽为了巨款存放的安全起见,有意将与楚安柏同屋的几名兄弟调离到另一间屋里休息,这倒是给今天伺机作案的楚安柏提供了极为有利的环境。
时值警戒的一个小弟,躺在客厅中紧靠房门的地方昏睡着,似乎女孩的脚步声并没有惊动他的睡眠。
楚安柏推开屋门,从半掩着的门缝中清晰地看到了外面的一切。
用睡眠办法才能使女孩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来,楚安柏绞尽脑汁终于泛出一计。
女孩拖拉着沉重的脚步,无精打采地朝自己的房屋走去。
“大哥,你这是怎么啦?”小邵惊异地瞪大眼睛,注视着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表情的楚安柏问道。
“不知怎么了,肚子痛的厉害,这不刚想去卫生间……哎唷!”楚安柏不愧为是一个出色的自学演员,演技如此高超,就连他自己也暗自佩服自己。
“我叫人带你
去医院吧?”小邵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不用了,可能是着了凉,送我进屋躺一会或许就会好吧!”楚安柏执意不肯地站起身就要朝屋内走。
小邵也没容多想,疾走几步扶住楚安柏的胳膊,“真的没事吗?”
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叩门的响声,小邵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自动弹回去的房门,自嘲地笑道:“妈呀,吓死我啦。”
楚安柏嘿嘿笑道,“瞧你,胆小如鼠,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楚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一个姑娘家的防范本性,有什么不多吗?”小邵风趣地冲着楚安柏做了个鬼脸。
“是没错。错就错在你心地太善良,无形中掉进了狐狸设下的圈套里去了!”楚安柏婉转地将话引入到了正题。
“楚哥你什么意思?不要说我是一只被狐狸算计了的一只小*。”小邵嘴上虽然杨转出一副安然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害怕的狂跳不止。
“小邵,我今天有事和你商量,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行吗?”小邵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本能地用手捂住睡衣低矮的领口,倒退了几步说道。
“楚哥,旁边可都是你们的兄弟,只要我遗憾出声来,那你可就惨了。”小邵似乎没被吓得一塌糊涂,用要挟的口吻在提醒着楚安柏不要感情用事。
“这我知道。我想告诫你的事,我今天是来和你商量一件事的,并不是想对你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听不懂,你到底要干什么?”小邵一脸惊悸随时做好冲出屋门外的准备。
“小邵,你别怕,你能不能挺我把话说完。你要是不同意与我合作,你只要摇摇头,你就可以立马从我的房间里走出去,我绝不拦你,我说话算数,我可以用祖宗来赌注。”楚安柏不知怎样才能说服眼前这个心存疑虑的女孩。
“到底是什么事楚哥?”女孩见楚安柏焦虑的神态里出来忧郁和焦躁,不含有半点邪念,心态渐渐地稳定了许多。
楚安柏没有做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邵,我给你看样东西,你一定不要吃惊叫,行吗?”
“不是叫我看死人吧?”
“瞧你说的,我变态呀!”说罢,弯腰钻进床下,随后拽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牛皮纸袋,拖到了小邵的面前。用刀子划开不干胶口,拨开纸袋的跌层,密密实实的一摞崭新的百元人民币映入小邵的视线里。
“楚哥,这么多钱,哪来的?”小邵还是抑制不住惊讶地张大嘴巴。
“咝——小点声,当心叫外面的人听见。”楚安柏将手竖在嘴上,眼睛瞪得跟灯泡似地。
“怎么,这钱不是好来的?”小邵狐疑地皱着眉头问道。
楚安柏将钱袋轻轻地朝床里推了推,“小邵,是这么回事?你记不记得昨天咱们一起和刘姐去见了一个人?”
“嗯,记得!”小邵想了想点着头回答道。
“这些钱就是刘姐准备雇佣他们来杀害罗总和孙怡的佣金。”楚安柏一脸阴霾地说,那罗总叫刘姐害的也够惨了,我不想再让刘姐继续伤害他。如果这笔前落到杀手的手里,那罗总和孙怡就必死无疑。”
“那楚哥的意思是……”小邵似乎有些明白了楚安柏的用意,但还是想听到楚安柏亲口说出来。
“把这些钱转移出去,至少那些杀手们在得不到利益的前提下,还不可能对罗总和孙怡下手。”楚安柏低声地说道。
“问口就是值班的兄弟,这钱你怎么拿得出去?”小邵茫然地看着楚安柏皱着眉头。
“办法只有一个。”楚安柏挥手示意小邵朝前探探头,“你明天一大早,刘姐不是叫你去早市买早点吗?你就顺便将我装在垃圾桶里的钱拎走,记住出去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将表面的垃圾袋揭掉,重新罩住一块新布在菜市场的南门等着我,完后咱俩远走高飞,脱离黑道社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