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过去的故事

像是听到了黎越的话，齿轮的摩擦声停了，一扇门在前方打开，在门后，女孩依旧坐在玻璃后面，只是脸上的胆怯神情，被冷漠代替。

“刚才是怎么回事？”黎越毫不在意，她甚至觉得女孩有些可悲。

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她固守在一方小天地中，用着老旧的机关，试图对付自己。

“哼，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算我输了，你们走吧。”雪儿的脚下，洒落许多美丽的宝石。

她的眼神中充满愤恨，手不停地颤抖着，能看出她内心并不像表现出的那么淡定。

“走吧。”黎越的好奇心和耐性都越来越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种小情小爱小恨，她再也无心了解。

“请你们停一下。”在他们的背影消失之前，身后传来绝望的呼喊。

黎越扫了一眼卫泽，卫泽摊摊手，示意都听她的，脚迈到半空，她恨恨地转过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自从雪儿出生，就一直被拘禁在房间内，她从未离开过这里。

她的家人，从来都是隔着玻璃和她交谈，从没有和她处于同一空间过。

她是被机器保姆带大的，衣食住行，统统不用她操心。

在她满十岁的那一天，她发现所有的人聚集在玻璃前，当着她的面，将燃料浇到身上，点燃自己，化成飞灰。

她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其中就有黎越的脸，于是她想方设法，终于找到了黎越的信息。

“没有直说，是因为这个故事太离奇，一点也不像真得。之前我也利用终端找过几个人来，但他们都很没用。”

“你到底是真的怕被感染，还是？”黎越问

“我不知道，但我从小就生长在这种环境中，他们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没有勇气离开这里。”雪儿痛苦地锤着墙壁。

“别着急。”卫泽拿出一个仪器:“打开接受口，抽一管血，再来根头发，马上你就知道结果。”

“竟然有如此先进的机器。”雪儿激动地按下墙上的按钮。天花板打开，降落下一个透明盒，放入仪器。

检测过雪儿的血和头发，卫泽在黎越耳边低语。

“到底怎么样？”雪儿趴在玻璃上，声嘶力竭。

“你是有一种遗传疾病，的确很容易被病菌感染。”卫泽不紧不慢地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雪儿绝望地跌坐在地上，癫狂地喊叫着。

“你别急。”卫泽等了一会，才又开口说话：“这种病，放在以前是不治之症，但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治愈，而且特别简单，你运气也很好，我正好身上有这种药剂...不过....”

雪儿睁大眼睛，由悲变喜，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忘了说话，正听到关键处，卫泽突然中断语句，她急声说：“那现在就把药物给我使用，我以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真得太好了。”

“你没听到，结尾是不过两个字吗？”在黎越面前，卫泽永远温柔可亲，可黎越总记得初次见他，喜怒无常，翻脸无情的样子。

现在他正充满讥讽地看着雪儿。

“不过什么？”雪儿茫然地看着卫泽，她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妙，转向黎越：“姐姐，救救我，这件事对你们来说，抬抬手就可以完成，对我来说，等于重生。”

黎越沉默不语，她只是摇摇头。

“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举手之劳，但对你来说，却是无价之宝。”卫泽继续说道：“在商言商，你拿什么来换呢？”

“这些宝石，还有宝库里的所有珍宝，我都给你们。”按钮按下，门打开，金光闪闪的珠宝摆满了整个房间。

“这些东西，现在已经不值钱了。”卫泽凉凉的说。

“你刚才说你有预知能力，是吗？”黎越轻声问。

雪儿瞳孔紧锁，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表情凝重，喜悦从脸上淡去：“是的，这是我的能力。”

“那你帮我解个梦吧。”黎越总是对那个玻璃球的梦耿耿于怀，她顺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解读梦境。”雪儿惊讶地掩住嘴巴，苍白的脸庞上泛出金属色彩。

“也许我有看破人心的能力。”黎越似笑非笑满面得色。

“那好吧。”雪儿犹豫再三：“你们不要骗我，解一次梦，我会失去意识，我可不想等我醒来，只剩自己倒在这里。”

“你放心吧。”黎越诚恳地点点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怎么把你放出来。”

按照雪儿的安排，黎越找到一个古老头环，戴在头上，黑色的光幕挡住了她的眼睛，鼻翼传来阵阵幽香，她的神经缓缓放松，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黎越开始反复回忆看到的每个细节，白色房间，罐子中的玻璃球...

“啊。”一声尖叫吓得黎越激灵，她扯下头环，面前的场景着实诡异，雪儿飘到半空中，头发像四方散开，双眼翻白，眼下两道血痕，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这可太刺激了。”卫泽一把拉住黎越的手：“看来情况有点超乎想象。”

雪儿的嘴唇微微颤抖，开始急速地说话，但这些话，黎越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她只觉得有些耳熟，心思急转，这不是在柳出尘那里，那些学童们的语言吗？

“记录下来，快点。”黎越刚要打开终端，卫泽伸出手，一个微型记录仪，正在工作：“只记下来一部分，不过应当足够了。”

语句越来越快，最后变成尖锐的口哨声，戛然而止，雪儿扑通一下从半空中跌落在地，死一般的静寂。两人冲上去将药剂注射进入她的身体，还好，她还有微弱的心跳。

飞船上，两人神情严肃，雪儿被放在治疗舱中，一直都没有醒来。

刚刚他们收到来之客的舰队，正在前往奎达星的路上，两人来不及找柳出尘，决定等战役结束再说。

奎达星井然有序，向经过了千百次的练习，居民乘坐飞船撤退，海盗们全部进入战斗岗位，整个星球进入戒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