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微顿,继续说道:“胡学观这位公子,却是不凡之相,可否告知胡学,公子从何而来,去往何处,以便胡学更好的推算公子的运势。”
这却是在试探君无极的来历和目的了,再有就是与这里供奉的宝物有什么关系……
而君无极却并没有回答,甚至看他一眼。他的心神,全在他的珍宝之上。
胡学发现君无极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有些不快,却能够克制,隐藏自己的情绪。狐性狡诈,断不会简单暴露自己的真实思想,他想要试探君无极,一次不行来第二次,一招无用另换新招。然而,无论君无极和君无衣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初次见面问及这种事情,真是太过失礼,运势一说无论属实与否,却是亲近之人才可道破。这位胡学准新郎是在挑衅吗?且划下道来,我们接着便是。”
君无衣凤目微挑,凌厉之色尽显,此刻她不再是君无极面前的废柴妹妹,却是金池君家嫡女。此刻的风采,一如她做钦差代天巡狩之时那般,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简单而强势,力量至上。
胡学愣了下。
真的不是她,是了,就算再像,他的阿颜也不曾有过这般凌厉的眉眼……
君无极看到胡学心声,眼中玄奥的符号变换重组。
最终汇聚成一组信息,一段过往,他更加注意的是那其中的影像。
白衣翩翩,举世无双,清灵淡雅,凤目清凛,满是悲悯慈悲,内有无上智慧,却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熟悉的眉眼,陌生的亲人,光国神女,金池君家上代当家嫡亲姊妹君颜。
君无极有些微诧异,却是不再想插手上一辈的事情,毕竟他说是小辈,一出手却是牵连众广,各人自有命数,他不想管,也管不了。更何况,有些事情,他不管也许会更加顺遂一点……
“我和兄长机缘巧合迷路至此,不想恰逢村中喜事,本想讨杯酒水,此番看
来是不成了。”君无衣微微勾唇,眸中清明一片,在胡学开口前再次出言,“我不知村中女子地位如何,却也只,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兄弟善待姊妹,也当为其思其后路。今日不过我兄弟二人初次与准新郎相遇,人微言轻,却只能以此报村长不计较我等误入村子的厚谊。”
君无衣先是说胡学不怀好意挑衅初次见面之人,再说村中喜事本该喜庆而非这般僵持,再言亲人对待女子,无论女子地位如何,都该考虑好她的未来,最后又点名胡学对待初次相逢的人尚且如此,以此类推可看清其品质心性,再最后把卢越点了出来,借卢越的地位说明自己兄弟二人可靠。总而言之一句话,胡学不可靠,女子不嫁的好,这亲事还是办不成的好。
君无衣此话其实是夹杂了情绪的,也可以说有些失礼。纵使胡学说话不妥,她的话也有点诛心了。其他人又哪知君无衣是故意的。
她既然知道胡学不安好心,无论过程如何,最后是绝对不能让他达成目的的,既然结果已被注定,过程什么的也就不用那么计较了。
君无衣作为秦无衣时知道有个词叫铁杆粉丝,还有个词是脑残粉,大致就是这种盲目崇拜的现象了,但因为无论那个时候的名人还是这时的卢越,大多是对得起人们的厚爱的,所谓盲目崇拜,其实是无比信任的一种表现,只要这种盲目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人们也就一笑置之了。
因为卢越在村中的地位,加上村民们盲目的崇拜,就算君无衣失了礼数,村民们也不会过多追究,反而会站在她这边想,以为她是兄弟情深,不满胡学对兄长的无礼才会失礼。君无衣正是考量到这一点才会先君无极一步开口,刚好君无极也不曾理会胡学,便有了君无衣独面胡学的一幕。
村民们哄闹起来,连原来站在胡学那边的人都有点动摇。很快胡学就又被村民们包围了,却是无暇顾及君无衣和君无极了。
君无极低头看君无衣,心下恍然。
君无衣可以说是他亲自教导的,两人的做法和思想极为相近。君无衣不是没有心机,不是不会算计,只是不喜罢了。如他一般,不喜。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这是他的观念,而无衣学了九成九,此番却这般做,是顾忌这里是半神村的特殊性,难免叫他恍惚。
他本想护她生世无忧,把她护在羽下,总知道她不比自己差到哪里,却仍是把她藏起来,护起来,恨不得时刻放到眼睛底下看着才会安心……
来半神村这一遭,恐怕他得到的比计划中的要多的多。
君无衣却是不知君无极的想法,只是看着人群中被包围的胡学,明明不耐却不能动手的样子,心情稍好!
君无极作为创世主,却是悟有万物的根本,是拥有无与伦比的大智慧的智者。
他和自己的事情,不顺天命,不应五行,纵是多么尊贵的的存在,也有无可奈何的事情。
本就站在顶端,拥有着绝对的力量,却不得不因为命数而苦心经营,一步千算,这本就是万般无奈下的下下策,其中酸辛不足为外人道。
昔日君以澄忧虑他们安慰推演命数尚不得知,此番不怀好意的小妖如此作为却是让她不高兴到了极点,虽也有她进来情绪不对的缘故,她最生气的还是觉得君无极受到了冒犯,他的命数岂是谁都可以推算的?
卢越处理好斩月的事情,到达祖庙外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看到君无衣微勾的嘴角,他直觉她又做了什么,刚要上前打招呼,却是有人发现了他的到来。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恩,村长?”
“太好了,正好让村长看看怎么办。”
“对!村长来了就好了!”
看着热情的村民们,再看看似笑非笑的“兄弟俩”,作为有着往昔记忆的“小世界吕岩村”的“管理者”,卢越感到的不是压力和尴尬,而是一种悲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