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突然又开始哭泣,搞得董飞晴倒像一个做错事的人。
“你别哭啊!”董飞晴无奈道。
怜月哭了一会儿,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抱歉道:“实在对不起。我一想到我哥哥已经不在人世,我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董飞晴安抚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好好的。你是来乌藏城投奔亲戚的吗?”
怜月摇头道:“我跟哥哥是逃命到此处,没想到我逃过一劫,我哥哥却没有……呜呜……”
董飞晴心里那个暴躁啊,真想给这女人两个耳光,让她别再哭了!
可是想想人家是死了亲人,哭也是正常的。
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跟她一样,很少哭的。
怜月偷偷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乐正忌,收回了目光,楚楚可怜地说道:“我是陈国人,我们一家人十几口出来游玩,中途我爹娘带着几个下人便回到陈国去了。我和哥哥听说这里有个民风质朴的乌藏城,便想来这里开开眼界。我们二人加上四个下人在距离乌藏城六百里处便被一个劫匪团伙盯上了。我们一路逃命,四个下人已经惨遭厄运,我哥哥又……呜呜……”
董飞晴想到阿努玛一家也是当初被乐正忌救下来的,她疑惑地望向乐正忌问道:“这条路上的劫匪团很多吗?”
乐正忌淡淡地说道:“很多,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找不到安家的地方,便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安了寨子。”
董飞晴无语道:“这些人真有意思,从外面到乌藏城来往的人那么少,他们一年头到能抢多少东西啊?真是一群傻子。再说了,来往那些人又能有几个有钱人啊?”
怜月一听哭声更大了,“我可怜的哥哥……呜呜……”
好吧,董飞晴承认她的关注点搞错了。
董飞晴尴尬地笑了笑,又问道:“原来你是陈国人啊!那你现在怎么办?”
怜月茫然地看了一眼乐正忌,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既然这位恩公救了我,我以后就给恩公为奴为婢报答恩公。”
怜月目光灼灼地盯着乐正忌,这样的眼神令董飞晴心里有一些不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一个人紧紧的盯着,随时要抢走。
乐正忌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屋里没有怜月这个人。他正在把玩着手里的短刀,因为他突然想到,董飞晴没有防身的东西,他打算好好打磨一下手中的短刀,然后送给董飞晴。
董飞晴实在不是让那女子盯着乐正忌看,便一步上前挡住了怜月的视线,倒了一杯水。
她端着茶杯递了过去,笑道:“你要怎么报答这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董飞晴给乐正忌使了一个眼色,乐正忌便站身,跟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到了乐正忌房中,他刚想要把董飞晴拥在怀里,却见董飞晴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乐正忌不以为意地说道:“人是你要救的,怎么处理也听你的,谁叫你是我娘子呢?”
董飞晴想了想那女子头上的发簪,问道:“你认识陈国的人,那你了解陈国吗?”
乐正忌笑道:“还可以吧!你知道我是杀手国首领,总是要掌握很多情报的。”
董飞晴嘻嘻笑道:“那我能不能打探一点情报啊?”
乐正忌挑了挑眉,这丫头是有求于人啊,必须掌握时机,讹她一次。
“咳咳……”乐正忌又是小人得志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咳咳,接着说道:“情报可以提供,不过我不能白提供吧?”
董飞晴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多少钱?”
乐正忌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道:“对别人,我谈钱。对你,我不会要你的钱。”
董飞晴警惕地问道:“那你到底想干嘛?给个痛快话!”
乐正忌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亲一口,换一条情报。”
董飞晴无语,这小子太过分了!
“不告诉我拉倒,我回屋睡觉去。反正这事,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董飞晴气哼哼地刚要走,整个人又被扯了回来。
乐正忌无奈,这丫头软硬不吃,最后还得他哄着人家。
“娘子,你想问什么,问吧!”乐正忌回忆自己跟董飞晴的数次交锋之中,好像都是被董飞晴牵着鼻子子。
董飞晴懒得跟他废话,把怀里的钱袋拿了出来。
“我说了,不要你的钱。”乐正忌以为她坚持要给钱,特别声明了一句。
哪知董飞晴说道:“我没想给你钱啊!你看看这几样东西。”
乐正忌看向桌子,见到桌上摆着一个锦绣的钱袋,一个玉牌和一支发簪,问道:“我记得这玉牌是你在洛冥城的时候,凤家老头给你的。”
董飞晴点头道:“对!钱袋和玉牌都是那个老头给我的。但是你看这支发簪,跟其它两样有什么相同点?”
乐正忌依次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他们上面都有一个‘凤’字,而且玉牌和发簪的雕刻手法,还有凤字的笔划笔风,可看出是出自同一种风格。”
“没错!所以我想问你,带有‘凤’字的东西,在陈国是不是很常见?”董飞晴问道。
乐正忌笑道:“这怎么可能?凤家在陈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过还没有强大到像银票一样到处可见。这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不常见的。一般都是贴身物品,这发簪你从哪里得来的?”
董飞晴想起自己穿越的事,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只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从我来到这个世上那一刻开始,我只能是董飞晴。所以我的记忆中,只是知道原主很小的时候便一直放在身上,好像是她娘、也就是我娘给的。”
乐正忌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娘是姓凤?”
董飞晴摇头道:“不啊,她姓风叫风玉。”
乐正忌拿着发簪,说道:“据我所知,凤家男子身上从小到大佩戴玉牌,而女子则是一支发簪。不过我没见过凤家的发簪,不知道与你这个是否一样。”
董飞晴惊讶道:“你怀疑,我娘是凤家人?”她突然想到,当初在洛冥城,她施针救醒那个老头,他口中念着“玉瑶”的名字。通过那对祖孙聊天,得知这个玉瑶应该就是老头的女儿,那便姓凤。
凤玉瑶?
风玉?
这两个名字很像。
不过前者的名字带着贵气,而后者平庸了很多。
乐正忌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董飞晴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说道:“因为我看到那个怜月的头上有一支发簪,跟我这个很相似。我本以为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款式,现在按照你的说法,我怀疑这个怜月可能跟凤家有关。就是知道我娘是不是也同样与凤家有关。”
乐正忌神情严肃地说道:“如果那个女人是凤家人,那我们就得小心防范。”
董飞晴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她不会是来找我的吧?连都不知道自己跟凤家有关,她是怎么知道的?”
乐正忌嘴角扯了扯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她真敢伤害你,我会让她死得很惨!”
董飞晴见到乐正忌的一双眼睛又是寒光四射,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杀人杀习惯了?
“总之,先把她的目的查清了再说。如果她真是为了我而来,我正好利用她了解一下凤家。话说起来,我好像真的从来没听我娘说过外公那边的事情。”
二人就这样又坐了一会儿,一声鸡鸣声响起。
董飞晴抬眼一看,原来已经天亮了。
董飞晴打了个哈欠,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起来藏在身上,说道:“那我先回屋睡觉去了啊!你千万别找我出来干活。我现在又累又困,拜托你一定要行行好!”
乐正忌抿嘴笑了笑,看着董飞晴满脸倦容,也有些心疼。
“好吧,今天就放你大假。不过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干活,只要咱俩成亲。”乐正忌笑道。
董飞晴无语地白了乐正忌,别理他这个话题。
董飞晴从乐正忌房里出来,站在门口又打了一个大哈欠,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院门口站着三个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这三个人正是阿努玛一家三口。
阿达叔的神色很怪,只是看着董飞晴愣了一会儿,便闷着头走了。
董飞晴能看到他脸上的责怪之意。
阿努玛的眼圈泛红,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们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董飞晴被看得莫名其妙。
云婶的脸上都是嫌弃之色,她撇撇嘴,似是对着院外在说话:“哟!这年头思想果真开放了。没出阁的丫头竟然跑到主子房里呆了一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爬到主子的床榻上使美人计想要麻雀变凤凰呢!”
董飞晴当时便无语了,只是能乐正忌房间出来,就以为她爬了他的床了?
可是以往不单是她,阿努玛和云婶都去过啊!特别是冬天的时候,阿努玛和云婶经常大半夜的去乐正忌房间加炭火啊!
“云婶,阿努玛,你们别误会。我跟乐正少爷在他房间谈了一些事情,我们什么都没做过。”董飞晴解释道。
阿努玛捂着脸跑开了。
董飞晴刚想追过去,却听到云婶冷嘲热讽地说道:“小偷被抓到现形时,都说没偷东西。董飞晴,我就说你一天到晚不好好干活,肯定有什么事。没想到你就等着这一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