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土著的带领,又有他们诡谲的手段保护,众人赶路的速度非常快。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楚国东面的边界,看见了大片的海滩。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调养,楚国众人的身体竟然真的还是恢复,来到瘴林边缘,却还是犹豫不决。
“我可以保证,你们出去绝对不会毒发,但是迈不迈得出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宫以萱丢下这番话,直接带着张强和轩辕澈走了出去。
楚国众人,又犹豫了一番还是跟了上去。留下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当众人重新站在阳光之下的时候,简直有种从地狱走进天堂的感觉。
宫以萱仰着脸,从未感觉阳光如此亲切。
轩辕澈只是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她,冷肃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张强很快就找到了残部,驻守在这里的还有四五千人,看到他只身回来,直接炸锅了。
明明知道这些人活着有多不容易,可是张强还是杀了几个人才稳定局面,将密林中的遭遇讲给他们听。
又过了两三日等众人情绪稳定,才开船离开楚国港岸。
当夜,楚国人便敲开了宫以萱的门,纷纷跪在她面前,恳求能够追随她。
他们离开楚国之后,便如浮萍一般没有根基。他们除了毒根本没有一技之长,若是去到外面,肯定也会被当成奸邪之徒追杀殆尽,不如直接跟随她,还能有一处容身之地。
宫以萱自然没有所谓,杨国虽然需要壮大,但是他们蛊人手段是绝对不能用的。一国的根基便是民心,谁愿意追随用这种诡谲狡诈手段的君王。
但是宫氏却可以荤素不忌,毕竟经历过夺嫡之战的宫以萱早就见识了宫氏族人的冷血无情。
在海上航行了近两个月才终于临近东都,可是张强却不愿回去了。
“我们一行人所见的种种,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我们若是回去,只能是一死,甚至还会牵连家人。我们有船,还不如就在海上来的自在。”
宫以萱点头。楚国的事情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们回去,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一种人便乘了小船,脱离张强的水军,在东都上岸。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楚国人警惕新奇不同,宫以萱和轩辕澈才觉得终于是活过来了。
两人暗中联系族人,把两人还活着并且在东都的消息快速传递出去。
在客栈休整了不过一天,便有人找了过来。
“叔叔!”宫以萱几乎是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宫少
皇。
宫少皇抱着她,红了眼眶,拉着她左看右看才放心下来,来回只有一句,“他们都说你死了,我是不信的,我是不信的!”
宫以萱也忍不住鼻子发酸,“让叔叔担心了吧!爹爹那边可还好?”
宫少皇叹口气,相瞒也瞒不了,“何止是你的父亲,整个北原都已经乱套了。你可知,北原摄政女王是你什么人?”他摸了摸宫以萱的头发,叹息道:“她是你的母亲。”
“啊?”宫以萱愣住。
宫少皇便把前因后果跟她讲了。
她离开北原后没有多久,拓拔嫣和宫玄名就无意之间撞见了,其中的震惊,纠缠,痛苦与诉说自然不必多说。两人本就有情,误会解开,自然就相认了。拓拔嫣这才知道,自己一直觉得亲切面熟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身女儿。又听了她身世的种种,几乎恨得发狂,差点杀了木易即墨。
随后她被困南越,被逼的进了楚国,生死难料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拓拔嫣几乎是气疯了,不顾阻拦随即发兵南越。
宫以萱更加吃惊了,他们刚刚上岸还来不及收集情报,北原和南越竟然已经开战了。若是两败俱伤,东都岂不是占了便宜!
看出她的担忧,宫少皇微微一笑,“这道不用担心,现在东都正忙着争皇位,手可伸不了这么长。”
“怎么回事?”宫以萱立刻问道。
揉了揉她的头顶,他转头看了一眼轩辕澈,笑的温和又残忍。
“要问问你家皇上了!”
“木易即墨?他在东都!”宫以萱立刻抱住他的胳膊。
宫少皇点点头,“他还在收尾,这两天就会赶过来。”
宫以萱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到他了,想想自己离开时给他的承诺,心就跳的厉害。
轩辕澈看着她的样子,心中钝痛。她在自己身边时间长了,他竟忘了,她还是杨国的皇后!
离开她的房间之后,宫少皇与轩辕澈对视一眼,两人走到无人处。
“你不死心?”宫少皇冷眼看着这个素来高高在上的轩辕嫡子。
轩辕澈反问,“你死心了?”
宫少皇冷哼,“不死心又如何,好歹我是她叔叔,只要我愿意可以呆在她身边一辈子!你呢?”
轩辕澈脸上布满寒冰,“我是她命定之人!”
宫少皇忍不住冷笑,“呵呵,你跟她单独相处了近半年多了吧,为什么她身上的禁术还没解?她心里不还是心心念念着木易即墨!”
“杀了如何?”轩辕澈眼底突然满是杀意,要杀谁自然
不言而喻。
宫少皇更觉可笑,“后果你承受的起吗?”看着他满脸的阴霾,冷声道:“劝你不要做傻事!”
轩辕澈眼底阴霾更重!他不甘心!以萱本就该是他的,只有他轩辕氏的嫡子才配得上宫氏的嫡女,木易即墨那种渣子凭什么!
看他转身就走,宫少皇并没有阻拦,反而阴冷的笑了笑。斗啊,两败俱伤,以萱厌弃了他们更好。
他一肚子的坏水几乎要漫出来,丝毫不觉得有损他洒脱清贵的形象。
两日后,果真如宫少皇所言,木易即墨真的赶了过来,一身的风尘仆仆,可见赶路赶的多么匆忙。
他把一切人都当成了透明,直接冲到了宫以萱的面前,把人死死的抱在怀里,身子都在发颤。
“以萱,萱儿啊……”他声音颤抖,第一声确定她是真实的,第二声几近哽咽,似是终于安心的叹息。
听他这两声,抱着他削瘦的身子,素来狠硬的宫以萱也禁不住落下了泪。
经历过仇怨、患难,两人竟是第一次这般坦诚相对。
“是我,我回来了。”宫以萱声音也微微哽咽。
木易即墨拉开她,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脸,似乎要把她的轮廓刻进心里,滚滚的热泪,烫的宫以萱手足无措,只能一遍遍的说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他们这边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缠绵,一旁的轩辕澈和宫少皇看的酸水咕嘟嘟往外冒。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木易即墨才发现身边还有别人,立刻横抱起宫以萱,不顾众人的视线,将她抱回房间。
进了房间,木易即墨踢上房门就把宫以萱按在**,凶狠的吻住她。
良久他才不舍的松开她的唇,看着她双眼饱含水光的模样,心里的怒火、怨怼还有痛苦终于彻底散了。
“为什么瞒着我?”兴师问罪却不能免。
宫以萱难得有些委屈,蜷缩在他的怀里,“那你要我怎么说?我们可一直都是仇人!我那时也刚刚看清楚自己的心,何况你还有杨国,我总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
木易即墨突然又心疼了,连强装起来的愤怒都维持不住,再次抱住她,“是我不好,萱儿别气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全都怪我!”
宫以萱有些哭笑不得,砸了一下他的后背,“你这人简直不要脸!”
“要脸还怎么把你留在我身边!”木易即墨理直气壮。
宫以萱气极,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这一口简直星火燎原,木易即墨本来就心猿意马,这还怎么收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