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忌这次听话的缓缓放开她,只是眼中有不舍。
他真的担心,这一放手,董飞晴又会消失在他视线中。
董飞晴揉了揉胳膊,不去看乐正忌。
事实上,她此时有点尴尬。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乐正忌对她的关心和依恋的眼神,还有可怜巴巴的模样,竟然心生不忍。
她想道歉,可是这话又说不出口。
“我先忙了。”董飞晴冷冷地说出这句话。
“那我和吴叔他们先走了,等你处理完这些,我们再来找你。或者你们来找我,我们就住在附近的一处民宅中,靠近官道最边上那一户人家。”
“嗯。代我像师父问好,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就去找你们。”她说完便走向刘苑廷的方向。
此时刘苑廷正在跟怪婆婆打听他师父的事情。
“不会吧?你是说,你师父前几天出现过,还跟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怪婆婆的脸色有点难看。
董飞晴认识了她这么久,从来没见她会变脸色。
她走上前,好奇的问道:“婆婆,怎么了?”
乐正忌目光留恋的看了她一会儿,心中轻叹了一声,有一种复杂的滋味涌了上来。
他默默的走到吴寒等人身边,冷冷地说道:“我们回去。”
阿努玛急道:“飞晴怎么不跟你一起啊?她要做什么事呀?她怎么都不过来跟我们打一声招呼啊?”
贺子恒撇撇嘴道:“就是嘛,我们刚刚那么卖力……怎么连个谢字都过来说一下?真是没礼貌呀!”
阿努玛脸色一冷道:“不许你说飞晴的坏话!她一定是有她的理由!”
贺子恒无奈道:“喂喂,我是为了附和你啊!你怎么反过来说我了?”
阿努玛白了他一眼:“谁要你附和!”
贺子恒叹气道:“女人心啊,海底针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呀?唉……做男人真难!”
“那你做女人啊!”阿贺玛剜了他一眼,便扶着吴寒一起去了。
贺子恒无奈,只好凑到乐正忌身边,勾着他
的肩,悄悄说道:“喂,殿下!你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乐正忌神情冷漠,没有回应。
他所有的情绪都在跟董飞晴在一起时才会释放,其它时间,好像没有牵引他情绪的理由一样,没有喜怒哀乐。
贺子恒不放弃,又问:“我看好几个男子都对她心怀不轨。说实话,她是挺漂亮的,虽然比我的阿努玛差了一点,但是也没差多少。就是感觉你好像降不住她啊!这男人啊,一旦降不住女人,后半辈子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乐正忌终于做出了回应,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还不是一样。”
贺子恒右手勾着乐正忌的肩膀,左手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你说咱俩怎么这么命苦啊?都怪你,你要是早早回赢国,我也就不会认识阿努玛了,哪里会栽在她手里。”
“找死!这种事也怪在我头上!”乐正忌一甩肩膀,把贺子恒的手甩掉,快步迈开,走了。
贺子恒快步追了上来,“你总得给我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吧?殿下!殿下你别走这么快嘛!咱们再聊聊呗?我怕你被你女人虐得太狠,得了心病。我可是开心果,可会哄人玩了。殿下,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不开心,然后我为了哄你开心,给你抓鱼吃的事情吗?”
乐正忌被他这么一提醒,跟贺子恒有关的没关的一幕幕往事,突然涌了上来。
他突然发现,他选择性遗忘,已经遗忘了很多事情。
开心的,或不开心的,早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现在这些突然又跑了回来。
贺子恒还在说:“还有,有一次我陪你练剑,我故意输给你,你还对我大发雷霆。说不准我做假,因为这事把我揍得鼻青脸肿,躺了三天才下床。”
经他这么一提,乐正忌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笑容的弧度。
是啊,过去虽然有不快乐,但还是有一些难忘的记忆。
而且很多记忆里都有贺子恒的身影。
“贺子恒,你怎么长得这么阳光的?你小时候没比我好多少啊!”乐正忌疑惑地问道。
贺子恒是个孤儿,六岁那年,有一次三天没滴米未进,后来被乐正忌的娘救下并带进皇宫。
“你娘说过,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生生死死交给明天吧,我们今天做好自己的事情,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贺子恒露着一口大白牙,笑得极为灿烂。
“她跟你说过的话,你都记得?”乐正忌有些震惊,他完全没想到,影响贺子恒命运的是他娘。
“对呀!她跟我说过的话,我全都刻在脑子里了。”贺子恒认真的笑道。
“据我所知,她就接触了你一天吧?把你带进宫后,她就出事了。”乐正忌神情黯然地说道。
贺子恒也有伤感,苦笑道:“所以更加珍惜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啊!你肯定也记得她临终时交代给你的每一个字吧?”
乐正忌默然。
是的,他全记得。
几人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时董飞晴已经跟众人都打了招呼,然后让刘苑廷把护卫都退了。
把横七竖八的桌椅重新摆放了一下,众人落座。
刘苑廷坐主位,怪婆婆坐在刘苑廷的左手边,凤天白坐在右手边。
董飞晴坐在怪婆婆身边,刘威抢了个位置坐在她在身边。
然后是欧阳博宇和楚歌坐在刘威的旁边。
凤天白的旁边是游锦和罗孟烨。
整个赏花大会现场,很多花田都被洛青城带来的五百杀手踩烂了,加上打斗时又破坏了一些,此时现场一片狼藉。
“婆婆,你怎么半天不说话?”董飞晴担心地问道。
怪婆婆的神情如此凝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担心我那个徒弟出事了。”怪婆婆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他一向乐观,为人洒脱,而且我打算推举他成为我们凤家的长老。可是刚刚按照苑廷的说法,他好像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一定是他遇到了什么难事。”
刘苑廷皱眉道:“祖师婆,我师父并没有说得这么严重啊!”
怪婆婆苦笑道:“那你重复一下他的原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