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路易国王和灵珠.卡斯蒂耶王后一觉直睡到掌灯时分,都刚刚醒来,恰巧西班牙国王黑太.卡斯派人来请赴接风晚宴。夫妻们换衣打扮已毕,出了金廷馆驿,被司仪接入西班牙的连营大帐。
黑太.卡斯国王早已恭候在那里,设下丰盛晚宴招待贵客。
酒席筵上,西班牙君臣们殷勤款待陪饮,轮番为法王金路易把盏劝酒,致使他不知不觉就大醉了,人事一点儿不省,被黑太.卡斯国王派人送回金廷馆驿,独留下灵珠.卡斯蒂耶王后。
黑太.卡斯国王见主要客人已经醉归,就下令罢宴。众官散去后,他径直奔向妹子灵珠.卡斯蒂耶,两相直直扑撞入香怀之中,久久不愿分开。
两相温情多时,才分开相看,眼角都凝转有泪。互相醮拭一回,然后携手步入寝营,痴眼贪看多时,竟忘却那国体天伦,翻覆重温一回那苟欢孽合之事。
他两个流连于温柔之乡,竟胆大妄为到不顾后果的地步。灵珠.卡斯蒂耶王后怕回去晚了金路易怪罪,了事后匆匆穿衣欲去。黑太.卡斯国王只怕这样的欢会机会今生只有这一次了,就在道别之际突又改变了主意,抱香握玉地不放行,重又颠倒乾坤,再续**。
就这样,灵珠.卡斯蒂耶王后便彻夜留宿于哥哥的营帐之中,直到日头晒屁屁还恋床不起,两相偎依都不愿言别。
他们这头只顾着晕天雾地了,却独撇下法王金路易在金廷馆驿之中凄凄凉凉,半夜里烧心烧肺的难受,折腾辗转间要口水喝,都没人搭理,呕吐出酒之痛时也没人抚慰。
直到早上,法王金路易才终于酒醒,看看身边没有自己的王后,心中就顿生疑惑,便出了豪华间,找到他的使团宿处,指派一名亲信侍卫出去打探。这侍卫到西营之中,多散钱,勤问话,很快就得到实情,回来禀报说:“天光大亮之后,西营中的将校人员都已出帐活动,问过多人,都说还没见到他们的国王起床,也不见他妹子露面,而昨晚散宴之时,许多人都看到了,最后就剩他俩在一起的。”
法王金路易一听如此这般,料定必没好事,就恨不能一步闯入黑太.卡斯的营帐,捉奸捉双地出气。
没曾想,法王金路易的动作慢了一节拍。他急急出了馆驿,向西军营盘找来。当他到了营门口,远远地看见王后蹁蹁走来,便把憋了一肚子的气都挂到了脸上,驻足站立,盛气凌人地等她过来。
当灵珠.卡斯蒂耶王后走近之时,金路易国王抬手示意她停下。
王后就在他身边站住,金路易国王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以目逼视着她的双眼,尽量压住怒火问道:“昨晚罢宴之后,你去做甚了?”
王后回答道:“昔日守闺之时,也曾结交了一些知心宫娥,还有我哥哥的一些妃嫔,都拦着不让走,非要叙旧不可。”
“能有好多话要说,难道还叙了一夜不成?”
“倒是没叙一夜,说到估摸半夜时分。”
“叙旧之时,你哥哥可否在场?”
“他国事繁忙,不曾在场。”
“兄妹之情多么深厚,难道他不抽时间来叙叙?”
“中间也倒来过,说了两句就忙他的事儿去了。”
“叙完了旧,为什么不回馆驿休息?”
“时间已晚,营门紧闭,喊门不便,所以就没回去。”
“哪你哥哥又把你安置在何处休息?”
“陛下言之差矣!怎么能象盘问犯人一样,问些无此拉紧的事情?既然你要问,那我就给你说,免得你心里爬蛆。妾身和一班女流叙旧,自有她们帮我安排床铺休息,何需哥哥安置。况且有许多空营房,岂能少了我这个堂堂的公主的过夜之处?”
金路易国王看看他有来言,她即有去语,怎么都问不住她,就不觉加力,气贯手指,捏得王后肩膀剧痛,忙抬手把他的双手拨拉下去了。
金路易国王目光咄咄逼人,转而嘲讽道:“他们给你安排的什么高级床,那么值得留恋,以致今天早上起来得甭也太早了一点儿吧?”
尽管听得出他暗含讽讥,但王后也不得不一句一句地回答,如若有一句回答不上来,岂不是有“理屈词穷”之嫌,那样就会更增他的疑心。她便答道:“昨晚你也看到了,我饮酒也不少,就觉得通体倦乏,疲劳贪睡,所以今早就睡过了。起来后又梳妆打扮耽搁了,出营就偏迟了些。”
金路易国王以目紧盯,又进一步探问:“昨晚你休息之时,什么人与你同榻相伴?”
王后迈脸儿躲开他的目光,回答道:“独眠而已,哪有什么人相伴?”
金路易国王继续问:“哪你哥哥又在何处休息?”
王后不觉大红了脸,回答道:“你怎么尽问些疯话?当妹的怎么管得着哥哥在哪里休息?”
金路易国王讪笑道:“嘿嘿,像有些人做的事儿气人,我不疯也快气疯了!——你不管你哥哥在哪里休息,恐怕就有这样的好哥哥,偏要管妹在哪里休息?”
王后耍着小气儿地支吾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从这话的回答上看,已经开始有点儿不能自圆,显得服软了。
金路易国王气愤已极,想喷吐的话实在憋不到心里,就干脆掀底儿说:“自古无耻之尤,都让你们做到了。你留宿在你哥哥的中军宝帐,兄妹同宿,我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你休要把我当傻子,还想隐瞒到几时?”
王后以“你说的我听不懂”相搪塞,外表以被气哭的样子从国王身边跑开,一路哭啼着回馆驿去了,但心中自然有愧。
金路易国王气愤归气愤,毕竟身在西营之中,不敢去找黑太.卡斯国王发泄,只有暗气暗憋,立即回到馆驿,吩咐手下马上动身,快速回国,等到了时候,自会用拳头说话。
再说说那边,黑太.卡斯国王自知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心中理屈,自妹子出了寝帐,就放心不下,便派了亲信侍卫……